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面容变得狰狞起来,捏紧了手中的剑,冲向聂擎
见聂炼过来,护卫们不约而同的给他让路
双剑相撞,火花四溅
“你的武功都是我教的,打得过我吗!”聂擎狠狠地袭去,丝毫没有留情
聂炼一挡,回道:“难道没有听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
” 刀光剑影间,两人形成了强大的气浪,明明无风的日子,先下却狂风四作
呲啦—— 周围的护卫们明明没有被二人的剑碰到,却撕裂了衣物,身上像是被无数的暗器袭击,一道道的伤口涌现
“离远点
”拓跋烬提醒道,“是剑气
” 皇家护卫们连忙退开
“好小子,竟然瞒着我将零域剑法练到了第七重
”聂擎仿佛遇到了对手,竟然莫名的欣喜起来
“让你惊讶的还多着!”聂炼的零域剑法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那是要归功于这具身体的主人
两人的武功路数别无二致,打斗起来不分伯仲
用零域剑法赢不了么
聂炼琢磨着,将剑柄两手捏住
聂擎一怔,这是何剑法? 聂炼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集中注意力
等到二人交手,聂擎明显感觉到聂炼使用了怪异的剑术,这种剑术他从未见过
聂炼每一次的攻击都是去往他的弱点
零域剑法聂炼已经熟透,自然知道使用哪招哪式时会有怎样的弱点
剑道,直击敌人要害,而防御力也极高
聂擎也开始尽量避免使用零域剑法,看准时机打掉了聂炼的剑,这种握剑方式有个致命的弱点
聂炼手中的剑被打飞后,双手捏拳,一个漂亮的回旋踢,踢向聂擎
聂擎向后一退,躲过了聂炼的袭击
“手上没有了剑,还怎么打
”聂擎嘲讽道
“真正的武学高手是不需要武器的
”聂炼近身聂擎一拳打去
为什么他会这么多奇怪的招式?聂擎不解,明明他的一身武功都是他亲手教的
聂炼使用了近身格斗术,招招快准狠
这般近距离的打斗,聂擎竟然用不上剑,觉得手中的剑成了累赘
聂擎丢掉了手中的剑,二人开始赤手空拳打斗
聂炼得逞地一笑,衣袖下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匕首
抬手间,将匕首刺向聂擎
聂擎一惊,连忙挡下,不削道:“这样的小刀也想暗伤我
” “是么
”聂炼将手柄一旋转
噌噌噌—— 刀刃迅速生长,待聂擎反应过来,剑已经刺入了他的腹部
“你!”这是机关剑?!聂擎吃惊地看着聂炼,他果真被千机公子附体了
聂炼将手中的剑一拔,此刻小小的匕首,已然变成了一把几近一米的□□
拓跋烬及时反应过来,喝道:“还不快将聂擎拿下!” 受伤的聂擎束手就擒
聂炼捏紧了手上的□□,炙夜这是你送给我的,原本是对付人贩子的,却不想第一个见血的却是聂擎
聂炼手腕微微一转,刀刃伸缩,又变回了一把小小的匕首
“炼弟弟……”拓跋烬唤道
“廖轻瑜的尸体,我要带走
”聂炼说道,不是请求,是肯定的语气
“好
”拓跋烬同意,现在父皇因为小七的死,已经无心其他了
皇家军营
“无论兵符在谁的手上,我们只听战王爷的命令!”傅将军一脸坚定的说道
“要不是聂炼世子,那兵符怎么会落到皇帝的手中!” “战王爷怎么对聂炼世子如此上心?” “莫不是……”众人猜测道,神色开始凝重起来
一大胡子的李都司说道:“管他呢,只要聂炼世子不在了,咱王爷就回来了
” 大粗人的一句话点醒了众人,聂炼此人留不得,堂堂的战王爷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弱点
于是皇家军营的高层做出了一个决定
“王吉,你怎么了?从刚刚开始就心神不宁的样子
