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儿子能够说话了,又听了儿子亲口叫了一声妈,白蓉激动的立马热液盈眶。
齐达顺拍着白蓉的背后给他顺气:“邈邈能说话是好事,你哭个什么劲儿啊。”谁知侯小邈叫了他一声“齐叔”,他一激动,也跟着滴了两滴眼泪。
白蓉破涕为笑,笑话齐达顺:“你不也哭了吗,还好意思笑我。”
陆礼森坐在侯小邈身边,看着这一家人,嘴角扬起了一道好看的弧度。
一家人其乐融融,全因为侯小邈重新开口说话了。至于其中的原因,陆礼森以侯小邈刚说话嗓子不适为由,全权代为解释。车祸的过程被他有意模糊,说得不那么惊天动地。
白蓉听他说完,心里跟明镜似的,从前对陆礼森和侯小邈未来的困惑,这会儿全部烟消云散了,她知道她的儿子没有选错人。
从白蓉这边离开,回到别墅里。陆礼森右手活动不便,侯小邈也舍不得让他动弹,拿保鲜膜裹上绑着绷带的地方,帮他洗澡。忙前忙后让陆礼森先上床,才开始拾掇自己。
两人在床上头靠着头,没有开灯,再也不需要任何纸笔了,小猴子会说话了。
陆礼森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自己困惑已久的问题:“究竟是什么让你不能说话?”侯小邈指着自己的心口的画面历历在目,陆礼森想着既然他现在可以说话了,是否就代表心结已经打开?如果没有完全打开,今晚他一定要好好开导侯小邈一番。
侯小邈抿起嘴深吸一口气后,把过往的阴影毫无保留地告诉了陆礼森。他这才发现,如果遇到对的人,侵扰他无数年的惨剧想要说出来并不难。
亲眼看到最亲的亲人在自己眼前死去,那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啊。陆礼森摸了摸侯小邈的头发:“都过去了。”
侯小邈咬着嘴唇,把埋藏在心底深处,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的话告诉了陆礼森:“都是我的错,如果那时候我没有站在马路对面叫爸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所以你选择不再说话?”
侯小邈没吭声,但陆礼森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懊恼自己看到侯小邈害怕过马路的时候,从未多嘴问一句原因。要不然他早就能知道侯小邈不能说话的原因,帮他克服心理障碍了。
下巴抵在侯小邈的脑袋上,胳膊圈着他,陆礼森声音温柔的能够流淌到人心里去:“你没有错,你不该用不说话来惩罚自己。每个人的一生中,都将经历无数人。有的人走了,有的人留下了。不论是走的,还是留下的,都希望你能够喜乐安康。”陆礼森亲吻着侯小邈柔软的黑发,“你父亲希望你开心,你母亲希望你快乐,而我,希望你能够一生一世的依赖着我,让我给你幸福,让我每天都能说情话给你听。”
侯小邈声音哽咽,哑着嗓子说:“我也是。”
“那你说一句情话给我听听。”
一抹红晕立刻飞上侯小邈的脸颊,好在月色暗淡,看不清楚。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意思是嗓子疼,说不出话了。
陆礼森宠溺地笑了一声,用下巴撞了下小猴子的脑袋:“你这猴子太赖皮了!”
侯小邈疼得龇牙咧嘴,嘴巴却跟吃了蜜一般的甜,咂吧半宿都是甜的。
第33章
由于活动不便,陆礼森的日常起居统统被侯小邈包揽了。
其实陆礼森受伤并不严重,但看侯小邈夸张又担心的模样,陆礼森便心安理得地装起残障人士。
吃饭侯小邈喂,衣服侯小邈帮他穿,洗澡侯小邈伺候……
什么都好,就是床上运动不太和谐。侯小邈以手脚不便为由,拒绝一切性生活。
陆礼森很郁闷:“我就右手活动不便,又不是性功能障碍。”
侯小邈理由充足:“万一碰到你受伤的手怎么办?”
