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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轻晓——by荒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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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你看看,离这儿不远处还有地方卖古里旺国运来的葡萄酒,我以前和青亦你说过的,这可是在京城难尝到的美酒,一会儿带回去喝。”

楼下有马车声由远而来,一阵吵杂之后停在了云锦酒家楼下,李浩楠探出头去,“咦,将军怎么来了。”说着还回头暧昧看沈青亦一眼,“莫不是来寻你的吧?”

沈青亦探出头去,果不其然,楼下掌柜伙记哗啦出来一片恭恭敬敬行礼,吴王一行人下了马进店。李浩楠凑过身来小声问他道,“哎,青亦,军中流言说的可是真的么?你和吴王的?”

沈青亦知晓他所指的,便是今日早晨那两名药童在帐中所讨论之事,忙说,“流言总归是流言,捕风捉影的,李兄不要尽信。”

李浩楠哈哈大笑道,拍拍沈青亦的肩膀,“我晓得我晓得,逗你玩儿呐。不必当真。”

这时楼上正好有一拨人下来,进了二楼食肆,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那人,李兄快看!”沈青亦转头看了一眼,唤李浩楠道。李浩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两眼都发直了。

沈青亦示意李浩楠看的,是那群人中众星捧月般迎合着的白衣公子,他从小到大没有见过比哥哥沈青柳长得好看的男人,可这回总算是见到了。

那公子哥儿身着白衣,面如白玉眉目如画,一双桃花眼尽带风流,等人给他擦拭好椅背才肯坐下来,下人连带着将桌子也拭净,这才放上茶杯给他斟茶,白衣公子慢悠悠地品起了茶。就连那茶具也和其他客人不同,李浩楠却认得出来,小声道,“那不是白芜官窑产的青瓷么,乖乖这可是个大人物嘞。”

沈青亦听他说那“白芜官窑”三个字,心里就猜测这人十之八九是那白芜世子了。

一个下人对那白衣公子道,“公子,大人在楼下等了,公子还是快些下去吧。”

“让他等。本公子饭都没吃,饿着肚子和他去那劳什子军营呀?”这白衣公子懒懒说道,左手慢条斯理地摸着右手手背,“要么让他自己滚上来。”

“我的亲娘诶,这公子长得和天仙似的,脾气却不大好。”李浩楠小声道,对方听见了,有意无意般瞟他一眼,眼光里带着不屑和鄙夷。

那白衣男子仔细地摸完自己的手背,幽幽道,“子容,你说这夏国的水是不是不养人呢,我才到这几日的,这手背都干裂成什么样了。你说过不久,我这脸是不是也得裂得和龟背似的了。还有我这头发,柴成什么样了你看看。”

这番话听得李浩楠目瞪口呆看着那白衣公子,“青亦,这人真真比女子还矜贵咧。”

一旁的侍者忙从包里翻出一瓶白玉凝露来,小心地给他擦上,“公子,属下该死,竟忘了与公子说这个。”

白衣男子耐心等他擦好,察觉到屏风那边传来的目光,极为不悦地翻白眼瞪了李浩楠一眼。

过了一会儿听见沉沉的上楼声,苏宇文一身铠甲,朝屏风这边走来,沈青亦暗忖不妙这气势汹汹的别该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来抓人吧?

可那也只是沈青亦脑中遐想,苏宇文只是朝沈青亦和李浩楠处看了一眼,并未理会他,而是走到那白衣公子的桌前站定,那白衣公子抬起头来的时候,苏宇文眼前一亮心中暗叹是个容貌能比过沈青柳的美人,他身后的诸位侍从也看呆了,甚至有人还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叹。

“你就是苏宇文?”白衣公子声音冷冷清清的,不带半点恭敬。

说也奇,苏宇文在楼下等了这白芜世子许久此时听了这话却没有生气,沈青亦甚至见他嘴角微微扬起少见的淡笑,连带觉得声音也不似平常,像是带着春日和风之感,“正是本王,越公子能与本王回去了?”

