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策栖身双手撑着床沿
“……”聂炼一个激灵,“你……别逼我动手!” “呵呵
”秦策轻笑一声,对于聂炼的警告置若罔闻
“你们俊霞阁都这样强迫人的么
”聂炼双手抱胸一副被欺负了的表情
“那公子来这里做什么?”秦策倒也不心急,坐在床边上与聂炼聊起来
见秦策没有意图不轨,聂炼缓缓放下戒心,问道:“你们俊霞阁最近有人失踪么?” “失踪?”秦策眉目一皱,问道,“你是来找浚竹的?” “对!找浚竹
”聂炼连忙接话道
“怎么人人都喜欢他,长公主也是,你也是……”秦策一脸失望
“长公主!是长公主拓跋烟吗,她常来这里?!”聂炼内心激动着,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扯出拓跋烟
“这俊霞阁可不是龙阳之好的男子才来的,一些达官贵人的夫人小姐们也会来,长公主确实是这里的常客,而且每次前来都指名浚竹伺候,不过年关时长公主逝世,浚竹一直闷闷不乐的,前不久失踪了,估计是找了哪块风水宝地殉情了呢
”秦策毫不忌讳地说着
“……”贵圈真乱
“好了,公子的事情问完了,是不是该就寝了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秦策话锋一转,抬起一手摩挲着聂炼的一缕青丝
聂炼一惊,连忙站起身,却忘记了是在床上,头顶一撞,捂头蹲在床上痛呼:“哎呦!” “瞧瞧,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看看撞疼了没有……” 秦策一把搂过聂炼
“唔……”聂炼扑进了秦策的怀中,闷声传来,“放开我!” “不放……”秦策抱得更紧了一分
聂炼打算凝聚内力抵抗,可是不知为何在闻到青竹气息的同时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的反抗弱了,无意识地睡在了秦策的怀中
秦策看着怀中的睡着的聂炼,指腹划过他的红唇,轻扣下巴,缓缓地凑近…… “住手!”门忽然开了
秦策停止了举动,将聂炼平放在床上,盖上了锦被,转身对着进门而来的男子恭敬道:“殿下
” “本皇子不进来,你还真打算吃了他?”此人便是大皇子拓跋烬
“如此可爱的小兔子,属下自然忍不住
”秦策恭敬地低着头
“没想到拓跋烟的案子会查到俊霞阁来,市井传闻的软柿子竟是暗藏锋芒
”拓跋烬面色褪去了风花雪月的轻佻,严肃的面容下帝王之气十足
“殿下,要不要……”秦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用,你刚刚回答得很好
”拓跋烬往暗处一掠,看来暗中保护他的人还真多呢,而且都是高手,其中一股势力应该是九皇叔的御麟卫,这个小子对九皇叔还真是重要
想到此,拓跋烬嘴角微微一勾,仿佛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对秦策吩咐道,“明早,你派人去战王府,就说聂炼世子在俊霞阁
” “通知战王爷?!”秦策一脸疑惑,不应该是通知聂王府么
“对
”拓跋烬说道:“有一场好戏可以看
” 这些御麟卫可不爱多管闲事,估计九皇叔只是下达了保护聂炼性命的命令,对于聂炼做了什么也就自动忽略,拓跋烬顺道推泼助澜一下
话落,面带笑意地离开
清晨的一道亮光射进屋内的格子窗,聂炼的意识慢慢清醒,缓缓地睁开眼睛…… “九皇叔!?”聂炼噌地坐起身,一睁眼就看到拓跋绝布满阴云的脸
“您,怎么会在这里?” 聂炼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在昨晚的房间里
