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想他!
不许!!
痛!竟然还是那撕心裂肺一般的痛!!痛到呼吸成刀!
躺在床上这五天,时时刻刻的痛,但无论怎么努力,还是不能将他从脑海里抹去,而且没有一刻不想他!
睁开眼闭上眼都是他的绝美的笑容,他正衣袂飘然地站立在那儿笑:“蒨儿,该喝药了。”
陈蒨真的对自己的脑子无可奈何,所有的事情都能想到韩子高!睡觉时想,醒来想,下人们端上来药时才发现这药真苦,苦的难以下咽!为什么阿蛮喂自己的时候觉得这药没这么苦?反而还有些甜?
摆摆手,陈超上来:“送夫人去相府。”什么事,你去了就知道了。
晚上,沈妙荣回来了,叔父陈霸先说的很清楚了,她将要有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是陈薇儿和韩子高的。
韩子高?大名鼎鼎,就算她远在他乡也知道这过去的三年里,这个韩子高与自己的丈夫吃住在一起!
吃住在一起!
在自己18岁丈夫20岁时她嫁给了他。
他们行了周公之礼后,丈夫说:“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旁边的屋子已经打扫出来了,你自去睡吧。”后来她知道他压根不相信别人,要自己睡,而侍卫们都站在门外守护着他。
刚刚结婚时她不了解他,但已经发现了他的多面性,有的时候他很严肃甚至是严厉的,有的时候他又很幽默爱跟好友和漂亮的女子狭玩。
丈夫二十岁时真的是一个青春年少的美男子,他姿容俊美,风度翩翩,挺拔的身姿,狂妄的眉眼,笑起来露出那洁白的牙齿,真的迷倒了她。
她非常地爱他,但他喜欢美色,纵情声乐,他个性很复杂,有的时候你觉得他是温和的,幽默风趣的,但你若是以为他是个好脾气的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她第一次表现出生气,为了他跟一个歌伎在自己的面前调笑而生气时,当时有他的几个朋友,她只是略略地表示出了不满,他便变了脸。
他冷冷地问她是不是不能或者不愿忍受而离开,若是的话他很乐意写下休书,请她走人。
“我也许会娶几十个女人,我还会和男人玩,若是你不能忍受,你可以离开,我很高兴现在就可以当面写下休书,任你改嫁他人,若是你想要留下来,你可以不跟着我去玩乐,但你不能在我的朋友面前不给我面子,你知道吗?若是你再表现不满的话,你就走人好了。”他面无表情、声音阴冷。
她害怕了,她若是被休了,以后还怎么再嫁人?
就这样,在后面的五、六年里他果然娶了很多的女子,有三个都是政治联姻,为了对方家里的权势和兵马。
有两三个长得很漂亮,就娶了进来,丈夫的第二个、第三个和第四个妾室分别是潘、严、刘三位美人儿,当时最漂亮的是严美人儿。
严美人肤色白皙中带着粉嫩,面如桃花,唇如玫瑰花儿一般的娇嫩,大眼睛盈盈欲滴,腰肢又细又柔软,她还能弹会唱,语音轻柔,是自己生平见过的最美之人。
严美人娶进门时还蛮受宠的,当时只有16岁,她也许因为年龄小的缘故,怀孕不如另一个侍妾刘美人早,当时丈夫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了,是第一个妾潘美人生的,然后丈夫接着纳了严美人,一个月后又纳了刘美人。
不过刘美人第一个也是个女孩子,第三年严美人18岁时怀孕了,7年前生下了一个儿子,她的儿子是丈夫的长子。
而且严美人小嘴巴很甜,也很会琢磨自己丈夫的心思,很讨他的欢心。尽管如此,丈夫也没让她侍寝过,那两年内还接着纳了好几个妾。
严美人非常精明,她看到丈夫纳妾时也非常温柔地撒了下娇,还有一次想要侍寝,但丈夫也脸色一变,立刻冷下脸来。她当时马上哭哭啼啼地跪下赔罪,丈夫好歹地算是原谅了她。
尽管如此,丈夫依然立下了规矩,无论是谁,胆敢争风吃醋的话,会受到很严厉的惩罚。
而自己的子嗣上不顺,一直都怀不上,原本丈夫侍妾多了,丈夫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就少的很,而且他还经常夜不归宿,出去不知道去哪儿花天酒地去了,这样自己嫁给他多年却无子嗣。
丈夫突然被侯景抓了去,出来之后却很少和妻妾在一起,但还是有两次和自己同房,就是那个时候,自己惊喜地发现,自己怀孕了!
