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鹏在心里骂着,安程这个无耻的,专门往看不到的肉厚的地方打,总不能叫我在老爸跟前脱裤子验伤吧!
其实脱脱裤子亮亮屁股也没啥,主要是周安鹏心里有鬼:这不才刚做了没多久,后面那地方很明显,叫老爸看到了还了得吗?毕竟周安鹏一直在老爸跟前踩安程的性向问题,现在自己也被人采了菊花,不等于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吗?
“去你妈的!你个小妇养的,倒是会挑拨是非!”周安鹏随口怒骂道。
殊不知,这下子,周元奕和傅俢然两人被戳了痛处,都齐齐变了脸色。
傅俢然当然不可能对周元奕的这个儿子有什么好感,再一看他一进门的嚣张,还口出污秽之言,越发心里厌恶,只是碍于元奕的脸面,不好说而已。
安程看着老爸震惊而明显心疼的表情,慢吞吞地说:“爸,对不起,我上次答应了你不跟安鹏算那笔旧账的,可是,他自己跑来我公司里混搅合,还带了谢达敏来,当着大壮的面前闹,叫我怎么不生气?当时我想着答应了爸你不追究的话,还是忍了。后来,他非要跟着我们回家,说这房子他也有份,我也忍了,带了他回家。可是,他一进门,就对着许阿姨和宝宝大吼大叫,把宝宝吓得哇哇大哭,我就不能忍了。爸,你知道的,做父母的宁可自己委屈,就是见不得孩子委屈,所以,我打了他。因为,忍无可忍。”
周元奕马上联想到那时候安鹏派了杀手去追杀安程,这就够令人发指的了,更可气的是,安程当时还大着肚子,要是那次没躲过,还能有安程吗?还能有眼前这么可爱的宝宝吗?
周安鹏见爸爸被安程三言两语说得没了声音,顿时着急了,冲着爸爸大声狡辩,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爸爸,你别听他装可怜,他一贯是这样狡猾的,张嘴乱说,没影的事能说出花儿来,坑死人没商量。倒是看看我这身上的伤啊,这才是铁证!”
别人还犹可,傅俢然先就怒了,正好宝宝在他怀里玩着一个小玩具玩得不亦乐乎,根本没注意到这一场大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傅俢然忽然有了主意,他一个使劲,将玩具从宝宝的小手里拿走,宝宝马上扁了嘴巴要哭闹,傅俢然再不露声色地在宝宝屁股上拧了一下。
宝宝猛一抬头,正看到周安鹏一脸青筋暴起,脸色狰狞地指着爸爸怒骂,便勾起了昨天的回忆,不禁被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
这下子,没人再去理会周安鹏的质问了,一群人都冲过去哄着宝宝,“宝宝,怎么了,别哭别哭。发生什么事了。”
豆大的泪珠从宝宝的眼眶里滚出来,沿着白嫩嫩的小脸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宝宝扁着嘴哭得伤心,怎么哄都哄不住,叫众人都纳闷:“宝宝怎么好好地哭起来了?”
许阿姨也从厨房里出来看动静,这时候实在忍不住了,指着周安鹏说:“宝宝昨天被这大少爷凶得吓住了,这会儿又见了他,所以才哭。”
周安鹏凶狠地瞪着许阿姨,说:“老太婆,你乱说话,我炒你鱿鱼!”
许阿姨胸脯一挺,说:“我又不是你雇的,你说炒就炒啊?”
周安鹏“切”了一声,说:“我是周家的大少爷,别说你一个带孩子的保姆,年薪一百万的财务总监我都照炒不误!”
这句话终于戳中周元奕的肺了,他铁青了脸,说:“安鹏,你胡闹总要有个限度。说起来,我还没过问你随意解雇胡总监的事呢,公司底下的人都说,是因为胡总监查出你捏造假账转走一千万才被你公报私仇解雇的。本部那边现在对你意见很大,你知道吗?”
