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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暮经年》完本——by朵拉图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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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子,我们买下了

” 她转过头笑了笑,牵起身旁的那个高个女人的手,郑重其声地地宣布道

销售的小伙子彻底惊呆了,不是因为他尚未废半点星沫子的口舌就完成了当月的销售业绩,而是因为他没想到原来眼前这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女人做起决定来竟然霸道得像一个为了心上人千金买笑的男人,而原本看起霸气的高个女人现在正小鸟依人地倚在她的身旁,满眼都是娇滴滴的幸福

早就看清一切的年轻销售,扬起灿烂的笑脸,走上去与她们一一握握手,为了庆祝一场交易的落定,也是为了祝贺她们并不寻常的爱情在不久的将来终于能够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或者,她们是他工作以来接待过的最特别的客人

西枣曾问过顾夏问什么会喜欢那一间位于25楼的房子,顾夏说从这里的落地窗向外望去,能看到位于南京西路华山路之间的静安寺,隐约能看到大殿上黄色和深灰色琉璃瓦,覆顶的铜瓦,还有寺院西北角古老的七层静安佛塔,在周围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的繁华里,每一天,能和你相互依偎,坐在这里安静的在暮鼓晨钟中等待日升日落,在夜晚的城市霓虹里遥望一处香烟缭绕,金碧辉煌的庙殿静地,该有多美好

何况这里还能看到更远一些的风景,便是外滩上的东方明珠,还有黄浦江东流入海,但因为有你在,这些永远都不会看腻

这间房子,是属于顾夏,属于西枣的梦想,雏形在她们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生根发芽了,只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遇到那个陪她们实现的人,不过现在,曾经单薄的梦想经过不同的经历,时光的蹉跎,共同的奋斗已经变得丰腴美满,梦想已经离她们很近了,但她们还是得必须再耐心的等一等,25楼空荡荡的房子在经过三个月的装修,晾置后,8月初,她们就可以入住了

起初,两个人会在每天五六点下班,在周末的时候,拿着电脑和图纸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比划,量度,在嬉笑打闹中构想着如何将这间大房子重新装修成她们心目中的模样

两周过后,CouCi的装修工人开始频繁光顾25层的公寓,叮叮咚咚的装修持续到6月的尾巴,期间若是有时间,顾夏和西枣就会穿上橘红色的工装外套与工人们一起敲敲打打,爬梯涂漆,安装暗线,壁灯,还有整体橱柜,有时傍晚忙到七点的时候,疲累的工人三三两两地回家后,她们还会留下来,背靠着背,双手抱着膝在被厚实的塑料遮布铺盖得严严实实的木地板上盖席地而坐,在昏暗一室中嗅着清漆与木板的淡淡香味,望着落地窗外灯火辉煌的城市夜景静静地发呆,房屋的大门总是敞开着,穿过走廊过道里的清透夜风,像薄荷汽水里的沁心的凉气,断断续续地涌进堆着装修杂物的房间,将包裹欧式门板上的塑料薄膜吹得哗啦啦作响,时不时能隐约听到尽头人家开门关门时从房子里流淌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电视剧的新闻联播的播报,饭桌上一家人轻言细语的谈话声,喜欢躲在玄关处的猫咪偶尔悠长的鸣叫,她们总是留恋这间房子里所有的味道,所有的声音,尽管房子仍是处于一种乱七八糟的状态,但这并不妨碍真心喜欢这里的顾夏与西枣,想一想,好像每次她们都要逗留,一直拖到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才肯携手肯离去

八月三日,离立秋还有四天,这天两个人决定搬家早已装修好的房子,早上十点,西枣终于告别住了三年的单身公寓,与顾夏一起蹲在面目全非的客厅整理地上堆放的大大小小的瓦楞纸箱,在闲聊中等待搬家公司搬下楼运走

