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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仙 上——byra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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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那鲜花踢开,提着自己买来的鲜花鲜果走到旁边那块墓地前,这块墓地倒收拾地干净,墓碑上刻着六个金字“恩人容匪之墓”,没有相片。

司马九龙记下这个名字,心道,这容匪想必就是朝阳街98号2楼203的主人了。

柳卅放下花果,站在墓前静默不语,司马九龙还是耐不住好奇,伸手拨开了些那座近似荒坟的墓碑前的杂草。这一拨一看,司马九龙登时懵了。

那荒坟墓碑上写的是“柳卅之墓”,配的照片眉目俊美,不怒自威。

这墓碑上的柳卅与来扫墓的柳卅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司马九龙久久缓不过劲来,还是柳卅说道:“我要是你,我就将我和他,看做是一个人。”

“那……那不就是妖怪了吗?那您现在都得多少岁了??”

柳卅笑了,望着容匪的墓碑轻声道:“我本非人,天要压我,地要困我,还有恶人要杀我……只得一条出路,一条出路……”

他不再笑了,敛起所有神色,缓缓说:“他是我的恩人,也因我而死,到最后那唯一的出路都被我毁了。”

司马九龙脑袋里盘旋着借尸还魂,黑山老妖的故事,全然没将柳卅的话听进去,他与柳卅两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各自发着各自的懵,直到一场大雨落下,司马九龙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眼手表,已是中午十二点,他和柳卅冒雨离开了墓地。

司马九龙打算带柳卅直接去风月楼,可出租车开进市区后柳卅忽然要司机带他去一家制伞店,他也不和司马九龙解释,怎么问都不说缘由,到了制伞店,他没让司马九龙再跟下去,自己一个人钻进了店里。司马九龙趁空和田曼迪联络,田曼迪得知柳卅去了家制伞店,惊呼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司马九龙对柳卅的行为已经无法解答,对田曼迪这句话更是想不明白,田曼迪解释道:“马爷的尸体是成功发现的,他在警察到之前把家里的监控录像拍到的画面备份了。”

“可是摄像头不是都被打烂了吗?”

“是的,但是在进门的地方拍到了一个撑伞的侧影。”

“撑伞??”

“是,一把油纸伞。”

“那天明明没有下雨!”司马九龙抓着头发,“太可疑了!现在卖油纸伞的店不多,一家一家找肯定能找到线索!”

“成功早就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只是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发现。”田曼迪问司马九龙他们现在在哪间伞店,司马九龙走到屋檐外,抬手挡着雨看那招牌,念道:“温馨制伞……百年手工,传统打造……”

电话讲到此处,柳卅从店里出来了。司马九龙看到他,暗道不妙,柳卅一张脸白得可怕,他在制伞店里不知受了什么打击,见了什么人间奇观,早前的狂傲威严不复存在,浑浑噩噩站在雨里,任凭风吹雨打,那双明目风采不再,黯然混沌。

司马九龙问他话,他一味摇头,似是有难言之隐,什么也不说。眼下就快到一点了,司马九龙也顾不得他身心受到了什么重创,总之不能放那十几个坐馆,二十几位叔伯的鸽子。他拦了辆车,把柳卅塞进车里,自己在前排坐下,越想越诡异,他琢磨着这个活柳卅的魂八成是被那个死柳卅给吸走了,只是他反应慢,就和他昨晚迟到许久的酒劲一样,到如今他才体会到什么叫失魂落魄。

车到风月楼,柳卅发愣地坐着,司马九龙既喊不动他,也拉不动他。后来还是柳卅自己动了,他看着车窗外,出神地看着,伸出了一根手指按在车窗上,他的手指有些颤抖。

他问司马九龙:“这个人你之前见过没有?”

司马九龙凑过去看,柳卅指着的是一个坐在路边吃河粉的青年人。他穿一身细格纹的西服西裤,里头配件纯色的马甲,打领带,穿皮鞋,梳着个油头。起初司马九龙看不清他的脸,后来青年人抬起头叫买单,司马九龙才看清楚。青年人很是英俊,气度潇洒,与那间开在街边的河粉档格格不入。

“没见过,卅哥您朋友?”

