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奸后》 ——by 作者:老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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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白鹭当即明白,这是云府上下一齐欺负她了,若没有她娘亲白若倾在身后的鼎力支持,她爹也不会看她看得那么紧。
即使她不能出门,还是没闲着,比如她所计划的洛阳十六郡的八个千昧居分店,正由青冥出面,逐渐办了起来。一时间,洛阳的千昧居掌柜又成了众口纷纭的对象。而青冥作为二掌柜,其品貌,其才干,也为外人称道。而这一切,自然少不了作为暗中策划者的云白鹭的点灯熬油,夜不成眠。
但即便如此,她作为病号享受了她爹长安候特地嘱咐的营养餐两个多月后,不仅体质变得更好,连身材也渐渐脱去了清瘦,也有了横看成岭侧成峰的身材姿。
这一日,她带着让青冥送来的时新果子拿给林三娘品尝,林桐兰看到她第一眼,就笑着说道:“看来该给我们家白鹭做新衣衫了呢。”
云白鹭低头一瞧,正对上自己胸前的隆起,假装羞得脸红了起来,含羞带怯,欲语还休地喊了句:“三娘。”心里却还是隐隐觉得那里应该再高一点才好。
林桐兰说着果真叫身边丫头取来软尺,细细量了起来。云白鹭尴尬地咳了咳,有些不知所措。林桐兰记好尺码,和云白鹭坐下,聊了起来。
二人相谈,自然也十分融洽和睦,也免不了说起云清和。
“听老爷说,清和在禁卫军营里表现得很出色呢。”林桐兰欣慰地道,她打小对清和只是一味护着,还担心他长大之后不能独当一面,不过现在看来,担心有点多余。
“作为云家的蓝孩子,清和当不会让爹爹失望。”云白鹭说着,抓起了桌上的桂花糕,边往嘴里塞着。
林桐兰点点头,却伸手摸摸云白鹭的后脑勺,道:“我家白鹭也不会让家人失望的。”
云白鹭双眼弯弯地笑着,心里觉得有这样的三娘也还真不错。
“三娘有没有什么东西让我带给清和的?”云白鹭说道。
“怎么?白鹭这是要去军营?”林桐兰有些惊讶,且不说现在老爷还没说可以让白鹭出门,就是军营也不是女孩子随意进出的啊。
云白鹭点点头:“今日问了爹爹,他……并未阻拦。”
“这样,”林桐兰从柜子里拿出一副刺绣精致的护腕,“鹭儿将这个带过去罢。”
从三娘房里出来,云白鹭回到自己屋子,进去之前,看着房檐那几块颜色不同的砖瓦,心里有些冒火,这云欢云溪喜欢毁人屋檐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
她四下望望,然后打个响指,两个穿劲装的少年便从房顶跳了下来,一、二、三……不知道又有多少砖瓦被两个家伙踩落。
云欢首先走近,他看起来神采奕奕信心满满:“小姐有什么吩咐?”
云白鹭咳两声,凑近道:“白家大公子最近可还好?”
“好,大公子和洛小姐如今正沿着广陵出发,一路向北,正往江北去呢。”云欢轻快答道。
云白鹭听闻,心下道这场私奔一定要十分顺利才好。她直起身,点点头,道:“很好。你先去罢。”
却见他一动不动呆在原地,伸手向前。云白鹭嘴角微扬,这是在向她讨赏吗?
云白鹭摇摇头,道:“你先去罢,记得把房顶的砖瓦补上,什么时候不再弄破房顶再来讨赏罢。”
云欢一瘪嘴,以前小姐也不在意这些细节啊,今天怎么偏偏这样较起真来,他这可是长身体的时候,厨房分的伙食根本都填不满肚子。没有小姐给的糕点接济,恐怕又要常常饿着了。他怏怏离开,云溪也要跟着去。云白鹭道:“云溪留下。”
云欢离开前心里一乐,云溪这个笨蛋儿打探消息总是慢人一步,看来留下是要受罚了呢。
云白鹭走近,轻声道:“竟不高兴了吗?”
云溪有些惶恐道:“云溪不敢。”
云白鹭哥俩好般拍拍他肩膀:“以后打探消息的事就全权交给云欢好了,你便留府罢。”
“小姐是舍弃云溪了吗?”他觉得十分委屈。军营里面固然好,却没有在小姐这里待得快乐,况且他因为不能干被撵了回去,还不知会被大家怎样笑话。
“怎么会?”云白鹭笑笑,“给你安排了更重要的任务。”
“什么?”
