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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之犯贱没药医——by旬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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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段的环视着这一切,眼中也显露了几丝怀念之色。

十年前,除了日琳姊外,我们都还是无忧无虑的学生;十年后,我们都已经是各有职业的社会人士了。

虽然王族结束后,我们就没有再一起玩过游戏,但同伴的情谊是依旧不变的。

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大家便准时地通通集合了。

「好久不见!感觉大家都变得好成熟啊。」

净血弯起嘴角。他还是长着一张容易被误认性别的脸蛋,但他长高了,以前比我矮了三公分,现在则是高了我两公分。他穿着黑色背心,清楚勾勒出了身上的肌肉线条,那两条精实的手臂应该降低了不少性别错认率。

他那是为了飞纱练的,不过还是没追到飞纱。在大二时,飞纱直接跟他表示:『阿净,我们结拜成姐弟吧。』

听她说得那么明白,他这才垂头丧气地放弃,还找我跟黑桃在虚拟空间内喝了几次失恋酒。

「呵呵,小立,你终于出现了。」

日琳姊跟十年前一样没什么变,依旧是二十出头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是三十几岁的人。

飞纱朝姓段的点了点头,而黑桃则是向他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好久不见,段学长。」

姓段的淡淡看了黑桃一眼,便朝大家笑了笑,「好久不见。工作比较忙,抱歉啊。」

净血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没想到你居然出现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只能在新闻上看见你了。」

说完,净血调侃一笑:「上次还报了你跟某个财团千金的绯闻,你后来是怎么跟阿意解释的?」

姓段的伸手环住我的腰,傲慢地哼道:「我家的阿秘才不会信那种鬼报导。」

我点了点头。那新闻还是姓段的亲自打电话来跟我解释我才知道的,说那是段伯母硬塞给他的女人,要我千万不要误会。

段伯母如今还是不同意我们的事,依然常常要姓段的去应酬一些千金,让我跟他都很无奈。

不过,我相信他不会动摇。

「你们感情还是一样好呢,真好。」日琳姊掩嘴一笑,「什么时候要办婚礼啊?」

「办了绝对会请大家参加的。」姓段的将我的腰环得更紧,朝黑桃投去笑容,「到时候请你一定要来参加啊,黑桃学弟。」

「我会的。」黑桃眯眼微笑。

我受不了地白了姓段的一眼,都过这么久了还要示威。

我们一坐下来,各自喊了一声menu,一台平板电脑便出现在我们眼前。我们的手指在萤幕上滑动点餐,一点完后餐点便会自动出现在我们眼前。在餐厅型的虚拟空间内,料理通常是吃到饱的,所以大家都抱着不吃白不吃的心情,一张木桌不一会就被菜肴给堆满了。

姓段的啜了一口杯中红酒,看向净血,「小鬼,你长高了啊。」

净血得意洋洋道:「我可是很努力的运动过!虽然最后还是没追到飞纱。」

语毕,净血耸了耸肩后,便又继续大快朵颐,看上去已经对此释怀。

而飞纱则是淡然一笑。

「那现在有男朋友吗?」日琳姊笑着问。

闻言,净血瞪大双眼,差点没被噎到。努力吞下食物后,净血才无奈地叫道:

「为什么是问男朋友!女朋友也没有啦,听到我的职业都先吓跑了。」

净血的职业是大体化妆师,虽然是赚钱的职业,但可能有些人怕成为他的对象后会被他叫去帮忙,所以才对净血望而却步吧。

「要我介绍吗?」姓段的问。

净血不假思索地答:「不用,没那打算。自己一个人比较自由。」

「同意。」飞纱附和。

说到对象问题,因为大家都已经到了适婚年龄,难免被家里的父母念。我跟姓段的已经定下了,而老爸则是早在前几年就对亲戚宣布我跟男人在一起,他觉得多一个儿子很好,若敢有意见就不要跟我们家往来。撇去段伯母的话,我算是已经没这个问题。

不过其他人似乎快被长辈的催命符烦到快疯掉,餐桌上顿时抱怨连连,就连黑桃也忍不住吐了几口怨气,说觉得他妈管太多了。

「黑桃,你现在没有对象吗?」日琳姊笑问。

「没有。」黑桃摇头。

「需要介绍尽管向我提。」姓段的嘴角斜扬。我瞥了他一眼,难道他今天是来当媒人的吗?