”哨兵卫林峰问道
“林峰,我得出去一趟,替我瞒着
”王吉一脸凝重之色
林峰会意地点了点头
王吉驾马离开了皇家军营
战王府
自服下钟离旭配制的解药以后,拓跋绝一直躺在床上未醒,整整三日
见拓跋绝的面色好转,把脉体内的毒素清除了差不多,钟离旭才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世子哪来的火珊瑚
就在钟离旭失神间,传来拓跋绝的声音:“旭,本王睡了多久?” “九爷你醒了
”钟离旭扶起床上的拓跋绝,“九爷你睡了三日
” “三天?!”拓跋绝皱眉道,“聂擎等人怎么处置?” “今日午时问斩了
”钟离旭回答
拓跋绝脑海中忽然忆起聂炼那副无助悲伤的面孔
“聂炼他……” “哦对了!”钟离旭打断道,“九爷,今日午时问斩的时候,出了点岔子,聂王妃和七皇子被聂擎杀了,是聂炼将聂擎制服的,说来也奇怪,为什么御麟卫在场,却不听墨玉麒麟简主人的话呢?” 拓跋绝嘴角一勾,拥有墨玉麒麟简又如何,在移交之前,他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
从此以后御麟卫不得听命于任何人,即便是墨玉麒麟简的主人
不过,他没有救聂炼的母亲,不知道这小东西会不会怨恨他
拓跋绝下了床,身子比之前轻盈很多,一提气,发现并无异常
难道…… “本王身上的寒毒解了?”拓跋问道
钟离旭一拍脑门,责怪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就在九爷那日出门不久,聂炼世……公子差人送来了火珊瑚
”钟离旭禀报道
拓跋绝一怔,那日明明可以用火珊瑚来和他做交易的,可是小东西却用了…… “王爷!”一护卫匆匆而来,“皇家军营的人有事求见王爷
” 兵符都交了,那些人估计是来劝说自己的吧
想到此拓跋绝拒绝道,“不见
” 见那人未离开,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说,那人说若是拒绝了,就提起聂炼世子,可是现在聂炼世子气数已尽,王爷应该不会理会才是
“还有事?”拓跋绝问道
“王爷,那人说是关于聂炼世子的事情
”护卫还是说了出来
拓跋绝一听是关于聂炼的事情,便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王爷王爷!”王吉得到允许连忙冲进王府,来到拓跋绝的面前
“王爷,皇家军营的那些将军们要加害聂炼世子
” “加害?”拓跋绝眼睛微眯,沉思了一会儿,神色越来越阴沉
这些人妄想让自己夺位,想要对聂炼动手! “聂炼在哪里?”拓跋绝激动地问着钟离旭
“这个时候,应该在帝都郊外,安葬聂王妃吧……” 拓跋绝来不及换衣服,骑着战驹流火出了王府
秋季的树林,被风微微一吹,落叶便随风如雨而下
泛黄的落叶一层层地覆盖在地面上,不远处,聂炼一袭白衣跪靠在廖轻瑜的墓碑前,修长的手指拂过墓碑上的字:慈母廖氏之墓,不肖子聂炼立
墓碑的方向朝着东方,那是廖轻瑜的故乡——东临
对不起……直到你死,我都没有说出我不是你的儿子
一开始不敢说,怕你把我当妖怪,后来开始贪恋你对我的爱,久而久之觉得这便是理所当然的
就在这时,聂炼周围的树叶开始不自然的沙沙作响,片刻后,几十道身影落在了他的身边
聂炼缓缓地站起身,面色上看不出惊慌
他淡定地开口道:“杀手么?” 现在谁还会要杀他,他已经什么也不是了,既不是户部尚书,也不是世子
当今皇帝忙着伤心,唯一可能的就是利用完自己的大皇子拓跋烬了
“参见储皇殿下——”来人跪在聂炼的面前恭敬地喊道
聂炼神色一闪,好像明白了什么,自嘲的一笑:“我不是
” 我不是聂炼,不是东临的储皇
“吾等奉摄政王之命,护送储皇殿下回东临
