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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白——by浅栈轨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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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餐厅还在,但服务员变了,菜单变了,格局也变了一些,吃着点的食物,甚至觉得厨师都变了……

没有再觉得难吃,甚至还是美味的餐点,环境也不再那么让人恨意,空气中都是在平常不过的餐厅氛围。

现实就是这样,一切都有先来后到,所以也就有了变化中的存在,存在中的更替。

离开餐厅的时候,迎门的服务员依旧说了一句“欢迎下次光临”,顾诺没有再自嘲或是带着冷眼,微笑着回了一句“谢谢”。

是的,一切都还好。

《一百一十六》

再见没有美好记忆的旧事物也没牵起不平的涟漪,少年心清净而寡淡,但不代表他没有了心绪。

记忆里的旧时光,带着安于知乐的心,顾诺去了某座城市的某个墓园,来到那座见证了它成立意义的墓碑前。

“萧梓言,还好么?好久不见。”少年将手里的花靠在墓碑边,自己蹲在碑前,看着那抹笑的脸。

“给你带了本书,写完了,出版量还在加。你没说错,童话总是最美,与其说是我编织的童话,不如说是你给了童话根基。哈哈,看我多抬高你。”

“萧梓言,你也快四张的人了,大叔了。你看你这照片,骗人呢吧!你说你现在应该是什么样?”

“青藤哥还好,只是依旧很忙,还有总是逼着我写稿子!我哥和Ivan哥在一起过的很幸福,雅西姐结婚了,嗯……还有好多事,感觉一切都还好,安心。”

“嗯,我也还好。”少年念念有词,从背包里拿出《荼毒·留白》2放在了花旁。

曾经,如今。

记得好的,至于那些过往琐碎,谁还真把它放进前进的路上作障碍呢……

离开墓园的时候,顾诺回头对着萧梓言的方向送去了一个微笑,很灿烂。

回J市看了父母,但没有选择去参加聂老师的婚礼,虽说自己云淡风轻了这一切,却不能好好的面对这个老师的自我束缚,即使这也是为了爱……

并没有过多考虑,少年打算去一趟S市,那个童话开始的地方。

“青藤哥,我回来了。”

“在J市?”青藤其实知道顾诺回国,顾承早在小诺下决定那晚就告诉了青藤,怕的就是他自己又出事儿。

“我刚到S市,一起吃饭吧,老地方?”

青藤有点愣愣的,老地方……

突然又扯到了神经……

萧梓言离开后,青藤也再没去过……

熟悉的包间,熟悉的人,熟悉的菜品,也是熟悉的味道,只是少了一个人……

“怎么就你们两?”那个熟悉的小妹已经长大了许多,甚至带着女人的气息。

“嗯嗯,就我们两”青藤打着圆场,生怕少年有异样。

顾诺没有太多复杂情绪的淡淡微笑划过……

“没准儿他跟我们来了……”

“小诺”青藤语气短而担忧。

“我去过墓地,他过的还好,你看我也过得很好,不是么?好啦,青藤哥,我饿了。”

少年的脸上不经意露出难色,只是一瞬,不被发现。

饭桌上是轻松的,谈谈新书,谈谈工作,还有小诺的日杂,很随意的交流,就像老友聚会。

离开余老的菜馆,本就没有订酒店的顾诺提出了一个让氛围瞬间冰点的问题,至少青藤是害怕的。

“青藤哥,你还住那儿么?”

“嗯”

“梓言的房子还在么?我想去看看。”

“……”青藤哑言。

带着疑惑带着紧张甚至是带着害怕,看着少年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卡壳而产生异样,青藤更加担忧……

“走吧……”始终还是没能逃避,想想,这也是萧梓言的心愿吧。

车转进车库,走出来的两人进了电梯,按下了那个熟悉的20层按钮。向左向右,两个再熟悉不过的门号,青藤打开了门,两人走了进去。

“有人住了么?”一切就像生活本身那样干净而随意,甚至保持着几年前的模样。

“谁在这里住?!”顾诺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应该出现的东西,自己和萧梓言的物件……

“青藤哥?”少年猛回头,眼睛睁得很大。

“没有人住,如果有,那就是你和萧梓言……”

“……”

“他当年离开的时候叫我保留这里原本的样子,定期打扫的,所以什么都没变。当初或许是爱或许是赎罪,这应该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个比例吧。”

“后来,他走之前写了遗嘱,虽然他也没什么能分割的,但安排好他仅剩下的,这样他也就安生了吧……”

“这套房子是你的。”

“……”少年一瞬间眼泪流了下来……

“他把他那份的手续都办好了,其实当年就该给你,只是你……现在告诉你,也不算晚,其实最后他知道自己多么自私,甚至无法原谅自己犯下的错,只是都晚了……”

“我一直说请你原谅我的自私,因为我一直相信你真的爱他,而他真的爱你,当年我就说了,记得他爱你就好……”青藤看着一切的更新变故,而今,只愿一切安好,天各一方也是安生。

59.完结

上:

顾诺没有办理过户的手续,他说房子还是萧梓言的,也是自己的家,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一个家。