“这句话应该本王问才对
”拓跋绝音色低沉,可见有多生气
拓跋绝以为聂炼受伤在聂王府休养,也好安生几天,没有想到好到可以走动了还是不安分了,连这种地方都来
“九皇叔您先冷静一下,听我解释奥……我就好奇来这里看看
”绝对不能说关于拓跋烟的案子,他们都反对自己查清案件,可是聂炼就是好奇,更多的是不甘心,凭什么要替真正的幕后黑手背黑锅
“好奇?”越解释,拓跋绝越生气
“九皇叔……”聂炼跪在床上,扯住了拓跋绝的衣袖,说道,“昨晚事情都过去了,做人要往前看,人要活在当下嘛
” 拓跋绝袖子一抽,聂炼险些扑空倒向床外
一把扛起聂炼怒斥道:“本王让你死在当(裆)下!” “别!九皇叔!我错了! 我错了!”聂炼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俊霞阁
暗处拓跋烬与秦策现身
拓跋烬说道:“如何?是否是一场好戏?” “这……”秦策有些疑惑,“看这情形,战王爷对聂炼世子……” “是啊,可惜当事人都不清楚,很有趣
”拓跋烬满目笑意
聂炼被拓跋绝扛在肩上,扛出了俊霞阁,直接上了门口停着的马车上
聂炼被拓跋绝摔进马车里,撞得七荤八素
拓跋绝跟着进了马车里,吩咐马夫驾车
见拓跋绝进马车,聂炼吓得退到了车厢角落,抱着自己的头,不敢看他,“九皇叔你别凶我,我害怕……” 一句话彻底软化了拓跋绝的心,滔天怒火被顷刻间浇灭
见拓跋绝不再有过激的行为,聂炼渐渐放下蒙住头的双臂,一双委屈的眼睛怯怯地看着他
这九皇叔凶起来和老爸一样恐怖! “直接回军营,聂王府那边本王会派人通知
” “回皇家军营?!”聂炼还没有来得及回自己房间看那个玉扳指上的字,“可不可以先回……听九皇叔的……” 见着拓跋绝神色一沉,聂炼连忙改口
唉,只能找机会再回去了
另一边,花一见聂炼被拓跋绝接回军营,回了聂王府禀报花炙夜
“回来了?一个晚上他去哪里了?”花炙夜见花一回来,花一还没有开口,便先问了
“世子去了俊霞阁
”花一回道
“俊霞阁?!”花炙夜可不像聂炼无知,一听便知道是什么地方,“岚有没有……咳,他没事吧?” “没事,只是今早被战王接回军营了
” “拓跋绝身边的御麟卫应该不会这样多管闲事的
”花炙夜分析道
“是大皇子拓跋烬通知的
” 花炙夜神色一凝,“他也在那里,聂炼去那里做什么的?” 那小子要是知道俊霞阁是什么地方才不会去
“问了玉扳指和长公主拓跋烟的事情
”花一如实汇报
“他在查!”花炙夜无奈地叹了口气,岚的好奇心很强,区区几句话是不可能让他乖乖的,“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如实汇报一遍
” “是,……”花一的记忆力很好,将每个人说的话都记得一字不差
这么说那个叫浚竹的男子将玉扳指给了聂炼,也就是说现在聂炼手上有皇子象征的玉扳指,这个玉扳指的主人就是害死长公主拓跋烟的幕后黑手
想到此,花炙夜来到聂炼的房间搜查
前世,千影岚是个不爱在身上乱带东西的人,那么那个玉扳指应该在他的房间中
习惯往往很可怕,尤其是了解你的人,而花炙夜就很了解千影岚,即便现在千影岚成了聂炼,习惯是不会改变的
花炙夜像是知道一般,直径就走向了聂炼的床头,枕头一翻,墨绿色的玉扳指映入眼帘
花炙夜庆幸好在聂炼还没有看过玉扳指上的字,将其收了起来
俊眸一凝,神色一晃,花炙夜看到枕头下面还有一样东西
一向处变不惊的千机公子,此刻身体颤抖了起来
“公子!”花一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花炙夜,花一面带惊愕,从未见过这样的花炙夜
血玉还是整块的! 前世若不是带着半块的它,他和千影岚是不是就不会有今生了
