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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趣味:无救药的故事——by浅井苍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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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懿的瞳孔几乎眯成了一条缝,他冷冷瞥眼男人,看着对方冷漠的面容保持种沉默而刚毅的姿态,微微冷笑,“不记得。”

少年无所谓的态度让金田任瞬间不悦起来,他的眸色变身,渐渐染上残虐的气息,近乎威胁般反问,“不记得?”

“对。不记得。”少年果断开口,仿佛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一会都是对他整个人的侮辱。

“那你总记得自己写过什么吧,”男人压抑心中的怒气,死死盯住少年,“深夜的小巷,仿佛鬼魂居住之所,黑暗得没有丝毫人气。”

“此时已是深夜,四下寂静,唯有月色像水中的尸体般,泡得诡异得发白。在这诡异的月色中,巷子里突然传来了响声。那是个女人的声音,隐忍而悲切,好似月夜下的孤魂,在嘤嘤切切地哭。”

“而哭声响起后,是逐渐走进的脚步声,沉重又夹着些杂乱,显然并不是一个人。”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冷,而随着男人的低语,舒懿渐渐觉得这些话都诡异得耳熟。这样阴冷的开头,这样鬼魅却昭示最终死亡结局的开头,是他最喜欢的起笔方式。

六年前……六年前的自己似乎……猛地,舒懿的瞳孔骤然瞪大,记忆深处的场面被再次调了出来。他知道了,他知道男人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自己的了。

“你是她的……哥哥。”少年用的并非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金田任冷虐地勾勾嘴角,“想起来了?”

少年蓦地缄默,原本冷锐的眼睛也突然黯淡下去。他垂下眼皮,双眼盯着自己的鼻尖,嘴唇却死死紧闭。

“你就在那里。”男人缓慢地开口,右掌在微微颤动后战栗地覆盖住少年的双眼,“就是用这双眼睛,这双冰冷无情,没有人性的眼睛,看着她死的,对吗?”

少年没有躲开男人的碰触,他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眼观鼻鼻观心。在男人近乎悲鸣地呢喃后,少年轻轻眨了眨眼睛,然后他猛地拍开男人的手,露出残忍的笑意,“她死得其所。”

男人没听懂少年的话,反问,“什么?”

舒懿嘴角的笑意加深,连瞳孔深处都满是狠戾的气息,“我说,她死得其所。有你这样的哥哥在她死后为她报仇,她还真是死得有价值,有意义,让人羡慕嫉妒恨呢。”

“嘭”的一声,男人因为没有忍住怒气而狠狠捶了下桌面,发出的声音让少年猛地一颤,心脏都猝然收缩。

金田任没有说话,他就那么注视着少年,注视着少年因为恢复记忆而变得冷薄的面孔,注视着少年因为想起一切而充满苛虐的双眼,嘴唇努力蠕动了少许,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最后男人怒极反笑,嘴角勾起说不出的悲切笑意,一字一顿地说,“你的心真冷。”

“谢谢评价。”少年回答。

这回男人连废话都不愿再说,直接拉起对方站起。广播里提醒的到站的机械女生一遍又一遍重复,男人却只是面无表情地拖着少年在人群中拥挤。当从火车上下来时,少年因为高度问题而从上面直接滚了下来。已经下车的男人就那么冷酷地旁观对方直直扑到,悄无声息地强迫自己松开不自觉握拳的手。

少年的意外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然而少年并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样子,用还能行动的左手撑起身子,颤颤巍巍地用左脚站了起来。有好心人想要来帮忙,都被他疏离而礼貌地拒绝。

少年看眼磕出血的双膝和左掌,目光从红色液体移到身边围观的男人身上,突然安静而低弱地叫了一句,“哥哥。”

24、T(五)

他的心是冷的,永远也捂不热。就算有一日温热起来,也不是因为自己。

金田任看着少年突如其来地撒娇,静默地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他走到少年的身边,一边将少年抱在怀里,一边在对方耳边低语,“我们玩个游戏,最简单的游戏。”

“现在你闭上眼睛,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然后我就会藏起来。如果你找到我,那么就算你胜了这场游戏,如果找不到我,就算你输。”

男人的声音缓慢又低沉地在耳边响起,让少年的大脑突然“哄”的一声如火烧般炙热起来。舒懿不动声色地皱眉,问,“胜者如何?”