” “我说了,我不是!不是你们的储皇——”聂炼忽然情绪失控起来,“你们是算好时间来的?廖轻瑜死了才来,为的什么?两国政治社交崩溃,有交战的理由?你们一个个的阴谋阳谋都算计好了,把别人当棋子使很开心是不是!” “属下不敢,请殿下息怒——” 他们充其量也是一枚棋子罢了
聂炼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廖煌极想不到你也是这样狠心的人!若不是我身体里留着东临皇室的血液,是东临皇室的唯一继承人,我是不是早已经死了? 树林中忽然亮起了火光,远远的看见一群人举着火把向着这边而来
跪在地上的东临死士,站起身,警觉地将聂炼护着,看着来人
众人靠近,聂炼一看,便认出了这些人正是天启皇家军营的人,而且来的这帮人还是在皇家军营有官位等级的
领头的傅将军开口道,“聂炼世子
” 这些人深夜来这片小树林绝非偶然,摆明了就是来找自己的,聂炼问道:“有何贵干?” “吾等深夜打扰世子爷,颇为无奈,众人而来是有一个请求,还请世子爷答应
” “……”聂炼不语,等待下文
只见众人上前一步,护着聂炼的死士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就在这时,皇家军营的人齐齐下跪道:“请世子自缢——” 闻言,聂炼并没有多大的诧异,而是眉头微微一皱,还真是荣幸,被人要求自杀
见聂炼没有任何反应,李都司道:“世子,战王爷为了救你,把皇家军营的兵符都交给了皇上……” “什么?!”聂炼一惊,他能够平安出狱,是九皇叔用兵符换来的
“不光如此,战王爷连墨玉麒麟简都交了出去,那御麟卫可是从小跟着战王爷的啊,世子你的存在完全威胁到了战王爷的前途
”另一人接话道
御麟卫?!难怪今日在法场上,七皇子拓跋煜还试图命令御麟卫做事
九皇叔,用兵符和御麟卫作为交换?! 聂炼内心苦笑一声,回忆起当日在俊霞阁,对拓跋绝提出了多么残忍的请求,他交出了这么多的权利,可是聂炼竟然还请求拓跋绝救廖轻瑜
九皇叔你说的对,我太令你失望了
“若世子不自缢,那么恕吾等无理了!”皇家军营的人一个个站了起来,亮出了兵器
东临死士见聂炼有危险,一个个奋力保护聂炼
一瞬间的静谧瓦解,两批人开始绝情的厮杀
凋零的枯叶,落在刀光剑影的间隙
聂炼站在他们之间,仿佛身处另一个场景
一边是血腥的厮杀,一边是静看落叶的萧条身影
他,真的连整个世界都容不下了吗
炙夜,我是不是该走了…… “统统给本王住手!”拓跋绝驾马而来
聂炼向着拓跋绝来的方向看去,漆黑的夜晚明明只有月的微光,可聂炼可以清楚地看到拓跋绝面色的焦急和担心
皇家军营的人听到拓跋绝的声音,齐齐停了手
带头的傅将军,看见拓跋绝下马而来,心虚地低下了头
然,拓跋绝自动忽视了其他人,直径向着聂炼走去
拓跋绝来到聂炼的面前,仔细地打量了他一遍,确定没有外伤,才松了一口气
双手紧紧地握住聂炼修长的两只胳臂,一把将他拥入怀中
九皇叔……聂炼安逸地闭上了双眸,侧脸靠在了拓跋绝的胸口上
萧瑟的风吹过二人,不知何时,聂炼的衣袖下多了一把匕首
修长的手指一挑,刀刃指向了自己
聂炼用力地将拓跋绝一推,指尖灵活地一转,刀刃迅速生长…… 聂炼的印象永永远远地留在了这一刻,当自己亲手拿着花炙夜送给他的机关剑刺入自己身体的时候,拓跋绝面色上所流露的神情
激动,诧异,悲凉…… 甚至来不及对他说上一个字,聂炼不禁一口鲜血喷射而出,看着拓跋绝措手不及地将自己抱在怀中的时候,自己的血沾满了他的脸颊
“聂炼!不准死!本王命令你不准死!”耳边传来拓跋绝的怒吼声,带着些许的悲情
“……”聂炼说不出话来,只是释然的一笑,结束了……么? 你可知,当得知花炙夜已经死了的消息我本不在乎生与死了,可是当我想着这世界上还有九皇叔的时候,便没有想着离开这个世界,直到连你都不想要我了,我已经对这个世界再无留恋之意
