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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曲只应人间有】——by——by--作者:林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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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借给我六年...最迟这么久以后,我定然亲手奉上!”沛寧顿时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依旧没有松口。
六年,那又得有多少变数啊,君南辞望天,最后还是答应下来:“好,那就六年,六年以后我来找你,到时候你再不还我,我就取唐雨霖性命陪葬。”
提及唐雨霖,沛寧慌了:“你有什么意见冲我来,为什么要害无辜的人?”
“跟你们学的!”君南辞听得一点风吹草动,留下这样一句余音缭绕,瞬息就不见了人影。
追过来的唐雨霖左看右看:“你在跟谁说话呢?”
“没...”沛寧强作镇定,但怎么看都觉得可疑。
“可我明明大老远就听见......”
“你吃了没?”
“好像有人在说我的名......没吃。”
“哦,蒙元使节留了些北方特产给御膳房,据说味道还不错,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尝尝这些贡品?”
“啊?嗯....”
“那......走吧。”
......
唐雨霖跟着沛寧进了屋,为什么总感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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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货!”沛寧看着不知如何动筷的唐雨霖,“这个是俗称的烧烤猪蹄,直接可以用手抓的啦!”
翩翩绅士打量了一番,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吃的东西,因而没有下手:“哎,可以吗?这样总觉得不雅。”
沛寧从怀中掏出手帕扔给她。
唐雨霖接过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用来包猪蹄,而是方正叠好收到怀里,抛下了心理障碍徒手拾掇起猪蹄啃了一小口:“嗯,确实很不错。”
“你吃出味道就鬼了...”沛寧瞧她装腔作势,不禁莞尔。
看她笑了,唐雨霖觉得有什么东西化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中原读书人道貌岸然惯了,一下子也学不来北方粗犷豪迈的吃法。”
“要我说你就是矫情,这里就我一个人,有什么好扭捏的。”沛寧取笑她,屈着脖子对着唐雨霖手上抓着还未来得及放下的猪蹄啃了大一口,“果真美味!”
第一次看见公主这么不顾形象的一面,唐雨霖也放开了,对着猪蹄大啃了一口:“不错。换一个角度想,净唯公主虽是远嫁,但能天天吃上这等美味,也算是有口福了。”
沛寧的目光稍有黯淡:“雨霖,你有姐妹么?”
又一个第一次,第一次被公主这样亲切地叫名字,第一次觉得自己名字可以被叫的这么好听:“没有姐妹,有一个弟弟..但是弟弟出生的时候我长年在外地读书,很少见面,加之是父亲偏房所生,并没有什么感情。不比你跟净唯公主感情深厚,说起来我一直很想要一个妹妹...”
“其实一开始,我非常痛恨净唯,从她被从宫外接回来那一刻起,就抢走了我身上所有的宠爱。先太皇太后因为忌惮我娘的缘故,一直跟我不是很亲近,净唯长得像她娘,连性格也是,所以不仅是先皇,还是母皇,都对她多了一份关怀,所以她即使是私生,无名无份地位低下,甚至在许多元老的反对下不得入宫,只能住在夫子楚天阔的侯爷府中难得一次准进宫探亲,却偏偏有让我嫉妒地发狂,我很自私吧,我什么都有,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却还老是欺负她,只因为嫉妒她跟她娘一样谁都喜欢的圣母光环!”沛寧饮下一壶烧酒,“后来呢,她受到伤害从来不打小报告,知道我是主使,也总是厚脸皮粘着我不放,那些听我话去欺负她的阿哥贝勒都看不下去了,有些好心的或是逐渐贪图她美貌的就悄悄送东西给她,她全部分给我,我当着她的面扔掉,丝毫没有给面子,她还是对我笑!有一段时间,我简直想要撕烂她的笑脸,看看她身体里装着什么,这个世界糟糕透了,她到底有什么好开心的。”
“公主,喝酒对身体不好。”唐雨霖看沛寧又要灌酒,连忙去挡,可微醺的沛寧朝她看一眼笑道:“怕什么,我又不是你。”
唐雨霖想起了什么,很少女地红了脸。


☆、恨嫁表心迹

“后来...母皇知道了先皇派人刺杀贵妃的事情,大吵一架,搏斗中母皇失了手,不管怎么说,对于我来讲,父皇再坏,也不该由我的母亲杀死,但我就是生在这样一个家庭,我因为那件事现在跟母皇都还是很有芥蒂,心理也有些扭曲。说服不了自己的心,就把一切责任推给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三人成虎,跟别人说的那样,根深蒂固地把净唯叫作[野种][拖油瓶][灾星],让她离我远一点。”又是三两口下肚,“我这样对她,最后她却为了我答应和亲,真不值得,早知今日当初我就应该被母皇直接掐死,也用不着如此害人了!那龙鳞是救了我一命,却害惨了另一个人!”
