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进制》【番外篇】——by 作者:天上掉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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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敬就把兰知抱起来,柔声道:“大晚上别想有的没的,你下面都脏了,我先抱你去洗洗,啊?”
他把兰知半扛进浴室放进浴缸,耐心地替他清洗。兰知也没拒绝,任由韩敬摆弄。
水声哗哗,浴室里安静得很。韩敬正低头仔细地清理着对方的下体,突然感觉兰知再一次摸到了自己的头发。
“你为什么要来?”兰知轻声地问他。
韩敬抬头看着兰知。“我为什么要来?”他顺手把兰知眼角还残留着的一点泪光全抹了,“兰知,你不是知道吗?我就是为了你才来的啊!”
兰知就这样注视着身前的韩敬,神情沉敛。
“很辛苦吗?”他低声问,“这四年?”
韩敬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摇头:“只要想到你,我觉得自己一点也不辛苦。相反,我觉得,每天读书上学,为了你而奋斗,很幸运也很幸福!”
兰知沉默了很久,才颤抖着声音接了一句:“你真傻。”
韩敬知道对方在说反话,就亲了亲对方的鼻子,故意调笑道:“怎么?你不欢迎傻乎乎的我来找你吗?那我可走了啊?”
他才说完,就感觉兰知的手突然紧紧攥住了他的头发,似乎真的是怕他离开。
韩敬被兰知暗暗的举动搞得内心美滋滋的,就假装做了个起身离开的动作,存心说:“兰知,你要是嫌弃我配不上你,我走就是啦!”
兰知死死攥紧韩敬的头发,不让他离开自己而去,嘴里叫了一句:“韩敬!”
韩敬从兰知的声调里难得听出一些心绪不宁来,心里更是开心,好像是小孩子得了糖果一样。他立刻拿自己的脸颊蹭了蹭兰知的脸颊,得意洋洋地道:“你不让我走也行啊!你看看,怎么说都是我一个人孤零零追了你整整四年,你好歹要讲一两句哄我开心的话吧?”
兰知半躺在浴缸里,浑身都湿的,闻言抬睫,打量了韩敬一眼。
韩敬就把自己的耳朵朝对方的薄唇边凑去,笑嘻嘻地继续说:“快说点好听的来给我听听。否则我可真要走啦!”
兰知已经从刚才一瞬间的失态中恢复过来,见状就低笑了一声。
“你走啊。”他张口叼住韩敬的耳廓,用湿漉漉的舌头舔了一圈,“有本事走了之后这辈子都不要回来。”
声音很轻很软,暖暖地裹着湿气,令人流连忘返。
韩敬顿时起了兴趣。他扯过条浴巾一把将兰知裹住,拦腰扛过肩头冲出浴室,“蹬蹬蹬”地扛着对方一路飙下楼,一直冲到了大门口。
兰知有洁癖,不愿意光脚站在底楼客厅的地板上,所以竟然也不愿意从韩敬的身上挣扎下来,只趴在他背上问:“你要干什么?”
韩敬扛着兰知这么个一米八的大男人下楼来,可累坏了,站在门背后“呼呼”地喘气,嘴里却不服输,嚷嚷:“你不是让我有本事走了就这辈子都不要回来吗?既然走了后再也不能回来了,那我当然要带你一起走啊!”
兰知闻言愣了愣,随即“噗哧”笑了一声。
“兰知你别小看我!我是绝对有本事带着你一起走的!”韩敬还在逞能,“我现在还不累呢!把你一路扛回学生公寓去绝对不成问题!
