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饭以后,陈禄本来想留在疏影黄昏楼过夜
柳阿继却劝陈禄,说:“王家妹妹刚刚过门,按着规矩王爷要在妹妹那住满三天才好,何况妹妹刚刚进门离了父母难免寂寞,王爷还是多陪陪妹妹吧
等白天得了闲,再来妾这里岂不是两全其美?” “爱妃好是心宽,这是要把本王往别处推!”陈禄听了柳阿继的话,却没见开心,反而瓮声瓮气地说
“既然王爷这么说,等这三天过了,您就在不许去别人的院子!”柳阿继露出一副,我就是吃醋了的样子
陈禄听了,这才笑了出来,对柳阿继说“阿继啊,阿继,你放心
不管什么人,在本王心里,都越不过你
” 只是不管陈禄话说得有多动听,这夜,陈禄还是去了王氏那里
陈禄走了以后,巧蓉劝柳阿继说:“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 柳阿继没回巧蓉的话,心里却早就拿定了主意
自古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次她绝不会做那鹬蚌
☆、第二十九章补完!!!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今天还有一章 起先巧蓉还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把王爷往外推,可没过几天就听说烟雨和新来的王侧妃起了冲突,事情闹到了王妃那里
虽然王妃安氏没说什么,只是两边个打二十大板,王爷知道以后却很是不开心禁足了烟雨
只是这事情看似陈禄偏向了王氏,可烟雨到底是正得宠,累得陈禄对王氏也小看了几分,只说王氏一个侧妃连一个通房丫头也压不住,哪里像是将军府里出来得女儿
巧蓉把事情给柳阿继学了,尽管巧蓉学得绘声绘色,柳阿继听了却只是笑了笑没多说话
“娘娘,您是不是早看出来了,要在王氏刚进门的时候和她抢,谁都得不了好处?”巧蓉看了柳阿继的表情突然猜想
“你这丫头怎么学得狂妄了起来,这话也是你说的?”柳阿继话虽如此,却是笑吟吟地说得并没有真的动气
巧蓉见柳阿继没生气又追问了几句,柳阿继才说:“既然烟雨敢在我这闹,自然不会把王氏放在眼里,这个节骨眼山我何必同她们争,凭白搅了一趟浑水
”王氏毕竟是刚进门的侧妃,不说烟雨以下犯上,单说王氏的娘家正是陈禄如今极力拉拢的势力
她前世今生和大王氏都无冤无仇,既然知道厉害,何必在这时跟她争什么
“也幸得王爷进来都是白天来主子这,要不然不管那两位谁来闹,也坏了主子的清静
”巧蓉说
陈禄最近常常白天过来疏影黄昏楼,确实柳阿继的意外之喜,这王府里一个王妃,两个侧妃大大小小十几个姬妾,还有通房的丫头都是陈禄的女人
得宠的大多不过每个月能见到陈禄,没宠的搅碎了帕子,没什么事一年也不一定能见到陈禄一面,争来争去的也不过是一个宠字
毕竟荣宠虽然是把双刃刀,可无宠却是暗无天日人人可欺
“你这嘴巴和姬如学得都不得闲
”有些事情,柳阿继一向心中有数便罢,即便是巧蓉她也说的不多
巧蓉跟在柳阿继身边时间长了,知道柳阿继虽然愿意出口管教,却轻易不动怒
张嘴告饶,又把当初收了银子放惠安进来的下人,如何处置的都给柳阿继学了一遍
最后把最近疏影黄昏楼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闲话一般地说给柳阿继听
“等着姬如规矩学的差不多,便让她也学着打理院子的事情吧,也不指望她能打理好一府
以后嫁了人总要管好自己的院子
”柳阿继听着听着,突然和巧蓉说
“主子虽然事事为郡主着想,可只怕郡主如果知道了,肯定又要闹一场
”想到姬如要是听了主子这话,会是什么反应巧蓉忍不住笑了出来
柳阿继一想到姬如气急败坏地模样也笑了出来,忍不住取笑巧蓉:“小心叫她知道你拿她消遣,拧了你耳朵
” “只要娘娘不说,郡主哪里会知道
”巧蓉笑着说
和巧蓉聊了一会儿,柳阿继便不愿意说话了,靠在塌子上又拿了一本佛经来看
许是不经念叨,柳阿继和巧蓉上午说起陈禄,下午陈禄就来了
而且来得兴师动众,叫人在疏影黄昏楼里收拾了一间屋子,直接把书房里的公文都搬了过来,一看这一来就没了走的打算