你有你的天启要守护,而我只是你的绊脚石,既然妨碍到你,这一道的疤又算得了什么,成全你…… 耳边,拓跋绝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和周围的微风融合在一起,消散在了空气中,随后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聂炼的怀中隐隐透着血色红光,极度悲痛的拓跋绝紧紧地抱着他,好似没有看见
东临死士们齐齐喊道:“储皇殿下——” 其中一人在怀中取出一支信号弹,向着天空一放,不远处一只栖息的猎鹰扑闪着翅膀,飞向东临
一个个跪在地上,对着死去的聂炼磕了一个头
他们没有完成摄政王的任务,意味着死亡
东临死士们举剑道:“东临万岁——” 然后抹脖自刎
皇家军营的人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是东临的人,为什么称呼聂炼为储皇殿下?! 拓跋绝已经没有闲情去关心其他事情,只知道他怀中的人儿,身子越来越冰冷,越来越僵硬…… 拓跋纵在众人的搀扶下回到了皇宫,他紧紧地捏着从七皇子拓跋煜身下撕下的那一块衣角
朕,没能好好保护你们母子俩…… 拓跋烬远远地看着自己的父皇,仿佛苍老了好几岁,也许父皇心里只承认小七才是他真正的儿子吧
第二日,一向勤政爱民的拓跋纵破天荒的没有上朝,文武百官之间传出的流言蜚语,人心惶惶起来
看来这江山是要易主了
拓跋烬将拟好的圣旨放在了拓跋纵的面前
拓跋纵无心地一瞥,苦笑道:“原来烬儿对这个位子也感兴趣
” “除了小七,父皇有真正注意过其他人么
”拓跋烬放在拓跋纵面前的正是传位诏书
“朕不会盖玉玺的,别忘了还有你的九皇叔在
”拓跋纵说道
“儿臣此次前来,不是对父皇请求传位,而是一定传给儿臣
”拓跋烬话落,拓跋纵身边的护卫将刀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哈哈哈……”拓跋纵大笑起来,“烬儿啊烬儿,没有想到你才是藏得最深的
” 拓跋纵无畏脖子上的刀剑,缓缓地站起身子,“朕不会将这江山给你,想要玉玺,自己去找
” 拓跋烬衣袖下的拳头一捏,吩咐道:“没有本皇子的命令,不得让父皇踏出寝殿一步!” “是!”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
玉玺,即便是搜遍整个皇宫他也要翻出来
接下来的几日,朝中大事都有大皇子拓跋烬管理,传言天启帝已经有意向传位给大皇子拓跋烬
然,传闻终究是传闻,拓跋烬翻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有找到玉玺
而就在这天,一个晴天霹雳砸向天启,东临摄政王率领百万大军攻打天启,边境将士,没有战王拓跋绝坐镇,仅仅一日便攻下一座城池
“殿下,这该如何是好?” “我天启除了战王爷,怕是没有人可以和东临摄政王匹敌了
” “一日便一座城池,那没几月岂不是整个天启都要沦陷了
” 文武百官们你一句我一语地讨论着,拓跋烬一脸愁容,扶着额头
九皇叔么,几日前传来聂炼已死的消息,现在的九皇叔哪还有心思打仗
“请殿下三思——” “够了,都退下
”拓跋烬挥了挥手,示意让这些人离开
看来只能走一趟战王府了
战王府
拓跋烬站在拓跋绝的房门前,见房门久久没有打开
拓跋烬锦袍一挥,跪在地上:“九皇叔,求求您救救天启,东临摄政王御驾亲征,我天启节节败退,现如今边境线已经退到了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