周安鹏昂了昂头,说:“不是那样的,胡总监就是小心眼,缩手缩脚,老是卡我的费用,公司的钱都是用在公司了,我一块钱也没有私用,都是那帮子人私下看不惯我,老是污蔑我。所以,我也不想不回去了。本部那边拘手束脚,成天一群老头子这样那样地啰嗦,我早就受够了!我要来魔都这边工作!”
周安鹏心里暗笑:周安鹏,找死也没你这样找的,现在老爸不会再问责我打人的事情了,注意力被成功转移!
周元奕站了起来,沉声说:“安鹏,咱们书房去说话。”
周安鹏便跟了爸爸去了书房。
安程和傅俢然留在客厅里,傅俢然恨恨地说:“要不是看在他也是你爸的亲儿子的份上,我揍扁了他!跑人家家里耀武扬威来了,这不找打吗?”
安程知道傅爸的心情,拍了拍他的手背,说:“别担心我,从小到大,我没怎么吃亏过。现在有你们,还有大壮,就更不可能吃亏了。”
傅俢然想想也是,不过,周安鹏那死德性,真的叫人牙根儿痒痒。
说曹操,曹操就到,大壮也回来了,见了傅俢然便笑着说:“傅爸,你们来了,咦,爸呢?怎么不见人?”
安程说:“周安鹏来了,这会儿跟爸在书房里说话呢。”
大壮顿时警惕地说:“他来干什么?”
“哭诉我们欺负了他呗。”安程耸耸肩。
大壮捏着指节,恨声说:“他还敢来告黑状?他怎么不说上次他派……”
安程急忙捏了一把大壮的手心,示意他不要往下说。
大壮知道安程是不想叫傅爸听到。毕竟,这两个爸立场不同。在傅爸,自觉亏欠了安程,肯定是疼儿子疼得恨不能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堆在儿子的面前,哪里听得别人欺负安程?而周爸呢,手心手背都是肉,能和稀泥就和,还是希望兄弟两个好好儿相处的,所以,安程领会了周爸的苦心,虽然心里还是气恨周安鹏,到底没把他往死里整,也就不想叫傅爸知道了心疼。
书房里,周安鹏倒是先问上了:“刚才那男的是谁?怎么盯着我那眼神没对劲儿呢?倒好像我和他天然有仇一样!”
周元奕蹙着眉,说:“哦,那是傅叔叔,我正想告诉你,可能……”
周元奕很尴尬,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我以后要和他一起生活了。”
周安鹏失声说:“什么!我不同意!”
这世界疯狂了吗?光是一个周安程搅基还不够,竟然连带着老爸都赶起了时髦!而且,那个人明显偏袒周安程的样子,别当他是傻的,看不出来!周安程已经有那么多人向着了,竟然还不够,弄了个男的来给老爸吹枕边风!
周元奕咳嗽一声,说:“这和你没关系,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事情就是这样。你不喜欢,以后可以不必见他。”
周安鹏觉得气都喘不匀了,感觉自己走哪里都受阻似地,一样不如意接着一样不如意,倒是周安程那小子到处都春风得意!
算了!他摆摆头,朝着爸爸呛声说:“好吧,凡事都是你们说了算,不必问我的意见,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行!但是,爸,我吃这么大一亏,你说算了,我也就算了,工作的事情你总得给我解决一下,我是不打算再回本部了!”
周元奕鼻子里笑了一声,说:“就算你想回去,董事会那边也未必想要你回去。安鹏,你自己说,这些年,你给我捅了多少篓子了?”
