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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之青莲的小本子 下——by载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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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在纣王身边,时常吸取龙气,修行日益精深,一日千里。

这时,窗外忽然吹来一阵阴风。

苏婉手下一顿,慢声道:“自家姐妹,藏头露尾的做什么。”

“嘻嘻,不是瞧着姐姐日益生疏,不敢相认么?”门扉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个美艳的女子手上提着守门的宫女走了进来。

苏婉瞧着,眉头一皱,道:“这是王庭,一旦被人发现,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琵琶,你怎么敢动我殿前侍女?”

这女子,就是一同接了女娲旨意的玉石琵琶精。

琵琶精伸出舌头在宫女脖子上舔了一口,道:“哟哟哟,姐姐这才出来几年呀,就学得这般做派,你莫不是忘了,我们可是妖啊。”

琵琶精娇笑着,露出一嘴獠牙,咬在宫女的脖子上,痛饮人血,生啖人肉。

苏婉瞧着恶心,伸手一拂,把琵琶精和死去的宫女的尸体全部弄走,落到御花园中太湖下的空洞里。

琵琶精一心撕咬着血肉,仿佛喝醉了一般,浑不在意。

苏婉眯了眯眼睛,喃喃道:“虽是自家姐妹,你也要听话才是,起码,不能连累我呀。”

狐狸总是充满了妖性和算计的。

自此,玉石琵琶精就躲在王宫中,夜晚出来寻找落单的宫人填肚子,吃得太湖石下白骨森森。

苏婉早就请费仲留意宫外的消息,这一日,费仲来时,告诉她有个叫姜尚的人开了个算命馆,百说百中,灵异非凡。

费仲远远看过,一身清灵正气,乃是出自名门正派,有些道行。

费仲乃是朝堂之臣,不宜在后宫久坐,离开时,有意无意的说:“娘娘,您宫中,可要好好打理了。”

苏婉眼睛一眯,没有说话。

连费仲都感觉到了……

苏婉转过眼神,眼睛里的闪烁着寒芒。

夜晚,玉石琵琶精来和苏婉叙话时,苏婉状若无意的提起姜尚之事,也只是略略感叹,便带过不提。

反倒末了,道:“妹妹来了朝歌,不知彩羽妹妹过得怎么样了。若是妹妹有空,不如回轩辕坟一趟,也把彩羽妹妹叫来朝歌一起享福啊。”

玉石琵琶精不疑有他,满口答应。

第二日,玉石琵琶精就离了王宫,在朝歌闲逛。

苏婉一边拿着剪刀采集御花园的牡丹,一边喃喃自语。

“我比你更了解你啊,妹妹。朝歌的繁华,你的好奇心以及自不量力。”

“别怪我,我也不过是想安然抽身罢了。”

