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熏茫然地抬头看着聂炼,那一瞬她看到了世子身上散发出来了一丝霸气,似乎这个不再是之前的世子了
“怎么了?”聂炼看着一脸茫然的阿熏,得意地说道,“是不是被本世子俊逸的外表吸引沦陷了,哈哈
” “……”刚刚一定是错觉
沁葑主心街上
聂炼头上戴着束发玉冠,一袭月华色衣袍,手执一柄折扇
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身后跟着一袭紫衣的阿熏
与之擦肩而过的人们都不禁驻足回头看向聂炼
这沁葑何时多了一名如此俊俏的公子了,几个年轻姑娘掩嘴谈论着他,就连上了年岁的妇人不住地看向他,真是老少通吃
聂炼很是享受这种万人瞩目的处境
阿熏看着前面走着的世子,明明有着一样的面容,先下的世子的确令人迷醉
换做之前的世子定不敢如此大摇大摆地在这大街上行走,随着个性的改变,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也是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阿熏一晃眼看见了人群中气质突兀的二人向这边走来,定睛一看,竟是五皇子拓跋烃与二皇子拓跋焰
阿熏连忙上前扯了扯聂炼的衣袖,示意他注意向着这边走来的二人,并且在他的耳边提醒道:“是五皇子拓跋烃与二皇子拓跋焰
” 话落之间,那二人已经来到聂炼的面前
“呦呵,这个不是软柿子么,怎么敢出来见人了
”五皇子拓跋烃一脸嘲讽样,从他的眼底还能够看出一丝嫉妒
一个如此懦弱之人竟生的一副好皮囊
二皇子拓跋焰倒是一脸平淡,沉默地站在一边,像是冷眼旁观
周围围观的百姓被拓跋烃的一句话拉回了现实,开始议论纷纷,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软柿子,竟生的如此好看
聂炼收回了笑容,面色挂着一丝遗憾的神情,道:“唉,有些人真是好命,没个好老爹怕什么都不是了
” “你!”拓跋烃被聂炼的话激怒了,上前就要教训他
聂炼轻松一闪,躲过了拓跋烃的袭击,一直沉默不语的拓跋焰倒是面色一凝,好似对于聂炼的言行若有所思
“哎呀,君子动口不动手,果然是小人
”聂炼后怕似的拍了拍心口
阿熏一脸疑惑地看着反常的聂炼,若是以往,世子见了他们二人定是夹尾巴逃跑了,可是今日世子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犯冲的
不过阿熏对于现在的聂炼竟生出了敬佩之心
拓跋烃咬牙切齿地说道:“软柿子,你倒是忘记那天的刺激了,男扮女装的样子要不要本皇子再让你回忆一下
” 拓跋烃有意压低了声音,只有当事人才听得到,要知道皇室中明目张胆的欺负聂炼还是不敢的
聂擎与当今圣上乃是结义兄弟,授予聂王爷之称,其子钦封世子,赐名炼,与皇子同与火字辈,地位等同于皇子
聂炼听此眉目一沉,原来初来乍到之时,身上的装扮竟是他们的杰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他便要好好教训这位皇子,好对得起已经亡故的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
聂炼没有被拓跋烃的话吓到,反而脸上嘴角的笑容弧度越来越大
这种笑容在外人看来很是渗人,就连一向盛气凌人的拓跋烃都觉得不对劲起来
“今日便换个主角……”聂炼话音刚落,拓跋烃只觉天旋地转,待反应过来时,已然躺在地上,浑身剧痛袭来
聂炼一记漂亮的过肩摔,将触不及防的拓跋烃摔了个狗吃屎,围观的群众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这是那个胆小懦弱如闺中女子般的软柿子么,那帅气逼人的招式,瞬间赢得女子们激动的尖叫声
聂炼一扫众人,见一年老妇人满眼桃心地看着自己,嘴角一抽,大妈,你就别掺和了
一直处于冷眼旁观的拓跋焰见此,出招打算制服聂炼
