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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irst Last Boyfriend——bylyrel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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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淼淼出现了,或者说,他一直就在,只是我那个时候才发现罢了。"徐森叹口气。
崔允灿转头看着他:"大叔,你爱淼淼哥麽?"
徐森失笑,他本想笑着回答的,但心里发酸嘴角发苦,他说不出话来,只好低头。崔允灿靠近他一点:"大叔,你可以继续爱他啊,我并没有说要你忘记他,那不可能的。"
"但是..."徐森奇怪的看他一眼。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情。"崔允灿舒口气,"大叔你要记得,不是只有淼淼哥才会爱你。"
"你的潜台词是,我也不能只爱淼淼一个麽?"徐森摇头。
"不,那是你的事。"崔允灿看着他的侧脸,"我希望你快乐的生活。"
"这句话该我说吧..."徐森无奈摇头,"崔允灿,好好走你的路。演义圈看来五光十色,实际上...有很多肮脏的东西。"
"哪里不是呢?你看那些人衣着光鲜,谁知道心肝是红是黑?"崔允灿拿过那杯红茶喝了一口,现在温度刚刚好。
徐森看着他:"...你长大了。"
"所以大叔,别老把我当个小孩子,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崔允灿愉快的笑着,"你不用担心我会不会受伤害,不用担心我会不会难受,只要你不高兴了,记得找我吧。"
"我没有那麽自私。"徐森摇头。
"...大叔,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不自私。"崔允灿捏着杯子低下头来。
徐森一时无言以对,恰好白兰他们回来了,这才化解了尴尬。
听到机场的广播提醒去伦敦的乘客该登机了,白兰拿出手机准备关机,却恰好有个电话打进来。她示意了一下,转身走开几步。
徐森正要起身帮他们送行礼去过安检,回头却看见崔允灿搭拉着脑袋。他笑着俯身蹲在崔允灿面前:"不要哭丧着脸嘛,虽然你没答应当我弟弟,可你叫我‘大叔',我就是你叔叔了;lid又是你女朋友,我还是你岳父,所以有甚麽好事我还是会叫上你的。"
崔允灿看着他的脸,心里万千的不舍:"大叔...我下次甚麽时候才能见到你呢?"
"我也不知道。"徐森歉意的笑笑,"我不想说假话欺骗小孩子。"
"是,你不自私,也不会说假话。"崔允灿喃喃自语几句,伸出手来放在徐森的肩膀上,"大叔,请你亲我一下吧。"
徐森一愣,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甚麽?"
"亲脸就可以。"崔允灿叹口气,"亲完了,我就当你真的是我叔叔了。"说着抓紧了他的肩膀,"不亲,就不放你走。"
徐森眼前顿时浮现出以前淼淼也是这样拉住他,要他亲吻自己。眼中一时疼痛起来,他轻声道:"不要任性。"
"晚辈就有可以任性的特权,不是麽?"崔允灿眼神明亮的看着他。
徐森顿时明白过来:"你...我不想把你当替身。"
"我并没有说要当替身。"崔允灿摇着头忍着眼泪,"我是真的想认你当叔叔。如果我小了你一辈,我大概就能...就能..."眼泪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还是哭,你是男孩子啊。"徐森帮他擦着脸颊。
崔允灿低下头迅速的用额头碰触了一下徐森的嘴唇:"大叔。"
徐森一愣,崔允灿笑着擦眼睛:"大叔,不可以反悔,我是你的亲人了。以后有好事一定要告诉我,一定要叫上我!"
徐森不知说甚麽为好,白兰却脸色苍白的走过来,沉声道:"我们...不,崔允灿暂时不能回伦敦去。马上改签机票!"

第七十一章 float
崔允灿正想问出了甚麽事情,却听见徐森的手机跟着响起来。徐森抱歉的笑笑,转身到一边说话:"flank?有甚麽能帮你的。"
对面的声音压抑着焦急:"lyn,可以请你回伦敦一趟麽?"
"有甚麽事情不能电话里说麽?"徐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孔侑...孔侑不见了。"flank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当然,还有别的一些问题需要我们共同解决。"
"你说甚麽?孔侑不见了..."徐森皱起眉头来,"你打过他手机麽?"
"没有人接。"
"家里呢?"
"我现在就在他家!"
徐森算了一下时间,这阵子伦敦应该是晚上八点多,因此安慰道:"你先别着急,也许他出去了。"
"可是他从来去哪里都会告诉我,今天没有说,家里也不在,我..."
徐森柔声道:"flank,也许他有些事情想要自己处理一下,或者...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不,lyn你不知道...在他离开家之前,见过claven。"
"谁?!"徐森拧起眉头来,"他不是早就..."
"没有错的,楼下的闭路电视显示他来过。"flank说话的频率超过了徐森记忆中的速度,"我怕他对孔侑不利!"
徐森失笑:"孔先生那麽聪明,不会有事的。"
"lyn,请你不要幸灾乐祸好不好?我现在快急死了!"
徐森放缓声音:"flank,那麽我该怎麽帮助你?"
