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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而非】主仆文——by-作者: 流风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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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烈肃然道:“此地危险,请王爷至城头观战。”
端靖顿时惊怒:“大战将至,阵前怎能无帅?你我如何可以离开?!”
只听张烈朗声道:“众将士听着!从此刻起,大军由宇文将军统帅。众人需谨遵号令,不得有误!”
众人齐声答应,只有端靖不敢置信:“张将军!军机大事,岂容儿戏?!宇文非他……”
张烈却不待他说完,便催促道:“王爷快走!”
言毕便挥鞭策马。
端靖被百余名亲兵簇拥着,身不由己,只得往城中行去。
破败的城门在身后缓缓阖上。
宇文非在阵中站定,横枪立马,竟现出一种山停岳峙般的气势来。 
突厥大军在距城门二百步处停下,避开弓箭的射程,不再前进。
城墙上的弓兵,见状也停止了攻击。
两军静静的对峙,只待主帅一声令下。
突厥帅旗之下,斛律安紧张得摒住呼吸。
对面黑袍黑马的将领,会不会就是他找了整整一年的那个人?
一年前,他借两国谈判之机,扣留了宇文丞相和太子,以作要挟。
然而,当天晚上,两人就被救走。
实施到一半的计划,意外夭折。
他永远记得,那个全身黑袍的将领,单枪匹马,直闯连营,如入无人之境。
夜色里,看不清他的行踪。慌乱中,刀枪弓箭都落到自己人身上,死伤无数。
十里连营,竟被他一个人闹得人仰马翻。
宇文丞相和太子,也被乘乱救了出去。
这是斛律安毕生最大的耻辱。
想他挂帅以来,战无不克,攻无不胜,是何等的威风!
不意竟败在一个无名小卒手里!
事后他暗自发誓,定要会一会那黑袍人,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然而经过多方打探,却无人知晓此人的来历。
那一夜鲜血淋漓的惨败,那一抹纯黑的身影,就此成为他难以磨灭的伤痛。
不想今日,他又出现了。
无论当年还是此刻,都看不清他的容貌,但他知道,就是他,一定是他!
普天之下,再没有哪个人,能给他这样强烈的压迫感。
而他仅仅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此而已。
斛律安感到自己的心脏在疯狂的跳动。
多么想冲上前去,与他一决高下!
然而理智却命令他留在原地。
他身为主帅,决定着手下数万儿郎的生死,万万冲动不得。
更何况,当年千军万马,十里连营,都留不住他一个人。
如今,他身后还有十万大军,要想动他,更是难如登天!
身后的大军中,渐渐起了骚动。
斛律安知道,经过当年一战的将士,和他一样认出了那个噩梦中的主角。
军心至此,不战已败。
斛律安仰天长叹一声,下令撤军。
城墙上,端靖紧张得几乎发疯。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张烈居然将军队交给宇文非指挥!
此刻见突厥大军不战而退,端靖更觉不可思议。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惊疑不定中,只听张烈笑道:“宇文公子果然厉害。斛律安见到他便怕了。”
端靖讶然:“斛律安怕宇文非?为什么?”
张烈奇道:“当年斛律安在宇文公子手下输得很惨哪!王爷莫非不知?”
端靖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摇头。
张烈更觉奇怪:“王爷既然不知此事,又怎会向丞相借来宇文非?”
端靖当然不能说,是因为自家妹妹争风吃醋,容不得宇文非,他才会向宇文拓要人。
于是支吾两声,便向张烈追问宇文非的事。
说到此事,张烈便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将宇文拓与太子如何落入敌手,众人如何设法营救,宇文非如何单身闯阵,自己如何乘乱救人等等,一一说了。
端靖听得目瞪口呆,道:“丞相与太子被俘之事,当时震动朝野,无人不知。但次日得救,人人都道是张将军所为,为何丝毫不提宇文非其人?”
张烈笑道:“宇文公子不愿公开身份,所以此事并未上奏朝廷。但是驻守边关的众将士都是知道的。”
端靖依然难以置信:“本王一直以为他是宇文丞相的书童。原来他竟是武将出身?”