“什么...龙鳞?”沛寧已经喝的七荤八素了,在唐雨霖看来就是不断地说着胡话,看她跌跌撞撞站起来,赶紧去扶。
沛寧失去重心直接跌宕到她胸口,抬脸忘记了之前说过的话:“什么...你说什么啊,你是谁,陪我喝酒呀,来人,给驸马爷赐酒!”
音量比较大,门口的侍卫闻言进来了,就看见撕扯在一起的俩个人,瞎了狗眼,知晓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
“公主喝醉了,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进来!”唐雨霖把好似用胶水粘上的沛寧一推,又担心她摔倒,复拉了回来,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是欲拒还迎的姿态。
侍卫表示“理解”:“是的,小的势必有多远走多远!"
“喂...你脸上有油渍啦!”沛寧依偎在唐雨霖身上滑下滑上的,摩擦摩擦。
唐雨霖抑制住贴近后的那股躁动,腾出左手摸了摸脸:“哪里,还有吗?”
沛寧醉眼迷离:“不是那边,是右边啦!”
唐雨霖掏出手帕,还没来得及擦,温热的脸颊就被沛寧的手指轻柔地带过,忽如一夜春风来:“笨蛋,是这边啦!”
“喔...”很怀恋那种触感,以至于生出很期待沛寧能再摸一次她的脸,而醉后更加妩媚的公主似是懂了她的想法,将那只沾上油渍的中指指尖舔弄了一番无尽地诱惑:“辣的!”
唐雨霖晃了晃脑袋——喂!喝醉的是她,又不是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帮沛寧脱去鞋袜,再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她除去了外衣。
沛寧的今日穿的是便服,并算不得繁杂,尤其是那无色的腰带,几乎一抽就悉数揭开,露出里头的亵衣和半个红色肚兜一角。
冷空气的侵袭,杜沛寧动了动,不安分地靠近床沿的唐雨霖,意图汲取一点温暖。
比之前动作快了些,唐雨霖分开她的亵衣,再快速地合上了被子。
呼吸已经紊乱不堪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以前在书院里的时候,同学的仕子们闲暇总喜欢说些黄色段子,唐雨霖本来很是鄙视这一点,此时此刻那些粗鄙的形容词却不断地与沛寧舔手指的画面冲击着她,让她万分煎熬。
打了热水进来,唐雨霖有些不敢看床上酣睡的女子。
拧干了毛巾,深呼吸,带着那份奇怪的悸动,唐雨霖回到了床前。
不安分的公主把之前整理好的床单位再次弄得凌乱不堪,白色轻纱的亵衣滑落下肩膀,里面的肚兜也起了褶皱。
肤若磷脂的长腿透着暧昧地红,大腿内侧紧紧夹着卷成一团的被子,看得人血脉愤张。
非礼勿视!凭感觉找对方向替她草草擦身,脸,手,胸......
非礼勿听!擦错了地方沛寧发出不满意地轻哼更像是嘤咛。
非礼勿闻!越靠近了之后闻到她身上熟悉的玫瑰花香。
沛寧勾着唐雨霖的胳膊,眼睛还是闭着的,迷迷糊糊说着话:“嗯哼...我就是这样一个卑鄙龌龊的人,你就让我孤独终老算了,为什么在我以为全世界都不属于我的时候,你却要出现,好不容易我以为终于有人爱我了,为什么你又要撕碎这个遥不可及的梦......我只是想要有个人可以依偎罢了,为什么,谁都不愿意做这个人?”
“不,有人愿意的,你如此美好,怎么会不配得到爱,你要是问我,我也不懂啊...”唐雨霖知道她听不到,但还是不断地说着,“起码我,就总是会想,何德何能才能配得上与你这样的女子彼此依靠啊!”