Flank愣了一下,才低声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当然,我在公司的时候只是一个普通的导演。高层的品味和乐趣一向是我这个乡下人看不懂的。"
"lyn...claven和某些政府要员之间关系密切,很多你不喜欢的片子都是应他们的要求..."flank叹口气,"以前,孔侑曾经给他写过剧本。"
"你不要告诉我,崔允灿当时拍的片子就是他写的?"徐森不无讽刺。
"...你还是那麽敏锐。"flank苦笑。
"但是我仍然不明白,孔侑不见了,你找我帮忙是为甚麽?我没有那麽大的力量..."徐森无趣的耸耸肩,"更何况,我现在的事业中心在美国。"
"所以我希望你回来一趟,而且今天的互联网上有关于..."话音未落,flank突然道,"对不起lyn,我有电话进来,我担心是..."
"随你方便。"徐森干脆的挂了电话,心里觉得莫名其妙。却又转念一想,也许人在太过紧张的时候,看甚麽都像希望。
隔了一阵过来与白兰交换个眼神,只说改签机票要和他们一路回纽约。崔允灿自然不好再问,一路上只能看着徐森的侧脸发呆罢了。
□□□自□由□自□在□□□
Flank接起电话来,果然是孔侑的号码,他不由恼怒的吼道:"你搞甚麽鬼!一天不见人,打你电话又不接,你知不知道现在通天了..."
对面礼貌的大声道:"请问是flank先生麽?"
Flank一愣,随即更加生气:"孔侑,你玩甚麽?!"
"孔侑?您的意思是,这部手机的主人是孔侑先生麽?"
Flank觉得不对劲了,他试探道:"你不是孔侑?"
"您好,我是伦敦C区警察局的探员,我的警号是..."对方接着说下去。
Flank脑中嗡的一声,警察?这小子闹到警局去了?他做了甚麽?!...却又听对方说:"您现在如果方便,请到pajgge医院一躺。"
"医院?"flank大吃一惊,"孔侑生病了?"
"这...总之请您尽快来一趟,帮助我们辨认一下事主的身份。"对方礼貌的挂上了手机。
Flank立即出门,驱车风驰而至。
医院的急诊室门外,flank见到几个探员正在说着甚麽,赶快上前道:"您好,我是flank。"
"哦,您好,我是smiht探员,刚才给您大电话的就是我。"一个高大健壮的警官走过来,约莫四十多岁。他出示自己的证件之后与他握手,顺便介绍了他的同事。
Flank掩饰不住心中的焦急:"到底是...怎麽了?"
Smiht探员接过笔录看了一眼,小声道:"具体的情况还在了解中...大概是,昨天晚间有位司机在城郊路边拉到了暂定是孔侑先生的一名青年男子,他要找最近的地铁换乘。司机看他脸色不好,曾经关心的问过,但男子只是摇头不说话,然后闭上眼睛好像睡着了。司机也就没有在意。等到了地铁站口,发现他还睡着,就回头叫他,才发现他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司机下车打开车门,才注意到他身下的车垫已经被血染红了,男子陷入了昏迷状态。司机马上报了警,然后由那边的同事先接受,刚刚转交我们这区。"
Flank后退一步:"他在哪里?!"
"还在抢救室..."smiht探员叹口气,"我们在他身上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文件,只有一个行动电话。上面只有很少的几个号码,而且他用的语言不是我们熟悉的英语,只有您的名字--flank--这几个字是英文的。事实上,如果您没打电话过来,我们也会打过去碰碰运气的。"
Flank心急火燎道:"那我甚麽时候可以去认人?"
"要等医生出来,证明病人可以接受笔录和探视才可以。"smiht探员同情的看他一眼,"请您不要太过担心..."
"不担心?"flank斜眼瞅着他,"如果里面躺着的是你的...我看你不担心?!"
Smiht探员耸耸肩,转身叫助手给他买杯咖啡。
Flank着急的捏着咖啡杯在急诊室门口走来走去,心里一团乱麻无法言说。终于急诊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
Flank冲上去拉住医生的手:"医生--"
Smiht探员抢上一步:"医生您好,我是smiht探员,现在甚麽情况?"
医生看了一眼他的证件,摇头道:"实在对不起...患者送来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
Flank头上像被狠狠打了一棍子,他摇晃了一下,声音有些飘忽:"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麽?"
有个年轻探员伸手一挡正要说话,simht探员拦住了他,flank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了进去。
急诊室里面惨白的无影灯明晃晃的照着下面的病床,周围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手术用具散发着消毒药水和血液的味道。心电图的指针是一线平直的,发出刺耳的尖叫。白色的布下面躺着一个人。
Flank脚步迷惘的走过去,他伸出手来,却抖得厉害。他狠狠用另一只手握紧了,深吸口气,才慢慢的走近床前,缓缓拉下了那块布。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黑色的头发约莫曾经布满汗水,此刻干硬的结在一起,一缕一缕的垂下来,有种无力的感觉。眼睛是合上的,但并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心安理得闭上的。鼻子没有呼吸,还隐隐有青痕。脸颊上有很多细小的伤口,不知道是甚麽东西划伤了,没有流血,但应该很痛。嘴唇,漂亮的嘴唇已经没有血色,苍白的合拢在一起,无声的诉说着甚麽,是活人无法知晓的了。
Flank慢慢把整块布拉开,露出他苍白瘦削的身体。满布着各种伤痕,惨不忍睹。被电流击打过的痕迹,被绳子勒紧磨破了皮肤的红痕,被烟头或是类似东西烫焦的黑痕,被牙齿撕咬的齿痕...