张烈摇头道:“宇文公子当非武将。论马上功夫,他确有独到之处。但是贴身肉搏,绝对不堪一击,比常人还不如。没有哪个武将,身子会这般单薄。”
端靖只觉得惊吓一个接一个,几乎招架不住:“端靖既非武将,将军何以安排他独自闯营?这不是叫他送死么?”
一直笑嘻嘻的张烈,此刻也神情严肃:“王爷当知,那般情形下,负责掩护之人,原本就是有去无回。宇文公子坚持孤身前往,说他护主不力,理当就戮。除此之外,再不要连累其他人枉送性命。”
端靖叹道:“他竟能活着回来,真是老天垂怜。”
张烈正色道:“老天哪里管得了这许多事!多亏宇文公子大慈悲,大智慧,才得以死里逃生。”
此话却说得玄了。端靖双眉一扬,静候下文。 
当日宇文非为了轻装疾行,仅着一件薄铠。
反倒是那匹战马,前胸后腹之间的要害都用厚厚的钢片护了个严严实实。
众人原先都不明白,他作此安排是何道理?
若要轻装,为何又给战马披上重铠?
若为安全,他自己又为何不着重装?
直到宇文非奇迹般的脱险回来,才有人隐隐明白他的用心。
宇文非不愿拖累别人涉险,连自己的战马,也不忍连累。所以宁愿牺牲一部分速度,换得战马平安。是为大慈悲。
面对千军万马,一人之力何其渺小。万一战马负伤,宇文非身陷重围,那便是插翅难逃。唯有仰仗马力,方有一线生机。是为大智慧。
事实证明,宇文非救了战马,也救了自己。
当日他身受十余处刀箭之伤,昏迷不醒,多亏那匹战马长途奔驰,将他送回营中。 经过全力救治,宇文非终于捡回一条小命。
是役,我方伤亡不足十人。
张烈感佩宇文非大智大勇,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几次三番向宇文拓提出,要留宇文非在军中效力,却都被婉言拒绝,一直深以为憾。
端靖恍然明白,张烈日前所说的要人不成,原来是这个意思。
如此看来,自己的一番怒气,发得好没来由。
突厥大军已退,城外的士兵也渐渐撤回城内。
碎叶官邸内,端靖与张烈已褪下战甲,把酒言欢。
宇文非也换回了月白的儒衫,正从外面进来。
端靖凝视他半晌,突然起身道:“宇文非,今日之战,你功不可没。本王敬你一杯!”
宇文非一惊,急忙跪下谢恩,双手接过酒杯。
只见高举的双手颤抖着,最后竟握持不住,酒杯落在地上,“锵”的一声,摔得粉碎。
宇文非惨白着脸,连声告罪。
张烈却直跳了起来:“宇文公子,你受伤了?”
被他一问,端靖也顿觉有异,立刻着急起来:“宇文非,你何时受的伤?伤在那里?”
宇文非嗫喏片刻,似是难以启齿。
张烈担心不过,也不避嫌,上前一把扯开宇文非的衣服,自行检查起来。
眼前的景象,令他惊呼出声!
宇文非纤弱雪白的肩膀上,赫然浮现出两枚青紫色的淤痕。
“这……这是?”张烈张口结舌。
看这痕迹,分明是指力所伤。可是宇文非明明不曾与人交手,肩上怎会出现这样的伤痕?
宇文非垂首不答。
端靖明白其中原委,心里钝钝的痛了起来。
这是他当初对宇文非用刑时,留下的伤。
指力刚猛,伤及筋骨,表面却不留痕迹。
是以太医只诊治了鞭伤掌伤,却遗漏了肩上的伤。
连他自己,都几乎忘记了这件事。
只是这些天来,宇文非一直行动如常。
这伤,究竟是何时复发的? 
宇文非耐不住两人逼问,只得从实招来。
自从随军出发之后,车马劳顿,他的肩膀就开始隐隐作痛。
起初还可以勉强活动,到了今日,几乎已经抬不起手了。
就连握住那杆长枪,都很勉强。
闻听此言,端靖和张烈一齐铁青了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静默了半晌,端靖方才挣扎着发出声音:“既然如此,你怎敢……怎敢……”
张烈也终于回过神来,大吼道:“你连枪都拿不稳,竟敢在城外和斛律安对峙?你不要命了么?!”
