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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谁寄锦书来——by画一尺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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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萧云栈看着云锦书的苦笑,皱了皱眉,觉得心口越发的难受了起来。

他一向觉得自己是个乐天派,也相信这世上没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但是看着云锦书,他莫名地觉得,这个世界上,也许真的有跨不过的坎,忘不掉的人。

“今天我和你说的话,希望你不要告诉其他人。”不知何时,云锦书的脸上又带上那样完美温和的笑容,方才的孤高与落寞竟是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让萧云栈几乎以为刚刚只是自己的幻觉。

“……啊,那是一定的,我们是朋友嘛。”萧云栈微微一愣,笑了起来,亮出了那颗有些俏皮的小虎牙。

“果然,你还是更适合笑。”云锦书轻笑一声,再不看向萧云栈,转身向军营走去。

看着云锦书离去的背影,萧云栈脸上的笑意慢慢褪去,若有所思。

锦书,你喜欢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

“烦烦烦,终于弄完了!”尹清然大叫一声,然后整个人瘫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炸了。尹清然觉得自己的小命都要葬送在这些文献里了。

“清然?”就在这时,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在自己头顶响起。

“哎,云尚书。”尹清然立马睁开双眼,一脸认真地看向云锦阳,静候他的吩咐。

“这些都完成了?”云锦阳看了看尹清然堆得乱七八糟的书桌。

“嗯嗯。”尹清然一边收拾着一边连声回答道。他此刻只是希望云锦阳不会再拿出一堆资料让他接着干,天都快黑了。

“那你收拾好了交到我那里,然后我桌上还有一叠是你明天要完成的。”云锦阳道。

“是是是。”尹清然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心里暗道,云锦阳总算还有点良心。他因为老爹的关系,一进吏部就成了吏部侍郎,那些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从底层干起同僚们虽然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但是实际上还是有些芥蒂。尹清然也不瞎,自然多多少少能看出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尹清然刚刚进来时一窍不通,多亏了云锦阳的耐心教导,他才慢慢上手,到现在也算做的有模有样了。

“那么,早点休息,明天工作也不少。”云锦阳对自己小舅子笑了笑,回家陪自家媳妇儿去了。

等尹清然回到家时,却已经是月上柳梢了。

回到自己房间,尹清然突然发现自己脸上多了一封信。

牛皮纸的信封上的笔迹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字体。

尹清然看到信封的那一刻,仿佛工作了一天的疲劳都消失殆尽,只觉得神清气爽。

他打开信封,本想把信倒出来,不料伸手接住的却是细密的砂砾,在淡黄的烛光中泛着月光的银白色。

尹清然一惊,右手不禁微微握紧,却觉得有些咯手。

这就是梁州的黄沙么。不知道为什么,尹清然突然觉得,手中的沙粒莫名的有些温暖。

像是那时锦书握住自己时候他掌心的温度。

那些文字如蜿蜒曲折的溪流从梁州淌到京城,虽历经千山万水,却依旧温柔如初。

尹清然读完信,站起身来,推开了自己房间的窗户。

月光清辉皎皎如玉,清风翻动了桌上的书页,最终停在了那一张。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三十八 往事

梁州。

春风不度玉门关啊……

云锦书独自一人站在军营外,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落在手心上的雪花过了许久竟也没有化开。天气竟然已经冷到这种地步了么。

想到昨天惨烈的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那些鲜血与骸骨,早已分不清哪些是突厥的,哪些又是自己人的。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作呕的血腥气,兵戈之声不绝于耳,这是云锦书在京城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真的有一天真的能见识到这样的场景。

在似乎被鲜血染得血红的天空下,云锦书一剑一个将靠近太子的突厥将领挑下马,他没有杀他们,但是也让他们瘫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反击了。所以伤在他剑下的突厥将领没有哀嚎,没有哭喊,只是用怨毒的眼神看着他,嘴角的冷笑让云锦书只觉得背上发凉。

突厥的汗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让这么多将士奋不顾身地听命于他,追随于他,卖命于他?云锦书怎么也想不通。

他来到梁州之后也多多少少听说了一点这场战争的起因。但是他却是怎么也不相信真的只是因为一个小孩被误杀这么简单。这个突厥王阿史那穆绝对没有这么简单。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当然,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便由不得他们了。

云锦书还记得那天自己全力护着第一次上战场的太子李琰的时候,他在战场上看见的萧云栈的身影。到底要经过多少次的训练和实战才能拥有这样实力,萧云栈一人一骑就这么嚣张地冲入敌军阵中,所向披靡,这么多的突厥士兵别说是和他交手了,就连他的衣角都没有能碰到已经丢了性命。

云锦书一剑正中一个突厥士兵握着长枪的右手手腕,那突厥士兵痛呼一声翻身落马。云锦书抬头却见那个在敌军中犹如儿戏的少年在阳光下那颗亮晶晶的小虎牙,然后他看到他的口型。

“锦书,你就这点水平?”