「谢谢。」黑桃礼貌地说,「不过我不需要。重要的人能待在我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

之前黑桃的妈妈从游戏中毒症恢复后,就像是要补偿他一般对他百般关照。以前深怕他钱不够用,现在则深怕他找不到对象。

虽然黑桃偶尔会抱怨,不过还是觉得能被这样关心很幸福的吧。

姓段的眯起眼来,向黑桃投去了带有审视意味的目光。但沉默几秒后,他只是朝黑桃举起了手中酒杯:「说得好,我敬你。」

而黑桃亦含笑举杯回敬。

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松了一口气。

久别重逢后,如今这两人表面上的相处看起来还算融洽,明白有些话是可以不必说的。果然大家都长大了,年少轻狂的时代也已经远去了。

「对了,王族会在四天后开始封测。」

在抱怨长辈管太多的话题告一段落后,我提起了王族的事。

「台湾这边并没有太多宣传,不过现在从网路上订头盔会在封测前送到。」

王族的封测同时在亚洲跟欧美的先进国家进行,里面也追加了语言翻译系统,所以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在游戏内毫无窒碍的沟通。封测开始后,王族内将会充满各色人种,铁定相当热闹。

「恭喜你们终于完成了复活王族的目标。」日琳姊拍手笑道,「那我就下订一个再重新回到王族吧,不过可能只是回去看看,没办法认真玩。」

「我就算了。」姓段的干脆地说。

净血眨了眨眼,身子向前倾,「旧玩家的资料有保留吗?」

「有。」我答,「没把头盔拿去回收的话,就可以用旧头盔进入游戏。旧玩家可以在封测前一天就进去。」

净血喜上眉梢。

「好。」他抿了抿唇,握紧了拳头,「谢谢你们,我会回去看看的。」

「喔?你当年居然没回收头盔?看来你很惦念你那个BOSS……」姓段的偏头环胸,却迟迟想不起他的名字,「叫什么来着的?」

净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叫梵奥。你老人痴呆啊?」

「记得真清楚啊。」姓段的促狭的勾起嘴角,「其实他才是你真爱吧?」

「哎呀,那飞纱拒绝你是对的。」日琳姊跟飞纱相视一笑。

「吵死了!」净血耳根一红,「不过就算我回去,也没那么多时间玩了。」

「没关系,我也是没时间玩游戏。」我吞下一口肉,「大概很快就不会是蓝国国王了吧。」

但我如今我也不在乎这个头衔了,因为我已经得到了能够守护这个世界的力量。不是靠虚幻的玩家等级跟技能,而是货真价实的程式技术。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租借的两小时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

