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奸后》 ——by 作者:老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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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竹珺见云白鹭想得入了神,便忍不住唤她回来,云白鹭回神,“啊”了一声,道:“怎么了?”
“奴婢愚钝,怎么娘娘说能抓到元凶便捉到元凶了?那老狐狸哪是那么容易露出马脚的啊?”她很疑惑,怎么小姐这么神,她明明身在边关,就能把劫了军饷的元凶给揪出来了呢。
“因为他有一些嗜好,我只不过是拿捏住了他的弱点而已。”
“弱点?”
云白鹭反正无事,便真就解释给竹珺听。
她知道柳邑喜欢收集些玉器古玩名画什么的,这些嗜好甚至超越了他对金钱的占有欲。在时间上,云白鹭也掐得十分准,她拜托晋越把自己受赏获得的一对玉如意拿到古玩市场估价。皇家之物,况且还是有一定历史意义的玉器,自然是天价。
柳邑的私库不够时,便一定会动用军银,以达到自己的占有欲。因那玉如意在晋越的安排下,十分抢手,估价被越抬越高,因担心自己垂涎已久的东西被别人带走,柳邑还是放手一搏,将还没来不及重新熔铸的那批银子抬到现货古玩市场,买回了玉如意。
柳邑本以为放荡不羁的陵王晋越不会在意那些细节,专门去看银子到底是民用还是军用。却没想到,这一切本来就是事先布好的局。
于是柳太傅买/凶杀/人,抢劫官银的行径终于还是暴露。
柳如沁听闻自己父亲一瞬间陷入险境,便哭着闯入御书房,欲求皇帝网开一面。郦贵妃正在给晋盈捏着肩膀,晋盈让她先回去,便睁眼道:“你若不求情,朕便不动你,你若执意求情,朕就一定会治你的罪。”
柳如沁听闻,哭得更厉害了,看起来楚楚可怜,但心里已经恨到极致。她不仅恨揭露父亲罪行的人,也恨那些在紧要关头不肯帮助柳家的朝臣们,她亦恨云白鹭,甚至开始怨恨眼前的晋盈。
“臣妾的父亲为霖国鞍前马后这么多年,就算看在先皇的面子上,也请皇上对家父网开一面。再说,臣妾自认为没有犯错,皇上要治臣妾的罪,臣妾实在无辜。”柳如沁压抑着哭声说出求情的话。
却见晋盈并不为所动,他道:“我已经查了你父亲许久,他的宗宗罪行加起来,即便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朕只是想知道……”
他走到柳如沁面前,低下头,用深如蓝海的眼眸盯着她道:“朕记得你父亲和云兰妃并没有仇怨,他为何买/凶伤了兰妃?”
柳如沁听闻颓然坐在地上,她眼中泪光莹莹:“臣妾不知为何父亲会这么做?他一定是看臣妾在宫中受到冷落,才会这样的,皇上……”
晋盈起身,又回到座位上,他冷笑一声:“柳如妃托父买/凶杀/人,是心术不正;有罪不认,是为不信;推罪于父身,是为不孝;在宫中勾心斗角,行争宠之事,是不守本分。今日就罚你降为贵人,并软禁三月。”
他起身,转过头去,不再看她,任周童把她连请带拽送了出去。他眼前不断闪现的,只有边关路上,路遇歹人时,那女子惶然无措的无助模样。?
☆、怒火中烧
? 今日边关大营十分安静。
有不了解情况的小士兵问道:“今日这是什么情况?”知情的老人儿急忙把他拽到一边,示意他不要大声嚷嚷,他道:“还不是因为今儿主将发火了。”
别看长安候一向是个严肃脸的闷葫芦,这要发起火来,当真如酝酿已久的火山突然就爆了开来。
算上刚才,已是他第三次拍案而起。
帐中并没有其他人,云白鹭施施然进来,道了句:“女儿不明白了,爹爹这么生气,到底气得是什么?”
长安候被这么一问,吹胡瞪眼了好一会儿才道:“为父就知道你一向有主意,没想到你连军饷的事都瞒着我!而这柳太傅竟然放肆到连军饷都动,甚至还要妄图害你,为父怎么能忍?”
云白鹭心思一动,心下已知晓,她这个长安候父亲应是收到皇城的消息了。她本来也不打算瞒着,于是更靠近一些,状似撒娇道:“这不也是为爹爹着想吗?若爹爹知道还有这么一批军饷,结果还让人劫了去,不就连带着也被责罚了吗?女儿这一片苦心,爹爹丝毫不懂,真是让人伤心。”
云凯一听,直了直身子,轻哼一声:“你若告诉为父身后还有十万军饷,凭为父的能力,又怎会让军饷被劫走?”
