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曲只应人间有】——by——by--作者:林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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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南辞毕竟还是比较单纯,认定了一个人几乎是没有犹豫地说:“这怎么一样呢,期雪可是个姑娘家...”
说完又觉得不对,自己师傅虽然常年扮作男装,不也一样找了个女人味十足的师娘还很恩爱呢,于是陷入了沉思。。。
“南辞啊,师娘问你一句,要是先遇着期雪,是不是就没有雨霖什么事了?”乐絮楼打破沙锅问到底,连一边扫地的的景兆蘋都伸长了脖子燃起了八卦之心。
只见君南辞迟疑了半秒,竟是大笑起来:“师娘啊,你开的什么玩笑,期雪怎么可能喜欢我!”
又觉得当着人家面说这个不好,君南辞正色道:“而且...我一直把期雪当...女儿看。”
三人:“...”
为什么是女儿呢?
君南辞自己回答了:“我孵出来的,不就是得叫我一声娘么...”
宋期雪:“娘???!??”
君南辞短路了那么几秒,还是没听出这句称呼后面的情感符号,像等着一句话等了很久了一般,情切地拖长音“哎~~~”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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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俩人,乐絮楼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一边拍道士的背一边吐槽:“景兆蘋,你真是带了个好徒弟!能把宋期雪那样的面瘫气成那样子也是醉了!”
“你这都笑了一晚上了,有这么好笑么...”景兆蘋把烛台点亮了,看自娱自乐的乐絮楼笑得鱼尾纹都出来了,忽地燃起一个想法,“说起来,南辞一直在长大,但是期雪好像没有变过呢。”
“那是自然啊,宋期雪是天人,君南辞不同,君南辞跟我们一样,都是会生老病死的啊。”乐絮楼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景兆蘋已经变得很严肃。
她坐在了乐絮楼的旁边,直视她的眼睛,搂住她的双臂道:“说起来,从泉境出来,我就一直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危急露原型
作者有话要说: 又名:封建迷信下的FFF团烧死真(tong)爱(xing)恋活动
老婆变成妖怪,景兆蘋是一时间吓坏了接受不了。这个故事还没结束,暂且搁置一段,绝对不是be
“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多疑的?”乐絮楼妩媚一笑,舔舌,景兆蘋躲开了,更加确信她在逃避。
“照说我跟南辞会成长,但是你是狐精,应该是有万年的寿命的...为什么,宋期雪没有变化,你却会...老?”景兆蘋几乎是咬牙说出最后一个字,但不可避免地爱漂亮的狐精还是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老?..我老了吗?”
她捂住了自己的脸,过激的反应让景兆蘋确认自己说错话了:“絮楼,没事的,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年轻的模样。”
“我是不是比以前丑了很多...”乐絮楼对容貌的在意超出了景兆蘋的想象,在她不知如何作答的迟钝里,乐絮楼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害怕,夺过了房间里的铜镜,果然从里面看见一张比之前沧桑了许多的脸。
破碎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乐絮楼扶着梳妆台后退,阻止景兆蘋的靠近:“你...早就发现了对不对?”
“絮楼,没关系的,我不会在意的,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你才会..跟我们一样,六年前发现你尾巴少了我就想问了,只是以为不会是什么大问题,没想到...絮楼,我们虽无夫妻之名,但有执手之情,你真的打算瞒着我一辈子么?”景兆蘋不敢向前,只能远远地观望,“算起来,我在泉境里其实只破了六戒,其余三戒都是后来的事情了,与你开始对我说的破尽并不一样,是不是,其实那泉境其实破的是你的功,于我其实并无太大关系,所以你才会..”
烈焰燃滚的火把从山下蜿蜒了上来,刁蛮的村民无礼地推门而入,一个个露出凶声恶煞的容颜:“杀了这对狗淫女!完我峤州久旱冲灾!”
景兆蘋一个箭步上去护住乐絮楼,就被一起推翻了在地,只听见一声凄厉的“师傅——”
被几个大汉架着的君南辞满头大汗,而那一起下山的宋期雪已经没了踪影。
为首的姚元宝摸了摸八字胡,跟旁边因之前受了委屈告状的姚发财猥琐地笑了:“峤州的百姓都看好了,我说的没错吧,就是因为景兆蘋身为道士不以身作则甚至跟狐精苟合,做出这等有悖纲常伦理的事情,峤州这几年来才会遭遇旱灾,这是老天爷在愤怒啊!要是不烧死她们,峤州明年还是没收成,饿死的老百姓肯定更多啊!”