苏婉的眼中,闪烁着诡谲的光芒。

第六十八章 进展

苏婉不曾动手,午时,就有比干和一众臣子来报,说有怪异难以决断,请纣王至午门决断。

苏婉心里有数,跟在纣王身后款款而行,风华和气度皆盛,叫人看了不敢看轻。

苏婉心知大臣们会怎样看待自己,越是这样,越不能被看轻,否则,立刻就是祸事当头。

她一个大妖,虽然不惧闲言碎语,但她奉行的是女娲娘娘的旨意,却不能不顾全女娲的颜面。

若是没有伯邑考提点,她恐怕只会任性妄为,但那般邪魔做法,把女娲娘娘的颜面置于何地。

到时候别说正果,恐怕能不能逃过女娲娘娘的怒火都未可知。

果然,苏婉以冀州侯之女的气度来面对世人,谁都不能挑剔什么。美艳归美艳,一般人却不会轻信这样气度的人会是个媚颜惑上的女干妃。

登临午门的门楼,苏婉已经瞧见了姜子牙和他手上拖着的一具女尸。

浅浅的笑意浮现在苏婉的眼睛里,却没人能够发觉。

姜子牙在午门前表演了一出火烧玉石琵琶精的好戏,三昧真火将玉石琵琶精烧得精元溃散,化作原形。

苏婉对着纣王耳语几句,言道玉石琵琶精的原形乃是极为上等的玉器,正适合装上琴弦,物尽其用。

纣王拿来玉石琵琶,送给了苏婉,随后还给姜子牙封了官。

苏婉将玉石琵琶精放在摘星楼顶,以日月精华浇灌,五年之后,就能返本归元。

不过等到五年之后,苏婉的功行就会超出她不知多少,也不怕她乱行事。

苏婉这边降伏的玉石琵琶精,随后,又设计让纣王翻到古籍,先建虿盆和酒池肉林,后来又要建造鹿台。

鹿台据传乃是神仙之台,这种说法并不算错,因为它的原形脱胎于仙家道台。

但要以凡人之力敕建鹿台,不知道要劳民伤财多少。

姜子牙因为身怀道术,被纣王选中监管鹿台建造。

姜子牙宅心仁厚,那肯为纣王做这种事,几番推脱,终于惹怒的纣王。

为了逃命,姜子牙跳入水中,借水遁走了。

姜子牙从纣王的所作所为看出纣王并非明主,又听闻西伯侯姬昌素有贤名,因此要往西岐一观。

姜子牙往西岐去时,路上逢崇侯虎大肆扩充徭役,建造鹿台,百姓流离失所,因此使了道术,将八百民众带到西岐。

姜子牙到了西岐,可谓龙游大海,虎入山林,西岐气运大盛。

东海之上,金鳌岛。

通天圣人将目光收回,悠然道:“师兄,你下棋,我也下棋,就看谁棋高一着。”

通天圣人将目光投在金鳌岛金灵圣母洞府前。

有两个少年正在用心修行人道皇运之功,修行兵家征伐之道。

金灵圣母是闻仲的师父,曾化身辅助三皇五帝,才能交出闻仲那样能安天下的弟子。

现在,金灵圣母交的,则是纣王的孩子,成汤的太子殷郊和殷洪。

原来当日两位太子被午门斩首之时,就是被金灵圣母所救。

通天圣人要以天下为棋局和元始圣人对弈,又怎么会放任两位太子被杀,或者被阐教门人夺走。

“天数注定成汤当灭,可没有注定西岐当兴,若是殷郊和殷洪争气,收服东伯侯和南伯侯的势力,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通天圣人眼里带着兴趣,道:“师兄啊师兄,来比比看吧。”

圣人的笑容渐渐淡去,碧游宫里被香炉里的烟火笼罩。

子归先生和伯邑考在第一时间感应到了这种变化。

姜子牙带着八百成汤百姓来投奔,非同小可,城卫不敢轻易开门以免有诈,因此通报了伯邑考。

伯邑考和子归先生不疾不徐的走到城墙边,听完众人的遭遇,亲自把众人迎入城中,并通知众位臣子运作起来。

记录户籍,分发田地,给予安家费,都要尽快做起来。

得知了姜子牙在其中出力,伯邑考直接出手拦住了这位企图躲起来暗自离开的玉虚门人。

伯邑考的姿态放得很低,施礼道:“这位道长,不知怎么称呼?”

姜子牙看到伯邑考的时候,就已经被他的风姿震慑,仿佛宿命一般,姜伯邑考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就觉得浑身热血沸腾,叫他神思恍惚。

伯邑考看着姜子牙愣神,姜子牙的心中所想,他已经感应出来了。

并不为姜子牙的失礼感到恼火,反而再次询问了一遍。

青年温润的声音仿佛环佩交鸣,姜子牙收回心神,道:“贫道姜尚姜子牙。”

伯邑考几乎能看到姜子牙身上附带的浓烈的气数,并不急着说出自己的招揽嗯言辞。

似姜子牙这样的人,看起来唯唯诺诺,但在内心深处,确实很有原则的人。

若是他不能够满意,说破嘴皮也没有用,倒不如将西岐的一切展现给他看。

姜子牙心怀天下,只要他认可了,不用伯邑考开口招揽,他自己就要投奔过来。

伯邑考邀请姜子牙往侯府一行,子归先生看到姜子牙的时候,就已经看穿了事情的始末。

这位先生嘴角莫名的含笑,轻声道:“若是这样,那我可就对不起了,通天道友。”