Flank看不下去了,他退后一步,用力捂住嘴,浑身颤抖,几乎要摔倒在地上。
Smiht探员在他后面扶住他,轻声道:"看来...我们更加需要你的帮助了。"

当飞机平安抵达伦敦的时候,崔允灿一行人才出机场就看见公司派的司机已经等在那里。司机接过他手上的行礼,恭敬的拉开车门:"崔先生请。"
崔允灿略略皱皱眉头:"请您不要这麽称呼我,您知道的。"
"是的,但是flank先生交代说..."
白兰无奈的叹口气拉他们上车:"算了,反正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司机如释重负合上车门,谨慎驾驶。
徐森将头靠在椅子背上,微微闭着眼睛。心里是很驳杂的,如同很多事情堆积在那里,不知道该往甚麽地方排遣。一直一直的累积,汹涌的在心头上下翻滚,急欲找到一个出口。
崔允灿...现在自己是他的叔叔了。
也许不是坏事。至少有个说法,好过不温不火的拖着。但是自己也明白,这样就是吊着,还不如一清二楚干干脆脆。然而,这一次总是有些狠不下心来,无法对他狠心,也无法对自己狠心。约莫自己心中,当真是将他看做晚辈了。
不是淼淼那样的晚辈,是亲人一般的感觉。
亲人?是的。徐森微微叹气,如果有一个人全心全意信赖你,仰望你,毫无保留的坦白自己,任何人、任何还有感情的人都不会无动于衷。
徐森自嘲的笑了,自己还算有感情的人麽?太难以想像了。但是不能否认,面对崔允灿,他就是没有狠下心来。可能一开始那样尴尬的见面,决定了他们之间不会轻易过去,而峰回路转的发展纠葛,不可能是不了了之的开放式结局。虽然未来会怎样,没人说得清。
就当是个亲人,你远远看着他,关注着他,并不需要守在他身边,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盯人战略,是低智商的表现。更何况,明明知道他的想法,还要出现在他面前,就是自己的残忍了。
徐森这麽想着,朦胧的好像看见了未来的图景,却又模糊不清,说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却又想到flank说的事情,于是拨了两个电话。简短的通话之后,徐森转头对司机叫了停车,拉着崔允灿上了另一辆出租车:"你先别忙回公司,先回你住的地方一趟。"


第七十二章 float
从医院出来,Flank回到孔侑公寓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房间里黑乎乎的没开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让人不知道身在何方从而心生恐惧,但现在房间里的黑,不是那样。
窗帘拉开一半,倾泻下寒冷的月光来,懒洋洋的冻结在地板上,仿佛一辈子都不会融化一般。外面道路的街灯与城市的霓虹这个时刻显得势单力薄,平日增添欢乐繁华气氛的功能此刻一点也没有发挥出来,只有一种嘲弄的感触。那唯一的光亮如此清冷,愈加显得周围黑暗似无底深渊。
甚麽都看不见,也就不知道是好是坏,也就不需要杞人忧天,也就没必要自怨自艾。看得见,想得明,才是烦恼痛苦的根源。特别是朦胧的觉得有那麽一丝希望的时候,往往可能是万丈深渊的入口。
Flank沉浸在这片黑暗中,他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甚至能听到血液流过的声音,那是一种一往无前不能回头的声音,夹带着太多的希望和憧憬,包涵着太多的渴望与感情,因此平时只能小心翼翼敛气屏息,掩盖住呼之欲出的野心和企盼,让自己的心缩在那一片胸骨后面,假装自己无比坚强。
站得太久了,腿微微有些麻。Flank缓慢的合上门,凭着记忆弯腰换了鞋子走进去。空气中残留着某种熟悉的味道,香甜的,糜烂的,充满寂寞的,模糊的,若有似无的飘来荡去。是香烟的味道,flank闭上眼睛,脑中突然就有那个人躺在沙发上抽烟的样子。
然而睁开眼睛,甚麽都没有。
Flank摇晃着走到沙发上坐下,伸出手缓缓抚摸垫子。他觉得自己是要哭的,应该哭吧?但是没有眼泪。心里没有波澜起伏,没有翻腾难耐。那些情绪在医院的时候突然一股脑的涌上来,争先恐后堵住了他的泪腺和口腔,而现在,又都呼啸而去。
于是干涸,整个身体都是。
Flank起来倒杯酒,看着那暗红色的液体,闻着那股幽香,突然肠胃纠结,跌跌撞撞冲进卫生间翻江倒海的呕吐起来,却甚麽都吐不出来。Flank用冷水狠狠淋湿了自己的脸,看着镜子里面那双红了的眼睛,他突然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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