男主人,萧梓言,房产证上的名字证明;男主人,顾诺,萧梓言遗嘱上的名字证明。

不得不说,人在面对“已逝”这样的局面时,宽容心是无比之大,至少顾诺是完全的忘却了过往……

但对于爱,不知道定义成宽容心是否正确。

顾诺躺在那张铺着几年前一模一样床单的床上,少了些温度,细细的思索着这个家的故事,两个男主人的故事。

“我回来了。”

“回来啦~”

“我去盛汤,你洗个手坐餐桌去,我马上出来”

“今天累不累~”

小诺叽里呱啦的念叨着,将梓言的包放到沙发上便进厨房盛汤。

梓言看着爱人的脚步,细听着爱人的碎碎念,眼神里传送着温暖。

小诺回眸一笑,男人感到安心,感到踏实。而少年因为男人的温暖感到家的幸福……

“好吃么?这是我跟余师傅学的,感觉不是太像。”

“很好吃了,我家小诺做的更好吃。”男人一副宠溺的温柔。

“嗯,那你多吃一点,厨房还有汤~”少年看着男人大口大口吃饭的样子,傻傻的幸福着。

生活本来就是这么简单,柴米油盐酱醋茶,吃饭工作睡觉……

晚饭后少年拖着男人散步,说吃太多不消食儿会变胖大叔的。就这样两人换了休闲运动服软哒哒的走出了家门……

黄晕的光,打在身上,拉长斜斜的影子,并肩牵手的两人,走进了黑夜。

黑夜长街无行人,少年手一空,什么都不见了……

少年猛的坐了起来,冒着冷汗,眼角湿润。

“萧梓言”顾诺低语,那是连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

“萧梓言……”

“萧梓言……”本听不见的声音越来越无声……

“我想你……”泄了气的少年,低着头。

没有犯错的人,却承担了一切的后果,并且独自面对,怨念上帝如此残忍的对待这个本没有任何过错的苦命人,这就是宿命么?

这样的独自面对,真的是无法被人所承担的事情。

床上的少年蜷缩着,本就瘦弱的顾诺,看起来像是瘦弱的少年,又像是佝偻的老人……

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颤抖的身躯即使抱得紧紧的也不能控制住自己的重心,一头栽进被窝,湿了被褥,湿了枕头……

坚强太久的少年,再一次的崩塌,梦里的人,你在哪儿……

擦拭着滑落的泪水,不经意看见了当年自己放在桌边的摆台,那是两人第一次去旅行时在海边拍的,两张被放大的脸,丑丑的却无比温馨。

记得当初刚拍出这张照片时,顾诺就说一定要做成摆台放在卧室。没成想,这张照片,这摆台,那年,今天,还是那么爱。

眼睛有些红肿的少年,带着泪傻傻笑。

梦里的人,还在。

下:

接到I国亲人电话的时候,顾诺正在脑子里思考是留在S市还是回去的问题。

“我不同意你留在S市!”顾承直截了当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哥”

“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一次绝对不可以!”

“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小诺的声音变低。

“顾诺,我只有你这一个弟弟,我也只有你这一个亲人,我不想再……”顾承卡壳的的话语同样低了声音。

Ivan站在身边拍了拍顾承德肩膀,这个时候他们必须更坚强更坚定,否则那个迷失的受伤少年会更没有前行的方向和力量。

“还有我在。”Ivan轻轻的耳语。

顾承回眸看了一眼那个一直在的男人,眼睛彻底湿了。

“小诺,不管你在哪里,哥哥都一样爱你。”顾承坚定的语气传达着自己内心的亲情,紧紧握着Ivan的手。

“嗯,哥哥。”顾诺那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一切。

就像哥哥说的那样,不管自己在哪里,他都一样的爱着自己。那么,不管自己在哪里,萧梓言应该也是一直伴随在自己身边的,就像自己那么爱他一样的爱着自己……

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世界左岸的那个人。并不能确定的故事,只是自己满足自我的意识求欲。

童话里的美好,哪怕只有自己知道。不知道的是,到底是我们给了故事束缚,还是故事束缚了我们。没有人去说清道明,也没有必要去挖空心思凿出一个空洞,一切就这样云淡风轻的给自己释怀吧……

耳机里传来那首熟悉的曲子

“Some days I barely hold on

When life drags me down。

I wanna let go。

But when my spirit weak。

You come to my aid。

And strengthen my soul。

……

For I am yours until you call me home。

I close my eyes, and Ican hear you say。

You`re not alone oh-oh-oh。4ea06fbc83cdd0a

You`re not alone oh-oh-oh。

You`re not ,you`re not alone。

Never alone…… ”

《You`re not alone》,爱开始的陪伴……

“前往温哥华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AC030次航班现在已经开始登记,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由2号登机口上飞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Ladies and Gentlemen.may I have your attetion please ,…… ,Thank you.”广播里传来提示……

打着阳光背影的年轻人,有些发呆,看着人来人往,似乎在思考什么,眼神的空洞却又在告诉不会注意他的人,他只是在放空。

缓缓神,原来是登机提示。

顾诺背起略微有些陈旧但干净整洁的灰色背包,拿着还在滑动页面的手机和登机手续走向了2号登机口,看不出脸上有任何表情,难道真的就如此平静么。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看着2号登记口,笑了笑。

有太阳的日子,是今天。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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