毕竟五皇子是他带出来的,万一有个闪失,难辞其咎
“世子小心!”阿熏看出拓跋焰有所动作,上前抵挡
阿熏身为聂炼的近身护卫武艺自然不差,与拓跋焰缠斗起来
聂炼面色闪过一丝惊讶,原来那个冷冰冰的美少女竟是一个武林高手!今后的他是不是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横行霸道了
“聂炼!”身后又传来了拓跋烃咬牙切齿的声音
只见拓跋烃从地上爬了起来,向着聂炼出拳袭来
“光顾着感叹了,竟然把你给忘记了
”聂炼自言道,也是瞬间出手,一记擒拿手将拓跋烃抑制住,将刚刚在摊上顺手牵羊而来的胭脂盒扑向他的面孔
红粉飞扬,尽数的胭脂洒在了拓跋烃的脸上,犹如小丑一般
“阿嚏——”聂炼闻到胭脂味,鼻子一痒,松开了对拓跋烃的束缚,重重地打了个喷嚏,而拓跋烃被胭脂粉呛得不停地咳嗽
周围围观的百姓们见着拓跋烃的样子哄笑起来…… “呵……”拓跋绝坐于街边茶楼靠窗的位置,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修长的手指衔着杯盏,微微地在空中游转
听到拓跋绝的笑声,同坐的钟离旭神经紧绷起来
拓跋绝很少笑,即便是笑,那也是某个家伙要倒霉的迹象
钟离旭脑中回忆着刚才自己的言行举止,发现并没有什么会惹到面前的这尊大神啊
随之,钟离旭将视线落在拓跋绝看着的方向,便看到了街上的这一幕
三个人钟离旭都认识,但是聂炼的举止倒是传闻中的不一样,随后惋惜地说道:“嘿!这不是聂炼世子么,当街殴打皇子,罪名不小啊
” 拓跋绝此刻收了笑容,放下手中的杯盏,忽然站起身向着楼下走去
钟离旭连忙跟上,“唉,等等我!” 大街上,已经被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聂炼四人的纠缠,将周围弄的一片狼藉
拓跋烃胡乱地抹着脸上的胭脂,气得眼睛发红,刚要发飙,神色忽然慌张起来,只见围观的百姓们忽然让出一条道来,两名男子进入众人的视线
感知动静的阿熏和拓跋焰心照不宣地停了手,拓跋焰恭敬地低下了头,而阿熏则跪在了地上
几个胆小的百姓匆匆离开,留下稀稀拉拉的几人,见着玄衣男子身后的钟离旭像是明白了什么,立刻离开
熙熙攘攘的大街瞬间只剩下了聂炼几人,以及刚刚到来的拓跋绝和钟离旭
帝都之人谁不知道军医钟离旭,而走在钟离旭身前的人,普天之下只有一人,那便是天启皇朝战功赫赫的战王拓跋绝
战王拓跋绝的尊容很少有人见到,但是他的威名流传四方
铁血冷血,沉默寡言,更是喜怒无常,稍有不甚令你生不如死
人说伴君如伴虎,那么伴战王就如伴阎王
聂炼一脸疑惑地看着这一切地发生,转身便见到了那个晚上的男子
只听到五皇子拓跋烃与二皇子拓跋焰恭敬地向那人行礼,齐声道:“参见九皇叔
” 九皇叔?!聂炼脑中飞快地旋转,他与拓跋烃和拓跋焰同辈,而眼前之人他们竟然叫皇叔,那么和自己的父亲同辈,也就是说自己也要喊一声,九皇叔?! 天呐!难道眼前之人就是阿熏曾经提到过的,那个天启皇朝人人敬畏,手握重兵,用兵如神,战功赫赫的战王拓跋绝! 看着刚刚如野猫般张牙舞爪的拓跋烃,如今见了拓跋绝犹如一只乖乖鼠,可见他的可怕,但是……话说,他好像貌似曾经将这位大神压在自己的身下…… 聂炼害怕地咽了咽口水,不知所措地站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凌乱
拓跋绝看了眼聂炼,眉目一沉
见着九皇叔这般脸色,拓跋烃内心得意道,聂炼你死定了! “九……九皇叔……”聂炼紧张地有些口吃,拓跋绝的气场过于强大,无形中产生了一种压力
眼前看似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子,要喊他一声九皇叔,聂炼着实憋屈,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自己好不容易复活的小命,还是屈一下吧
“嗯
”拓跋绝这一声算是应了在场之人
拓跋绝一步步走近聂炼,聂炼的神经越来越紧绷,眼神游离,不敢看着他