见他们这般激动,宇文非反而轻笑起来。
“宇文非虽不才,背后总还有十万大军。比之当年诸葛先生的空城计,到底是稳妥了许多。”
见两人还是满脸的不赞同,宇文非敛容叹道:“今日若不设法逼斛律安退兵,不知又有多少热血儿郎要命丧沙场?两相计较,宇文非自然愿意赌上一赌。”
张烈又愣了片刻,终于摇头道:“宇文公子胸怀苍生大爱,确非凡夫俗子所能及。”
端靖紧绷着脸,也不说话,一把扯起宇文非,拖回房里去了。
这一次,张烈已经习惯了端靖突然发作的脾气,也不惊讶,只是走回桌前,继续自饮自酌。
端靖将宇文非用力摔在床上,狠狠地的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却不说一个字。
此刻他心里实在是气恼已极。
宇文非,你这般不顾惜自己,是在故意惩罚我么?
你愿意为宇文拓搏命,愿意为天下苍生涉险。
那为了我呢?你为什么不为我保重自己?
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对你……
这番心事,要他怎么说得出口?
万般复杂的情绪在胸中激荡,最终化作一声仰天长啸。
除此之外,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发泄心中的窒闷。
骂他么?他这般气度胸怀,其实令自己心折,叫他从何骂起?
打他么?他那单薄的身子还带着伤,更是不堪一击。
长啸既了,心中稍觉舒畅。
低头看见宇文非惊慌的神情,端靖知道自己举止失态,吓着了宇文非,却也不愿解释,径自扭头而去。
刚才转身,一双纤细的手臂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肢。
接着,便是宇文非带着哽咽的声音:“王爷,奴才知错了,求王爷不要生奴才的气。”
端靖脚步一顿,叹道:“你知错?你做得很好啊!又有哪里错了?”
宇文非轻声道:“害王爷担心,就是奴才的错了。”
端靖闻言,怒火重炽,一把甩开宇文非,返身逼近他面前,压低了声音咆哮:“担心?原来你也知道我会担心?”
宇文非别开眼不敢看他,只是低声道:“奴才知错了。”
端靖伸手捏住宇文非的下颌,逼他看向自己,一字字的问:“你知错了?那你后悔么?会改么?再来一次的话,还会这么做么?”
宇文非抿着唇一言不发,眼里却泛着泪光。
端靖深深地看着那双眼睛。
虽然有泪光,虽然透着歉意和哀求,却掩盖不了其中不可动摇的坚定。
端靖无奈的叹了口气。
相识至今,多少看破一些宇文非的伪装。
他看起来像是春天娇嫩的花瓣,骨子里却坚韧得胜过雪地里的老竹子。
自己着实拿他没有办法。
可是就这么放过他,又怎么甘心? 
宇文非含泪乞怜的样子,实在楚楚动人。
端靖心中一动,突然欺身压上他,轻笑道:“你既然知错,本王便不罚你了。”
宇文非被他突乎其来的举动弄得满面绯红,颤声道:“谢王爷开恩。”
端靖的笑容越发邪恶起来:“非但如此,你退敌有功,本王还要赏你呢!”
不待宇文非开口,端靖已抱起他,向内室走去。
“今晚,就让本王来‘伺候’你一回吧!”
聪明如宇文非,自然知道这“伺候”两字,所指为何。
惊慌之下,想要挣扎,又哪里是端靖的对手?
三两下便被剥得光溜溜的,扔进浴桶里去了。
呛了两口水,又被端靖捞出来。
原来这浴桶不够大,两个人活动不开。
如此折腾一番,宇文非又回到床上。
只是这次赤裸的身躯上挂满了水珠,看起来分外诱人。
端靖的眼神变得深沉而专注。
强健的身躯缓缓下降,压在宇文非略显僵直的身子上。
“害怕么?”端靖贴着宇文非的颈边耳语,引起他一阵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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