而此时潘、刘两位美人都各有一子一女,而严美人都有两个儿子了,其他的几乎各个侍妾都有了一个儿子。
潘美人的女儿是自己的丈夫的第一个孩子,现在13周岁了,其实只比韩子高小5岁。
n年前:
在一座不算小的县城里,一个只有18岁的女子和父亲、母亲正惊喜地听着请来的医师的话:“恭喜县太爷,贺喜县太爷!小姐有喜了。”
“啊?你可看的真切?不会有误吧?”
“小的以性命担保,绝对不会有错!时间大概有两个多月了。”
“这太好了,太好了。请医师先下去领赏吧。”
“爹爹!”女儿娇羞地躺在床上,“爹爹为女儿作主啊。”
“女儿啊,你放心,哈哈,你可知道,这是陈将军的第一个儿子呢!”
“爹爹,你怎知会是男孩子?”
“哎,不要乱讲话,一定是个男孩!哈哈,女儿,你可知道,陈将军的那个正妻虽然是知府大人的千金,但才刚刚成婚半年,据我所知,还不曾有孕呢!哈哈,哈哈,你嫁过去,地位不会比她低的。孩儿啊,这是咱家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呢!”
“爹爹!”潘美人内心甜蜜,面色绯红,含羞低头。
第一百一十七章:潘美人儿
潘美人的回忆:
n年前
两个多月前,父亲有一天晚上,突然让自己打扮好了,去那客厅陪一个将军喝酒吃晚饭。
那日自己穿一件水兰色上衣,素白色的裙子,水兰色的披风,头顶插着那金风,耳上带着那珠玉月牙儿耳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美丽的容颜,一双不笑也含情的眼睛,红嫩的唇,十分美丽,终于婀娜多姿地来到前厅。
她一来到正厅,就看到了他!
好一个俊秀挺拔的将军!
一双俊美的丹凤眼,狂妄中带着点邪魅。斜飞入鬓的一双剑眉,看着霸道而桀骜。玉色的肌肤中带着一种高贵,高挺的鼻子,红色的薄唇,身穿蓝色的衣袍,没有穿盔甲,但腰里有一把长剑,高贵而气度不凡地站在那儿,让人的眼睛错不开地看着他。
他此时眼睛里正透着一丝好玩儿的也有些惊异的好色的光来打量自己,他肆无忌惮的目光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了自己好几遍,终于笑着对自己的父亲说:“想不到令爱长的很美啊!”
无礼!他真的很无礼和傲慢!
但不知道为何,她听他这么说,心里却很甜蜜。
“今夜无外人,将军可愿意让小女陪着一起入席?”
“哈哈,有何不可?”他仰天爆发了一阵大笑,好有魅力的嗓音呢!
可是,那天晚上,父亲还是安排已经半醉的他进入了给自己和他专门准备好的一间暖阁里,不错,开始的确是自己主动的,听爹爹说他有些把柄抓在了他的上级手中,他要不抓住陈公子这棵大树的话,他就会丢官弃职了。
那天晚上,她将他扶上了床,主动地为他和自己宽衣解带,他一直有些好玩儿的有些邪性地看着自己,眼光里甚至有些洞察一切的嘲弄。但当自己将自己的外衣剥去,露出了自己只穿了一个肚兜的上身时,自己却因为羞愧和懵懂而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个时候,听到了他带着调侃的好听的声音道:“怎么不继续了?不会了?”