“你自己坐上来动不就好了?”
话音落下,陆礼森就挨了侯小邈一脚。侯小邈飞速地眨眨眼说:“伤还没好,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陆礼森的下身蹭了蹭猴子屁股:“我都快憋死了,要不你帮我撸出来?”
侯小邈手肘往后,捅了他一下,陆礼森咬着他的耳朵不停央求。侯小邈被他磨得受不了,只好帮他撸了一发。
“真爽。”释放后的陆礼森趴在侯小邈耳边粗喘。
侯小邈揉了揉通红的耳朵,好奇地问:“有那么爽吗?”
“你没撸过?”
“就是撸过,才好奇。”
陆礼森咂吧咂吧嘴,煞有其事地说:“自己撸和别人撸的感觉不一样。”
侯小邈不明白,追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我给你撸一次你不就知道了?”
“算了吧,你这手……”
“我左手又没事。”见侯小邈不为所动,陆礼森又蹭到他耳朵边,用耐人寻味的声调说,“我帮你撸和真枪实干也不一样,后者更爽!”
一句话让侯小邈回忆起无数旖旎画面,陆礼森趴在自己身上欲仙欲死的模样让他变得口干舌燥。侯小邈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让我上你一回试试?”
陆礼森神色微滞,深刻地体会了一次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对上侯小邈跃跃欲试的目光,陆礼森发现他根本无法决绝,只得咬着牙说:“好,润滑剂在床头柜里。”言罢,自觉的翻身,找了个枕头垫在肚子下面,屁股朝上,任人宰割。
陆礼森打从破处开始,就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下面的那个人。他曾放过一句恨话,能够压他陆礼森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出现。然而,当侯小邈对他提出这个要求时,虽然心里头怪怪的,可到嘴边的否定愣是吞下去了,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趴着,甚至指导侯小邈如何上自己,简直见了鬼了。
侯小邈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陆礼森真的会答应,润滑剂挤在入口处,刚伸进去一根手指,陆礼森的屁股就绷紧了。
侯小邈往上看去,陆礼森的脸趴在枕头里,握紧床单的手出卖了他的真实感受。
第一次被上,身体被迫被打开的钝痛侯小邈至今记得,而后在一次次的性爱中,侯小邈慢慢的适应了这种交合方式,并享受其中。陆礼森这样铮铮铁骨的硬汉,怎么可以被人压制,侯小邈一推理就知道他的后面从未被人碰过。
与其让陆礼森痛得要死要活的,还不如他这个已经习惯的人上呢。
哎……真是败给他了。
侯小邈无声地叹了口气,又挤出一些润滑剂朝自己屁股里面抹。他知道就这么一次机会,错过了,陆礼森不会再给他第二次上他的可能性,但侯小邈就是那么傻,一想到这个男人为自己付出那么多,他就舍不得他疼。
陆礼森趴在枕头等着侯小邈继续,一根手指头戳进来,抽出去后,第二根手指久久不见进来,不知道侯小邈在干什么。
陆礼森不敢回头看,他怕自己的脸从枕头里抬起来,侯小邈休想上他了。
这猴子在墨迹什么啊,机会难得,还不快上。陆礼森嘀咕了两句,身体在此时被侯小邈翻过来。
陆礼森望着赤裸裸的侯小邈说:“发什么呆呢?”