柳卅又看了会儿,看到青年站起身时他下了车。司马九龙还在看着那个青年人,见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上下来个男人和青年人站在一起说话,司马九龙慌忙喊柳卅,声音忽然紧张起来,转头道:“他和叶卜一起的!我看到叶卜在和他说话!这人是谁??”

柳卅模糊地应了声,似是不再关心那个青年人了。他走到风月楼屋檐下整理衣服,司马九龙发现他今天穿的是件衬衣,裤子和布鞋倒没换,衬衣好像不是他的尺码,肩线落得有些下,稍显大了。

“不管别人了,进去吧。”柳卅将衣袖挽到手肘,说道。

司马九龙却没有立即跟着进去,他又望向对街的河粉档,柳卅向他打听的那青年人正和叶卜谈笑风生。叶卜用那千万悬红发家后抢了田曼迪不少生意,打那会儿起,田曼迪就交代司马九龙留意叶卜身边的人和事。司马九龙自问眼尖记性好,就算是只在叶卜家楼下卖过一次豆浆的他都能一眼认出,可这青年人却真正是眼生,从未见过。司马九龙试着从青年人的样貌神态中找出蛛丝马迹,盯着对方冥思苦想之际那青年人似是对他的眼神有所察觉,眉毛一挑,吊起眼角直看向他。青年人这一眼稀松平淡,不含半点杀气敌意,像是无意扫过,与他这个陌生人打了个照面。青年人冲他笑笑,司马九龙迅速将视线移开,转身去找柳卅。

柳卅已经走进了风月楼,正杵在进门口摆着的两米有余的关公像前。他身边有两个看门的黑衣马仔围着他使劲嚷嚷,说这里是私家重地,闲人免进,让他快滚。柳卅将手背在身后,仰着脖子一门心思看关公,任那两个马仔怎么凶他,推他,他始终面无表情,也始终岿然不动。司马九龙看这两个马仔要从腰后拔枪,小跑着过去,抡起胳膊一人赏了他们一个巴掌,劈头盖脸就骂:“他妈的兔崽子,有眼无珠!曼迪姐的贵宾,你们也敢动?!”

那两个马仔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气势全无,被打了也只能陪笑,点头哈腰道:“不知道是曼迪姐的贵宾,多有得罪,抱歉抱歉,龙哥……曼迪姐他们都齐了,我这就给您带路。”

司马九龙耳朵一动,再看看手表,他和柳卅迟了已经十二分钟。

司马九龙又厉声问:“都到齐了?那我怎么刚才还看到叶卜在外面?”

“卜哥啊,他最早到,后来又说忘了东西,要回家拿……”

司马九龙不耐烦地让他们闪开:“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用你带路,这风月楼我难道还没你熟?”

沙区这间风月楼乃是义理和招待贵宾,设堂开会的重要场所之一,传说本是青帮鼎盛时,时任帮主的朱英雄的地产。原先叫做百味酒楼,朱英雄最爱在这大摆宴席,犒劳手下,一度成为青帮人马集聚的大本营。当时青帮权势极大,油水丰厚,朱英雄裤兜里的钱多的实在花不完,索性每过一年就给这百味酒楼新添一层,当成功德牌坊来建。朱英雄被杀后,百味酒楼被柳卅收入囊中,那时百味酒楼共盖了九层,柳卅将它夷为平地,兴建起了如今这幢两层高的新楼,改名风月。新楼落成后因其内部装修极尽奢华,吃喝玩乐应有尽有而名噪一时,一度成为云城最最有名的销金窟、风月场。风月其名,名副其实。

只是如今娱乐多了,能去得地方多了,各路玩家见得多,看得多,这风月楼里也就没什么稀奇了。除了帮中几位念旧的叔伯会常来坐坐,风月楼已经许久没招待过新客人了。司马九龙以前就常盘算,他总觉得是楼里这尊横眉怒眼的关公像不好,挡了财路,客人出来寻欢作乐,一进门,见了这顶天立地,红面提刀的关公,哪还有什么兴致?

