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相得益彰】——by--作者:晓梦致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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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的对象啊。”
薄复彰不大明白:“你之前不是说她是希望有追求者么。”
俞益茹:“追求者难道还能是凭空出现的。”
薄复彰更困惑了:“难道不是么?”
俞益茹:“……”
将剪完头发的吴迪小姑娘从理发店接出来以后,俞益茹在车上这样说:“现在我们去你的学校,因
为你说,你们学校的很多男生,在双休日的时候,仍会在操场上打球。”
她看了看薄复彰,继续道:“首先,你要认识这个世界上有个残酷的真相,那就是,除非你像这位
前面开车的姐姐一样天赋异禀,不然,什么都不做的话,是很难吸引到异性的。”
吴迪抬头看了眼前面那位“天赋异禀”的姐姐,她认为俞益茹说的大概是对方长相美艳,气质性感
。
这件事她觉得自己重新投胎都不一定赶得上,因此心悦诚服。
她继续听着俞益茹讲课。
“……你所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学会在异性面前展现自己——这个自己当然不能是没精打采无趣阴
沉,而得是,活泼可爱充满好奇心,当然,这只是基础……”
……
当从久违的中学校园出来的时候,俞益茹充满到了感慨。
不得不说,对于初高中,俞益茹充满了众多永生都不会忘记的回忆。
将三观似乎受到冲击的吴迪送回家之后,俞益茹忍不住道:“真的好怀念啊,我还记得你高中的时
候是田径队的,运动会的时候半个学校在为你加油。”
俞益茹会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她是广播站的,因此每次有田径赛事的时候,几乎收到的所有纸条都是
给薄复彰加油打气的。
但明明薄复彰为人已经高冷成了一块冰山,对谁都不假辞色。
这件事,俞益茹向来是想不通的。
她初中时因为还不善与人相处,结果反而因为外貌被人欺负,直到后来升级了情商技能,才慢慢好
转。
因此她总担心又沦落到那时的境地,直至今日处处小心。
她问薄复彰:“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学校里有那么多喜欢你的人啊?”
她想要以此为话题,勾起对高中往事的回忆,和薄复彰小清新地谈谈过去,净化心灵,也拉进关系
。
没有什么比对过去的评价,更能展现对方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俞益茹笑容甜蜜,期待着薄复彰的回答。
薄复彰说:“你也是假装的么?”
这话前言不搭后语,俞益茹没能明白。
薄复彰便补充道:“你告诉吴迪要假装一个活泼的性格,那你也是假装的么,你在别人面前展现的
,是真实的你么?”
俞益茹脸色微变。
薄复彰还是说:“如果你是假装的,你所付出的情感投资,真的能和得到的持平么?”
☆、第16章 花招
车厢内一时陷入寂静。
这寂静持续的时间太长,就算是薄复彰也不可能觉察到不对劲。
她在开车的间隙瞥了眼俞益茹,见对方黑着脸,哪还有先前笑意盈盈的模样。
薄复彰有点吃惊,实际上,她真没想到这句话会让俞益茹生气。
沉默到快到目的地的时候,薄复彰终于开口道:“你不开心么?”
俞益茹不确定自己算不算是不开心。
要说起来的话,她只能确定自己非常的委屈——这种委屈就好像小时候在福利院的时候,不知道为
什么午餐后的小点心只有自己没有,又或者是在学校里她明明做的非常努力,老师却只批评她做的不够
好的地方。
她在沉默的一路中思绪万变,几乎把从小到大的事都想了一遍,最后却只剩下一句话——
我想要变得更讨人喜欢,又有什么错呢?
她赌气不在说话,待到薄复彰先开口的时候,却下意识地忍不住要回应——因为在她心中,不回应
别人是很没有礼貌的事情,因此她最后还是开口道:“我没有生气——不过我要下车了,谢谢你把我送
到这儿来。”
“为什么要加‘不过’?想要下车的话和你的生气有联系么?”
俞益茹恼道:“这只是个关联词而已,你有必要这样抠字眼么?”
“可是你确实在生气啊。”
俞益茹转过头瞪着薄复彰:“你又为什么偏要我承认我在生气?”