“我还当是哪个不长眼的来扰我吃饭呢。”白衣公子扬眉,站起身来,他比苏宇文矮些,气势却不输于他,口气仍然凉凉的,“走吧,将军都带着剑来请我了,总不能不给面子吧。”

“哎呀,这娘娘腔生得还挺高。”李浩楠小声对沈青亦道,好在那白衣公子已经跨出门去,貌似没听见。沈青亦心里正不是滋味,只敷衍地点点头。

这一群人浩浩荡荡又下楼,沈青亦转而盯着楼下,不知怎么的竟和苏宇文对上了眼,苏宇文仍是无甚表情,他径直挪回了目光纵马利落地离去。白衣公子由仆人扶着上了马车,一行人朝城外而去。

沈青亦面上露出苦恼神情,李浩楠倒是没心没肺笑得贼欢,“青亦,原来来和亲的不是公主,而是世子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4 章

李浩楠买了葡萄酒回去,回到军营时天色已暗,沈青亦吃了饭去了军医帐,可没多久又觉得乏得紧只打盹,想回帐中好好睡上一觉。

可吴王在将军帐里宴请客人,里头觥筹交错声与说话人声相和,听得出来席上语笑宴宴宾主尽欢。沈青亦在帐门口干等了会儿,静诺出来取酒时见到他,忙道,“沈大人,这宴席怕是还有一会儿,且稍等片刻,若是不嫌弃可到小人帐中小憩。”

沈青亦透过那半遮半掩的帐门,瞥见今日在云锦酒楼见到的那个白芜国世子也坐在席中,眼角挑着笑不晓得说些什么,他道,“不劳烦静诺,可惜师傅一来我便没处可去了,我到好友帐中去。”

说完他就笑笑转身,缓缓朝李浩楠住的军帐走去。入夜风凉,他不禁缩缩脖子,仰头看大漠的苍穹,暗夜中孤星伴月,沈青亦回想起今天苏宇文见到那白芜世子时的神情,说不上是欣赏还是赞叹,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脸。要是这脸也能长得像那世子一样好看就好了,吴王便也能那样看他沈青亦了。他往常并不在意自己的长相,可一对比就显得如野雉对凤凰,差距实在大。

他晃晃脑袋,暗道自己想的是些什么,竟和一国世子比起来,先不说长相,连身份地位上,也是云泥之别,何苦庸人自扰想这这个。

李浩楠帐中住了四人,正喝酒谈人生,见沈青亦来了,李浩楠连忙向另外三人介绍他。

“沈大夫,喝酒么?李兄买的这新酿葡萄可比我在京中喝的味道好多了。”其中一唤吴名的人说道。

李浩楠从盒中多取一枚酒樽,忽地想起什么来,问道,“青亦近来头疾可好些了?”

沈青亦接过酒樽,“尝尝味道也还是好的,在京中时便想尝试一番。不过可得小心了,要是让将军和你们王校尉知道了可是要挨棍子的。”他微抿一口,口感酸爽正合他此时的胃口,直叹是好酒,可惜顾及自己身体,不敢多饮。

吴王军中禁酒,可如今到了这塞外晚上天冷,加之并无战事,众士卒无所事事,晚上偷着摸着喝一点小酒并不罕见,往上各士官大多睁只眼闭只眼了。

“哈哈哈,今儿个将军见了那小世子眼都亮了,怕现在没那空闲来管我们喝不喝酒,而那王校尉这个时辰怕是早睡了吧。”

若是可以,沈青亦倒是想和他们一起一醉方休,他对外说有头疾,住将军府时更不敢在府里喝酒。以往去寻李浩楠谈天时偶尔会喝上几杯,也不敢贪杯。

听闻醉后如仙人腾云驾雾般览遍世间万物,忘却世间种种烦恼。他倒也想这么快活一回。可现下不行,只好陪着李浩楠他们一块天南海北地聊。

过了一会儿沈青亦只觉困意进而深沉,眼皮都快睁不开了,不禁扶额道,“李兄我有些乏,能否借你这小睡一会儿?”