这下被洗脑了的村民们都高举火把,齐声附和靠拢了过去:“烧死她们!烧死她们!烧死她们!”
麻绳一绑,直接将俩人押下了山。
回了宅子里,
姚发财给姚元宝锤了捶肩膀,竖起了大拇指:“哥这一招借刀杀人真是用的高啊,实在是高!”
得意地捋了捋胡子,姚元宝在太师椅上摇来摇去地:“可惜了没捉着那传闻中的宋期雪一睹芳容。”
听到大哥把注意打在了自己的意中人身上,姚元宝不悦:“哥,咱们不是说好的你只要那景兆蘋,宋期雪君南辞还有那骚狐狸都归我么?”
“你就这么点出息!”姚发财一脚踹开蹲在地上给他捶脚的弟弟,“你不懂,再漂亮的女人都是老虎,玩的不尽兴没事还喜欢咬你一口,要说那人间尤物,还得要是长得清秀的男人才有意思,狐精和什么雪就罢了,真不知你怎么看谁君南辞那个祸害,哎,说起来也可惜了,老子在唐雨霖那个货色后面追了那么多年丫一个眼色都不肯给我全去看那君南辞去了,瘦不拉几的有什么好,这下你上了她,我也终于出了这么多年的恶气!”
听到哥哥不跟自己抢,姚元宝又开心了:“嗯,我这就去,第一个就替哥哥收了那君南辞!”
俩人又是猥琐地对笑一下,勾肩搭背往关押的三人的柴房走去...
还没到呢,就感觉一阵风吹来,俩人俱是打了个寒战:“哥,按道理这冬已经出了,不应该这么冷啊。。”
偏厅里,站着一人,白衣胜雪孤傲绝尘,听不出话里感情却也知是生了很大的脾气的:“君南辞在哪里?”
姚元宝有些心虚,他按照计划半路拦住二人以有关于唐雨霖重要的话单独谈谈的理由截走了君南辞,没想到埋伏的村民们这么快就放走了宋期雪,真是废物。不过现在美人自己送上了门来就怪不得自己下手狠了......
俩兄弟都是练家子,出其不意先下手为强,明明就冲到了眼前,却连一个衣边都没够着,直接被一股力量弹开,双双吐出一口污血。
动静吸引了家丁,团团将宋期雪围成一个圈。
可那羸弱的身子里似乎藏着无穷无尽让人抓狂的力量,打得他们节节败退。
“哥,这可如何是好?”姚元宝近距离看到宋期雪眼底的熊熊烈火,吓得尿了裤子。
姚元宝眼珠一转,抓住就近的一个打手往前一推,拖延了宋期雪的视线,也就这一下,他疾步冲到了柴房,随便抓起一人做人质,重新走了出来。
宋期雪从他背后的门缝里看见跟景兆蘋绑在一起的君南辞,她的脸上有一道明显的伤口,衣服也破烂不堪到处是血渍,只有那双眼睛依然明亮,燃起了希望,装着她一步步靠近的样子。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刀子可是不长眼睛的...”姚发财还不知道自己押错了宝,因为盛怒之下的宋期雪,也只能看见君南辞一人了,由于被欺骗她已经足够愤怒了,这个人还意图威胁自己?
毫无忌惮地往前走着,刀锋没入了喉咙,割裂出一条血印,刑法逼供之下君南辞分明已经浑身无力,可还是气若游丝地说着什么。
宋期雪这才止了步,因为她“听”出了君南辞的口型说的是——期雪,听话。别过来...
那是君南辞的口吻,一如久远的前世她从九霄直冲而下寻到成人的她,那时候她还没有忘记她是谁,若阔别的知己没得一点生分朝她招手:“宋期雪,过来。”
忍无可忍的狐精在腥红的刺激下再也不能压抑,在宋期雪出手的前一秒露出了惨白的獠牙,化身野兽的姿态,生生断了那把匕首,再以牙还牙,用自己的武器直接割破了还在惊愕的姚发财的脖子。
那张写满了不可置信的脸顺着脖子掉下来滚落在地,靠拢的家丁们都被吓得后退了几步,纷纷踩到,伴随着惊慌失措的人群,整个五官就这样扭曲了被压瘪了。
这些凭着臆想不惜糟蹋别人生命的人,一个都不愿再放过...
