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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红色,白色》 ——by 作者: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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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白色,红色。
作者:空梦


玫瑰I

玫瑰,白色,红色。1

1
那天中午下起了雨,曹译接到闻皆电话,他在那头说,曹译,我好像有点想你。
闻皆与周泉悦在一起度假,万恶的资本家与心爱的人在巴厘岛你侬我侬,这时候说想他,曹译有些哭笑不得。
他含糊地“哦,哦”了两声,闻皆不再说话,曹译也就把电话挂了,依旧躺在床上。
他这样已经有好几天了,与闻皆分手,放他去到周泉悦身边,做起来的时候本来就痛,尽管他强自没有失态……但一回到家里,全身就已无动的力气,密密麻麻的针刺著他身体里的每个细胞,他甚至丧失了开口说话的欲望。
不能动,不能说话,也就是不能做饭,更连外卖卖家想按响他家的门,也因失了声的召唤兽没有动静而只能在厨房里数著老是盘旋不去的苍蝇。
几天的疼痛不堪,换来一个闻皆说我好像有点想你的电话,曹译躺了一会,终抬起了手掩住眼睛,不让眼泪流得过於轻易。
虽然,眼泪还是从指锋间流了出来。
为闻皆煞费苦心的他,为闻皆温柔的他,为闻皆放荡的他……终於要把这些页面全都揭过去了。
他说他爱周泉悦,说的时候,那总是有些冷淡的脸上的欢喜让曹译不得不放手……他再下贱也知道不能守著一个不爱他的人一辈子。
於是,也就只能把过往的爱恋把它们刨一个洞,丢到里面埋了……没有珍惜,也就不可惜了。
他总不至於求著闻皆说你喜欢我一点吧,这样,我会用比周泉悦多千倍万倍的爱去爱你的……可惜,他就算没求,但他的脸上身体已经透露了出这样的意味,闻皆当时看著他的眼睛里曹译甚至看出了怜悯。
曹译再无办法,只好艰难答应分手,不在吃饭的包厢里久留,他怕他在服务生的惊讶的目光中让悲伤把他击垮,因为撕心裂肺的疼痛快让眼泪决堤。
其实现在想来,闻皆对他的轻忽与不在意是非常明显的,他与闻皆在一起,从未在闻皆家留过宿,连分手都是在一个吃饭的包厢里。
那位清俊的周泉悦住的是闻皆的豪宅,出入的是闻皆的办公室,他们携手吃饭,都有众人包围……亏得自己如此爱他,才忍受得了他连分手都这样错待他。
眼泪让枕头都湿了……终於哭了出来,疼痛好像也少了一点……
曹译抚著眼睛,重重地呼吸了一下,再次拿起手机,通知他的助理来他的住处……
助理听到他嘎哑的声音,极度聪慧的女人一点惊讶也没有,她只是冷静地说:“马上就来,老板。”
助理来了,扶著他去洗了澡……女人天生要多些细心,她略带强硬的灌了曹译她带来的鸡汤
,没有让几天没吃没喝的曹译昏倒在浴室里。
只是,在她帮著曹译擦试头发时,这个跟了曹译6年的女人眼泪滴在了曹译的脸上。
曹译没有睁开眼,只是模糊地笑了笑。
然後,他听到他的助理说:“老板,你瘦得好像连骨头都薄了……”
强硬健壮的男人的倒塌,让女助理再也无法维持理智,把头埋在那浓密的黑发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听著哭声,曹译昏昏然地睁开了眼,看著房间里的某个点,好半晌,他才张开口嘶哑地说:“采采,我们换个地方生活吧……”
PS:承诺过的免V文,抱歉现在才写。
大夥儿看文愉快,尽量保持天更。