男人的微笑从耳边缓缓飘过来,“胜者成王,败者寇。”

“成交。”少年一锤定音,然后就闭上了眼睛,将身体放松,全部重量都压在男人身上。

闭上眼睛的舒懿不在乎自己去哪里,也不在乎自己将会被如何对待,他已经凄惨到了尘埃里,再没什么挫折能让他气馁,也再没什么伤痛能让他后退。他就像因为一无所有而破罐子破摔的人,横得不要命。

少年闭上眼睛,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只是低沉的脚步声,每一下都很有节奏,显出男人步伐沉稳。舒懿就听着这沉稳的脚步声,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男人不知道少年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是当到达目的地,呼唤对方几声仍旧没得到回应时,金田任就知道安眠药起效了。

这是座还未建完的楼房,因为经济原因而被迫暂时停止施工,只来得急盖好主体结构。此时那些参差突兀的钢架和木条在月光下显出魔鬼般的神秘感,空荡的房间里是大片大片的黑色,因为看不透彻而让人心生恐慌。

男人看着这样魔魅的建筑,嘴角无声无息地抿直,面无表情。直到良久后听见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才突然绷直身子,猛地摆出严肃而复杂的表情。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靠近,然后停在金田任的身后,没有向前的意思。听此男人只是垂了垂眼皮,默然不语。

两人就保持着缄默,谁都没有先开口,就像无声角力的雄鹿,犄角相碰,狠命相撞,然而这一切都是在静默中进行,又在静默中结束。最终是金田任突然重重叹了口气,认命般地回过身。

然而转身的瞬间,男人就被对面的场景震在原地,他看着那个一向威严的人泪流满面,突然就生出了强烈的内疚感,而在这内疚感之后,是漫天盖地的悔悟。

“父亲。”金田任的声音一下子哽咽,身子蓦地弯曲起来。

那个向来专制,在家庭中彷如帝王般的父亲突然间就老了,白发丛生,皱纹遍布,本来充溢着笑容和父爱的双眼里满是风霜沧桑,藏满了让男人无法直视的悲怆。

“父亲。”男人又叫了一声,然而话音刚落,一个巴掌就甩了过来,将男人的脸整个打偏。

“我没有你这个儿子。”父亲的声音苍老又颤抖,不像正值知命年岁的男人,反而像耄耋之人,垂垂老矣。

那张褶皱的脸上留着泪水,说出这样令人痛心的话。金田任一下子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静静站在父亲面前,像犯了错而乞求原谅的孩子。

“还回来干什么,就这么一直躲下去啊。我当没生过你,你也当没见过我。”父亲缓缓开口,克制让他的面部肌肉微微颤抖,使得泪水也一颤一颤地滴落。

金田任没说话,依旧垂着头,怀里抱着少年。

父亲到这时才看清了少年的面容,在想到六年未联系的长子的所作所为,语气蓦地变了调,“他……”

“不是凶手。”男人低低开口,“他不是凶手。”

“父亲你……”男人想要问些“这些年过得可好”这样的问话,却在看到那双沧桑瞳孔中的泪光时再次沉默。男人抱着少年的手无声抽搐着,觉得脊背仿佛背负千斤重物,压得他抬不起头。

“不后悔?”父亲突然问道,浑浊疲惫的目光终于再次升上那么些生机。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极轻地点了点头,垂下的睫毛在月光下反出些晶莹的光。

父亲看到这,突然重重地叹口气,“你以后怎么办?一辈子就当潜逃犯?没想过……”父亲突然止住话语,再次重重在心里叹口气,他明白自己的孩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是不想回来,而是不能回来。

两个男人这种这空旷的,彷如废墟般的楼层里,无声地保持缄默,那种连灵魂也一并死寂的感觉,未体验过的人,永不会明白。

“所以,这次来见我是为了什么?如果是告别,我就当四年前你已经和我诀别了。”父亲缓缓地低语,目光却是紧紧注视着自己的长子,悲悯而哀恸。

“父亲,”金田任呼唤了父亲一生,语气突然变得迷离悠远起来,“我曾经以为下辈子就这么完了,在替素妍报过仇之后,我曾想过……但是现在我突然舍不得,不是觉得生活突然充满意义,而是不放心他一个人活下去。”男人低下头,目光温柔而痛苦地凝视怀中的少年,“父亲,我犯了罪,很大的罪。”用生命也无法弥补的罪过。

“他需要去医院,他的右脚和手臂都需要看医生,需要接受治疗。他还会突然就没有理由地疼起来,必须有人24小时陪护在旁。”他需要个安稳的坏境养伤。

男人的语气越来越低,几乎到了卑微和自嘲的地步,他不敢看父亲的眼睛,只是垂下头,盈满泪光的双眼盯视地面。

“所以?”父亲的声音听不出喜悲,只是衰老沉痛得过分,让男人几乎听不下去。

男人猛地就跪在了地上,将头垂得更低,几乎触到怀中少年的胸膛,“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你和母亲……就将他看成我,好吗?看成是我,然后照顾他。”

无声的泪水从男人的脸颊滴落,然后溅进土地,失去踪影。

父亲的身子猛地战栗一下,然而他终是克制住了内心汹涌的凄怆,保持声音不崩溃变形,“他很重要?”