侯小邈脸上透着红,按着陆礼森的胸口说:“你别动。”
这三个字跟咒语一样,陆礼森当真不动了。
接下来,侯小邈的主动着实又让陆礼森吃了一惊,与上次认错时不一样,侯小邈动作很慢,他怕碰到陆礼森的伤口,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小心翼翼。主动地坐上去,慢慢地扭动腰肢,摇晃p股。内里的小小凸点不小心被陆礼森cu硕的gui头擦过,汹涌而来的快感让他咬住唇,脸上全是深陷欲海不可自拔的表情。
“小猴子,叫出来,我想听你声音。”陆礼森顺着他的频率往上挺,也很温柔。
侯小邈起初放不开,被陆礼森命中几次靶心后,实在难以忍受。呻吟声顺着嘴边流出,刚会说话的嗓子并不太好,声音又低沉又沙哑,但这份沙哑放在床上,就跟催情剂似的,让陆礼森兴奋不已,巴不得立刻掀翻侯小邈,把他的屁股gan穿,用自己的胯部撞红,让那里成为真真正正的猴子屁股。
最后,当两人双双pen射出热烫的液体,陆礼森都没实践过他的想法。小猴子放弃上自己,他舍不得自己痛,他的那份心意陆礼森怎会不懂?你温柔对我,我必还你温柔。
陆礼森手指捏着侯小邈的耳朵把玩,恨不得把全世界都塞给他。
第34章
清晨睁开眼,还没看到侯小邈,就先感受到怀里的温度,陆礼森巴不得一辈子就抱着侯小邈在床上过完算了。
原本只是想亲亲他的脑袋,没承想,开亲后便停不下来了。
侯小邈是被陆礼森冒出来的胡茬,伴随着碎碎密密的吻给亲醒的。他躺在床上,迷茫的大眼睛盯着雪白的天花板放空,思绪回笼。他灵巧地翻身,侧趴在床上对陆礼森说:“钱包给我。”
“自己去拿。”说完陆礼森才想起来问,“要钱包干什么?”
“都让我去拿了,才想起来问这个,你不觉得迟吗?”侯小邈好笑,够过陆礼森的钱包,“你的钱包以后归我管了。”
陆礼森回过味来,说起给钱包,还是他的提议。他问道:“你不是说你冒冒失失的,怕把钱包弄丢吗?”
“现在改了,放心,弄不丢你的钱包。”打开钱包,放照片的地方空着,侯小邈摸了摸,内心深处涌现出一股想要立即去拍合照,然后将照片塞进去的冲动。
陆礼森把他那点小心思研究的透透的,贴着侯小邈,丢一下句“我们还没一起照过相吧?抽个空一起拍几张去。”继续赖床。
侯小邈因为这句话激动了好些天,倒也没催着陆礼森去。他可不想照片上留下陆礼森的伤痕,那是要放很久很久,乃至一辈子的照片,马虎不得。
好不容易等到陆礼森的手恢复,侯小邈火急火燎地拉着陆礼森去照相馆,照的是最普通的那种,洗出来像是两张证件照拼在一起。好在两人长相上乘,拍出来没那么毁人。
陆礼森拿过照片来看,倍感好笑:“你期待了那么多天,就想拍这样的?”
“这样怎么了?”侯小邈嗓子恢复的不错,说话终于不是沙哑的公鸭嗓子了。他声音清朗,听上去跟三月的微风似的令人舒服,“结婚证上面的就是这样,以后我们每年都来照一张,等老了拿出来看,一定特有成就感。”
陆礼森心中泛起一阵动容,抓住侯小邈的手说:“我们去国外结婚吧。”
“移民贵死了!”侯小邈抬眼斜视他,“再说,我们又不用离婚,干嘛花那个钱结婚,这不是糟蹋钱嘛。”
陆礼森话音一转:“那去拍婚纱照吧。”
侯小邈反问道:“你穿婚纱?”