花炙夜颤抖着双手拿起血玉,揉在手心,好想回家,爸妈…… “公子……“花一关心地想说些什么,却被花炙夜用手势制止了
花炙夜将血玉放回了原来的地方,只将玉扳指带走
出了房门,花炙夜深深地叹了口气
“拿到了没有?”屋内传来一男子的声音,外面明明是阳光灿烂,屋内却因为黑布的遮挡变得极为昏暗
细看之下屋内还站着一名女子
“属下拿到了,请主子过目
”女子双手奉上
男子一运功,将那枚玉扳指隔空吸到了自己手上,细细摩挲之下,缓缓说道:“继续监视他
” “是
”说罢,女子走出了屋内,阳光洒在身上,竟是阿熏的面容
花三花四从双城赶到沁葑已经是正午
这时的花炙夜正躺在自制的躺椅上,享受聂府后花园的午后阳光,单手衔着从聂炼枕下收来的玉扳指,细细摩挲
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两道身影忽然窜入聂府竟无人发觉,花三花四准确地找到了花炙夜的位置,落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了?”花炙夜温润的声音透着一股懒散
花三开口道:“公子,前些日子战王命人拿着双城兵符,调动了双城的兵马
” 花炙夜听闻一惊,从躺椅上起身,自喃道:“拓跋绝解开了镜面魔方?难道是……” 难怪千影岚在得知双城兵符的出处竟然慌成这样,料想我再料事如神也疏忽了他这个变数
花炙夜问道:“前些日子我送去的图纸东西可是做好了?” “回公子,十架战车都停在沁葑郊外
”花四回道
“带上,备马车去皇家军营
” 皇家军营
聂炼被拓跋绝带回皇家军营后,跟着新兵一起训练,虽然是暖阳,但在校场上,聂炼扎了半个时辰的马步,已经是大汗淋漓
花炙夜到达军营见到聂炼便是这副样子
远远的,聂炼就看到花炙夜一脸笑意地走过来
这家伙一定过来嘲笑的,聂炼内心肺腑
果然,花炙夜开口道:“岚,你这是在蹲马桶?” “哼!”聂炼俊脸一撇,懒得看花炙夜一副欠扁的表情
花炙夜绕到聂炼的身边,继续说道:“送你四个字……” 花炙夜顿了顿,继续说道:“自作自受
” “哪里惹到你了,一见面话锋就这么犀利
”聂炼保持蹲马步的姿势问道
“你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花炙夜先发制人质问道
“没……”聂炼刚刚一字出口便想到了双城兵符那件事情,难道他知道了?! “心虚的连话都说不全了?” “大不了打我一顿出出气,呶,就趁现在我扎马步动不了的这个时候
”聂炼大义凛然地做出随时挨揍的表情
岚,你还以为我真的不敢么
炙夜怎么会真的出手
两个各怀鬼胎地想着
就在聂炼以为花炙夜不会动手而庆幸的时候,自己的身子忽然一轻,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起来
聂炼世子被千机公子一个完美的过肩摔摔得生疼的时候,周围的新兵见着一阵惊呼
“花炙夜!你他妈的真的敢动手!”聂炼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爆着粗口,抡起一拳向花炙夜袭去
花炙夜敏捷地侧身一躲,躲开了聂炼的一拳头
聂炼垫步上前一记旋踢,花炙夜右肘一挡,身子微侧揪住了聂炼的脚腕
聂炼单脚一跃,另一只脚踢向花炙夜,花炙夜为防身,右手一松退后一步
“来啊!”见花炙夜一直不出手,聂炼大吼道
“这可是你说的!”花炙夜不再防御,主动出击,一记锁喉袭向聂炼
聂炼眼疾手快地握住了花炙夜袭来的手腕,用力一拉,打算还他一个过肩摔,奈何花炙夜早已看穿,一记扫堂腿袭向聂炼双脚的支撑点
聂炼膝盖一曲,失去了重心点,两人齐齐摔倒
不远处钟离旭就跟着拓跋绝看到了校场这边围成了圈,一群人像是再看热闹时不时地传出几声欢呼声
两人没入人群便看到了这一幕