“做我的贴身护卫,护我周全。”
云溪听闻,眼前的乌云突然就散了开去,他看着云白鹭的笑容,觉得那是他见过最温暖的笑,他这是接受了更重要的使命呢,他使劲点点头。
云白鹭挥挥手,示意他退了下去。李风曾说过,云溪比云欢稳重许多,武功也学得扎实,再者,云白鹭故意放任他被云欢刺激了这么许久,现在留他在身边一定是会尽心竭力的。
懒懒地抻了抻肩膀,云白鹭着竹珺好好收拾了一番,便往军营方向去。
林桐兰的担心并没有错,军营并非是随意让女子入内的,况且还是长安候府的小姐,进去恐怕更为不妥。于是云白鹭找来一身银白色男装,以白玉冠将头发束起,再着竹珺取来一把纸扇,带着云府信物就出发了。
禁卫军是夏江统领着的,其子夏常算是禁卫军副统领。本来禁卫军就是皇城周边的常驻军,况且长安候云凯和夏老将军是老友,要历炼云清和在这里自然比他在边关的定远军好的多。
云白鹭化名白铭枫,对门边的老兵说自己是长安候的亲戚,来探望小少爷的。守门的老兵见他面孔陌生,且一身打扮虽是个闲散公子哥模样,但总感觉对方哪里不对劲,即使见了信物也有些犹疑。竹珺上前向他手里塞了个小袋子,道:“都是小意思,给兵大叔买酒用罢。”
老兵咧嘴一笑:“姑娘哪的话?既然公子是来看望云小少爷的,就轻便罢。”
放开门禁,看门老兵让一个年纪较小的领她进去,云白鹭便施施然走入,周围的将士看到军营里突然多出了这么个清秀的公子哥,都纷纷侧目,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脏污,忍不住开始羡慕起外面公子哥儿们的闲散来。
倒是竹珺有些惶恐:“小……公子,他们都看我们作甚?”
云白鹭一挥扇子,又啪地合上,带来一阵清凉。周围看着她的兵看得醉了,甚至有人咽了咽口水,多么俊的公子哥啊。
云白鹭嘴角一弯,道:“因为你长得美。”然后拿扇子尖挑起竹珺下巴,竹珺很配合地含情脉脉地盯着云白鹭看着,然后云白鹭撤了扇子,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竹珺表情失望,讪讪跟着在后面。
旁边的看着的大都摇摇头,心道果真是个花心的,这么漂亮的姑娘心甘情愿地跟着他竟然都不会珍惜。若是他们没在服役,如今也应是说了亲事,他耕田来娘子织布了。
云白鹭任周围的一干人思绪万千,倒衬得她干净利落,不惹尘埃了。她没想到军营里竟然这样躁动,养兵千日,若真到了用兵那一时,怕只是会如劲风刮枯草,一片颓势。原来皇帝久病,这军心已是不怎样稳了呢。
云白鹭被领到演兵场,一个方正的台子下,围着一圈兵士,他们时不时呼喊喝彩,仿佛在为什么加油鼓劲,往台上一瞧,竟是在打擂台赛。而此时台上的云清和正猛一发劲,把对手击到台下,周围一片热烈。云白鹭也为之点头拍手。
云清和双手高举,一副欢喜模样,往台下走来,竟看到了一抹意想不到的身影,他蹦下直接走来:“姐……阿兄,好久不见。”
云白鹭走得更近一些,轻浮道:“哟,小清和,好久不见。”说着便往外掏帕子。
云清和许是太过惊喜,竟不知接下来如何接话,任云白鹭给他擦着汗,只是傻傻地笑着。
云白鹭收好帕子,顺带帮他把散落的发丝拂了上去,道:“在这里可还吃得消?”
