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事朱天仰不曾跟李承欢说过,但,朱天仰知道李承欢不是没有怀疑,只是他不问,朱天仰也还不想说,朱天仰觉得时机还不到,就像他知道李承欢之前常上咏叹亭见束修远,他想李承欢多少也清楚他知情,可李承欢没有来解释,他也不会主动开口。
「就算如此,那于晴和也是同情况,可怎么不见李哥为他开口?」
「因为他不曾为我开过口啊。」
朱天仰没有开口,因为他的脸就写了「为什么?」三个大字。
「当年我被老爷买回府后,老爷就放着我,一个多月不闻不问。」李承欢望向张晓晨的院子,当年他走进张晓晨的院里求张晓晨指他一条生路,隔天,他便见召侍寝,这件事他与张晓晨谁都没有再提起过,李承欢得宠后也不见与张晓晨交好,可,这事李承欢一直记在心底,「当初我求张晓晨指我一条生路。」
「所以……现在你也想给他指条生路?」
朱天仰望向李承欢,李承欢沉默不语。
「这路不是没有,可也要他想走行啊,李哥。」
「小仰哥连素来不沾男色的十七爷都能系在裤头上,还有什么是小仰哥办不到的?」
朱天仰叹了一口气,哎~还真是一文钱逼死英雄好汉啊!
现在换合伙人又来不及了。
朱天仰又掏出那块束家印信,「束一,下来。」朱天仰一边喊一边做手势,待束一下来又意示他把耳上的布拿掉。
「束一,十三爷的事你跟我好好说说,他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消遣?喜欢什么样的人?他是怎么迷惑张晓晨?连他臀部有几根毛,你都要给我说。」
束一真的很想把布塞回耳朵里,他那里会知道十三爷臀部有几根毛?
不管束二再怎么不愿意,时间还是来到结拜大会当天。束府日芳院的人,包括公子、小侍和暗卫都出现了,废话,那张通告上那么大一个束家印信的拓印就盖在那,见印如见家主,看了这个通告还有谁不敢参加,饶是李真可也只能现身于后府花园。
「那个是华妃吗?」
朱天仰指着一个瘦的腰可合握的人,嘴张的都快掉下巴。
「是呀。」
「妈呀!怎么这样?」比他昨天看到的张晓晨还夸张,「我说,你们这些古人吃的都是什么减肥特效药?咋一个两个瘦的像直接把肉刮掉一样?」
「少无聊,束一快滴完血了,回神。」
「真不知道这依兰露加桂花酒,又滴了血是什么味道?」
「你喝喝看不就知道了?」
「我这不就是怕血腥味才会叫束二喝吗?」朱天仰眼神一闪,裂嘴一笑,「李哥,你咋不喝?难道你不是真心与我结拜吗?」
李承欢一怔,接着也裂嘴一笑,「我这不也是怕血腥味嘛,至于真不真心,那些房产地契都放你兜里了,能由得我不真心吗?」
「嘿嘿,李哥。」
「都认我做哥了,还老是吃豆腐。」李承欢把小手从朱天仰手里抽出来,与朱天仰站到供桌前。
「我李承欢今日与朱天仰结为异姓兄弟,此后必真心相对,祸福与共,如有二心,绝子绝孙。」
「我朱天仰今日与李承欢结为异姓兄弟,此后必真心相对,祸福与共,如有二心,绝子绝孙。」
两人立誓完齐往右方一看,束二扁了扁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了好了,这下烦人事都做完了,大家可以尽情享乐了,来人,上道具,第一个节目但愿人肠久开始。」朱天仰拍了拍掌,侍者快速的撒走供品,开始准备设置用品。
「束二爷,你别不高兴,真的不是我要公子把你名字写上的,如果你不要,咱就别玩了,我去跟公子说,公子绝不会为难你的。」
束二看着芝兰小鹿般的眼睛水盈盈的,一张小嘴一开一合,一副小心讨好的样,心想这小家伙啥时变这样勾人?再想起这日子每天夜里小家伙总会为他备上热汤吃食,不由心头一软,「没的事,我没不开心,芝兰,你也别叫我束二爷,就叫我束二哥,我和你一样都是为主子卖命的人,不是什么大爷。」
「束二哥。」
「乖。」
束二笑着抚了抚芝兰的头,但一见到呈上来的肉肠,脸瞬间又黑了,而其它没见过那肉肠的人,一见到肉肠简值是石化了,那么大条肉肠,不会是要吃完吧!