周安鹏心里有数,倒是嘴上服了软,说:“爸,我知道以前有些地方没太用心,落得人闲话,叫你也不太相信我的能力,不过,这一次,我一定好好地干,绝不给你丢脸,爸,你就给我个机会吧。安程能行的,我也能行。”
周元奕头疼地说:“安鹏,我随便给你怎么说,你都认为我是偏心。但是,亚太区总裁这个位置,不是我想给就给的,要董事会通过才行。安程做的亚太区总裁,也是有指标有考核的,指标达不到,照样得换人,去外面聘请合适的职业经理人,毕竟我们虽然是家族企业,现在也是股份制公司,不可能独断专行的。”
周安鹏不甘心地说:“行不行,总得叫我试了才甘心。爸,你不能光是给安程好位置,就忘了我啊。要不然,你让安程先歇一个月,我做着亚太区总裁试试,不行的话,我再让出来还给安程就是了。”
周元奕气得说:“你当这是过家家闹着玩呢?安程的亚太区总裁做得好好地,公司上下心服口服,你叫他让出来一个月给你玩玩,怎么可能呢?人家还以为安程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已经不适合这个职位了呢?再说了,这次魔都的投资几十亿,要是搞砸了,整个公司都要垮,我敢拿给你试着玩?”
周安鹏语塞,半日,不服气地说:“那总得给我一个差不多的职位吧?”
周元奕断然地说:“没有!要你在安程下面做点事,你绝对是个拆台的,那何必呢?你要是不肯回去,就在魔都呆着一边玩去吧,我每月给你生活费,你不要添乱就好了。”
周安鹏这叫一个暴跳如雷啊,也顾不得面前的是爸爸了,就在书房里大吼大叫地说不公平,闹得周元奕最后也怒了,将书桌上的镇纸朝他扔过去,险些打中了他。
安鹏说:“我都伤成这样了,爸,你还扔我?”
周元奕低吼道:“那又怎样?我告诉你,要是外面的人知道当初是你派人追杀安程,信不信他拿刀砍了你!还不快滚?”
就把他轰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周安鹏却又回来,痛哭流涕地求老爸原谅,说:“好吧,我宁可给安程当下属,我就不信我不能干出个名堂来!”
在场的几个人除了周元奕之外都面露不屑。周元奕征求安程的意见,安程想了想,说:“那就总务部吧。”
周安鹏气得说:“什么?总务部?我是干大事的人,又是周家的大少爷,你叫我干总务这种退休老头干的事情,天天给各部门送圆珠笔发卫生纸?我要去核心部门做总监!”
安程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现在各个核心部门的总监都是定了人的,除了总务部之外。不过,如果你对职位要求不高,可以接受一般职位的话,我倒是也可以勉为其难地安排一下。”总裁办公室缺个扫地扫厕所的,不嫌弃就来吧,呵呵,绝对权力核心。
周安鹏眼巴巴地望着周元奕,拖长了声音喊:“爸……”
安程嘲笑地说:“哥,当着人也向爸撒娇呢,你这越长越小了吗?可惜啊,真正小的在这里呢,撒娇也没用。再说了,工作上的事情,一码归一码。不是我挤兑你,凭你的工作能力,也就只够在总务部这些地方打打杂。不过,我要先提醒你一句,公司呢,有一些规定蛮严苛的。总务部美女很多,宜于观赏不宜骚扰,届时请你自重。”
周安鹏鼻子都要气歪了。
至晚间小两口躺下,大壮纳闷地问安程:“你干嘛同意他到公司里来啊?叫他一边凉快去!”
安程诡笑了一下,说:“主要是我比较期待过两个月后,他来给我请养胎假的情景,那一定会很精彩。”
第82章
周安鹏从老爸那里不光是缠来了在公司的职位,还要到了一套房子,为了一碗水端平,周元奕不得不答应买一套四百平米的近郊别墅给大儿子,新房要等,在拿到房子之前,因为没有人乐意和周安鹏一起住,所以,便令他自己出去租房子住,一应费用老爸承担。
周安鹏要到了房子还不够,又要车子,理直气壮地说:“住家离公司那么远,我总不能走路去上班吧?”
周元奕气恼地说:“你这些年拿的钱不少啊,连一辆车都买不了,还要管爸爸要?你当爸爸是印钞票的?”
