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琏辰一口气闷在胸口,晕了半响才回过神来“小坏蛋,敢说我老了”一只手固住他,一只手死劲挠着他的痒痒“错没有,错没有”
伊镶玉被他弄得呵呵直笑,想逃也逃不了,躲着他的手,坐在在他怀里乱蹭,突然郝琏辰停住紧紧的将他按在自己怀里,伊镶玉发丝凌乱的看着他,郝琏辰喘着粗气“你要害死我,小东西”,直到一个坚硬的东西的顶在自己的下面,上一世经历情事,也是知道,伊镶玉看着他脖上的青筋和滚动的喉结,伸手摸了下“你很难受吗?”
郝琏辰呼吸更重,低头咬住他白嫩的手指“你说呢?嗯!”伊镶玉不敢看他,低头咬住嘴唇“那我们……”
还未说完福全的声音响起“皇上,匈奴外使等人已到城外,您……”郝琏辰松了口气,自己在是越来越不敢面对这样的他,这样下去真的要成圣人了,郝琏辰将他抱到榻上“我先去,晚上来看你”
伊镶玉拉住他的衣角,眼含不舍,郝琏辰咽了咽口水,脖上青筋更甚,十分艰难的将他的手拉开,点点他的淡红的小嘴“乖,晚上来”
伊镶玉起身抱着他“那你要来”
郝琏辰点头,转身理理衣袍遮住下身的异样,没看见伊镶玉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第62章
伊镶玉坐在窗边看书,频频向外看去,天色渐完,只等来福全说皇上忙着明日匈奴使臣的事,让金玉侯休息。
其实郝琏辰是怕见到他,那样惑人的样子,只能抱抱,伊镶玉不知道一只色狼在自己身后垂涎欲滴,只觉得他虽然还是关心自己,可是却变得很少亲近自己,心中失望,加上匈奴和羌族使臣上朝觐见,两人相处的时间变得更少。
虽说三日一朝,可皇帝毕竟比自己忙太多了,天气微凉,伊镶玉斜坐亭里,夏日游水的地方在凉风下波光粼粼,小黑也长大了一圈,圆滚滚的身体在草地打滚,伊镶玉俯下身扯着它的耳朵叹了口气“你说他在做什么呢”
小黑圆溜溜的眼看着他,转头咬着他的手指玩,小贵见伊镶玉无聊“主子,你不知道现在京城很热闹,你该出去看看”
伊镶玉摸着小黑抱的脑袋“不过是人多一点罢了,有什么可看的”
小贵笑道“不仅人多,而且来了去多外域商人,现在京城多了去多奇装异服的人,他们还带来许多小玩意”
伊镶玉想想郝琏辰不是说要与外族开互市吗?也是,那些商人应该是外使带来的,“看来你溜出去了很多次了嘛”
小贵不好意思“主子除了呆在户部就是呆在府里,好闷人”
伊镶玉笑笑“小小年纪难为你了,去取我的衣服来,我们上街去看看”
小贵嘟嘴,主子你也还未弱冠啊,不过人却飞的跑去拿衣服了,高兴得不行。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连落寞得心情也好了一点,小贵逛得熟悉,直接将伊镶玉带去最热闹的一条街,因为异国商人实在太多,乾国皇帝为此专设一条街,让他们在这此买卖,有了朝廷得庇护,南来北往的商人,各地不同的货物在此聚集,就算是官府抽税厉害,也还是让异域商人赚的金银满饽,回去更加竭力游说自己的国主,一定要让乾帝答应开互市,无论什么要求。
作为北方人看到这些玩意都连连惊叹,更别说从小生活在南方的伊镶玉,更是听都没听过,几乎是样样好奇,眼嘴张得老大,完全没了平日高雅温和的形象,引得小贵在他身后连连发笑,那些商人衣着奇特,见他神情惊讶、衣着不凡,且真没见过如此美貌的人,料想他多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更是殷勤,引得得伊镶玉几乎见什么买什么。
时至正午,伊镶玉起劲,小贵在他身后却要累的趴下了,“主子,我们走了吧!”伊镶玉看着手中的丝竹,头也不会“你先回去,我还想看看”
小贵郁卒,自己本想让主子放松心情,却没想让主子留念在此,让主子一个人留在这,有一点闪失皇上还不剥了自己。