在一群石化的人前,一个仙儿似的小金童缓步舍阶上台,乌黑的头发扎了两个发髻,身着浅蓝色又似淡绿色长衫,手捧着一个挂轴,走到台前用着软软还没变声的童音说了,「但愿人肠久游戏规则。」说完,唰的一声,放开挂轴,原本还有人喳呼这「哇那就是曾经极受宠爱的墨祈公子啊。」,这时已经完全灭了声响。
两人面对面坐于桌子各一边,以口含肉肠拔河,桌长两尺,肉肠中心的红绳过一尺者胜,为时半刻钟。
规则一,不可以齿咬肉肠,违者,从下面那个嘴把肉肠塞进去。
规则二,不可用手碰肉肠,违者,从下面那个嘴把肉肠塞进去。
规则三,不可用嘴以外东西碰到肉肠,违者,从下面那个嘴把肉肠塞进去。
规则四,比赛者以外企图干扰比赛成败者,从下面那个嘴把肉肠塞进去。
后面的规则越念越荒唐,但见台上的朱天仰嘴越裂越大,台边的小幼拳越握越紧,台中的墨祈脸越念越红,在不知说了第几个「从下面那个嘴把肉肠塞进去」之后,墨祈拎了挂轴,飞似的跑到台边,紧握小幼的手。
小幼责备似的瞪了朱天仰一眼,又轻声安抚墨祈,朱天仰不以为意裂着嘴笑,「刚才比赛的奖励没说到,胜者可参加晚上的营火大会,输的人就充当营火大会里的侍者。」
朱天仰话一说完,大家便各自到自己的桌前站好,尤其那些侍从家仆的,更是磨拳擦掌准备大战一场的样,而这里面场面最诡异的莫不是束二和芝兰两人了,一个面上含羞,一个眼带笑意。
「准备……张嘴……」
「啊……好大。」芝兰张嘴想含住肉肠,才发现这肉肠真的好大,才在试他就觉得嘴张的难受。
而束二张了嘴试含肉肠,正觉得不太容易时,突然听见对面芝兰的惊呼声,尤其是「好大」那两个字,让他整个人僵了一下,差点就一口咬断嘴里的肉肠。
「开始。」
赛场一开始就异常热烈,见到大家都是一副认真含肉肠的样子,朱天仰忍不住哈哈大笑,一下指这那个笑着前扑后仰,一下指着这个拍案叫绝。
「天仰可喜欢?」那天夜里的片段突然在脑子里走了遍,朱天仰突然觉得下腹一热,马上笑不出来。
李承欢瞪了他一眼,媚眼如丝,若有似无轻哼了一声,又回头看着台下的比赛,依旧是笑意盈盈。
「嗯……嗯……嗯……嗯……嗯……嗯……嗯……」
束二觉得脑子快要炸开了,耳朵只能听到芝兰的声音,眼睛只看到芝兰的样子。
芝兰的小嘴张到极大,三指宽的肉肠对他来说的确太吃力,见他拚命的用唇舌的力量想把肉肠含住往后拉,拉不动,只好尽力的张口往前试着把肉肠含深一点再拉,不及吞咽津液从嘴角沿着轮廓而下,双颊嫣红,双眸因为呼吸不顺而迷离,束二看着看着竟觉得芝兰含着的不是肉肠,而是他的某部份,当这念头一起,那部份就再也不安份。
所以,跌破众人眼镜,芝兰胜出。
胜负一定,束二就急忙离场,芝兰跟着追上去,但脚程差太多,远远不及束二,芝兰一急脚步就更乱,当场跌了狗吃屎,束二闻声回头,本想去扶芝兰,但低头一看,那个某部份实在太显眼了,只好作罢,匆匆离去。
「芝兰,你干嘛?赢了还一副苦瓜脸?」
「公子,束二哥生气不理我了。」
芝兰伏在朱天仰的膝上哭,朱天仰笑道:「他不是不理你,是某部份太想理你才不得不走。」
芝兰抬头,眼眶边还挂着泪珠,脸上就写着「我听不懂」,明显就是陷入呆萌模式,朱天仰抚了抚他的头,「芝兰,记得公子说过你的呆萌优势吗?搞不懂没关系,听公子的就好,公子包你今天一定上他束二的床。」
「公子,你胡说什么?人家跟束二哥是兄弟,我才没有想要上束二哥的床呐。」
「是吗?那我明儿个找个丫头许给束二,让你多个大嫂疼你。」
「公子……你怎么这样。」
「怎样?」朱天仰本来还想调戏芝兰,可但愿人肠久的项目已经完全比完,台边墨祈又抱着挂轴上台,于是拍拍芝兰的手,「啊……墨祈来了,不说了,我们来看红脸墨祈。」