“你不累我累了。”兰知笑完,马上给对方台阶下。
有台阶不下那是傻X。韩敬扛兰知扛得可够呛,闻言马上转身,三步并作两步,把兰知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兰知躺在沙发上,半裹着浴巾,伸手就勾住韩敬的脖子,将他拉到自己的身上。
两人的身体都还是半湿的,互相贴在一起,有水珠从他们腹部的缝隙间滚落开,沿着兰知的腰身慢慢地淌到了他身下的浴巾上,就像是餐前甜点,令人馋涎欲滴。
韩敬感受着兰知的体温和肌肤,才射过没多久的老二竟然又开始硬了起来。
他想念兰知想念了四年,老二饥渴得不行,刚才那一次根本无法满足。
韩敬喘着粗气,拿自己的老二顶了顶兰知的小腹,两只手也开始不老实地摸起兰知的身体来。
兰知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腕,指了指自己左胸口的那道疤,低声提醒道:“我不可以再做第二次了。”
韩敬顿时停住了。是啊,四年前兰知的遗传性心脏病差点害死了他,虽然现在恢复得不错,总是比不上正常人的。
兰知还能和他做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韩敬顿时有些沮丧。
他很沮丧,可他的老二一点也不沮丧,仍然兴致勃勃地昂扬着头,甚至颤巍巍地淌出两滴清液,叫嚣着,抗议着。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他十分无趣地趴在兰知身上,“让你对我说情话你不肯说也就罢了,现在还偏偏要告诉我今晚剩下的时间有得看没得做。”
兰知抱着他沉默了一会儿。
客厅里没有开灯,静谧得可以听见院子里秋虫鸣叫的声音。
韩敬开始感觉到兰知勾着自己脖子的手慢慢地顺着自己的背脊骨往下滑去。一节,又一节,在秋虫的鸣叫声里翻山越岭,最后登上一览无遗的制高点。随后,他修长的手指在韩敬的尾骨上稍微停留了一下,又顺着韩敬的臀缝慢慢地挤入幽秘的山谷中,一直探寻到韩敬BQ的性器。
然后兰知五指收拢,从后往前,穿过韩敬的两腿之间,轻轻捏住了那根粗长的性器。
“你不是说你不能做吗?”韩敬感觉被兰知无声挑逗得厉害,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就会忍不住再操兰知一次的,所以他本能地想躲避。
兰知按住他,不让他逃。
“韩敬,”和着悠长的虫吟,他极轻极轻地说,“我也一直很想你。”
韩敬闻言一愣,好不容易才明白过来兰知在说什么。
兰知,是在向四年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韩敬,表达自己不为人知的心意。
韩敬,我也一直很想你。
九个字,字字如水,几乎要将韩敬溶化。
是的,这九个字韩敬觉得已经足够了,足够让他觉得,他过去四年所作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了。
韩敬觉得自己一下子被巨大的幸福吞没了,激动之下差点射在兰知的手上。
他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老二,忙颤抖着手捧起兰知的脸,一下又一下地吻对方,用湿漉漉的舌头回应着兰知的话语。
“你这个人什么都不喜欢说!”他说,“你知道吗?我多么害怕你忘了我?要不是我正巧从照片里看到你手上戴了……”
说到这里他去寻找兰知戴着佛珠的那一只手腕,转头一瞧,才发现兰知戴着佛珠的那只手腕正穿过他的胯下捏着他粗大的性器,一下一下慢慢地挑逗着他。
韩敬百感交集,再也说不出话来,只随着兰知的挑逗喘几口粗气。
“戴了这个吗?”兰知柔声问,顺势翻了自己的手腕,拿那串冰冷的佛珠去轻轻地磨蹭韩敬的蛋蛋。
老二被兰知温暖而柔软的手指包围,蛋蛋又接触着冰冷的硬质佛珠,冰火两重天,韩敬觉得自己已经迷失在了天堂里,不知归来。
兰知却不放过他,继续上下套弄他的性器,故意用佛珠去一下一下地顶他的下体。
“我一直戴着它。”兰知咬住韩敬的耳朵,挑逗着道,“我每一次自慰的时候……都戴着它。”
兰知平时沉默寡言,在床下为人正经禁欲,在床上也是讲的少做的多,极少说这么挑逗的言语,韩敬第一次从他的嘴里听到这么放荡的话。
关键是,兰知这话里隐藏的意思,分明是说,他这四年来,根本没有找过其他的男人!
这就像是一支精准无比的箭,一下子戳中了韩敬的兴奋点。
韩敬再也忍不住了,再一次试图推开兰知。
“我要射了。”今晚第二次高潮的来临令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兰知,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忍不住射在你手上了。”
他知道兰知有洁癖,如今兰知又没有硬,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自嗨,射在兰知的手上和身上,兰知肯定会不高兴的!
可兰知依然一只手死死勾住他,另一只手加快了套弄的节奏。
“啊——啊——我真的要射出来了——”
“你就射我手上好了。”兰知道。
“这,这怎么行?”韩敬接近高潮,还不忘摇头,“不行!你会生气的!”