云锦书看得分明,就是这句话,再不会错了。

云锦书不怒反笑,也对着远处的萧云栈比了个口型。

“是啊,我可不如你厉害。”

然后看着远处萧云栈突然变掉的表情,不禁觉得越发好笑。

云锦书也说不清自己对萧云栈的感觉,只是觉得萧云栈就像是自己的一个弟弟,虽然他也不比自己小上多少。在萧云栈身上,天真和张扬两种完全搭不到的性格竟是毫无违和的融合在了一起,像这样意气风发的少年,若是在京城,怕是也是有不少姑娘家喜欢的吧。只是可惜不知道他今生今世是否有机会真的能去那个他一心向往的京城。

想到这里,云锦书不禁有些替萧云栈不值。

云锦书抬手摸了摸斜襟,那是最接近自己心脏的地方,此时好像只有这里是最温暖的地方。

而且,那里放着他的清然从京城寄来的信。

清然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还是爱胡闹啊,什么事情,不论和他有没有关系,都爱掺和上一脚。他的事情啊,就是不看信他也能想象的到。

云锦书想的出神,嘴角忍不住扬起了一个温柔的弧度。

就在此时,一件大衣披上了他的肩。

云锦书一惊,连忙回头。当他看清刚刚那个为他披上大衣的人的时候,身体已经先他一步替他做出了反应。

云锦书正要跪下去,突然被那人扶住了。“地上都是雪,跪什么。”语气里竟是说不出的温柔。

“在下不敢,殿下。”云锦书竟是不顾对方的搀扶,径直跪在了雪地上,那件大衣也就理所当然地拍在了地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好了,起来吧。”李琰看着跪在地上的云锦书,叹了口气说道。

“是。”云锦书这才站起身来。云锦书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还披着李琰的大衣,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殿下,这大衣……”

“哎,这么冷的天,穿得这么少站的外面,不冷么。”

原来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是从李琰的嘴里说出来,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责备中似乎还有某种……情愫?

不不不,怎么可能,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云锦书迅速地把某种荒唐的想法扼杀在了摇篮里。

“锦书,你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不,没什么。多谢太子殿下,我这就回去找大衣。”云锦书说道。

“别急,我还有事问你。”李琰挪揄道。

“不知太子殿下要问我……什么事?”云锦书道。

“嗯……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儿。”李琰笑道,“你用不着这么紧张。”

李琰越是这么说,云锦书越发觉得有些诡异。

“我也是偶然得知,太傅家的小儿子,似乎是叫尹清然吧?”李琰道。

“……是。”云锦书硬着头皮答。

“似乎经常寄信到梁州来。”李琰道。

“……是。”云锦书越发弄不明白这位殿下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嗯。”李琰只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两个人一时之间都不说话,空气凝重,有雪花静静落在两人身上。

“咦,锦书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云锦书在心里暗道若是殿下你不开口,我又怎么敢离开,但是还是恭敬地行过礼后,转身离开。

云锦书没有料到李琰会突然提出自己来到梁州之后一直在和清然通信这件事,他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原则性的问题,他几乎不会在信中讲战争的事情。但是大约李琰并不这么想。云锦书并不傻,这种事情仔细想想也就明白了,正如李琰之前那次表现出来的那样,李琰并不信他。

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只怕都在他的监视之下,而且这监视他似乎并不担心自己这个当事人知道。

是啊,本来就是,他是太子,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从四品,他想要怎么样自己哪里有资格说个不字呢。

没想到就算自己来到了梁州,却依旧逃不过头顶上的这片天。

这天下,难道就没有这么一个地方,拥有真正的宁静纯粹,没有那些龌龊丑陋的权力纷争、朝廷阴谋?

像是陶潜先生笔下的桃源?

怕是没有吧。云锦书苦笑。

但是,若是为了自己最重要的人,便是没有,我也一定要竭尽全力为你创造出来。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到。

你是我活着的唯一信仰。

尹清然。

******

云锦书换上自己的大衣,转头看向刚刚李琰给自己披上的那件白色的大衣。

刚刚没有细看,此时细细看来,那件大衣并不像是李琰的,因为看上去太过朴实,说这件大衣是皇家之物似乎都有些牵强,料子也并不是什么上等的料子,那白色似乎也有些微微发旧,似乎这件大衣有些年头了。云锦书伸手拿起那件大衣,突然怔住了。

这是……

自己的大衣!