这边朱天仰一说完,台中墨祈又用着软软还没变声的童音说了,「一方净土游戏规则。」说完,一样唰的一声,放开挂轴。
「一方净土,两人一组,含着香蕉,站于四尺油纸上,听哨音齐往右方油纸走去,每次哨声裁判就把油纸对摺,先落于油纸外者败。」
规则一,参赛者以手推对方者,把香蕉从下面的嘴塞进去。
规则二,非参赛者企图干扰参赛者,把香蕉从下面的嘴塞进去。
规则三,把香蕉咬断者,把香蕉从下面的嘴塞进去。
后面规则四,规则五,规则六,的内容实在不足以道,反正重点只在于「把香蕉从下面的嘴塞进去」那句话。照例,墨祈说完,红着一张几乎要渗出血的脸飞奔到小幼身边,朱天仰又收了一记小幼的眼刀,开心的哈哈大笑。
这个项目结果一样令人惊讶,玩到最后场上有一组人,硬是没有一人淘汰,其中一人居然是李真可,但见李真可被一个脸部似烧伤身着侍从服的人抱在怀里,脸上又是惊愕,又是怀疑,甚至略带着李真可自己也没查觉到的惊喜看着对方,而对方则一脸淡然,到了最后那个人甚至是单脚独立抱着李真可。
朱天仰收起惊讶,自言自语似的叹了句「这就是真爱啊!」,规则里只规定不能互推挤,并没有规定不能抱对方,所以朱天仰宣布两人平手,同为胜者。
下一个项目就是心有灵犀,参赛者有朱天仰最关注的束一。
游戏规则是,两人一组,由对手把糖丸放于身上任一处,另一人以嘴寻之,过程只能用眼神示意,不可言语,或用手势引导。
束五听完规则马上瞪着束一,你选这是什么鬼目项!
束一扁了扁嘴,心想是你自己叫我选的。
而束一和束五的对手,恰好是何安涵与叶进,朱天仰看见何安涵和叶进的名字时真觉得这里的人都疯了,他这样毫无忌惮不怕死,是因为他有那块绿油油的束家印信,和束修远指天立誓的誓言,所以,他可以吃李承欢豆腐,捏墨祈臀部,偶尔调戏一下其它人,因为他不用受家法,不会被遣不日馆,可其他人也跟着毫无忌惮起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想起那只束修远看着自己时那样爱恨交杂的眼神,朱天仰又释怀了,大不了他多胸口那块东西多掏出来几次就对了,哎~叹了一口气,朱天仰觉得自己真是太妇人之仁了。
比赛开始,比赛者皆两两一组,并选出寻物者,束一和束五这组决定由束五来寻物,而何安涵这边是叶进来寻物,选定以后,寻物者转身,由另一人将糖丸次于对手身上,束一把糖丸放在何安涵领口内,并以眼神示,我对你这样友好,你也给我友善一点。
何安涵怯怯的领过裁判递来的糖丸,置于束一的裤腰内,心想这样应该不会得罪束五爷了吧!
比赛开始,束五一回头就见束一以眼示意他往下,于是束五头略低往束一胸口探,搜寻了一阵发现什么都没有,抬头就见束一一张气极败坏的脸,束五撇了撇嘴,心想你又不是女人,老子就算不小心碰到你乳首又怎样。
而这另一方,叶进与何安涵一开始便默契十足,叶进一下手便是领口的位子,只可惜叶进还没咬到,领口便因叶进的动作而松动,糖丸顺势往下滚,便滚到何安涵的乳首之上,但见何涵安突睁大了一双美眸,接着双颊陀红,而叶进根本就不用再看示指,胸口那明明突出了,于是他一动作便向目标咬去,呃……结果何安涵的脸更红了,耳根发热,耳朵也红了,颈也跟着红了,原因嘛,还不简单,从裁判没有宣布他们赢了就可以知道。
而束一和束五这边,一个人仍是气极败坏,一个是面带惊惧,因为依束一和束五从小相处到大的默契,束五实在不敢相信束一居然要自己用嘴去碰他那部位,虽然他现在戴着人皮面具,丢完脸换张皮就没事,可是以后叫他怎么面对束一啊?