对方点点头,轻轻拍拍自己胸膛道:“阿兄看我壮了不少呢。”
即便再看在长安候的面子,这里毕竟是军营,恐怕三个月里,云清和应是吃了不少苦。从小他就是个闷葫芦,只有别人打开他的心扉,才会知道他坚强表面下,其实只是纯白如陶瓷般的心灵,容不得伤害。
云白鹭笑了,拽起云清和的袖子,使劲卷了上去,看着仅露出的半个手臂就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这分明是肿的,哪里是壮了?她的笑慢慢僵在脸上,她慢慢把袖子又卷了回去,道:“带为兄四处转转罢。”
云清和作为侯府少爷来军营历炼,自然属于编外人员,受的管制也比其他士兵少了许多,可以随处多走动,于是趁着这机会,云白鹭得以好好见识见识闻名的禁卫军军营是个什么样。
边参观也边忍不住感叹着,虽说进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些士兵明显军心不稳,但随着深入探访,她发现,原来军营中心,才是真正的训练基地,这里参加训练的大都是精英。而外面那些都是从服役人员中摘出来的一到役满期便放回归乡的。
走着走着却走到主营帐了,云白鹭推测,这帐里应是夏老将军罢,却见一个她曾想望许久的身影从里面走出。郦世南一身戎装,他身量挺直,左手扶住腰间的剑柄,缓缓走了出来,他步伐坚定,正要往集训的队伍走去。
看那人转弯,云白鹭目光也忍不住跟着转,待到实在看不到他了,便一转身,想继续看着,但还没听到云清和不受控喊出的那一声“姐姐”。就发现自己撞到了一堵墙。这墙清清凉凉的,让她想去找郦世南的急切心情一下子冷却下来。
她一抬头,晋盈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云白鹭并没注意到,今天他没有身着华服,只是简简单单穿了一套月白丝袍,与平日的沉敛斯文相比更多一丝飘逸;她也没注意到,当她抬起头,把惊诧表情留给晋盈的一刹那,他笑得那般邪恶。
?
☆、好好活着
? 如果云白鹭不抬头,她也许不会觉得尴尬,因为此时,她正紧紧贴在对方身前,额头抵在对方锁骨处,甚至还能够感受到那棱角分明的锁骨隔着衣领传来的温度,她便有一丝神志不清。但一抬头,迎上对方的面孔,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这位地位尊贵,相貌英俊的太子就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被她冒犯了。她惶恐,她不安,她罪大恶极……
“你还要这样看本宫多久?”那堵墙终于开始低声表示抗议。她不知道,她方才抵在他颈处的温热,还有那惶恐却清澈的眼神,让得他心神一晃。
云白鹭急忙后退几步,脸上蹭地冒出两片红云,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拽着云清和道:“表弟,这位公子是哪个?怎么从来没见过?”
云清和听她这样问道,竟然一时愣怔,不知如何回答。倒是晋盈摆摆手,让身边当跟着的两名护卫退了下去,问道:“阿和,这便是来看你的表兄?”
云白鹭仿佛看到一个完美的台阶就这样落在云清和面前,云清和忙不迭点点头,然后转而对云白鹭道:“阿兄,这位是我朝太子。”
她急忙撩起衣袍欲下跪,倒是云清和把云白鹭扶起,然后对云白鹭道:“晋盈兄长说过,私下里不用给跪。”
云白鹭舒了口气,幸好方才让竹珺先回帐去了,否则此时不就是穿帮的节奏?不行,得赶紧让那丫头也穿一套男装才好。
云白鹭这才收起见到太子时该有的惶恐,继而望着晋盈,看他脸色比上次相见时更好,也不知是杜而立调理得好,还是郦梦菲调理得好?
既然不用给跪,‘初次’见面不行礼可怎么行,云白鹭双手抱拳:“在下白铭枫,是云清和的表兄。”
晋盈点点头,负手微笑着,反是对云清和道:“本宫不知,阿和表兄竟比阿和还要低半头。”
这么一说,云白鹭突然有些不服气,自己若不是是个女娃,又怎能允许比自己的弟弟还低上半头?她道:“太……晋盈兄有所不知,我出生在商旅世家,而经商需要头脑,”说着,还边用食指指向自己的脑袋,“自然是将营养都供给在了头上,比表弟低一些也就不算奇怪事。”
云清和瓮声瓮气道:“阿兄是在说我笨吗?” 晋盈听罢嘴角扬起,眼眸中的深潭似乎漾起了一丝愉快的波澜,他倒是想看看两人吵起架来,会是如何有趣的局面。
云白鹭用手轻轻拍拍云清和,用眼神告诉他,她说得是那边那个人,不是他。云清和会意,但还是不安地看着晋盈这边。
晋盈依旧微笑,仿佛看透了姐俩的把戏而不戳穿,反而靠近了一些,伸手抚上云清和的头,揉了揉道:“没想到,阿和还有个感情这样好的表兄,本宫就放心了。”
这个场景在云清和军营的弟兄看来,也不过是太子对朋友兼下属的爱护和倚重。
因为一个多月前,太子便时常到这军营之中来,甚至还留下同吃同住,表扬他们维护住了皇城治安,还说皇家因为有他们才能守住这大好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