这不是大话,云白鹭知道他是果真有这个能力的,所以才故意让前方开路的人走慢些,以至于在她们遇刺时援兵才将将赶到,真真有惊无险。
但若不是云白鹭虚晃一招,还在打斗中受了伤,这柳太傅的罪名什么时候才能坐实呢?青冥和竹珺的仇什么时候才能报呢?况且自己身上那一刀也不能白挨。这一到阴雨天气,那又痛又痒的感觉就提醒着她,她既然活了下来,第一个要干掉的,就是那个柳太傅,当然还有他那个不争气的女儿柳如妃。
云凯心里本来是极生气的,不仅气柳邑此人太猖狂,也气自己的女儿真是越大越不听话。因而甫一收到消息,他便一怒到现在。这时云白鹭突然斜身对他一搂,故意放嗲声音道:“我知道爹爹其实主要还是担心女儿,女儿好感动。”
任是石头心肠此时也被软得化掉了,云凯拍拍云白鹭的手背,声音温柔了不只一个级别:“知道就好,” 心里的气此时已消大半,他看着这满地凌乱,想着还有许多公务等着处理,便道:“你先出去玩,我还有公务处理。”
云白鹭答应一声,就欲往外走去,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问道:“不知道爹爹认为该怎样给柳太傅定罪呢?”
“动我定远军资,自然要杀无赦。”长安候想都没想便如此答道,说着还默默握紧了拳头,心里刚熄灭的那一把火,又再次被点燃,瞳孔里都能看到冒出来的点点火星。
她走回两步道:“女儿觉得,他固然该死,只是此时朝堂之中必然吵翻了天,朝臣莫衷一是,我们又何必蹚这浑水,不如交由皇上决定。”
云凯思量片刻道:“为父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之后点点头,算是赞同。
她转身走出帐门,此时是辰时多一些,阳光正盛,空气中却充满秋日的凉意,她把身上的披风裹紧了些。一步一脚地踏在地面上,心间却觉得无力。
剩下的事情就看她了,她手里的东西,绝对让对方无法翻身。万事俱备,只要一定罪,柳太傅就算是完了。
她有十成的把握,却终究没能让她高兴一些。她不知道,这样一来,对云家、柳家甚至对霖国究竟会有什么影响?她一点把握也没有。即便前世柳太傅还算是善终,也并没有对她造成多大影响。但今世,她筹谋这么许久,只为了报曾经的仇,现在却为何坚定不起来?
轻轻拍拍额头,示意自己清醒一些,便胡乱钻进一个帐子,见云清和正和郦世南正在对饮,她反应过来后,便于慌乱之中急忙转身往外走。却被云清和一把抓住,他醉意满满的声音道:“姐姐,一起来喝一杯嘛。”
她转身皱眉道:“父亲在营中刚发完脾气,你们在这里饮酒,连主将都是这般,你们就不怕敌军突然来袭?”云白鹭心间恼怒,一向听话的小清和竟然也学会饮酒了,一定是郦世南带坏了他的。
倒是郦世南走来,扶走云清和,安抚他坐下,他还茫然着:“姐姐怎么生气了?姐姐不要生气嘛。”然后嘿嘿一笑,道:“喝一碗酒罢,喝了酒就好了,什么烦恼也都没了。”然后一下子趴到在桌上。
郦世南走回云白鹭面前,轻声道:“不要担心,至少我还清醒着。”回头望一眼:“今日清和仿佛有什么心事,我便纵他多饮了些,等他醒后再训斥也不迟。”
她闻言,向里望了一眼,见清和脸颊上挂着两行清泪,心下无言一叹,道:“大司马费心了。”
郦世南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她,讷讷道了句:“这是我应当做的,毕竟……”
未及他说完,她转身慌忙离开,云白鹭抚着紊乱的心口,摸回自己的营帐,尽管是早上,却也是倒头便睡。
看着喝了一夜酒终于睡下的云清和,郦世南摇摇头,他只是想说:“毕竟,他已经把清和当成了亲弟弟。”
五日后,云白鹭拉着洛秋梧再次来到城楼之上,晚风激扬,城楼上士兵严阵以待。
五日虽短,却足够定远军与陈国打了两场仗。这两次都是陈国使臣送来的战书,霖国迎战看似被动,却并没有吃亏。第一战时由于准备不充分,与敌军堪堪打成平手。而第二战,则是以霖国大胜告终。
永定军的士气也因为这场胜仗而高涨,期待着最后的胜利,以期换来国家的和平安定。
云白鹭指着战场,道:“这片土地将见证一切结局。”
洛秋梧点点头:“我霖国土地容不得他人觊觎,我军将士会拼死守护。”