“王爷这是怎么了?”柳阿继迎上陈禄问道
陈禄之前也有在疏影黄昏楼里处理公事,只是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阵仗,似乎要直接搬过来常住的模样
“爱妃,本王打算搬来和你一起住
”陈禄似真似假地笑着说,只是不经意之间用审视地眼光看向柳阿继,似乎要看清她的反应
陈禄这两天被王氏和烟雨搞得头痛,连带着王府里的莺莺燕燕也看不过眼,想了一下也只有在柳阿继这里不只有红袖添香,跟是难得地安静清闲
陈禄喜欢女人,却不喜欢女人多事,更不喜因为女人的多事坏了他的正事
可这王府里想来想起,既不多事还让他喜欢的也就只有柳阿继一个
于是他便想出这么一招,让王府里的其它女人看一看,学一学柳阿继,只有事事不争不抢才能得了他的宠爱
“王爷要是当真过来陪妾住,妾自然欢喜,只是莫要诓骗了妾,让妾空欢喜一场
”柳阿继话说得温柔体贴,心里却怕陈禄真的常住下来,陈禄在这边陈铭虽然跑得更勤,却怕姬如不敢再过来了
陈禄不知道柳阿继的心事,听了她的话反倒生出几分尴尬内疚,只得说:“本王当然想一直住在你这
” 柳阿继听了这才放心,既然只是'想'便是做不得真的,她笑着说:“王爷只管想住便住,只是要是有人吃醋王爷可要帮妾兜住
” “那是自然,有本王住在这里,谁敢难为你
”陈禄说着揽了柳阿继进房,夫妻二人俱是笑语嫣然,虽然个怀心思却看似一片和谐
于是这般,陈禄便真得在柳阿继这里住了下来
只是没过几天,陈禄便自己打了自己的脸,还真有人不看他的面子又闹到了柳阿继面前,而且还是陈禄之前说过一定会'严加管教'的惠安
惠安闹这次也是巧合,事情出在陈禄刚搬来不久,陈禄上朝还没回来得时候,柳阿继找了姬如去花园里逛
本想着现在已经到了秋天不会碰到别的人,却没想到逛了没多久就和惠安撞到了一起,惠安也是最近心情不好每天食不下咽,丫鬟们才领着她出来散散心
刚看到惠安那一瞬柳阿继就知道事情不好,果然惠安刚看到柳阿继一行人就又破口大骂,只是这次她骂得不是柳阿继,而是和她都没见过两面的姬如
“你就是大贱人带出来的小贱人,一起勾引我父王!”惠安指着姬如大喊大叫
她这么骂是因为有人同她学,她身为陈禄的长女还没有受封,而姬如一个没名没分的小丫头竟抢在她前头封了郡主
听了惠安的话柳阿继难得动了气,惠安年龄小怎么编排她她也不会计较,只是这么说未出阁的姬如,却说明明白白地打她的脸
只是再怎么起,她这个侧妃也不能拿惠安怎么样,不说惠安是陈禄的掌上明珠,但说她同这么小一个没了母亲的孩子计较,事情传了出去不知有多难听
“这大姑娘怎么这么说话?”倒是姬如虽然对惠安行事早有耳闻,却没想到这么小一个孩子竟当真满口脏话
惠安听了姬如的话却更加不依不饶:“你个贱婢,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你要说没勾引父王,凭什么越了本姑娘我封了郡主?!” 惠安正是说不通理的年纪,加上惠安身边有不安好心的人,柳阿继也懒得再和她说什么,直接开口问:“王爷可知道大姑娘开口说话是这般模样?” “贱人,你别想拿着父王压着我,我长大以后一定要杀了你!”惠安一说到她父王,虽然胆怯却还是破口大骂
不论她收购否年幼,心里已经认定了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柳阿继伸手随意地只了几个人,其中既有疏影黄昏楼的下人也有惠安带出来的人,吩咐道:“你们几个,等我也回来把大姑娘说的话,一字不许漏地说给王爷听!” 被柳阿继点了名字的下人纷纷应是
柳阿继再不理惠安,不论她如何叫骂拉着姬如头也不回得走了
下午陈禄刚回疏影黄昏楼在楼下就被下人们堵住了,直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学给了陈禄
陈禄听了以后虽然恼怒惠安口无遮拦,可毕竟怜惜她年幼没了母亲
“本王见你和铭儿相处得亲热,怎么偏偏到了惠安这……”陈禄刚进了屋子,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就这么来了一句