不是说千机公子不会武功么,怎么和聂炼世子在比武了
钟离旭看着两人缠打的模样竟说不出的怪异
拓跋绝是懂武之人,两人看似不懂武学像是市井混混乱打一通的感觉,却在细致下感觉得出来,这是一种特殊的招式,而且两人的路子是相似的
倒地的二人在地面上双手臂缠斗在一起,毫不相让,却在揪紧某一时之间,二人默契地放开,快速地弹地而起,稳稳地站立后向着对方再次攻击
你来我往间两人风格迥异的招式,干净利落地迅速出击,看的周围的人瞠目结舌
两人明明没有使用内力,手上没有兵器,这样赤手空拳的决斗竟令人热血沸腾起来
只见花炙夜迅速一拳袭来,聂炼赶忙一拳迎上,没有用内力的聂炼拳风竟略输一筹,倒退两步,揉了揉被打疼的拳头
见花炙夜还有动作,聂炼急忙叉手制止道:“不打了,不打了
你这家伙在这里活了二十几年身手还是这么好,摆明了欺负我
” 花炙夜停手,弹了弹身上的尘灰,说道:“老规矩
” “老规矩就老规矩
”聂炼妥协道
好兄弟也有吵架的时候,每次千影岚和花炙夜出现矛盾就会打一场,输的人要听赢的人,有问必答有求必应
花炙夜的身手本就比千影岚的要好,输的也总是千影岚
花炙夜看着人群之中的拓跋绝,对着他说道:“战王爷,借用聂炼半个时辰,稍后便和你探讨战车的事情
” 话落,花炙夜的人将十架战车缓缓开入人们的眼前
“哇塞!”众人见着外形已经目瞪口呆,聂炼一脸惊讶地上前打算细看战车
听说过花炙夜要改良他设计的战车,却没有想过改的如此流弊
战车的外形如同现代的坦克,皆是上好的铁桦木与金属交接而成,上头装有自动上膛好的数十支箭羽,单单一架战车一个人便可以操纵
拓跋绝看着战车,眉宇一扬,“千机公子这次真是好手笔
” 花炙夜轻笑一声,说道:“至于攻城塔我已经命人送往边境,也保证战王爷满意
” “半个时辰
”拓跋绝说道
等等什么意思?!十架战车和一座攻城塔他聂炼就被人出卖了?!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聂炼,一把被花炙夜拎着后襟拉走
“九皇叔!你怎么可以这样——” 钟离旭在拓跋绝身边小声说道:“九爷,您就不怕千机公子对聂炼世子他……” 还没有说全一句话的钟离旭就被拓跋绝一个眼神吓得闭上了嘴
花炙夜将聂炼拎到无人处,松了手
聂炼整了整衣襟,说道:“魔方都打开了,已经不能弥补了
” “不是这事
”花炙夜问道,“你枕头下的血玉哪来的?” 聂炼一愣,花炙夜知道他每次都把在意的东西放在枕头底下,看来下次要换个地方,让他找不到
“此事说来话长啊……” “长话短说!”花炙夜及时打断了聂炼的话,天知道他现在多么想知道答案,这可是关系到他们的前世
聂炼无趣的默默鼻子,解释道:“我这个身体的娘是东临的长公主,这血玉是东临摄政王作为舅舅给我的见面礼
” “是么
”花炙夜若有所思
“既然你这么喜欢就送你了,奥对了,这血玉可神奇了,你戴在身上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发烫,我就嫌弃戴着麻烦最近才摘掉的
” 听到聂炼的描述,花炙夜更加肯定那块血玉和前世自己戴着的是同一块,只是现在这块是完整的
“好
”花炙夜不推辞,有这血玉,让他研究一番,说不定可以回去
“等下
”聂炼拜托道,“这枕头下还有一样东西,给我带来
” “我不是说过不要再查拓跋烟的事情了么
”花炙夜警告道,“这背后牵扯的人太多,知道真相以后性命堪忧
” “我不管!”聂炼顶撞道,“你给我去拿来!我死也要死的明白!” “真是青春期……” 聂炼打断道:“是!我就是青春期叛逆怎么了?你是花叔叔了,也没有青春期了!” “信不信我揍你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