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你看看安程,从来都不乱花钱……”
周元奕一般不喜欢拿大儿子和小儿子比,因为性格差异太大,没有可比性,一比,就只能叫安鹏暴躁。说起来,教养的人不一样,差异确实大。安鹏是前妻娇惯坏了的。那时候周元奕只要说一点安鹏教养上的问题,她就要翻脸,而周元奕自觉亏欠了她和安鹏,只好尽量少惹气,把自己对儿童教育的一些体会都用在了安程的身上,所以,这两兄弟,打小就差异明显,安鹏嚣张跋扈,挥金如土,安程乖巧聪明会理财,从来不乱花钱,就是有些小腹黑,会算计人。据看这两兄弟长大的老仆佣梅姨的说法,一个是熊孩子,一个是能孩子,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我跟安程比什么?他属貔貅的,只进不出……”周安鹏但凡要钱的时候态度都好得不得了,软着声气给老爸说:“爸,这一点我是不如安程。你不是一直都说我指缝宽,是个不留财的性子吗?”
周元奕这次却不肯让步了,说:“那又怎么样?就因为你大手大脚能花钱,我们就都该把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堆起来给你一个人花吗?车子,你自己买。算了算了,给你付个首付,你自己按揭。”
周安鹏撇着嘴,说:“爸爸,你给安程买车一买就是两辆,到我了,就是自己按揭!”
周元奕说:“车可不是我买的,是傅叔叔送给安程和大壮的。”
周安鹏心下讶然,想,老爸找的这个男的,我还以为是个吃软饭的呢,没想到还是个有钱人!这算什么?见面礼?那我也必须要有啊!
周安鹏马上说:“那我呢,他给他们见面礼,不给我吗?”
周元奕哼了一声,说:“那不是见面礼,是印象礼。傅叔叔比较随性,给人礼物要看心情和第一印象,就你刚才那表现,估计没份了!”
周安鹏悻悻然地说:“不给就不给!我也不稀罕。才不乐意为了一辆车就去舔人家的脚板心呢!安程为了这两辆车也算能干的了,我听他刚才连爸都喊上了,我恨不能过去给他一拳,打得他清醒一点。人家有奶便是娘,安程是有车便是爸了,要不要这样子!”
周元奕终于火了,一脚把他踢了出去,说:“滚吧,不要你多事!”
周安鹏忍不住说:“爸,这都要吃晚饭了,你轰我走?好好好,我走,你们一家人好亲密无间地吃晚饭。”
周安鹏一个人出来的时候,发现迟德哲还等在外面,不禁半带讶异半带得意地挑眉:“你怎么还没走?爱上我了?”
迟德哲看他那德行,就知道这一趟没白跑,挨了一顿打,总归是讨了点好处回来,看这眉飞色舞地!
对付不要脸的招数之一就是自己也豁出去不要脸了,迟德哲仗着比他高几公分的优势,将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暧昧地低语:“我爱不爱你,你昨晚上不都知道了吗?我记得你以前和别人说过,爱得深不深,就看做得够不够,那么说的话,我还有极大的提升空间!走,现在就去提升一下!”
周安鹏沉下脸,推他一把,说:“走开!跟老子打了一炮,就赖上老子了!要想我爱你,除非你去隆个胸再来!”
迟德哲反正都豁出去了,脸皮更厚:“那个不需要,胸大肌我一直都很充足,更充足的是下面的子弹,要不要再来仔细体会一次?”
周安鹏本身也不是什么有节操的,便被半推半就地跟着走了,晚上为了养护菊花,虽然没有真刀实枪地做,却也各种取乐了一番,比之女人滋味不同,却是越堕落越快乐。
周安鹏无所谓地想:反正才来魔都立根不稳,拿他当个临时男友也不错,起码对上周安程有男人帮,我也有!
周安鹏养了两天的伤,就去公司走马上任了。他很快就发现,这总务部部长简直就是混吃等死的差事,他大少爷的一身本领完全发挥不出来,偏偏还有人很羡慕地说:“总务部好啊,油水厚,给公司买东西可以揩油。”
所谓揩油,也无非就是给公司采办各类版工具的时候可以得一两成的回扣,因为采买的量大,一次可以弄个几千块,对于一般的工薪阶层来说确实是个肥差,可是,那点小钱周大公子哪里看得上?除非加一个零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