这一天,或许也是顾夏最后一次见到苏夕了

她出现得突然,顾夏在指挥搬家工人们搬运行李时,看见她从在电梯里出现,看着公司的工人从西枣家里进出,来来回回地往楼下搬运笨重的箱子,苏夕看起来很是惊讶

顾夏以为她会在这里停留,在朝南的阳台一角与西枣聊上许久,看着两个站在空荡荡的阳台上沉默的背影,顾夏怔怔地看了几秒下楼了,她为她们留下充足的时间,但实际上,二十分钟后,待她重新从楼下上来的时候,她发现苏夕早已不见了,只见到西枣搬着一只装着设计装修的稿件的纸箱朝她走来,顾夏问西枣苏夕是不是走了,她点了点头

“她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已经走了十五分钟了吧,你去哪里了,等了你好久,正要下去找你呢?” 西枣歪着头吃力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问道

“走得好突然,你不去送送她吗?” 顾夏莫名有些唏嘘,她没有回答西枣的问题又问

“不用,她说了不用

” 西枣耸耸肩,如实地解释道

小小的插曲就这样波澜不惊地过去了,搬家的事,顾夏和西枣都没有惊动任何人,包括双方的父母,她们都打算挑一个合适的时机,合适的机会向父母坦白,但现在不是时候

乔迁之喜,也只是两个人下厨做的一顿丰盛的晚餐,好像和平日没什么不同

临近下午五点分钟,终于从一个午后的布置抽出身来的两个人伸了伸酸痛的腰长舒一气,然后手牵着手锁好门到附近的超市里打算把厨房里空荡荡的冰箱填满,在商场的地下超市逛了许久,两个人推着车说着总是说不完话,也没发现购物车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是满当当的了

晚餐是三文鱼沙拉,锡纸烤大虾,清酒煮蚬,小煎牛排,还有心血来潮从Paris Bagutte买来的黑森林蛋糕,两个人在餐桌上吃了一个多小时,只顾着端着红酒杯没完没了的谈天说笑,一桌的食物还是剩了许多,她们也不愿去收拾,八点的时候,两个人终于吃不动了,留下一桌的残余,下楼散步去了

南京西路宽敞的街道两旁种着郁郁葱葱的树木,树杆上,树荫间多是缠绕,悬挂着如异彩纷呈莎彩灯,虽然周围一带都是繁华的商业圈,但却少了南京东路步行街那样的的游人如织,喧闹如潮,这里的夜晚很安静但又不会显得冷清,过往的行人或匆匆,或悠闲,与柏油马路上飞驰的汽车一起穿梭于一排排树枝上倒挂而下的星光璀璨“水帘灯幕”之下,在几秒钟,几分钟里,渐行远方

西枣喜欢这一条步行街,喜欢一路上梦幻而斑斓的色彩,闹中显静的安宁,也喜欢轿车三三两两地在夜晚灯火明灭的街道上飞驰而过的声音,唰唰的声影有些单调,刮过一阵细微的薄风,透过清凉的夜,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让她总会收获一份无法道明的温情与安心

西枣不知道如何将这样的舒适情绪分享给身旁的那个人,她只是微微用了些力气,让十指紧扣的两只摇晃的手更加紧实,顾夏转过头来,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好像都知道彼此在想些什么,但都没有说破,顾夏摸了摸西枣的脑袋,两个人在蔓延的流光里悠悠荡荡地并肩同行,走向家的方向

好像周围的一切,生活里的,情感上的,都变得水到渠成,不会显得太快,也不会感觉到一种冗长的缓慢,好像时间,火候都刚刚好,等待是,同居是,情、欲也是

在温凉如丝却也能灼身的夜晚,两个人缠绵的游戏在云起雨落中翻腾,静悄悄的午夜梦寐里,明灭的落地窗外永恒的城市如同起落无常的星海,四周昏暗的光线透支着所有的能量荡漾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轻抚过床上两具曼妙光滑的身体,湿漉的躯体在伸曲,颤栗,起伏,交融,仿佛是一场精妙绝伦的叠舞,欲潮放肆地涌动,动作有些笨拙,低声的抽吟却从未停止过

顾夏伏在西枣光滑湿润的背上,一遍又一遍在滚烫的热流里不知节制地索取,直到身下颤抖的躯体的呼吸急促的近乎窒息,她才舍得缓缓抽出溪涧里湿腻的指轻轻拨开她额上被汗水浸湿的发丝,不知疲倦地亲吻她的迷离的眼睛,她小巧的鼻子,她血红色的耳垂,在她的耳边说着炙热的情话