待伊镶玉逛了一圈坐在茶楼时,小贵埋在一堆东西中抬不起身来,伊镶玉十分歉意“以前都没见过,所以一时兴起”
小贵摆摆手,说不出话,伊镶玉倒了一杯茶给他,两人寂静无声,隔壁的声音却越来越大,应该是一群书生喝多了在闲侃。
“听说匈奴公主无比美貌,现在打不过我们了,就献上美人给我们的皇上,自古英雄陪美人,就是不知我等能否在匈奴公主进京时见上一面呢”
其他人嗤笑“就你?说不定皇上早早就把异域公主收入宫中,美人当然得藏着,你我哪能轻易得见”
那说话激昂的人似乎也叹了一口气“哎!你我没有英雄胆色,就别去想那等艳事”
其他人揶揄“艳事,那处多得是,何必舍近求远呢”一群人笑的奇怪,伊镶玉虽然不懂,可是匈奴公主要进宫,为什么他都不曾告诉自己,怪不得这几日从不见他的身影,伊镶玉似气似悲,眼圈发红,匆匆的推门跑了出去,不想门口恰巧一名壮汉,身材高大,不像中原人士,伊镶玉一时不慎,扑通撞在他身上把自己弹了回来。
第63章
小贵子在身后急忙扶住他,“这位公子对不住,我家主子有急事,所以一时不察冒犯了您,还请恕罪”伊镶玉低头眼圈发红,长长的睫毛都带着哀伤,“无碍,只要这位公子没事就好”那名大汉说着不太熟悉的中原话,眼光却赤裸裸的打量着伊镶玉,低头垂泪,三分妍丽七分可怜,中原真是个好地方啊,小贵见他眼神可怕,对他点点头急忙忙的拉着伊镶玉跑出了茶馆。没看见身后人意味深长的笑容“真是个可怜的美人儿”
小贵望着店里拍拍胸脯,却没看见伊镶玉失魂落魄的一个人走开,待自己回过神来,人潮涌动,早已看不见主子的身影,急的啪啪的扇自己的嘴巴“自己为什么要说累,害的去茶馆休息的时候听到那些话,现在又把主子弄丢了”小贵在这条街上来回转了许久也没看见伊镶玉的身影,又累又急的喘着粗气,只得回府找人帮忙。
伊镶玉茫然,听了那些人的话他也不信郝琏会那样做,可是他是皇帝,就像父皇一样,当初说多么的爱着母后,可是最后还是那么多宠妃,不知不觉拐弯走到一条巷子中,愣愣站在街中不知去哪,直到一个女声传来“公子,你还是别犹豫了,我们白日不待客”
伊镶玉抬头望着坐在楼上喝茶女人,身套绿色的外杉,估摸三十有几,脸上似乎带着刚睡醒的倦容,伊镶玉脑中却还想着郝琏,却那女人惊天嚎叫吓到“我的天哪!”就算是自己院里的头牌也不及他一分,况且他还是个男人“急急忙忙下楼走到他面前,”公子,您请进,虽然姑娘们都在睡,可是妾身还是能陪你说说话”
伊镶玉无聊心闷,打发时间“你们这是做什么的”
那老鸨边将他领进去,见他如此问捂嘴低笑“我们这啊!是好地方,是男人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地方”
伊镶玉更是茫然“为何如此说”
老鸨只当他是哪家不知事的小公子“公子年龄几何,敢问成亲没有”
“马上就弱冠了,还没成亲”
老鸨打量着他“公子弱冠却还未成亲”
伊镶玉想到郝琏辰,低咳了下,“有一门定下的亲事”
老鸨见他神态如此,立刻明了“公子有心上人了”
伊镶玉脸色绯红点点头,见老鸨不像多话之人不免和她多说几句“他总说会一心一意待我,可我还是怕”
老鸨试探道“公子在怕什么”
“怕他心中有了别人,抛弃我”
老鸨皱眉,哪家姑娘这么胆大,敢犯七出之条“敢问公子,您定下亲事之人是……”
老鸨未说完,伊镶玉明了“他在朝为官”
“噗”老鸨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连连摆手“公子见谅,妾身失态了”原来这位公子的心上人是位男子,说了半天牛头不对马嘴,且自己对这位小公子嫁人不免遗憾“这男子为妻确实许多不易之处,妾身见公子谈吐,定然出身不凡,如非迫不得已,妾身还是劝公子别走这条路罢”说完见他满脸失落,看来情根深种了,转过话头开慰道“如果公子与他深情互许,妾身给你支个招,那接对面是男倌,公子可去李爷那学学”
伊镶玉看着她“男倌?李爷?”