他看柳卅对关公像很是痴迷,就道:“卅哥,这尊关公像您要是看着中意,回头我就让人送您家里去。”

柳卅闻言,笑了两声,他那身精神派头又回来了,眼中神采奕奕,一扫此前阴霾,绕到关公像后单手一拍,也不知怎的,那关公手里的青龙偃月刀脱了关公的手到了他的手里。司马九龙啧啧称奇,但见柳卅握着刀柄掂量三下,轻笑一声,抬腕将大刀抛出,扔给了司马九龙,言道:“关公我不要,这柄大刀,你先替我扛着。”

司马九龙手忙脚乱地去接,可没想到这柄偃月刀货真价实,重得离谱,要不是司马九龙臂力过人,这百来斤的真刀怕是要将他双手活活砸断!司马九龙抱住那长刀柄,这接是接住了,可他整个人无法控制地往下沉去,他勉强稳住脚跟,咬牙吃下所有力道,再看柳卅,已经行到了百米远处。司马九龙翻个白眼,骂了句娘,赶紧跟上。

柳卅对风月楼熟门熟路,也不用司马九龙带路指点,自己就找到了设在地下一层的议事堂。这议事堂此时大门紧闭,门外的小厅里或站或坐有许多人,众人都是心事重重,眉头紧锁,紧张的气氛不言而喻。

有几个人看到司马九龙来了,忙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人都到齐了!你怎么迟了这么久!”

“曼迪姐都发了好几次彪了!打你手机怎么不回??”

还有人讥笑:“小龙哥,这是抗了关二哥的大刀要进去大杀特杀?刀枪本来不能带进议事堂,看你扛得这么辛苦,我们就给你个面子,放你带进去咯。”

“曼迪姐怎么和大家交代的?里面怎么个情况?”司马九龙无心与人争论,他想到田曼迪这母老虎发脾气的样子就一阵头痛,着急问道。

“哪还有她说话的份啊!早就阿公阿叔的口水淹死了!你还不赶紧进去!我说你小子抗个大刀是想干什么?”

旁人只道田曼迪是在等司马九龙,看他终于现身忙把他往议事堂门口推,却不知田曼迪是在等他带来的这个白净年轻人。司马九龙无从解释,也没时间解释了,他分开人群,扯着嗓子喊柳卅。而柳卅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议事堂那两扇黑色大门前。

“卅哥!你等等我!我们先把曼迪姐叫出来,让她引见你,你别自己……!”司马九龙话还没说完,柳卅抬手就推开了议事堂的门。

大家的注意力原先都在司马九龙身上,如今看到个生面孔竟敢擅闯议事堂,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愣在了原地。司马九龙暗道遭了,扔下大刀就冲了进去,他想拉柳卅回来,被柳卅一掌推开,司马九龙整个人飞出好远,撞在墙上,而柳卅已昂首阔步走进了议事堂。

议事堂面积宽广,最多可容纳五百多人,如今只坐了五十来人,灯都没开全,来客们全都围着一张巨型圆桌,坐在堂内最中心,灯光最亮的地方。司马九龙看到柳卅一脚踏入那无光的暗处,听他高声说道:“义理和,义字当头,讲的是对兄弟要讲义气,对社团要有忠义,对家对国要讲情义;理字其次,讲的是万般事由,万种争端都要用理来化解,世间的理,社团的理,做人的理,最忌无谓厮杀;最后一个和字,是要与兄弟和,与叔伯和,与妻子儿女和。

“有义,讲理,家和人和,方能兴万事!这三个字你们是懂还是不懂?!”

他振振有词,边说边往前走。司马九龙挨了柳卅一掌,全身酸痛,跌坐在地上怎么爬也爬不起来,想拦也拦不住,他看到田曼迪已经站了起来,她要开口,却被柳卅打断。

“义理和脱胎于青帮,白藕青荷叶本就都是红花陪衬,洪门的规矩就是义理和的规矩,你们说,是还是不是?”

此时此刻,坐上十六位坐馆,三十一位叔伯已经全都转过了头,齐刷刷看着他,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一拍桌子,指着田曼迪鼻子骂道:“田曼迪,你找我们来就是让我们听这个?!他妈的,当老子是……”

司马九龙眯起眼睛辨认了会儿,此人乃是龙虎山新上任的坐馆瞿星。瞿星从椅子上跳起来还要继续骂,柳卅大喝一声,指名道姓道:“龙虎山瞿星!你为了龙虎山坐馆的位置,绑架自己大哥水刀一对儿女,勒索三千万,将水刀骗到龙虎山野外将其杀害,犯了以强欺弱,出卖兄弟两项大罪!当割双耳,处死刑!”