然后,他看到她羞恼地咬住了红唇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那就让本公子教教你吧。”
他笑着,俯身过来,很容易地将自己的上衣扯掉了……
终于,那天晚上,她经历了那让人羞耻而甜蜜的一夜……
后来他将自己折腾地晕沉到要晕过去之后,却自己披衣走了。(老花花跳了出来:年轻时的陈童鞋的确是渣男一个哈)
那之后的两个月自己再没见过他,母亲哭着骂父亲,说会害了女儿一生,而父亲也唉声叹气,因为他去求见他好几次却没见到他,还听说他常常去当地的一座大的青楼玩耍,一直到那日自己被医师查出有孕之后,父亲才十万火急、赶都赶不走地去见了他。
回来后终于面带喜色地说那人答应了十天后娶自己进门。
委屈吗?真的有些委屈!
但结果还是让人高兴的,不是吗?而且亲事一宣布,自己的爹爹还稳稳地升了官呢。
进了门还是有些失落的,尽管这个家的确比自己的家要气派的多,仆人也多好多,但是想象中的独宠完全没有,丈夫在家里过夜的几率远远小于在外面花天酒地,除此之外,还常常领兵去打仗,虽然日子不长,一般也就二十多天就回来了,回来时看到一妻一妾也态度差不多——都有些冷淡。
自己怀了孕,其实丈夫不在家露宿也好,免得大妻沈妙容也怀上孩子就不好了。
可是孩子生下来后她失望了,是个女孩子!
丈夫过了二十天才知道了这消息,那日他难得高兴地来到了自己的房间,笑咪咪地抱起来女儿,笑:“想不到我陈蒨也做爹爹了,这个小女娃儿,很漂亮嘛!和他的娘一样漂亮。”
“可是,将军,妾身无能,不能为将军添位公子。”她说着掉下泪来。
“噫,说什么傻话呢!我不在乎那些的!”他诧异起来,难得为她温柔地抹去了眼泪,站起身来,吩咐陈管家(陈超的父亲)为她准备燕窝等补品。
然后他走了出去。
那之后的大半年里丈夫在家里呆的时间多了些,有时还来看看女儿,她渐渐地学会了用女儿来拴住丈夫的心,因为有了这个女儿,就有了很多的理由让丈夫过来,若是天色晚了,自己就有了机会。
可是一年后自己失望了,自己还没怀上孩子,听说外面的一个姓刘的女子却怀上了丈夫的孩子。
进门却很奇怪,那女子进门比另一个姓严的女子还晚半个月。那时候那个刘美人都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却只能排行第四了,因为严美人排在了她的前面。
自己看到严美人后心就凉了——她太美了!
她的肤色嫩的象要掐出水来,她的青丝黑的可以用来染衣服!
她的大眼睛会讲话,当然她的小红唇更会。
她的朱唇一启,能唱出那美妙至极的歌声,她的小手轻拨,能弹出动人心脾的琴声,她的一切都很完美——她才只有16岁,简直是娇嫩无比的牡丹花儿!自己怎能和她比?
她果然有些专宠的味道,有那么近一年的功夫,丈夫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远远多于自己和大夫人,不过,丈夫在外面过夜的次数并没有减少。
但尽管如此,也可能她年龄太小的缘故,近一年她却没有怀孕。
而刘美人的孩子生出来了,还是个女孩子!她高兴坏了,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懂得隐忍而不象严美人那么不知道进退。她还以为自己长的最美,就可以在那个狂妄霸道之人面前说话不知深浅,结果吃了大亏。
那日,夫君陈蒨进了门,当时只有十五岁的陈超的父亲已经去世了,陈超跑过来,给他脱去了身上的披风,掸了掸尘土,大夫人沈妙容和几个夫人过来给他见礼后,陈蒨坐在了大厅的一座椅子上。
大夫人亲自递过来一杯茶,只要有她在的时候,她都会亲自给老爷端茶。陈蒨接过来,喝了两口,看上去他那日心中甚是高兴。
沈妙容问:“夫君何事如此高兴?”
第一百一十八章:沈妙容的疑惑
却说陈蒨听沈妙容问他何事如此高兴,他笑着答:
“我很快就会多出来三千兵马了,哦,我将纳一个妾室进门,你们要好好待她。”
“老爷,她长的很美吗?为什么老爷要我们好好待她?”严美人小嘴巴嘟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还没见到她。”陈蒨回答:“不过,她的父亲有三千兵马将归我指挥,所以,你们一定要对她好些。”
“哦。”严美人松了一口气,却突然袅袅婷婷地走到了陈蒨的面前笑:“老爷,妾身害怕……”
“哦?你怕什么?”