云白鹭笑笑:“前两战,我军虽未用尽全力,然而对方也是如此,故而这第三战结果还未可知。”
“三日之期已足够我军养精蓄锐,鹭儿何故这般没有信心?”洛秋梧听云白鹭这般说,原本必胜的信心也开始有所动摇。
“战争本身也是一场博弈,我只是觉得对方的指挥者实在不简单,”她曾见到长安候谈到陈国左相秦帧时,神色忧虑的样子,仿佛对方是什么厉害角色。而让自己父亲都上心的人,必是不应小觑,她继而道:“不过,两国战事绵延数月,如今就快看到结局,不管结果如何,都是一件可喜的事。”
洛秋梧有同感,战事频发,受苦的终究是百姓,继续拖下去,百姓心中必然愈发不安,对霖国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只是……战事一结束,我们就该回去了对么?”她问道,心里终究还是贪恋这里的自由自在。即便边关寒凉,但这里空气要清新许多,连看到的天空也更加广阔,她舍不得离开。
“洛姐姐不想回去,便不回去,你只需要相信鹭儿。”云白鹭拍拍她的肩膀,她亦笃定地看着她:“我相信你。”
自从断涧有了小马驹之后,整个马和平时都不大一样,故长安候给他放了个产假,暂时不让他上战场。
自打上次接生后,杜而立便对牝马产后综合症产生了兴趣,在医治伤员的空档便赶来,便时常看到断涧领着小马驹东跑西癫的模样,小马驹还走不稳,时常跌倒,断涧就用闪烁着父爱光辉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他,直到他自己站起来,他心里便隐隐动容。
这一日杜而立远远观望着,依旧不去打扰。近日他得出一个结论,断涧这般,应是体内雌性激素分泌过多,导致母性爆发的缘故,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给他配副草药。
突然看到小马驹再次摔倒,正要上前查看是否擦伤了腿,便见一个的绿衣女子,她正飞奔过来,用最快的速度,给小马驹上了创伤药,并用纱布缠好,又匆匆跑到一边暗中观望去了。
杜而立抱臂轻笑,这是谁家冒失的姑娘,怎么也对这对父子感兴趣?
因云白鹭欠了晋越小王爷一个人情,便答应用断涧的小马驹作为报答。云白鹭便着竹珺时常照看着一些。但断涧总在小马驹身边晃悠,竹珺怕了断涧了,便只能远远观望。
看今日父子玩得还算愉快,况且小马驹已经包扎完毕,竹珺便扯下一脸的布条条,收拾好家伙事,欲去找阿冬他们备饭去。
走着走着,却被一座大山拦去了道路。杜而立好整以暇:“竹珺姑娘好雅兴,喜欢玩蒙面的游戏呢。”
突然被这么一问,竹珺有点不知所措:“蒙面怎么了……至少……不会被舔一脸唾液。”说着脸上爬上一层尴尬的红晕,枉她和自家娘娘走南闯北,却栽在一匹马上,说出去谁信呢。
“唔,这样,”杜而立诡谲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便递过去,道:“这是本国医配制的药膏,你取一些擦在脸上,断涧不喜欢这个味道,自然就不会舔你了。”
竹珺小心接过来,看了看,颇为怀疑道:“当真管用?”
“本国医的东西当然管用。”杜而立吹嘘道。
却见竹珺已经取了些擦在脸上,就冒冒失失地跑到断涧跟前去了,断涧看到没用布条条遮住脸的竹珺,眼中顿时闪烁起某种光辉。便伸舌头就是一舔,竹珺脸上混着玉兰香味的药膏,顿时就被舔没了,而断涧兴犹未止,继续不停地进行着自己的舔人大业。
杜而立摇摇头,看来竹珺这丫头不仅冒失,而且还很好骗呐,那一盒,只不过是普通的蚊不叮而已。
竹珺被断涧这么一爱抚,不仅心间发毛,也为杜而立的欺骗行为感到愤愤,难怪他也只是远远望着断涧而不靠近。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有一座大山挡在她面前,一把将她护在怀中,那声音道:“臭战马,就知道欺负小姑娘,要舔就舔本国医这个老鲜肉罢。”断涧便很从善如流地转移了作战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