那瞿星听了,一对阴险的三角眼里迸出两道凶光,扭头朝柳卅走过去,这时有个两鬓斑白的老人伸手拦住了他。司马九龙往前爬了几米,看清那老人的模样了,他是义理和中一位德高望重的阿叔,马爷的拜把兄弟赵嵘。

柳卅的声音重新响起:“白佬湾赵嵘,你与马贵本是挚交,却向人泄露马贵行程,别墅密码,保镖配置,马贵死后你银行帐户里无缘无故多出五千万,犯了图谋悬赏出卖兄弟和泄露洪门机密两项大罪!当割双耳,处死刑!”

此言一出,圆桌上炸开了锅,司马九龙人在外围都已经听得汗流浃背,他又疑惑又惊奇,又想继续听柳卅说下去。

“齐门孙不繁,义理和危在旦夕,你却因贪生怕死,龙头选举前夜倒戈背叛,犯了不与兄弟同谋,临阵脱逃之罪!当割双耳!”

孙不繁是个面黄肌瘦的干瘪小老头,听了这话,左顾右盼,干笑着擦汗。

说话间,柳卅已走到了明暗交界处,他站在那圆弧形的黑影边缘,猛然回头,斥道:“还有青帮余孽……叶卜……”

司马九龙一愣,跟着柳卅的视线看过去,一身休闲打扮的叶卜不知何时来到了议事堂门口!他身后站的恰是那个在河粉档吃粉的青年人,这青年人手里把玩着那把被司马九龙扔在外面的青龙偃月刀。

青年人注意到了司马九龙,看着他对他笑笑,单手将大刀扔出,他扔的方向却是直冲着柳卅而去。司马九龙失声喊道:“卅哥小心!”

柳卅处变不惊,神色如常,伸出右手接下这大刀,稳稳站在原地。他紧握刀柄,将大刀抬起数寸,紧接着往地上用力一捶,力道无穷,震得整间议事堂都微微颤动。司马九龙屏住了呼吸,他发现在场的所有人好像都屏住了呼吸,森然恐怖的杀气已然充满了整间议事堂。四周静得出奇,冷得出奇。没有人再议论,没有人再质疑,没有人再说话,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僵硬凝固的,大家都在怕,怕柳卅曝光更多的秘密,怕他手里的刀,怕他这个人!

而唯有一个人,司马九龙看到了,只有跟着叶卜来的那个青年在笑,那笑依旧是稀松平常,随处可见的笑。

柳卅再度开口,他的声音却是那么平和,话到末尾才蔓延出冷酷与狠决。

“叶卜,买凶杀人,犯篡位之大罪,死刑。”

他话音落下,瞿星率先跳脚:“空口无凭,你别血口喷人!”

柳卅转过身,往前一小步,走到了灯光下。司马九龙看不清大家的表情,只听到圆桌处一阵骚动,那赵嵘像是活见了鬼,脸色发青,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哭号道:“柳爷……是柳爷您啊!!我错了……我错了!我财迷心窍,我……我再也不敢了!”

几位叔伯也是目露惊讶,瞿星向地上啐了口,拉起赵嵘:“赵叔你瞎嚷嚷什么!柳爷早死了好几十年,哪里来的混子,也敢假冒他老人家!田曼迪!你他妈找个临时演员就想演包公断案?!”

孙不繁跟着附和:“对对,肯定是临时演员,他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柳卅却也不辩驳,司马九龙这会儿好受了些,撑着墙壁站起身,一点点往柳卅那里走,到他身后小声道:“卅哥,你有什么证据最好……”

柳卅笑了,越笑越大声,他推开司马九龙,右脚往刀柄上一踢,右手伸长,送出长刀,一挥一砍,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与柳卅相隔三步之遥的瞿星的两片耳朵已飘到了空中,与他的项上人头同时落地,满脖子热血喷涌而出,溅了柳卅一身。他二话不说,飞步到瞿星还立在原地的无头尸身前,抓起来就往墙上甩去,与此同时,他将手里的长刀脱了手旋即又反手握住,朝着瞿星尸体飞掷而出,只听一声闷响,瞿星的无头尸体已然被长刀贯穿,牢牢扎入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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