老鸨叹了口气,看来此人什么不懂,如何取得那人的心“妾身带公子去,不过李爷是个见钱眼开的,公子少不了……”
伊镶玉点头,“这是自然”
伊镶玉跟着她走过街道,不同刚才人声鼎沸,这里寂静无声,老鸨笑着“公子不必奇怪,这条街最热闹的是晚上呢”说着到了一个名为离忧倌的地方,西城杨柳弄春柔,动离忧,泪难收,真是个温柔多情的好名字,那女子敲了敲们,一名小厮探头“原来是冯妈妈,敢问何事”
那冯妈妈挥挥手“给你们带来个客人,让李爷来”
那小厮为难“妈妈白日带客人来,李爷还歇着呢”
“无妨,他不是来寻那等事的,不会扰了你们院中的公子,你让李爷来瞧瞧,定然不会怪罪于你”
冯妈妈向来于李爷交好,有她保证那小厮飞快跑去通知了
伊镶玉与冯妈妈坐在房内边等边聊,冯妈妈不说识人厉害,也算有几分,越发觉得他身份不凡,谈吐举止风尚高雅,人也如此出色,对他要嫁人是越加可惜,两人聊得开心,外面小贵带着府中的小厮都快找疯了。
第64章
将近一盏茶的时间,那李爷才悠悠的进来,眼神慵懒,衣着华丽,香气扑鼻,直接坐在一旁也没看两人“冯妈妈,何事呀,大白日的把我叫来”
冯妈妈笑着“叨扰李爷了,不过是见着一个为情所困的人,所以带到李爷这帮他解处烦闷呢!”
那李爷哂笑“天下哪有白做事的”
“怎会让李爷白操心”说完拉了下伊镶玉的衣袖,伊镶玉点头,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定银子。
那李爷接手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面上不显,但自己在馆里这么多年,还未见过如此绝色的人,不庸俗艳丽却带着似有似无的惑人,如果此人在自己馆中,那这京城第一,非他莫属。
冯妈妈看着他起身“李爷,这位公子要嫁的是朝廷命官,我看他为情所困十分可怜,所以想着闲的无聊做一次好心人罢了”
那李爷明白,虽然冯妈妈不曾说明,意思却很明白,这位公子身份非凡,切莫动其他心思“妈妈放心,这位公子出手阔绰,且是你带来的,你还不知道我”
冯妈妈并未多说,笑着掩面出去了。伊镶玉也听懂了冯妈妈的言外之意,对她更是好感。
李爷转过头看着伊镶玉“公子有何忧愁,要到这风月之地来询问我等的”
伊镶玉惊讶,现在才明白为何这冯妈妈和李爷都奇奇怪怪的,身下不免如坐针毡,那李爷见此眼带讽笑“公子不必把我们这当做豺狼之地,如果公子不愿待在这,现在就可出去了,恕尔等不送了”
见他如此伊镶玉不免尴尬,想到刚才冯妈妈热情,这李爷虽然冷若冰霜,言辞伤人,可却是一位真性情,看来书上什么不可尽信,“李爷说重,我心中彷徨,无意之间踏入这里碰着了冯妈妈,第一次来这不免失态,还请见谅”
李爷笑笑“无事,你给了我银子,我帮你分忧,这是自然,我只问你,你与你要嫁之人是否情投意合”
伊镶玉红着脸点点头,李爷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那我没什么对你说的了”伊镶玉着急“为何如此说”
不是为何这么说,你们情投意合那我还能帮你什么,水到渠成,只等拜堂成亲,如果不情投意合,他也没什么说的,心不在一起,让他学再多也没用,这听着有点像神棍骗人,可事实确实如此“你们心中都互相有着彼此了,我确实没什么说的了”