“妾身怕、怕老爷您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呢。”
“啊,哈哈哈哈……”陈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我倒忘记了,忘记这府里的规矩了。”
他突然站立起来大叫:“来人哪!”几个仆人包括陈超都跑了上来,跪下:“老爷!”
“将这不知道规矩的奴婢拉下去,重打二十皮鞭!让她知道,在我府里,任何人争风吃醋的下场!”他阴冷地指着严美人大叫道。
“老爷!老爷!您饶了我吧。”严美人想不到平时看上去还算温和的他突然变脸,吓地跪了下来,大哭了起来。
“老爷!”沈妙容开口劝说道:“老爷,她并不知道规矩,这是为妻的错。老爷,您就饶了她这次吧。”
“老爷,老爷,您就饶了妾身吧。”严美人哭哭啼啼。
终于,陈蒨冷冷地道:“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犯,绝不轻饶!”
他转过头来,继续有些阴鸷地看了看沈妙容,突然道:“妙容,你若是不喜欢坐这个位置,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若是继续做我陈蒨的正妻,你需要明白你的职责,该告诉她们的规矩该怎么管理下人,不需要我再告诉你了吧。”
沈妙容低声道:“为妻明白了。”
严美人花了好长时间,终于让他原谅了自己,而且无论是谁,其实还是不能和她的美貌相比。
终于,严美人怀上了第一个孩子,而两个月之后,潘美人也怀孕了,但她的怀孕却比严美人晚两个月,她暗暗祈祷希望严美人生的第一个是个女孩,但想没到严美人的运气很好,生的第一个是个男孩子,尽管潘美人第二个也是个男孩子,却比严美人的孩子小,不是长子。
在大夫人沈妙容没有怀孕时,潘、严两位美人还是明争暗斗的厉害,但是她终于怀孕了,她可以看出来潘、严两位美人的紧张,她们估计每日祈祷夫人生的不是儿子,可惜,茂儿出生了,是儿子,丈夫有了自己的嫡子,那么,尽管严美人的大儿子山儿最大,依然没有茂儿的地位高。
陈蒨家从祖上东汉时就开始做官,可以说是几百年的官宦之家了。在二十到二十六岁他一直花天酒地、荒唐度日,虽然也随父亲领兵打仗,但只要没有战事,他都在各处荒唐。
那日,传来消息,侯景领叛兵五万来攻,已经兵临城下!
陈蒨的父亲陈道谭领兵两万余人驻守,但他听信大将樊刚谗言,定要领兵出城。而樊刚已经私下投降了侯景。他正是和侯景定下计谋,要将陈道谭骗出城去。
陈蒨在大堂之上和父亲据理力争,坚决阻止父亲出击。
陈蒨:“父亲,敌兵势大,我等只宜固守,不能出兵,出兵无异于以卵击石啊!”
父亲:“我意已决!蒨儿你不必多言!我的大将樊刚已经领兵一万昨夜前往台城驻防,他今晨来信要我驰援,我今率两千轻骑兵前往,大将张謇率八千步兵随后跟来,你只留两千兵在城中驻守即可!”
“什么?父亲!樊刚昨夜出城,父亲您为何不和孩儿商量?他昨夜才往台城驻防,如何今晨已经写信要父亲驰援?这分明有诈啊!父亲,我等只宜坚守,叔父已经在广东起兵,他不日即将到达,到时我们里外夹击,方可取胜!”
“蒨儿!为父从小就教你要懂得领兵打仗,在国家危亡之时要倾尽全力,纵使血染疆场,又有何惧?没想到你整日在家花天酒地,为父看你领兵之时,还算是有勇有谋,怎知你如此胆小如鼠?为父从年轻时就带兵打仗,从来都百战百胜,哪里象你,缩头缩脚?简直是丢我陈家祖上的脸!我意已决!你休要多说!还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