玫瑰,白色,红色。2

曹译花了三天结束手头上的所有工作,好在他是个人工作室,他一个人就能代表自己,活干完了的就跟人了结一下,没干完的,就转给同行,随便收拾下,就可以走了。
真的是连工作都没需要强留下他,这个时候不走,什麽时候走?等著看爱的人拥著别人来跟他歉意地说,想起来,你以前对我真好?!
那会是一个巨大的悲剧,曹译只要一想,他就觉得他真不能承受那种撕心裂肺……哪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人要真做到如此洒脱,那得是何种能收放自如的钢铁心肠?
曹译是个男人,他能咬著牙从一无所有拼博到功成名就,但他受不了闻皆来说,我挺想你的,我已经知道你的好了……但我还是爱他。
那会有多讽刺……
再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走,已经不再是一个问题。
谢采低头想心事的时候,她老板拍了一下她的头,用著没有恢复过来的沙哑问她:“怎麽了?舍不得?”
谢采白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摸著刚取下来的他们以前一起挂在墙壁上的镜框……玻璃框一点灰尘都没有,她每天都有擦,因为她老板很喜欢这张里面有一个小女孩大笑著的图片,他说,那笑容多灿烂啊,多有生命力……采采,我们换个城市生活吧,好好恋爱,好好跟一个人大笑著恋爱……
他是大笑著恋爱了,只是,比没有大笑著去爱的她却惨了千万倍,那个男人不稀罕他,那个人作贱著一个爱他那般狂热又忠诚的男人,选择了一个虚有外表的皮囊……只不过,是因为想成全以前的一时痴想。
他会後悔的,只是後悔时,可没用了……谢采低著头冷笑著,只是她抬起了头,看著曹译那双颊陷下去的脸孔不复往日的俊美飞扬,一下她就大力低下了头,推了一下他。
“采采……”曹译疑惑。
“你走……你走……”谢采想独自一个人收拾属於他们的东西,走就走吧,她老板去哪她就去哪,受苦也好,受累也好,老板总是不会丢下她的,她亦也不会丢下他。
“我帮你收……”曹译走去收最重的那些摆饰,他的助理花尽心思买来做装饰的,他可以丢掉自己的一切,却不想丢掉这些。
曹译有些吃不下饭,每天逼著自己喝点汤。
他哭了一场,足矣……他这样摸扒滚打上来的人知道任何再难的事哭一场就已经是底限了……何况,那人不爱他,再难受也不能再哭了,别人不爱他,看不起他是应该,自己看不起自己又何必?
饭再难咽下,总是能逼著吃点什麽的,就算用灌的,他也强自灌了一碗汤下去。
他一个人坐在双人间的包厢里喝著一人份的汤……觉得自己还是能撑下去的,大男人麽,总不至於为了另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就觉得活不下去,就算真的痛苦不堪,这也是不能说出来的,更是,不能去死。
他是真的爱闻皆啊,为了他,连工作室都搬了过来……但他无动於衷,自己又有何办法?什麽都试过了,什麽可能性也被那人淡淡一句希望分手与他在一起终结了,一无所有的结果他也只能接受了。
一桌的菜,好几样都是闻皆喜欢的,曹译不去深思为什麽分手了都还要点他爱吃的菜……他只是把汤喝完,拉开门,主动去了柜台结帐,跟漂亮的女服务生说谢谢,临走时还依旧用他的笑容夸她今晚的领结结得很好看。
女服务生笑得很甜蜜,说曹先生欢迎下次再来的时候格外真心,曹译微笑著点了下头……没有下一次了,明天开始,他就要走了。
他出了门,餐馆外边的灯火有些暗,他恍惚了一下,这样的情境里,怎麽以前就会因黑暗里的小幅度的牵手有种小小的惬喜呢?现在看来,不过是因为别人看不到他们,闻皆觉得安心罢了……
真是再讽刺不过了……在转角时,曹译低上了头,把肚子里刚灌下去的汤全吐了出来。