“很重要。”跪在地上的男人回答。

“我知道了。”父亲几不可见地叹口气,漠然地从长子怀中接过少年,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的背影在月色下拉得漫长,佝偻的身子努力后仰,说不出地悲凉。

男人看到这一幕,握紧了拳头。他保持跪姿,跪在地上良久,直到膝盖微微发麻才站了起来,而就在他站起来不久,手机就响了一声。是接收到短信的声音。

发着光的屏幕了只有三个字,却蓦地让男人再次痛苦地哽咽了一声,他盯视屏幕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合上手机,然后揣到兜里。

父亲在短信里发来的只有三个字:活下去。

这三个字太过沉重,一下子让男人的心沉到谷底,然而在痛不欲生之后,他却用右手捂住双眼,无声地,惨烈地勾了勾嘴角。

25、H(一)

我心爱的王子,不知可否让我做永远爱你的骑士。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舒懿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户,甚至更远处白色的天空。这个世界仿佛变成了惨白一片,魔怔得让人心惊。

如果不是眼前突然放大的笑脸,舒懿都会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只有白色的那个世界。

“你醒了?”面前的笑脸有些自来熟,黑白分明的双眼里满是担忧和关怀,甚至还有那么点羞涩。

舒懿的脑子当机了少许,才后知后觉地眨眨眼睛,冷漠又防备地看向对方。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身在何处。

而未等英俊的年轻男孩再说什么,他背后突然站起的两个人就夺走了舒懿的注意力。

那是一对似乎是夫妻的男女。男人的年纪应该不大,因为他的身形走样得并不明显,只是面部褶皱极多,尤其是额头,显然是在平日经常皱眉。一双眼睛浑浊而沧桑,像掺杂了太多杂质的玻璃球,于冷静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悲怆。而妇女也是满脸风霜,只是化了妆,衰老得没有男人明显,但那交握的双手纹路极多,明显也是吃过很多苦的人。

这两人之所以吸引舒懿的注意,是因为两人的眼神:那样欲言又止,仿佛看透了一看的眼神,让舒懿觉得他们必然知道某些事情——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

“哦,这是报警的韩先生,就是他发现了你,并将你送到医院。”最先开口的不是那对未老先衰的男女,而是笑得灿烂帅气的年轻男孩,他看到少年望过来的视线,面上猛地一红,然后伸出右手挠挠头,“那个,我叫郑瀚,负责审理这件案子。”

“你别看我年轻,但是我很有责任心,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将犯人绳之以法的。”

在舒懿眼中,笑得跟白痴似得郑瀚依旧在滔滔不绝。他皱了皱眉,无声轻挑眉毛,“我不记得。”

正说得兴起的年轻男孩听到少年的话,猛地止住,不可置信地反问,“什么?”

“我不记得之前的事情。”舒懿再次重复。

郑瀚听后蹙起眉头,有些嗫嚅,看向少年的双眼却深切而怜悯,“医生说你的脑部……你的脑部受到过严重的创伤,导致右臂瘫痪,还有可能会引起别的疾病。右脚因为错过最佳治愈时间,又遭受过……”

年轻的男孩有些说不下去了,只是忍了又忍,最终忍不住将手放到少男的头部,想要安慰对方。然而少年面容冷酷地偏过头,清澈的双眼如刀一般割过来,让郑瀚的灵魂猛地一颤。

这种眼神……这种防备的眼神……他究竟,被伤得多深?

舒懿只是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男孩,然后目光骤然深沉地望向那对夫妻,对面的两个人都没有动。那个男人动了动嘴唇,却欲言又止,最后垂下头,交握双手站在原地。

郑瀚注意到少年的目光,顺着对方的视线望了过去,却看到韩先生两人表情些微古怪地站在原地。职业习惯让他猛地打起精神,表情却没有丝毫改变,“韩先生有什么话要说吗?”

男人摇了摇头,“看到他没事,我想我也可以放心地回去了。”

“您要回去?”对于长辈的尊重让郑瀚猝然放下戒备,他转过头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男人,最终说道,“我明白了。我会通负责将这件事告知他的家属。”

“不要告诉我的家属。”舒懿静默开口,在郑瀚用不赞同的目光看过来时坚持己见,“不要告诉我的家属。”

照顾到少年的病情,郑瀚点点头,而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露出疲惫的微笑,和夫人一起离开。在他们离开的时候,舒懿注意到那妇人的双眼隐隐泛光,像是即将要哭出来。这表情持续时间很短,因为下一瞬夫人就偏过头,假装靠在丈夫肩头般隐藏了面容。

等两人走后,病房里只剩下年轻的男孩和少年。本来站在床边的郑瀚突然紧张起来,有些手足无措,“你饿了吗?渴不?头还疼不疼?那个,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絮絮叨叨的话从男孩口中倾吐出来,让舒懿的眉头加深,“很吵。出去。”

郑瀚花了很久才明白少年所说的噪音源是自己,脸色猛然更红,几乎什么辩解都没做就冲出了病房,而关上门后,郑瀚的身子仿佛无力般靠在门上,心脏砰砰直跳。

他的眼睛很好看,黑白分明,就像北国的白山黑水,或者落满雪花的大地。

那实在是一双太过精致的双眼,让郑瀚初次见到就仿佛被电过一般。在这之前他从不知道自己会这么突兀又深切的喜欢一个人。

郑瀚傻笑一下,那副蠢样让经过的病人护士都不自觉多看了他一眼。郑瀚仿佛没看见这一切,只是继续呆呆得傻笑,而少许后,一个电话终于让他停止傻笑。

“郑瀚。”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很低,是带他的头儿,“受害人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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