“西枣,将来,我想我们一起生孩子

” 西枣想睁开眼睛却毫无力气,意识混沌不堪,许多曾经的镜头纷纷划过眼前,散落的片段里都是那个人的模样,她总是习惯抿嘴轻笑,她月牙弯弯的笑眼,她的锁骨上方有棕色的三颗小痣,这么多的样子就像放映室里放映着的年代久远的胶片,会停顿会有些卡带,但画面却出奇的清晰

她想纵使时光远逝,总有一个人还是昨天的模样,不会老去,她会记得清楚

而将来有一天,她甚至愿意将她们的经历告诉她们的孩子

孩子,是的,她希望成为彼此孩子的母亲,尽管这样一个愿望在顾夏生日那天,在她向她表白心迹的时候,就已经在西枣心底深处的某一个角落孕育而生了,但她从未与顾夏提起过

可是原来,顾夏也与她一样,抱有一个相同的愿望,属于两个人的愿望

“嗯

” 身下的人虚弱地转过头,在她的嘴角轻轻一吻,顾夏能感受到怀里的她在轻颤,喘息,啜泣,她拖起了西枣湿润的脸颊,在喘息中加深了这个用尽西枣所有力气的吻,亲吻的时候顾夏还是忍不住浅浅的笑了,她觉得西枣太容易感动,只是很快,她发现自己的脸上不知何时也落下了一片潮湿

“回国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 “只是一些私事,妈妈住院了,回来陪陪她,顺道,也想回来看看你,我们很久没见了

” “童童还好吗?记得周黍前段时间还和我抱怨他最近的工作,说太忙没有时间陪孩子

” “以前你总是想要亲手设计一套属于两个人的房子,告诉我那才叫家,现在那个新家,一定很漂亮吧?” “嗯,和顾夏一起装修的,两个多月了

” “她对你比我好

” 依旧是隔着不知如何说下去的沉默,这一次那个人不再挑起一些无关痛痒地话题,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为了缓解悲伤的气氛,或许,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我该走了,妈妈还在医院里等我

” “我送你下去吧

” “不用了,这次不用了

” 苏夕没有前往医院探望母亲,她本是刚从医院出来的,满心期待地与母亲说她要去见一个人,现在她又如何回得去,让还在病榻中的母亲看到她此时的狼狈,恍惚还有悔痛吗?苏夕根本不会这样做,现在她只是独自一人坐着淮海路附近的星巴克里,捧着一杯不知味的黑樱桃摩卡,望着座椅对面一盆枯瘦的青藤蔓发呆,脑海里来回回荡的都是两个人在阳台上的对话

对话简单而短暂,中间却隔着无数次的沉默,三秒,五秒,十秒,十秒,甚至还有更加冗长的,她没有回答西枣的问题,因为她觉得不重要,而这些问题西枣也只是挽救对话的工具,好像她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问候了

的确,在未与西枣见面之前,她设想了有很多对话,里面的内容,细节,甚至是彼此脸上的表情,她都有想过

但见到西枣的那一刻,她知道所有她想象中的画面,交谈,神情都不会出现了

时间的延长线还没有跨过365天的界限,可她们早已不一样了

阳台上,西枣的平静和微笑让她感受不到一丝的隔阂,可苏夕却觉得眼前的人从未如此陌生过,陌生的不是人,而是心,她已经不属于她了

那些想说的话已经没有说出的必要,她也无须在惶惶不安地站着过去逗留,多好

她发现,原来自己什么都没有拥有过

西枣找到了那个人,而现在,她只是一个路人

隐约地,苏夕知道这一天终是会到来,但她没有想到会如此的快速

可笑地期待过那个人还是和以前会站在原地,但其实,一直站在原地的人只是她而已

“夕姐?夕姐!” 恍恍失神地状态突然就这样被几声叫喊声中止了,苏夕觉得有人在沙发后面拍了拍她肩膀

“嗯?” 下意识地抬头,一个年轻的男孩穿着店里的黑色的工作服微笑的站在她的面前,他笑得很干净,黑色的头发利落简洁,露出光泽的额头,他脸上透露出惊讶的手告诉苏夕,男孩见到了故人,可苏夕好像并不认识他