“聂炼
”拓跋绝忽然唤道
聂炼迅速应道:“在!”站的笔直,犹如现代的军姿
“带路
”拓跋绝又是简单地吐出二字
“啊?!”聂炼茫然地一惑
拓跋绝说道:“本王不识得聂王府,带路
” 解释了,还重复了话,竟然没有生气!钟离旭站在一边惊讶道,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这还是拓跋绝的风格么
等等!这不是重点,什么叫不识得聂王府的路,这不还有他钟离旭带路么,这是借口?莫非九爷是在帮聂炼世子,哦天哪!我钟离旭一定是在做梦
“好好好
”聂炼暗自松了口气,看这位大神的态度,好像没有自己想象的糟糕,“阿熏,我们走
” 拓跋绝忽然止步,背对着那二位皇子,道:“今日之事有失皇家身份,面壁十日
” “谢九皇叔开恩
”二人恭敬道
虽说是聂炼带路,他哪敢走在这位大神的前面,一边哈腰,一边谦卑道:“这边请,这边……” 这回,只留下钟离旭在大街上凌乱了
聂王府
聂擎听说府中来了战王,立刻上前迎接,只见自己的儿子竟然站在拓跋绝的身边
“战王爷,请
”聂擎恭敬称呼道
进了客厅,下人们战战兢兢地做着事情,上来一壶聂擎平时都舍不得喝的好茶
同是王爷,他爹的地位怎么与这个战王差这么多
就在聂炼心里嘀咕地时候,聂擎忽然叫了他的名字:“炼儿,还不参见九皇叔
” 聂炼撇嘴道:“刚刚已经参见过了
” “你!……”聂擎噎语
聂擎对着拓跋绝满脸歉意地说道:“犬子不知礼数,还请战王见谅
” “哦?既然如此,本王不介意亲自tiao教炼儿
”拓跋绝眼底划过一丝精光
tiao教?!站在一边的聂炼吞了吞口水,心中肺腑道,这个战王莫非还是个**?! 亲爹啊,你可别…… “好好好!”只听见聂擎一脸欣喜地答应了
聂炼的大脑瞬间处于当机状态
回过神的聂炼看见了拓跋绝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那明日就到战王府,本王亲自tiao教炼儿
” 爹啊,你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有没有想过就此会失去你的儿子!聂炼心中哀嚎道
聂擎才没有注意到此刻聂炼便秘的表情
满脸欣喜之色,有了战王的教导,定会将他的儿子教成一个铁血男儿
唉,怪只怪他的妻子太过于溺爱儿子,而自己又顺着自己的妻子,才将炼儿养成了闺女般,丝毫的男子气概都没有
聂擎道:“劳烦战王爷费心了
” “明日,本王在府中等你
”拓跋绝站起身,拍了拍聂炼的肩膀,转身离去
完了!聂炼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未来,被拓跋绝绑在柱子上,浇上辣椒水的鞭子抽打着的场景
躺在床上的聂炼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明日被拓跋绝修理的凄惨样
忽然窗外黑影掠过,聂炼警觉地坐起,匆忙地穿上鞋子,跑出屋外查探情况
寒气逼近,剑光一闪
聂炼侧身避开黑衣人的袭击,只听到那黑衣人发着沉闷的声音:“使内力
” “内力?我靠什么,我还外力呢
”聂炼爆粗口道
黑衣人停下了攻击,由于那人带着斗笠,连双眼都看不清
“怎么回事?我教你的武功都去哪了?” 教我武功?!莫非是这具身体的师父? 聂炼猜测着,试探性地回答道:“那个,前些日子坠了崖,忘了些东西
”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黑衣人似乎有些激动,但还透露着一丝关心
“呃,半个月了
”聂炼如实回答,心中想着,这具身体的主人看来本身是韬光养晦啊
黑衣人若有所思了片刻后,说道:“为什么会了这些奇怪的招式?” “呃,因祸得福吧,哈哈
”聂炼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谎话,尴尬地笑了笑
“今日大街上之事,切莫再发生,武功忘记了可以再学
”黑衣人叮嘱道