以前在王族时只要上线就可以见到面,在大学时期也可以翘课约出来,但进入社会后就没办法这么随心所欲了。跟许久未见的朋友聚会,互相聊着彼此的生活,已经变成了一种奢侈。

「有空还要约出来啊!」在离开前的一分钟,净血依依不舍地叫道。

「希望劳碌命的工程师三人组假日能多点罗。」日琳姊将头发拨向耳后,莞尔道:「还有未来的总裁。」

身为劳碌命工程师三人组的我们只能无奈地笑笑,而姓段的则是耸了耸肩,「希望如此罗。」

带着微笑互相道别后,大家的身影便同时渐渐由虚拟空间淡出。

虽然下次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聚在一起,但只要知道彼此过得好就足够了。

聚会结束后,我跟姓段的又再度回到现实中。

「大家看起来都过得不错。」在我房间内,姓段的坐在我床上,将墨镜拿下来,如此发表感想。

「是啊。」我心满意足地说。

「而且你的梦想也终于完成了。」他搂着我的腰,语气中仍不免含着不甘心,「虽然我讨厌那个占据你大部分时间的游戏,不过还是为你高兴。」

「谢啦。」我将手覆在他搂住我腰的手上。

「不过我的梦想还没完成。」

「什么?」我呆了一下,想起这家伙在办公室内把我压在沙发上所说的话,脸颊发热地瞪向他,「我可不要在你的办公室做。」

「那只是其中一个小梦想。」他一本正经地说,「阿秘,我最大的梦想是每天都能看见你。」

我惊讶地望着认真无比的他,几秒后,不舍的情绪缓缓涌上。

「我想要每天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你,想要每天抱着你入睡。」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声音跟笑容中淡淡的苦涩使我心头一紧,鼻头也变得酸涩。

「不过我知道这暂时办不到,现在你能待在我身边一个月,我就很满足了。」

我感伤地紧抿着唇,倔强地拒绝哭出来。

其实我当然跟以前一样,也想要每天看见他,但我们走了不同的路。

我喜欢我现在的工作,虽然很耗脑力,休假也不固定,但具有挑战性,在写完新系统的程式时,总会带给我强烈的成就感。而飞清虽对程式的要求很严厉,但对员工很大方,就我所知,他给我们的薪水是其他家公司工程师的两倍。

但在人生中,鱼与熊掌总是难以兼得。我选择现在的工作,代价就是没办法跟姓段的常常见面。大学寒暑假几乎都腻在一起的时光,如今用再多钱也买不到了。

「大学时我还觉得一个礼拜才见一次很少,但现在觉得一个礼拜能见到你一次简直就是奢侈,大概是饿久了,胃也跟着变小了吧。」他自我解嘲。

「总有一天你的胃口又会变大的。」

我扣住他的下巴,将唇贴了上去,堵住了他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

虽然现在你的梦想还不能实现,但我相信那天迟早会来临。

因为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三天后,王族封测的前一天,凌晨十二点时,我手机的闹钟准时响起。

根本没睡着的我从床上坐起身来,打开房间的灯,迅速下了床蹲在床边,急急拿出了尘封已久的纸箱。

我抽了几张卫生纸,擦掉上面的灰尘,才打开纸箱,将躺在泡绵纸里的头盔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

十年后的今天,当我看见它上方那烫金的王族字样,手指再度感受到它冰凉的触感时,拿着它的手不禁激动地发颤起来,就跟十年前我第一次拿到头盔的感觉一样。

而这一次,又多了分失而复得的珍惜。

在经过所有心系王族的人们多年的努力后,我终于可以做回玩家,回到我魂牵梦萦的王族世界。

而大家努力的果实,如今就沉甸甸捧在我的双手之中。

我坐回床上,靠着床板,听着心脏高速跳动着,近乎虔诚地戴上了头盔。

在砰砰直跳的心跳声中,我眼前骤然一黑,而后渐渐亮了起来,令我思念不已的景色便跃然映入我的眼帘。

碧蓝澄澈的天空。

整齐干净的街道,随着风沙沙摆动的街树。

两旁依旧跪着的人民。

我深深吸了一口比现实世界还要新鲜的空气。

这里还是国王君临的蓝国王城,红国卫兵刚被赶走没多久的蓝国王城。

一切完好如初,没有任何变化,但却令我万分激动地湿了眼眶。

王族,不仅是一个线上游戏,也是我人生的转捩点,更是一个令我挂念的完整世界。

『幻!』

我在宠频颤声叫道,呼唤这十年只能在脑中思念的名字。

几秒后,它温暖的身躯安稳地落在我怀中。它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立起耳朵,对我睁开那双许久未见的金眸。

我低下头,试着弯弯嘴角,想对它笑,但最后还是露出了一个铁定很难看的哭脸,索性紧紧将它搂在怀中。

它激动地变成了人形,用力抱住了我的腰,用脸磨蹭着我的胸膛,尽情以泪水沾湿我的胸襟。

以往努力学习的苦楚、工作上的辛劳以及漫长等待的焦躁,都在这美梦成真的时刻里得到升华。

而我跟幻在王族中停止的时间,也由这一刻起重新开始转动。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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