束一瞪大了眼往下一瞟,你快点找,就是这没错。
束五扁扁嘴,你确定?
束一又瞪,废话。
束五哀怨的回看,真的要吗?
束一瞪的眼睛快奔出眼眶,束五悲凄的认命,一边感叹何安涵看起来清清秀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没想到那么邪恶。
束五弯下上身,往腰部下方一探,束一被吓的一抖,糖丸动了,滑过某部位的柱身,接着滑下大腿,束五看见束一大腿间滚动的小球,心想机不可失,马上隔着裤子咬住糖丸,裁判判定束五一组赢。
束一看着裁判手上的糖丸,自我安慰的想,束五只是隔着裤子咬了糖丸,又没有真的把糖丸含在嘴里,没关系,他和束五还是好哥们,别介意,没事的,别……呃!!!但见身旁的束五在众人的掌声中把裁判手里的糖丸往上一抛,头一偏,帅气的咬住糖丸,亮着一排白亮亮的牙齿得意的笑,束一在一旁看愣了眼,目瞪口呆,整个人石化了。
朱天仰得意的往李承欢那里瞟了瞟,李承欢对着朱天仰嫣然一笑,两人便不再关注台下,其它人又不太熟,没啥好看,所以朱天仰就关注起旁边台上的几位爷。这次他发出六张请帖,二位爷表示有事不克前来,十七还在找那所谓的第一命士,来到会场的只有老八束立云,老十束长哲,和张晓明心心念念的十三爷束兆亭,朱天仰见到束兆亭时,真觉得如果他还能回去当赵若男的话一定要少看点电视电影,那边他才叫张晓晨练了佳人舞,这边就来个金捕头,他的脑子实在太狗血了一点,简值比琼瑶阿姨还要琼瑶了。
最后一项人面桃花相映红,只见桌上摆上散沫花粉和煮熟的鸡蛋,一样是两两一组,用鸡蛋沾上散沫花粉,以鸡蛋滚脸作画,越像桃花者胜,跟一方净土一样,这游戏只会有一组得胜者,令朱天仰跌破眼镜的是,束修远这时也来了,表示想参加,而且要跟他一组,朱天仰摇摇头表示,他是结拜大会的主角,所以他跟李承欢都不用参加,束修远指着通告说:「是你自己说日芳院众人须择一项参加。」
朱天仰掏出那块油绿绿说:「主角就是不用参加。」
束修远一笑,「你平时总喊着民意民意,公平公平,我们就用你最爱的投票解决。」
结果当然是朱天仰完败,朱天仰气的把那块绿油油丢出去,吓的众人一窒,那可是传了十二代的印信,独一无二,还好凌伯基机灵,朱天仰一动作,他也跟着动,在那束家印信落地前接着了,束修远又帮着挂回朱天仰脖子上,并宣布,李承欢跟凌伯基也组一组参赛。
李承欢和凌伯基差点掉了下巴,朱天仰这才舒了眉头,嘴角微勾。
比赛开始,说好束修远画朱天仰,朱天仰撇开脸无奈的想,说都是你在说,而另一方,李承欢自是不敢造次,可朱天仰又掏出那块绿油油指着凌伯基说:「难道你要在戴有束家印信之人的哥脸上画花吗?」,于是,李承欢这方就变成凌伯基被画。
「天仰,放心,我自幼习丹青,必会在你脸上画出最美的花。」
朱天仰扁了扁嘴,心想有本事你把我的心画出一朵花来,那才叫厉害。
「凌总管,承欢虽习过丹青,只怕技不如人,还望凌总管多包涵。」
凌伯基面无表情拱拱手,「承欢公子随意便是。」
朱天仰听了凌伯基的话,眼神一闪,附到李承欢的耳边叽哩咕噜的讲了一段话,但见李承欢皱紧眉头为难的说:「要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