“我们都穿西装。”
“不太好吧?两个男人……”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又不是不给钱。”陆礼森努力抛出诱惑的橄榄枝,“回头照片洗出来,挂在墙上多好,多有家的氛围。”
侯小邈脑补了下那副画面,没做多少挣扎就被陆礼森劝服了。
去拍“婚纱照”的那天,侯小邈还有几分不自在,结果拍摄人员见多识广,非但没有流露出诧异的表情,反而边拍边和他们吹牛。什么现在一对男的来拍结婚照,或者一对女的来拍是很正常的现象啦,他们还见过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和七十多岁的老奶奶来拍结婚照的呢,太彪悍了,也不知道他们性生活能和谐吗。
工资上交,见过侯小邈父母,婚纱照,结婚照全都有了。陆礼森合计一番,要带侯小邈去见自己父母。虽然两人的同性身份在国内不能领证,可除了那一张纸,他势必要把其他的流程全都补给侯小邈。
侯小邈为了见陆礼森父母紧张许久,到最后才知道,陆礼森父母正在国外旅游,一时间回不来,可陆礼森急着把侯小邈介绍给他们,陆妈妈也十分关心儿子的终身大事。
于是乎,侯小邈迷迷糊糊地坐在电脑前,来了一次史无前例的视屏见父母。
陆家两位长辈早已从反对儿子搅基的阶段,跨越到希望儿子踏踏实实找个伴侣过日子的阶段了。反正现在科技发达,想要下一代,方法多得是。
视屏结束,陆家爸妈很满意。侯小邈晕了吧唧地坐在电脑椅上,问陆礼森:“这就过关了?”
陆礼森的大掌在侯小邈的脑袋上揉了两下:“是啊。怎么?你还想看我妈丢给你一张支票,要你随便填,然后好离开我的戏码。”
侯小邈知道陆礼森这是臊他天天看八点档呢,冷哼一声,送他一对白眼球。
“嗳!我想起来一事。”陆礼森煞有其事地用脚踢了踢侯小邈的脚。
侯小邈干净利落地答了一个字:“说!”
陆礼森一脸认真地问:“有个手语我一直好奇怎么做,你教教我。”
侯小邈好奇道:“什么的手语?”
陆礼森说:“我。”
“这简单啊,你点点自己就好了嘛。”侯小邈笑得眉眼弯弯,一副嘲笑陆礼森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不会的表情。
陆礼森不介意,早就算是个手语达人的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故作不懂,继续问出第二字:“爱呢?”
我爱……最后一个字呼之欲出,侯小邈的耳边传来自己的心跳声。他直勾勾地凝视着陆礼森,右手轻轻抚过左手拇指指背。
“这是爱。”侯小邈轻声说。
“哦。”陆礼森点点头,“那……”侯小邈的心脏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吃的手语怎么做?”
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比刚才的速度不知道快了多少倍,直接跌回原地,重重地摔了一下。侯小邈郁闷死了,脸上的表情完全掌控不住,扶着电脑桌站起来,气呼呼地往外走。
陆礼森一把抓住他的手,从后面抱住他。男人低低的笑声从耳畔钻进去,陆礼森把侯小邈锁在自己的怀里,一边比划一边说:“我爱你,让我陪你走过余生所有的马路吧。”
整整的一个长句子,陆礼森全部用手语完成,那熟练的动作一看就知道练习很久了。
父亲去世后,侯小邈最怕的就是过马路。虽然现在他能够开口说话,心结打开了,可面对马路的恐惧,依然挥之不去。陆礼森的那句陪他走过余生所有的马路带给他的震撼,远远地超过了我爱你所带来的。
侯小邈鼻子一酸,两行眼泪哗得一下夺眶而出。
陆礼森抽了两张纸帮他擦眼泪:“傻猴子,哭什么?我比划错了?”
侯小邈吸了吸鼻子:“没有,每一个动作都对。”
陆礼森挑了下眉,满是自信地说:“就是嘛,我学了大半年的手语了,怎么会出错。”
侯小邈哽咽的声音顿了下,大半年?他转过身,望着陆礼森:“大半年你就学会这一句了?”
“怎么可能,我那么聪明,基本的手语交流完全不成问题。”洋洋自得的陆礼森顺嘴溜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都说恋爱会让人变笨,他现在是彻底信了!就在刚才,他竟然中了侯小邈设下的全套。
侯小邈一想到自己故意教陆礼森错误的手语,这人知道;自己和侯小伍说话,他也知道;自己用手语当面吐槽,他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侯小邈的脸越来越黑,千言万语化作一句震耳欲聋的咆哮:“陆礼森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