没错,她把自己讨厌的事情都做尽了。
唐雨霖记得最后一次跟家人说出考试的决定时,他风流的爹当着承诺过相濡以沫到老的母亲面前说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何必单恋一枝花。
那种对父亲见异思迁的恶心与唾弃,此刻都变成了自怨自艾。
自己身上或许真的是有父亲滥情的基因吧...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一次次重复要相守到老的人影渐渐从脑海里淡去,即使在街上看见类似于她的背影也没有冲上去追的冲动。
反而另一个口口声声说这只是做戏,却总抑制不住被吸引,去靠近。这才多久呢,都不用闭眼,就能描绘这人的容颜。
不仅仅是变了心,还开始愈来愈渴望她性感到要将人掏空的身体。
是不是装男人装地久了,也学得了那些见异思迁的坏习惯。
那淫靡的一夜,也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唐雨霖抬起了手,纤长的五指动了动,再握成拳,松开......
咽了咽唾液,她最后还是低头暌违许久吻上她的额头。
冰凉的触感让睡梦中的人徒然惊醒,一睁眼就对上那张放大的了脸。
沛寧扶着发烫的额头挣扎着起来,只觉得全身都是烧灼难耐,不知道酒的作用还是其他。
唐雨霖揽她过肩,一边替她顺气,一边又贴在她耳边低喃:“让你别喝那么多的,哪里不舒服?”
画面就已经够不真实了,可是有了语言,那个握不住的唐雨霖,是又一次出现了么,越温柔就越让她心酸,强迫自己清醒起来,不要再落入这陷阱。
门外的侍卫来报:“启禀公主,户部外员家李公子在偏厅求见。”
“是斗诗会上老缠着你的那个李公子么?”唐雨霖皱眉,颇为反感这位在斗诗会上可以说大出风头的状元郎,“墙头草,胡机劳才死就两边倒。你先休息下,我去会会他。”
“是我宣过来的。”沛寧不落痕迹地离开唐雨霖并不强迫的怀抱,再从床上下来,披上了外衣,有些欲言又止,“你也一起过来吧。”
酒气缭绕之下的沛寧脸上还有没能及时褪下的嫣红,显得异常妩媚动人,候着的李公子本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一见伊人千呼万唤始出来,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样子,便觉得没有白等,只是旁边跟着的驸马爷,身上怎么看都有一种不合的电流直指他。
这可是个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公主往怀里拉的人物啊,李公子不敢小觑了,遂不再多看,拱手作礼道:“公主殿下千岁!李某一听到宣召便急切赶来,不知公主所为何事?”
“之前本宫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沛寧问李公子,眼里却是看着唐雨霖的。
李公子也看了看唐雨霖,大概在想现在说合适不合适:“是...公主要臣查的君南辞,在峤州[狐妖之乱]后偕同师傅景兆蘋,被赶出峤州,一时未能寻得踪迹,下官派各路人马搜之,近日方知她在锦城被一酒馆老板收留,与一名唤宋期雪的绝世美女走得很近,而且...”
把乐絮楼的事情又解释了一番,唐雨霖的眉头已经锁地很紧:“没想到我离开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也不知道南辞现在过得怎么样...”
“那酒馆地址有吗?”沛寧无视了唐雨霖的碎碎念,去问李公子。
李公子奉上一张羊皮纸。
沛寧点点头,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李公子走了两步,忽又回头道:“净唯公主才走不久,公主就深闺饮酒,看来是很愁字当头,下官听闻安乐江畔明日有一泛舟会,下官斗胆邀公主同去散心,不知公主可愿赏脸?”
脱线的唐雨霖猛然看向沛寧,而一直专注望她的沛寧也被她这一反应惊到。
不过还是收敛了情绪,朝李公子礼貌地笑道:“可以。”
李公子受宠若惊,甫一离开,唐雨霖才缓慢开口:“你又不喜欢,答应他做什么?”
“这位李公子,身世清白,为人儒雅,谦逊有礼,而且家中尚未许配人家。上次斗诗会上你也听到,他其实仰慕我许久,实在是难觅的良人......”沛寧不去看唐雨霖,“你也知一开始我躲婚,找寻的就是这样的标准,原来并不是没有这种人,是时候未到现在当是缘分来了...”
“他那是发的酒疯!”提起斗诗会唐雨霖就来气,“那帮围着你的莺莺燕燕哪一个不是口口声声说着仰慕你,谁知道说的真的假的,要我看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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