这时薄复彰靠边停车。
她踩了刹车熄了火,解开安全带后放松地躺在了椅背上,然后转过了头。
光线从车窗进入,她微微眯起眼睛,睫毛的阴影落在眼中,令人无法看清里面真实的神情——但那
仿佛又是一种深情的眷恋,就和往常一样:“因为人都是会生气的,我希望就算你在所有人面前都不生
气,也可以在我面前生气。”
——又是一句似是而非的告白。
一阵无法控制的悸动之中,理性在俞益茹内心深处这样判断。
仿佛有了反击的理由,她直视薄复彰,问:“你自己又想过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么?”
薄复彰被问的发愣。
俞益茹微笑:“你不是叫我提醒你么,我现在告诉你,你刚才那句话,又在勾引人了——也许你不
觉得,不过实在太像引人动摇的花招。”
她这样说完便拉开车门下车,快步走开,但在转身走远后,强装镇定的笑容终于瓦解。
她按着剧烈跳动的心脏,不得不承认,薄复彰的那句可能只是随意吐出的话语,再一次打动了她。
又或者说,是触碰到了她内心深处的什么东西。
她的心情在见到中介和房东的时候平静下来。
中介是个四十多岁的女性,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男性,俩人看见俞益茹,都有些吃惊。
中介说:“你就一个小姑娘么?”
俞益茹从这句问话中听出了什么:“房子不是在中信大厦对面么,是闹市区吧?”
中介眼神游离:“啊,闹倒是闹市区没错。”
俞益茹很快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原本从大路直通的道路正在修理无法通过,想走到房子便只能从后面一条僻静无人的弄堂穿过
。
而穿过弄堂后,是前面酒店的后门,另外一边是废弃的工地,也不知道废弃了多久,也外面的遮挡
布都破损的差不多了。
俞益茹看着边上荒凉的废弃工地,忍不住微微皱眉。
白天就已经这样,晚上估计更阴森,俞益茹注意到路边并没有路灯。
阴森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她向来对这座城市的治安并没有那么高的信心。
这绝非是她被害妄想,她看过调查,知道她这种类型的女性在被害率上简直居高不下——漂亮,独
居,没有攻击性。
俞益茹虽然不住皱眉,却也没有把不满表情地太明显,只是抿着嘴,做出一副观察周围环境的表情
来。
中介热情地介绍:“虽然现在走起来不太方便,不过前面的路很快就修好了,那个时候就方便了。
”
俞益茹不置可否,只点了点头。
这样子大约步行了五分钟之后,便到了目的地的小区。
外墙半新不旧,因为靠阴,角落里都是青苔,入口处堆着一排垃圾桶,不仅没有分类,甚至有大半
是落在外面,他们走近的时候,有几只猫四散奔逃,旋风似的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走进楼道之后,一股奇怪的臭味便迎面而来,俞益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至于太狰狞,中介和
房东已经比她更诚实的露出了嫌弃的目光。
不过中介还是解释了一下:“三楼好像在做腌菜,不过不是每天都那么臭的,而且你住六楼,就闻
不到了。”
俞益茹笑的比较勉强。
爬上六楼后,俞益茹发现六楼原来是最高层,而且奇怪的是,其他楼层都是两间对门的房,只有六
楼,只有602,原本应该有601的位置是一面墙,上面的水泥看上去还比周围都更新一点,显然是后来砌
的。
一瞬间她的大脑中闪过了众多鬼故事的剧情,后颈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
她还没得及问,房东已经开了602的门,满脸笑容地向她展示起来了。
虽然是老式小区,房间装修的却不错。
至少在薄复彰家住了两天之后,看到正常家装的屋子,俞益茹甚至有点淡淡的亲切。
屋子是两室一厅,大厅的墙壁是嫩黄色的墙漆,卧室里是淡绿色带皱纹的墙纸,各处都精致整洁,
看上去充满了生活气息。
房东这时说:“我们都回郊区老家去了,也不在意租出去那点租金,所以不想租给那些乱七八糟的
人,我看你干干净净的一个小姑娘,才决定租给你的。”
中介也是搭腔:“对对,我看资料里你条件最适合,别的人真的是哦,好好一个房子把你弄成狗窝
。”
俞益茹顿时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尴尬。
因为对方这么说了,自己简直不好意思说出不想租的话来。
可是她无法不在意那荒凉的小路和被砌起来的对门。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说:“房子真的很漂亮,我好喜欢,完全我梦想的风格——不过对面为什么屋子
被封起来了?”