“你说什么?”伯邑考似乎听见了什么,回头问子归先生。

子归先生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回去吧。”

倒真好似是洒脱一样。

伯邑考腹诽道。

一路上伯邑考尽心尽力的带着姜子牙绕远路,尽心尽力的为姜子牙展现西岐的风貌。

两人一路讨论,对许多事情有不同的见解,也对许多事情理解相同。

姜尚同伯邑考说着话,就觉得仿佛知己。

回到侯府,宴请姜子牙时,姜子牙率先开口,道:“大公子,姜尚有一个不情之请。”

伯邑考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微笑着道:“先生请说。”

姜子牙道:“贫道所学,乃是帝王之术,不知这西岐之地,可有我一个位子?”

伯邑考哈哈大笑,道:“西岐广大,如何容不下先生?其实先生不开口,我也不舍得放先生这样的大贤离开呀。”

宾主尽欢,伯邑考并没有直接把姜子牙放到高位,即使是姜子牙一肚子货,若没有经过实践也未必能有多大用处。

姜子牙在西岐安心待下,修炼插手西岐的政务,和大夫散宜生成为西岐朝中的两个点,如同阴阳两极,互为犄角。

然而还有一件大事等着伯邑考。

七年之期已到,却仍然没有姬昌即将归来的迹象。

纵然西岐在伯邑考的管理下井井有条,蒸蒸日上,但姬昌才是西岐的侯爷,没有了姬昌,西岐就没有了中流砥柱。

伯邑考和子归先生独处时,不禁感叹道:“还是逃不掉啊。”

确实逃不掉,就好像宿命一样,伯邑考要去朝歌接回父亲,而伯邑考的命中大劫,也在朝歌等着他。

“无妨。”子归先生道,“有我在,你不会出半点差错。”

伯邑考凝视子归先生坚毅的面孔,燃烧的蜡烛跳动着,气氛忽然开始浓烈起来。

两张同样俊美的面孔,一个线条柔和,恍若天人,一个先天刚毅,更似神人。

气质迥然不同,在一起却意外的和谐。

子归先生看着伯邑考的脸,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两人体内生根发芽,长叶开花。

无数世的纠缠,在一起仿佛顺理成章。

藤缠树也好,雁同行也罢。

当无数世的面孔合而为一,随之而来的汹涌的感情让他们难以自持。

他们不自觉的靠近,不自觉的被对方吸引就像飞蛾扑火,浓烈到极致。

子归先生试探性的在伯邑考的额头上烙下一个吻。

火热的气息在喷在伯邑考的额头上,伯邑考能够感受到子归先生汹涌的澎湃的爱念。

他的感应总是那么敏锐,这种感应,让他的身体也不禁炙热起来。

他的情感和他感应到的子归先生的情感交融在一起,产生了奇妙的反应,仿佛有一根线将两人捆绑,将两人的思维相连。

非常美妙的感觉。

子归先生忘情的吻着伯邑考,一个又一个炽热的吻烙印在伯邑考的额头上,眼睛上,鼻梁上,脸颊上,最后停留上他的嘴唇上。

伯邑考有些颤抖,他对这一切都感到生疏,并不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总觉得有些不安。

然而子归却停下了,没有更多的动作。

他默默地凝视着伯邑考,伯邑考和他双目交接的时候,明白了他的想法。

伯邑考的梦境还在持续,他还没有到尽头。

他所知道的上古秘闻一样悠久的历史,足以让人轮回无数次。

从上古蒙昧的人类到现在的天地第一大族,这其中经历多悠久的历史,经历了多少岁月。

而伯邑考又在这其中轮回了多少次。

但不论轮回了多少次,总有一个最初的点。

这个最初的点,就是他轮回的起源。

子归先生是在担心这个。

伯邑考明白了。

他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

他不知道自己失落什么,又庆幸什么。

但是他只做了一件事,抱住子归先生,学着他的样子吻回去。

第六十九章 进宝

月色撩人,天色微亮,微微的白色在东边抹开,柔软的如同情人的眼角眉梢。

伯邑考站在府中,侍从忙碌着,轻声呼唤着,在君侯府中奔走。

姬发站在伯邑考对面,脸上的表情带着担忧和沉凝。

“大哥,你真的准备去朝歌?”