男孩的右手里握着一个托盘和抹布,像是刚收拾好桌上客人留下的饮品空杯,正准备朝收银台走去,中午刚过,店里点单的顾客稀稀拉拉地不算多,所以他很容易就在三三两两的客人中发现那个他一直记得的女人,可惜那个女人好像已经不认识他了

“夕姐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白米呀,在风哥的店里我还经常为你调酒呢!” 白米试图用过去的人和事来唤醒那个女人健忘的记忆,终于,苏夕恍然大悟

“习惯了你在酒吧里满头的灰发,现在染回黑色,我还真是有些认不出来了……” 讪笑的苏夕招呼白米坐下,又问

“你怎么辞职了,风哥呢,还有他的酒吧,都还是老样子吧?” “夕姐,原来那天之后你真的就没有再回去了,你不知道吗,酒吧已经不在了

半年前我辞职后不久,酒吧就被查封了,听说是因为店里有人聚众吸毒,酒吧的营业执照被吊销,罚了好多款,风哥好像打点了好久,到最后酒吧也无法再做下去,就动身去北方做生意了

” 变化的不只是人的感情,还有去过的地方,只是一年的时间,什么都变了

苏夕在白米的叙述中又变得恍惚,她的眼睛里已经失去了清晰的焦距,周围好像都笼罩在一种朦胧的虚雾里,什么都看不清,包括眼前白米的脸,忽然苏夕又想起了什么,她抬起头,眼睛不再涣散,但问得有些小心

“那,小菲呢?” “嗯……我不清楚,或许已经离开上海了吧

” “她也走了吗?” “嗯,风哥的酒吧快倒闭那会儿,店里很多人都走了,我听其他人说,她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 “我记得你喜欢她?” “嗯,喜欢过,也在一起过,但是后来还是分开了

当初夕姐告诉我小菲不适合我,这句话,我一直纠结了很久,也不明白为什么,我想向你问清楚,可后来,你就不再来酒吧了

当我终于明白的时候,也是我们分手,我从酒吧辞职之后的事了,夕姐,有些事情,你倒是比我看得清楚,你知道吗,小菲也告诉我,说我们之间不适合,或许吧,现在回想起来,虽然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从未争吵过,但我觉得自己离她总是很远,我想这就是她所说的不合适吧

” “不是因为你们不适合,或许,也只是因为她不懂珍惜

” “不知道,不过已经无所谓了,现在挺好的,我在店里遇见了现在的女朋友,两个人在一起很舒服,我觉得这应该就是合适了

” “真好

” “要不是当时夕姐那句话,我想我可能还是会放不下,虽然以前酒吧来来往往这么多人,现在我都已经记不得了,但我还是会记得夕姐,记得夕姐总是坐着吧台旁边陪我漫步目的地和我说话

现在在这里能够再次遇见,我觉得真是幸运,我以为那天以后,再也见不到夕姐了,再也不能和夕姐聊天了呢

” “想不到你还记得这些啊

” “啊——,我女朋友叫我过去了,夕姐,我先去忙,有事记得叫我啊,随叫随到!” “嗯

” 苏夕转过头,顺着男孩宠溺的目光看到了那位站在收银台里朝这里挥手的清秀女孩,她会心一笑,点点头,眼前的男孩快活地转身准备离开,可忽然她又想起什么,又脱口而出一句话,一句她和另一个人说过的话

“祝你们幸福

” “谢谢夕姐!” 年轻的男孩得到了一句祝福,兴高采烈地捧起手里的托盘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在洒满阳光的室内过道上留下一道阳欢朗活泼的背影

她从未想过自己一句随口的话会让一个人记得许久,给了他释怀,给了他帮助,给了他一个记住自己的理由,而那句话,让一个年轻人选择放手,却并没有在真正意义上帮助她悟出些什么,直到今天,可笑的是,那句话是她自己亲口说出来的

但就像男孩所说的那样,已经无所谓了,迟来的悟彻,来不及的悔恨,这些不都是她亲手选择的吗? 但是如今她起码能够说一声,“祝你们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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