李浩楠见状担心不已,“青亦你可还好?一定今日出去吹了风,快些去榻上躺着。”

这士兵们住的矮榻只大约八尺宽,平常四人一起睡堪堪能行,行军时收了床角拆成四份,折叠起来交给辎重。

沈青亦脱了鞋和外衣,躺到榻上,几乎沾枕入眠。

葡萄酒易醉,李浩楠四人喝完后都晕晕乎乎的,没了说话兴致,索性脱衣去睡了。

夜深起了狂风,帐外似有风卷残云之势呼啸。沈青亦睡得不舒服,身下的行军榻上连毛布一片都无,木板冷硬磕人。朦胧中又听那风声觉冷意份外入骨,睡糊涂了只当是苏宇文睡在身旁,便缩进旁人怀里抱住那人的腰像猫咪似的撒了个娇,那人也咕哝几句梦呓返手回笼着他,李浩楠喝了酒身子发热,沈青亦窝着觉暖意烘烘十分舒适。

那将军帐里宴席终于结束,来客也都回了客帐。苏宇文见时辰已晚,可沈青亦仍未回来,想起今日在那云锦酒楼里见到他和那李浩楠,他便有些心烦。他不愿再多嘴说沈青亦与李浩楠来往之事,免得又惹得沈青亦疏离自己好几日。在帐中静等一会儿,耐不住了问静诺道,“沈青亦呢,可是回了军医帐?”

静诺道,“沈大人晚上时说去寻好友了,刘竟大人来了以后,军医帐里怕是没地方给沈大人睡了,这回儿可能还在好友帐中。”

苏宇文今日在那酒楼他不便与沈青亦说上几句,听静诺这么一说心里暗道早知道当时就将他一起带回来了。

“在哪儿,带本王去。”

一晚上苏宇文与那越子寒商谈得本就窝火,这白芜世子虽长得出落凡尘第一眼时大为惊艳,可这性格实在是太糟糕了,句句话里皆藏针,明里暗里地讽刺大夏国,苏宇文本就话少,宴席后更是半句话不愿与他多说,只想寻了沈青亦来说话。

可他掀起李浩楠帐帘时望见沈青亦缩在李浩楠怀里睡得酣然,头还埋在了他胸前神情安稳,苏宇文混身血液瞬时涌上入脑,他半点都受不了沈青亦窝在别人怀里酣睡,大步踏上前想将沈青亦抱回自己帐里。

此时他便闻出空气中弥漫着的酒味,顺着不甚明亮的烛光还能看见地上倒了两个酒瓶子,四周零散随意倒了几个酒樽,仔细闻闻,果然是葡萄酒的味道。苏宇文最受不得军中有人知法而犯,不守军规,气极败坏得甩袖出帐,咬牙喝道,“来人,将王宴带来。取冰水,将里头那五人给我泼醒!”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苏宇文沉着脸在站外负手而立,帐里的人却仍都未醒。不一会儿,校尉王宴匆匆赶过来,单膝跪地一抱拳。

“报告将军,王宴来迟。”他睡梦中被摇醒,来人只说吴王大怒,他没来得及细问,众所周知吴王不轻易发怒,他此刻心里忐忑不知何事。

苏宇文额上青筋暴起,骨节分明的手指着那军帐,“你就是这么给本王治的军?”

王宴额上冷汗直下, “将军息怒,王宴不知所犯何事。”

“你犯的,是治军不力之事。”苏宇文冷冷地说,正好有下属抬了冰水来,苏宇文挥手示意他们进帐去。

只听哗哗几声泼水声,帐中有人“唉哟”一声起身,气极败坏地说,“做什么你们!”

一人小声道,“诶呦还做什么呢祖宗,将军在外头呢你们还不快起来!”

沈青亦被泼得一个激灵醒来,冰水透过衣服入骨,帐外寒风一入帐,立马冷得他直发抖,他茫然地看看周围,不知发生何事。此时外头传来王宴低喝声,“李浩楠、吴名、赵理琼、何海四人,还不速速出帐!”

那四人闻言吓得屁滚尿流忙下榻穿戴好冲出帐外,沈青亦也起身跟在后头走出去,迎面是苏宇文寒若冰山铁青的脸。

“王爷,为何… …”

“闭嘴。”苏宇文道,“军令第十三条是什么,此五人皆以军法处置。”

听见“军令第十三条”,沈青亦才从半梦半醒间猛然惊醒,这军令第十三条是禁酒令,但凡在军营中喝酒者杖责三十,方才吴王在宴席也不过是以茶代酒不能愈矩。

那王宴见五人里有沈青亦,忙说,“将军,沈大人是军医帐中的大夫,怕不合适吧?”他自以为知晓这沈青亦是吴王的心头宝枕边人,哪能不给台阶下呢。何况这沈青亦还是个尽责尽职曾照看过他的医士。