聂炼一惊,看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可是看着他又不曾有恶意
“战王府处处小心,不可露锋芒
” “大侠,哦不师父
”聂炼一听到战王府便想起明日就是自己的死期,“救救徒儿吧,那日坠崖徒儿不小心惹到了战王,他那是公报私仇
” “他,不会动你
”聂炼的师父道,“有必要时找找双城兵符
” 双城兵符?聂炼幡然醒悟,原来这才是这个师父找他的真正目的,哇靠,去战王府已经只剩半条命了,竟然还要偷那个大神的东西,这不是嫌命太长了
聂炼内心发了牢骚一大推,口中还是顺承地答应道:“好,谨遵师命
” 待聂炼抬头已经不见了师父的人影,聂炼打了个哈欠,有了师父的保证,貌似不用再害怕那个战王了
但是……为什么战王不会动他? 聂炼不解地摇摇头,伸了个懒腰进了屋内
马车已经停在了聂王府的门口,母亲廖轻瑜含泪送走聂炼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要离开自己,廖轻瑜便伤心不已,但是又不能拒绝
这个聂擎趁着自己外出竟然答应了这种事情,等送走炼炼一定让他好看!廖轻瑜暗自想到
“炼炼啊,战王府不比别处你可别惹战王生气了,有什么委屈回家和娘说,娘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你出气!”廖轻瑜手抚着聂炼的脸庞,依依不舍地说着
老命?!娘喂,你也就三十年华,外貌看来也是二十岁的美少女
“娘,你放心吧,有阿熏在,你儿子不会受委屈的
” “轻瑜,时间不早了,让战王久等就不好……” “滚!”廖轻瑜一吼,聂擎的声音戛然而止,恶狠狠地看了聂擎一眼后,又温柔地看着聂炼,“炼炼,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 “好,娘我走了
”聂炼上了马车,阿熏紧随其后
马车帘子缓缓放下,廖轻瑜手持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挥了挥手
战王府
战王府与聂王府同在帝都沁葑,也就隔了几条街,片刻便到了
在战王府侍从的引路下,聂炼与阿熏走进了王府
聂炼痴痴地看着战王府内的风景,犹如一个乡下大婶进城,一直以为自己家的已经是最气派的了,但是现在进了战王府,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府外有府
一路皆是汉白玉石铺路,墨绿琉璃为瓦,其建筑布局规整、工艺精良、楼阁交错,充分体现了皇室辉煌富贵的风范,却又不失雅致,四季植被皆有,与着融合在一起
侍从将聂炼带到了王府私人校场,这是拓跋绝平时习武练剑的地方
聂炼远远地就看见了拓跋绝站在那边,今日的拓跋绝身着一身墨蓝色的衣袍,领口与衣袖处绣有金色流纹,手持长剑,用锦帕轻轻擦拭着剑身,可见刚刚练完一套剑法
聂炼深呼一口气,走近拓跋绝,“参见九皇叔
” 唉,古人真麻烦,这些繁文缛节什么的,本就是聂炼最反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竟要被迫至此
拓跋绝头也不抬,没有停下手中的事情,幽幽地开口道:“来晚了
” 聂炼内心咯噔一下,来了来了吹毛求疵,然后置我于死地
“下次会早点来
” 这下,拓跋绝停顿了一下手中事情,似乎对于聂炼的回答出乎预料,换做他人定是害怕地浑身颤抖,然后不安地跪下,向他求饶恕罪
“嗯
”拓跋绝鼻音一应,看似原谅了聂炼迟到之事
“今天射箭
” 拓跋绝话音刚落,几个训练有素的士兵将靶子和弓箭拿到了校场,然后站在一边,听候命令
射箭?!聂炼看着百米开外的箭靶,瞪大了眼睛
他这个现代人哪会用原始人的东西,拿一把格洛克18□□射击,他倒能得心应手,但是古代哪来这么先进的东西! 拓跋绝将自己手中的剑交给了侍从,拿起一把弓箭,带起一支箭羽,修长的手臂一抬,一拉,箭羽离弦而去,正中靶心,整个动作流畅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