“妖怪啊!真的是妖怪啊!”
宋期雪好像看见很久前的一幕,当时自己也是这样泯灭了理智,害无辜的锦瑟葬生了火海。
现在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乐絮楼发狂的样子,一时忘记了阻止。
当时,自己也是这样草菅人命的么...
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让自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想着世界灭亡...
她把视线转回了君南辞的脸上,然后被无能为力只能看着的君南辞泪流满面的样子吓到了。
“师娘...不要这样子...师娘......你听不到吗?师傅在叫你住手啊!”
十一年前的峤州行宫里,为什么自己就听不到这声呼唤呢?
白皙的素手止住了疯狂的野兽。
宋期雪洁白的衣服也被现出原形的乐絮楼染红了。
半个残月里,狐精的六条尾巴发出了渴望的光。
“够了。”宋期雪不知道说给谁听,松开了乐絮楼的手,蹲下去给君南辞松绑。
乐絮楼喘息,瞪了一眼连滚带爬的残局,瞟到一束执念的光,嗜杀的眸子也暖了下了。
她缓缓走近景兆蘋,才倾身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开跌倒在地。
景兆蘋死死地盯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惧怕,不解,矛盾......
接连着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君南辞站起来搀扶起连连后退的她:“师傅,这是师娘啊...”
“絮楼...乐絮楼..”景兆蘋抱住剧痛的头部,“你是我的絮楼么...你为什么这么可怕,你为什么要杀人...”
她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是狐狸精了么?可是那是爱那是因为自己在她面前永远是最美得那一面吧。
她融化了她,使她变得脆弱,然后她缴械投降,抛下一切只盼与她长相厮守。
有缺点的她,就开始嫌弃她了。
多么苍凉的现实。
怪不得那么多受伤的妖精在出山的时候就对她讲,最过薄情是人情。
她嗤之以鼻觉得自己怎么也不可能跟那些道行不深的小雏儿一样去玩什么无聊的感情游戏。
人类只是食物而已不是吗?
可是她被景兆蘋捕猎了。
她变成了之前自己最看不起的那类妖精,为了情这一个字抛下所有,最终败给了这份浅薄。
景兆蘋,我终有一天会变老,到时候你会不会跟现在一样把我推开?
你会嫌弃我,我承受不来,所以我走,这样至少留在你心里的那个我还是美好的样子。
可惜我总是恋恋不舍,我若是早点走,你也不会看见我这最不愿让你看到的一面。
但你让我提前预知了下场,反而坚定了我要走的决心。
“因为我们没有错啊……”乐絮楼惨烈地笑了,居高临下地看着颤颤巍巍的爱人,“景兆蘋,你不是问我到底瞒着你什么吗?泉境设的是欲关,我连这个都克制不了,所以被折损了三成功力才与你逃脱,这几年来我决心放弃得道,专心做人与你白首到老,本以为我可以做到的,重新尝到了人的滋味,忽然觉得自己还是改不了老毛病呢。我是狐妖,杀人吃人吸人阳气才是我的本业,以后你也不用来追我替天行道了,我会跑得远远地作恶,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师娘?!”君南辞知道乐絮楼是说的气话,可是自己师傅怎么这么木讷呢,“师傅,师娘不能走啊!你快开口留她!快说话啊你!怎么哑巴了...”
经这一提醒,景兆蘋也从惊魇里走了出来:“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絮楼,你误会了,我不是..我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那个样子太可怕了...”
“可这才是我的本体,我们再在一起的话,我的人形也会比你老得更快,我不杀人的话,你很快就会更怕老了的我,变丑陋的我...你该庆幸你是个阴柔的女子,否则你早就会被我榨干,而不是站在这里指责我。”乐絮楼执拗地看了她最后一眼,怕自己心软,可又很不舍,各种情感折磨着她,最后她还是转身没入了夜色里。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景兆蘋第一次憎恨自己的嘴笨,但又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可是当他追了出去,看到苟延残喘的人群,血腥味扑鼻而来,让从小就深入简出的她一阵反胃,竟是直接呕吐了出来。
想到这一切都是朝夕相对的乐絮楼造成的恶果,景兆蘋气血充耳。背过去了气去倒在君南辞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