“沈青亦你也喝酒了?”苏宇文余光见沈青亦正冻得够呛,他此时身上只着单薄中衣,淋了冰水正直打哆嗦,苏宇文面上虽仍神情冷漠,可心里却软下来,他知沈青亦有头疾从不碰酒。若是沈青亦说没有,他想也就罢了,来时听静诺说沈青亦在帐外等候了一阵,乏得要紧了才去寻的李浩楠,思索着下回在别的帐里设宴便好,免得时辰到了他找不到地方睡觉。

这周围的人也都看出来,这苏宇文气是气倒不是真想罚沈青亦,可就这时,远远地,白芜国世子越子寒和他的下人走了过来,军中这时早已肃静入眠,惟有身为客人的越子寒才敢大大咧咧地听见了动静出来探个究竟。

沈青亦见了那越子寒,竟老老实实说,“回王爷,喝了。”

李浩楠担心他也跟着挨罚,“青亦,你那不能算喝。只不过是……”

王宴低声喝止,“肃静,李浩楠,将军问你话了吗?!”

苏宇文瞥一眼李浩楠,心中怒火又燃,直烧得他想把整个白鹿城给化成灰烬。他目光锐利盯着沈青亦看了好久,可他就是没低头,直看得连旁边的静诺都心急,苏宇文沉声道,“沈青亦,你在军中也待有几年,这点规矩都不晓得?”

一旁看戏的越子寒凉凉地来了句,“白芜盛传吴家军军风严谨,想来不过尔尔。这军医都能喝得跑到士兵帐里,啧啧啧。”

沈青亦闻言脸色煞白,只能在寒风中瑟缩身体,苏宇文懒得理越子寒,他再次问沈青亦道,“沈青亦,你知晓军中规矩,本王再问你一遍,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禀王爷,没有。”

“罢了,你既如此,本王也不多说。王宴,此四人杖责三十以儆效尤,沈青亦既为医士,鞭责二十。”苏宇文说完,转身就走。

静诺跟在苏宇文身后,看眼沈青亦也只能离去,军中的鞭刑可和普通不同,沾了盐水抽身上能痛昏过去。吴王向来严明军法,偏偏这时候触他逆鳞也罢,还半点不服软。静诺知道自己人微言浅,根本不能替沈青亦求句情。

李浩楠也担忧沈青亦,沈青亦今日下午回来路上便蔫蔫儿的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晚上又不大舒服,想来是白日吹风着凉,急急奔到吴王面前跪下道,“将军,是我让青亦尝的酒,这二十鞭请让我代他受刑。”

沈青亦忙道,“李兄,这可千万使不得。青亦能扛得住。”

吴王眯了眼睨视这二人,这两人竟当他面来这么一出兄弟情深,倒显得他像是恶人了,心里早痛骂李浩楠几十遍,面上却无甚波澜,“本王看使得。你既这么说了,这二十鞭你来替他扛。至于你沈青亦,既是沾了酒也躲不过,鞭责三下让你且长个记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看着吴王的背影,沈青亦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感激李浩楠,要真是抽上二十鞭子他可挨不下来。往常军医帐里也有人偷摸着喝点小酒,即使被发现了,最后大多无事。且通常军医犯了什么错,都鲜少会受到责骂,更不要说还是上鞭刑了。也曾有人戏言,军中医生地位之高,仅次于将军了。

沈青亦是被王宴的下属唤作胡清河的请上刑台的,他脱了上衣,只剩一条白色中裤,嘴里含了块咬木,王宴见胡清河正往鞭子上抹盐,便背着记事小声说,“清河,莫要再上盐了。”

一月前王宴得痢虫病时,沈青亦曾无微不致照顾他几日,为了寻病因不眠不休的,他看在眼里十分感激,这回可完全不愿意行这个刑,奈何将军盛怒众人可是话都不敢多说。

沈青亦抱着刑柱,王宴道声得罪,挥起鞭子抽下,沈青亦后背白皙,一鞭下去便是一道血痕。疼得他冷汗眼泪一齐唰地流下,咬木都快被咬碎。他心中感慨,以后是再也不敢做这种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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