不,也不能说是自己的大衣。在腰身的地方有一排细细的针脚,竟是已经被改过了的。

是了,再不会错了,这是自己儿时的那件大衣,改大之后的。

另一边,李琰披着一件鹅黄色的大氅静静的站在雪中。

那时候……

云、李二人的思绪都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天。

十年前的冬天。

“切,真没用。”穿着紫色华服的孩子白了坐在地上身着鹅黄色衣衫浑身是土满眼泪光的孩子一眼,骂道。

李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一点儿都不想做在自己的弟弟面前哭出来这么没面子的事,但是泪水却像是不听话的拼命往下掉。

“切,一天到晚就会哭,像个姑娘家一样。不,姑娘都不如你会哭。”李珂虽然比哥哥小了一年多,但在脾气方面确是似乎不小。他见哥哥眼泪不断,也越发恼火了起来,说出口的话也越发狠了起来。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服侍两位小殿下的宫女都不见人影。

这是不是巧合就不得而知了。

“真不想承认你这样的人居然是我的哥哥。”李珂哼了一声。“什么游戏都玩不赢我,一点儿意思都没有,真是丢我大陈的脸啊。”

李琰张了张嘴,但是下面的话却被他吞了下去。是啊,弟弟他说的并没有错,自己的确不如他。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声音传进了李琰的耳中,那声音虽然也很稚嫩,但是李琰却觉得说不出的好听。

李琰抬起头来,看见了那个说话的人,吃了一惊。

那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他站在那儿,披着一件雪白的大衣,眉眼如画,简直比宫里画师画出来的还要好看。李琰呆呆的看着他,竟是连眼泪都忘了擦。

“你是谁?这里是深宫,是谁让你到这儿来的?”李珂见有人来,也是吃了一惊,但是马上就镇定了下来,露出了之前那种趾高气昂的神色来。

“我叫云锦书,是我父亲带我进来的。”这就是李琰第一次见到云锦书。

“你没事儿吧。”云锦书说完这句话,竟是再不看向李珂,径直走向坐在地上的李琰,伸出了右手。

“你没事儿吧。”

“……没事。”李琰浑浑噩噩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云锦书的手心上。云锦书用力将他拉了起来。

他的手心,好温暖。

李琰这么想着,突然觉得脸上不自觉地有些微微发烫。

不等他反应过来,掌心的温度突然抽离开去。李琰抬头,却见云锦书慢慢脱下他的大衣,然后将大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纤长的十指有耐心的替他系上了带子。

“你手好冷,这么冷的天,要多穿一点才不会感冒啊。”云锦书说话时哈出的白气扑面而来。李琰静静地看着眼前男孩恬静的眉眼,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又或是做些什么。

后来,李琰在书本上看到了吐气如兰这个词,他竟是下意识的想到了那天为自己披上大衣的男孩。

“喂,你是云华……不,云相的儿子?”李珂的一声大叫打断了李琰的思绪。

“是。你是?”李琰看到云锦书的双眉微微皱了皱,他转过身看向李珂,“难道是二皇子殿下?”

“算你有眼光。”李珂哈哈一笑。

“啊,还真是。刚刚我还以为是我认错了人呢,堂堂皇子殿下,居然用这种态度对自己的哥哥,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云锦书话里带刺。

“你……”刚才李珂脸上的笑意尽去,气的脸色发青。

“我怎么样。”云锦书毫无惧色。

“你……我一定会告诉……”

不等李珂说完,李琰一把抓住云锦书的手向前跑去,丝毫不理会背后李珂气愤的大叫声。

“太子殿下,你要不要紧?”云锦书看着一手扶着墙喘着粗气的李琰。

“我……没事。”李琰心里纳闷的很,明明跑了这么远,明明和自己年龄相仿,为什么眼前这个人脸不红心不跳?

“请太子殿下恕在下失礼在先。”云锦书行了一礼。

“你……这是做什么。”李琰惊道。“我又没有怪你。倒是我要谢谢你才对。”

“是么。”云锦书闻言笑了起来。“殿下你和二皇子真是完全不像啊,这么心软。”

“我们本来就不是亲兄弟。”李琰苦笑道。“而且皇弟他本来就比我厉害的多。”

“殿下你这话说错了。”云锦书道。

“哦?”李琰有些诧异。

“现在说谁比较厉害是不是有些早了,以后的事情谁又知道?”云锦书道。

“……”李琰没有说话。

“而且我父亲他常常说,在大多数时候,以拙藏巧方为上策。”云锦书道。

“以拙藏巧?”

云锦书点了点头。

云锦书的这一句话对李琰的影响绝对可以说得上是非常巨大的,这么多年来,李琰一直奉行着这句话,一次一次地躲过了那些明枪暗箭,一次一次地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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