伊镶玉低下头嗫嗫道“可是他对我越好我越怕,他总说心中只会有我,可是最近他都……都不怎么见我,也不……不……碰我了”虽然可耻,可伊镶玉没有一个人倾诉的,朝中的人不熟,小贵年纪太小,郝琏更不行了,面前这人明显是懂这些的,而且自己不认识他,以后也见不到他了,李爷叹了口气,又一个陷入情思的人,但愿那人别辜负他“他心中有你是永远有你的,不会因为某人某事就不喜欢你了,不爱你了,如果真的那样,说明他从未深爱过你,就算到那时,你何必悲伤,不过是少了一个不爱你的人罢了,顺其自然,你现在纠结茫然的不是他,是你自己患得患失的心罢了”
伊镶玉愣愣的看着他,心中有什么小口打开了,原来自己两世都没有看开过,自己总说什么都不顾了,心中却还是放不下,面前的人那份洒脱自己一分都及不上。
李爷看着他,起身道“先别急着想通,你如此绝色美貌,不好好用着自己的外貌,还跑到我这来伤神,按理说该伤神的是你要嫁的那位男子”李爷真相了,其实伊镶玉是爱得深才想太多,郝琏辰是看得到吃不到天天憋到内伤,李爷更是言传身教,在郝琏辰的内伤上洒了一把盐。
第65章
伊镶玉慢慢吞吞的走在路上,脑中想着事,没见天色越来越暗,行人匆匆,不久狂风大作,雨水来得有急又猛,这才回想起小贵一直没跟着自己,可是大雨又让自己回不去,只得找一处房檐躲雨。
这边小贵与府中的小厮一直没找到自家主子,心中大急,只得去禀报皇帝,郝琏辰黑着脸,看着面前越来越大的雨,眼中杀气毕露,小贵在一旁哆哆嗦嗦,如果主子出了任何事,自己的小命怕是不保了,郝琏辰挥开给自己撑伞的羽林军“都给朕去找,找不到,都不用来见朕了”顿时跟在皇帝身边的近身侍卫也匆匆朝各个方向散去,皇帝的意思很明确,金玉侯出了事,都得陪葬,郝琏辰身边只余下福全一人,看着皇帝淋在雨中,满眼血丝,福全对金玉侯更是不敢小觑,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满城的羽林军点起火把,手中拿着腰牌,挨家挨户的收,训练有素,不惊民“只问有没看到一位容貌绝丽,身材娇小的男子,如有藏匿,灭九族”皇帝亲自下的口令,没有一丝一毫的夸张。
郝琏辰走在今日伊镶玉逛的街上,满脸疯狂,雨水顺着发梢留下,眼中血丝更盛。伊镶玉躲在一个屋檐的墙角下,本来身材娇小,现在缩成一团更是隐匿,以至于几泼羽林军走过都没发现他。
雨越来越大,看来今晚不会停了,秋日的夜晚凉意扑来,雪白的小脸更显苍白,伊镶玉现在脑中全是他,他会不会急,现在会不会找自己,还是现在只是想着那个匈奴公主,看来李爷今天给伊镶玉说了那么多全作废了,因为伊镶玉心中怎样都放不下他,不知道是不是想他太深,伊镶玉似乎听到了郝琏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慢慢又越来越远,会不会是他来找自己了,伊镶玉试着轻轻叫了两声,那脚步声突然没了,伊镶玉不敢叫了,怕是晚上出来的歹人,因为乾国京城禁夜,官府规定,除了有皇帝的诏书或是军中的急令,任何人夜晚都不许行走,否则刑部以罪论处。
郝琏辰似乎听带有人叫他,转头问福全“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福全侧着耳朵,摇摇头,除了瓢泼的大雨,什么也没听到,郝琏辰不相信,退回刚才走过的地方“镶玉,镶玉,是你吗”郝琏辰的声音回荡在雨中,更显的空荡荡的,伊镶玉蹲在街与街转角的房檐处,他的声音传到自己这里变得很小,可是却一下下的敲击在自己的心上,让血液凝固,一直摇摆的心坚定了起来,一切都是值得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