玫瑰,白色,红色。3

结业後,租了五年还剩一年多的办公室又低价转租了别人,算算曹译赔了几十万,余下的存款也不多了。
租的公寓也退掉了,里面好多的东西曹译都给了房东,一些闻皆送的东西他也没拿走,免得以後睹物思人。
要断掉,那就干脆断掉吧,已经为他犹豫过太多回,这次已经绝路了,不能再给自己会回头的一点残余念想。
临走的机场时,曹译一直都只是埋著头,手从西装口袋的这边摸到那边,然後换到裤袋,总想摸点什麽出来。
谢采在一旁面无表情,冷漠的女子只是直直看著前方,看起来,比身边那个傍徨不定的男人要坚强太多。
到登机时,谢采夺过曹译的电话,把手机卡取了出来,掰作两断,扔到了垃圾筒里。
曹译直跟著谢采走到垃圾筒前,看著最後惟一可供与那人联系的东西扔进了里面,好半会都移不开脚步离开。
播音员又在催促登机了,谢采脸一板,不再等他主动,自己伸了手拉著他就往登机口走。
真的要走了,曹译再也忍耐不住,频频回头,看著那个等於把他这几年的感情全部埋葬了的垃圾筒……
真的要断了,就算他不爱他,还是舍不得啊。
可是真的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曹译没有回到原先与闻皆相遇的城市,他到了一个内陆城市,接了一个老客户的活,挂名他公司下面做咨询顾问。
他现在没钱,不再适合单干。
新的工作需要很快上手,以前的老客户现在的老板给了他一堆投资报告让他评估,曹译不得不每夜加班,一个月下来,在交给老板一份完美的报告後,倒在床上睡了好几天。
只是,等他睡饱之後去上班时,接到了老板给他的出差,让他去往H市,那个闻皆在的城市……曹译不能拒绝,因为他知道这事情必须他亲自去才能掌握情况,而他也必须对得起老板给他的高薪。
他问谢采要不要跟去时,谢采冷冰冰地看了好几秒,然後说:“我能相信你吗?”
曹译苦笑:“闻皆已经有了人,我不至於可憎到要跟另一个男人去抢男人,何况……”说这到里,曹译顿了好久,才接著说:“何况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没抢得过他,现在更没必要去自取其辱了……”
不到两个月,刚离开就要回去,曹译不想多想,住进公司帮他安排的酒店後他就开始确定与对方公司的人见面时间。
尽管知道与那人在这偌大的城市不可能偶然遇上或者错肩而过,他还是想尽快离开这里。
……这里,连呼吸都会轻易让人窒息。

玫瑰,白色,红色。4

曹译在多年前已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过早的出来打拼天真也就丧失得很快,他早就明白这世上的太多的事没公平可言,想得到喜欢的人的喜爱更是不可求的事情,有的不过是自己看重自己。
尤其在一段感情里,天平不是你想如何取舍就是如何取舍的,也不管你付出多少,别人不给你的,求真是求不来的。
要说伤痛不深,没有遗憾,骗自己自己都不信……於是当他在离开电梯,在酒店的大厅看见闻皆在走著与人说话刚好与他面对面时,他迅速低下了头。
他暂时没有勇气面对,只好假装以前全没发生过,他不认识这个人。
至少这样,能不再可能再次崩溃……能给自己留一点自尊。
他低头与说话他们擦肩而过,顾不得姿态,大步往外走去,连门童过来帮他拉出租车的门的时间他都等不及,自顾自地拉开了车门就坐了进去。
曹译与对方公司的人勾心斗角半天,又重新列出了新发现的重点,在餐厅匆匆吃了点东西,准备回去睡一觉。
要说工作是最好的疗伤手段那倒是真不假,忙到心力交瘁,哪有时间想那麽多婆婆妈妈,爱情这回事,只有闲得以它为主时,它的杀伤力才会显得格外强。
不把它当回事,它再狂嚣也只是徒劳……没有力气,哪管得了它?
曹译一直挺著腰,在刷门卡进房间时腰才有一点松懈下来,他有点撑不住了,准备一夜的资料,再一天面对著好几个人的脑斗,他现在只想把自己扔进水里洗干净然後一睡到底。
“曹译。”只是门卡刷开,後背了声音。
曹译的腰细不可察地直起,勾了个笑容回头,对人说:“闻皆。”
“回来得这麽晚?”闻皆挑眉,举止还是带著股他独有的迷惑人心的潇洒劲。
“会开晚了点……”曹译又笑了笑,尽管已经疲惫得有些想昏倒,但他实在不是软弱男人,身形也实在不如周泉悦的纤细,他就算是腰稍弯一点也有损於他在外的体面形象,只好强撑著跟闻皆说话,可能勉强应对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那种以为见到闻皆会有的心如针刺倒没有想象中的那麽密密麻麻。
“听说你离开这里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你……”闻皆朝他点了下头,再示意电梯方向,“一起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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