她一边问一边诚恳地看着房东和中介,希望对方不会骗她,也借此观察俩人的表情。
俩人面面相觑之后,房东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好几年之前了,对面着了火,之后事事不顺,
找了神婆,说那房子风水不好,就封起来了。”
中介便笑道:“你们小姑娘肯定要说迷信的,这种事也会相信。”
俞益茹笑了笑说:“原来是这样,那外面的路又要多久才能修好呢?”
中介便说:“不出一个星期就修好了,现在修路很快的。”
俞益茹听闻此言,便松了口气,她其实觉得其他都可以忍,唯有那条路不得不介意,知道很快便能
摆脱眼下的状况,便轻松了很多。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薄复彰打来的电话。
她接起来,听见薄复彰在对面说:“你是不是在看三单元602的房子?”
“是啊。”
“我刚才听周围的住户说,对面601着了一场大火,死了三个人,尸体至今没有找到呢。”
俞益茹听闻此言,顿时后背起了一片冷汗,喉头发干,只想要夺门而出。
……
薄复彰坐在车里挂了电话,她根本没有下车,自然也没有看见所谓的“周围的住户”。
她靠在椅背上听见窃听器里传来俞益茹有些发紧的声线——
“我、我回去再考虑一下,好么。”
薄复彰微微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
☆、第17章 做梦
俞益茹有些慌慌张张地跑下楼去,最后还是和房东交换了联系方式和付款方式,说好三天之内会给
回复。
她原路返回,到了路口,看见薄复彰的车果然是还停着,一时感慨万千。
她一边觉得不想与薄复彰继续相处,却又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对方简直体贴的让人把持不住。
她走到车边,敲了敲车窗,见薄复彰抬起头来,才把车门打开了。
“你说的是真的么。”她一边坐进来一边问。
薄复彰说:“601的事么,当然是真的,我为什么要骗你?”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俞益茹心服口服。
她便在心中思量着是不是应该租这个屋子。
好处自然是离公司近且能独居不用顾忌室友,坏处也一目了然,但是世事哪能全部如意,只看能不
能忍受。
她在心中一一列举利弊,一时举棋不定,便沉默不语。
想的烦闷,她又将手肘撑在车门上揉太阳穴,偏头看见薄复彰专心的侧脸,阳光迎面而来,黑发红
唇,浓墨重彩。
她呼吸微窒,脑内突然不知是清楚还是混沌,想到,不愿搬出的原因之中,是否有何薄复彰直接相
关的呢。
她是不是,对离开薄复彰这件事感到不舍,感到留恋,感到犹疑不定。
她想到对方先前的话语,发现除了委屈羞愤之外,也未尝没有一种放松喜悦。
被人看透是一件讨厌的事,被人理解却是一件愉悦的事,里面的差别有时很难彻底地区分。
薄复彰能够理解她,那么多年里,这是第一个说出她的心事的人。
她心中叹息,在觉察到薄复彰似乎也要偏头看她的时候,把头转向了车窗外。
下一秒,她把脖子一缩,把身子窝到了玻璃窗下面。
薄复彰因为这一下差点踩了刹车。
作为一个向来给别人带来惊吓的人,她头一回被别人惊了一下。
“你怎么了?”薄复彰问。
俞益茹回过头来,说:“你别在意,我我我就做一下运动。”
她稍微扭了下脖子,来展示自己确实是在做运动。
薄复彰:“……”
俞益茹眼看着车子开过了那段路,才重新扒着车窗看了一眼,见外面已经没有那人了,长吁了一口
气重新坐回了位置。
薄复彰问:“你看见熟人了?”
俞益茹还心有余悸,按着胸口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