伯邑考点了点头,伸手抚摸着肩膀上坐着的一只白猿,道:“我若不去,父亲难以回来,我若去了,我难以归来。二弟,你安心在西岐等待,我此去不久,父亲就会回来。”

他顿了顿,道:“告诉父亲,让他不要担心我,我旬月就会归来。”

他眨了眨眼睛,温和的眼睛里带着俏皮的意思。

姬发抽了抽脸皮,大哥比他大两岁,有时候却比他幼稚得多,然而每当正事,他站在那里,就是擎天之柱。

“小心。”

除了小心,姬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兄长算无遗策,这一点,他早就领教过。

伯邑考点了点头。

广袖长袍,在这习习清风中摆动,头顶青天明月,肩上坐着异兽白面猿猴,恍如仙人乘风。

姬发目送着伯邑考坐上七香车,子归先生跟在他身边,进贡纣王的美女和珍宝由兵士护送。

“大哥!”

伯邑考回头看他。

“一定要回来!”

伯邑考的眉眼弯弯,露出动人的笑意。

姬发看见他的唇语:“等着我。”

惴惴不安的心怎么也无法安定,姬发拂了拂袖子,叹了其口气。

转过头时,十几个兄弟都在面露忧虑的看向伯邑考的方向。

长兄的责任一下子充满了姬发的心胸,他道:“大哥一定会回来的!”

“会吗?”一母同胞的小弟弟问道。

姬发抱起他,道:“会的,大哥从未失信,所以一定要相信他。”

伯邑考的车队往朝歌而去。

此去朝歌,伯邑考带了三件珍宝。

一件是肩上的白面猿猴,会唱八百大曲,三千小曲,能歌善舞,通灵非凡。

一件是座下七香车,乃是轩辕战蚩尤之时所建,无需人拉马拽,立在车上指南向南,指北向北,不惧水火,算得上一件立道护身的奇宝。

最后一件乃是醒酒毡,坐在此毡上千杯不醉。

最珍贵的应该算是七香车,毕竟是轩辕遗宝,乘着七香车可以进入各种艰难险阻。

然后就是白面猿猴,灵异非凡,若能点化,必然也可以修成正果。

至于醒酒毡,就只是一件享乐的玩意。

这三件宝贝声名已久,拿去献给纣王足以表明诚意。

以伯邑考布下的暗子,有苏婉和费仲一旁相助,接回姬昌应当不是难题。

然而,卦象上伯邑考的劫数却仍然在。

伯邑考排演过先天八卦,闻仲在北海,钦天监的仙人术士绝不会敢冒着被卷入亡命之劫的风险插手,那么仅凭伯邑考自己的修行,要逃出朝歌也不该是件难事。

问题……到底在哪里。

想不通的事情,伯邑考也就不再多想,倒不如放一放,没准灵感自现,一切都可以化解。

一路颠簸,伯邑考和子归先生就是逗弄着白面猿猴过来的。

“这小猴儿,若真是把它送给纣王,我还有些舍不得。”伯邑考伸手在白面猿猴的脸上摩挲。

白面猿猴舒服的眯起眼睛,它最喜欢伯邑考身上的气息,因此不遗余力的讨好伯邑考,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取得伯邑考的欢心。

子归先生道:“喜欢就留着便是,反正也只是走个过场。”

伯邑考白了他一眼,却认真考虑着这件事。

车队远远地进入朝歌,人道气运冲天而起,如同气柱直冲云霄,紫气弥漫,贵不可言。

这样的气数,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但在大神通者眼中,就十分显眼了。

朝歌。

玄鸟宫。

一只巨大的黑色巨鸟在玄鸟宫显出真形,这只黑色的巨鸟口生利齿,眼中一片血红的杀气,左翅无力的垂在地上,显然是受过重伤。

玄鸟抬起巨大的脑袋,在半空中观望,瞧见了伯邑考身上的人道气运,眼里闪过贪婪和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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