兰知置若罔闻,猛地发力,再一次将韩敬拉到自己的面前。
“没关系。”他在韩敬的耳廓上浅浅呵了一口气,“待会儿你记得替我舔干净就行。”
韩敬只觉得有一团火裹着湿气,顺着他的耳朵一直落到了心尖上,瞬间将他全身的血液都烧成沸腾。他再也不作挣扎,把自己的头埋进兰知的胸口,低低地“啊”了一声,就达到了高潮。
两个人在没有开灯的客厅里静静地搂抱在一起。
韩敬好不容易从高潮中恢复过来,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兰知先前的命令,忙从兰知的身上翻下来,半跪在沙发旁,托起兰知的手,将他手指上自己射出的精液全都舔了个干净。
好在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二次了,精液并不是很多,韩敬很快舔完,见兰知的小腹上还沾了一些,忙把头凑上去,又去认真地舔兰知的小腹。
然后他感觉兰知再一次摸上了他的头发。
“韩敬?”兰知叫他的名字。
“我在!”韩敬忙抬头回答,“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不舒服?”
兰知在黑暗里微微笑了笑。
“韩敬,以后……搬来和我一起住,好吗?”他问, 伸出一根手指去细细擦拭残留在对方嘴角的白色精液。
韩敬知道兰知爱干净,兰知以前从来不碰两个人射出来的精液,今天不仅说了情话,竟然还破天荒地去摸自己嘴角的精液,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什么都来不及细想,忙抓住兰知的手,阻拦着说:“很脏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兰知固执地不动:“回答我的问题。”
韩敬这才想起兰知在邀请他同居呢。
上一次兰知隐晦地邀请他同居,他茫然不知,还惹了兰知生气。所以这一次兰知学乖了,直截了当地问他。结果他光顾着不要让兰知触摸脏东西,一下子竟然没有回答。
其实不要说搬到这里来和兰知一起住,就算是和兰知一起流落街头,韩敬也愿意啊。
“当然。”他低头啄了一下兰知修长的手指,开心地笑,“兰知,我用我的老二发誓,无论你到哪里去,我都会跟你到哪里去,上刀山,下火海,这辈子咱们再也不分开。你说,好不好?”
(番外一完)
番外二
兰知
(1)
兰知从小就有着出众的记忆力,所以他一直记得他初次见到杨瑛的场景。
那是他十三岁的春天,春光明媚,大团大团的春花在孤儿院的围墙下盛开。
自从父亲突然去世后,他在这个地方已经待了两年。
情况说不上有多好,也说不上有多坏。好的是物质条件很不错,食堂的菜不错,住的宿舍不错,逢年过节还有新衣服和零花钱。
坏的是,院长和相关负责的老师两个月前找他谈心了一次。
兰知很安静地听他们说话。院长可能是怕他年纪还小,旁敲侧击扯了很多有的没的。
这让坐在那里的兰知花了很久的时间才理解对方找他谈心的原因:很简单,政策上的原因,孤儿院不能支付他十六岁后读高中的费用。所以院长希望他像其他的孤儿一样,能够报考中专或者技校,因为这些学校和孤儿院是对口单位,不仅学费减免,还会在他十六岁提供实习的机会,让他能够自立更生。
兰知觉得自己的心早就像一支差不多要熄灭的蜡烛,突然又无奈地被人吹了一口。
他很真切地感觉到了火焰最终殆尽,青烟袅袅扬起的整个过程。
“我愿意报考中专的。”最后他看着自己的手指说,“请老师们放心。”
于是,他突然发现老师们给他的零花钱他没地方花了。
因为他不用再买教辅书,甚至不用再买新本子和新的笔。考个中专对他来说,太容易了,甚至都不用复习。
所以等到春花盛开,他见到杨瑛的那天,他已经积累了不少零花钱。
他坐在孤儿院的教室里,难得地回忆起他的生父生母。
对父亲的记忆很模糊,因为他经常不在家。而对母亲的记忆,根本不存在。他的爸爸曾经说过,他长得像他的妈妈,除此以外,一无所知。
兰知觉得自己已经感觉不到什么遗憾了。如果一定要说遗憾的话,他有些遗憾他的父亲年纪不大就突然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