柳阿继再好的脾气,也被这父女俩今天弄得恼了,于是反口便说:“不是妾愿意和大姑娘亲近,只是大姑娘认准了是妾害死的张氏,当妾是她的杀母仇人,见了妾便说些杀砍呀地话
” 陈禄一听这话安静了下来,惠安的杀母仇人其实是他
“王爷莫气,妾同王爷说这件事情,是因为妾不方便出手,大姑娘不过几岁得年纪,那样的话不过是有心人教地罢
为了大姑娘好,王爷还是早早派去王爷信任的人,在大姑娘身边吧,大姑娘现在年纪小不懂事,等长大了以后便不会这么对妾了
”柳阿继一番话说下来合情合理
而陈禄哑口无言却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他突然想到等着惠安长大以后,要是知道自己的杀母仇人其实是他,会怎样?会不会也对他喊打喊杀? 最后陈禄把惠安身边得下人全都撤了下来,安排了他自己的人,对外却都说是惠安不守规矩,惹恼了柳阿继这才严惩不贷的
外人不明内因,俱惊讶柳阿继竟然如此受宠
☆、第三十章抬妾
陈禄最后在柳阿继这里住了半个月,等当王府里的姬妾都彻底消停下来才搬回去
陈禄搬出去的时候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叫人搬了好多珠宝首饰绫罗绸缎过来,柳阿继收了礼物又可以得了清闲,送陈禄离去时其实心情不错
只是众人不知详情,巧蓉怕柳阿继伤心还连着安慰了两天,柳阿继也只能苦笑着收下这份好意
只是陈禄这一般走,柳阿继收到的自然不止是好意,一连两天都有陈禄的姬妾们找上门,有的说些风凉话,有些自认和柳阿继同时天涯沦落人,只是二者话里话外无非都是说柳阿继失了宠
柳阿继也只当笑话听了,听听便罢,没有难为那些整天整天撕着帕子等待陈禄的女人
柳阿继不为所动,立刻就马上有人猖狂了起来,陈禄从柳阿继这走了以后,连着两天都是找得烟雨,于是第三天一大早烟雨就找上门来了
烟雨这次道算是规矩,在门外好好地等丫鬟通报了以后才进门给柳阿继请安,只是刚一开口便是忍不住的得意
“侧妃娘娘安
”烟雨给柳阿继行了礼
“不必多礼,自己找地方坐吧
”柳阿继淡淡地说
烟雨翻了一个白眼,心想不用多礼不早说偏等她行完礼才说,烟雨打从心底看不起柳阿继,觉得她样样不如自己,给柳阿继行礼简直是一种对自己的侮辱
烟雨扭捏地扶着腰做到了柳阿继一旁,见柳阿继不出声特意'哎呦'了一声
柳阿继看着烟雨这做派,反倒被逗得笑了,跟看路边耍猴戏一样,虽然没有接烟雨的话,可柳阿继也没有出声打断烟雨
柳阿继不出声,烟雨也不觉得没趣,直接自己说了:“娘娘,奴身这腰好痛啊,奴昨夜就和王爷说不要……”话说了大半,她才做出恍然大悟地模样说:“是奴不好,怎么在娘娘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不是惹娘娘不开心嘛!” 柳阿继倒是没什么巧,蓉却听看得急了,只觉得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既然知道不好,烟雨姑娘就不要再娘娘面前说这种话了,您连个妾都不是不过是个婢,娘娘是主子,王府里主仆有别可不是您能撒泼的地方
”巧蓉说
“我和娘娘说话,有你个丫头插嘴的!”烟雨连柳阿继都看不上,自然不会把巧蓉看在眼里,何况上次挨巴掌就数巧蓉打得最疼
这笔账她早就记下来了,一直想要找个机会报复巧蓉,只是陈禄偏心得厉害,不要说柳阿继,就连她身边的丫鬟都不让动
柳阿继也是每天闲的无聊,看烟雨就跟看个乐一样一笑便罢,于是便对巧蓉说:“巧蓉,她就算只是个婢也是王爷的人,这王府里的半个主子,比不该这么和她说话
” 巧蓉听了低头不语,她知道事情是主子说的理,但就是不愿对着烟雨服软
柳阿继也自然不会为了烟雨去逼巧蓉,只是笑着不做声地看着烟雨
烟雨虽然被柳阿继看得发毛,却不不想就这么算了,听着柳阿继连她的名字都不屑叫,一口一个婢的,虽是实情却总归心里不大痛快
“我知道娘娘瞧不上我,不过娘娘你自己是个什么出身你也知道,你不过是比奴运气好先陪到了王爷,要不这尚家千金还不知道谁来做呢!”烟雨这话的意思要是她先碰见了陈禄,也就没柳阿继什么事情了
“胡说八道,本宫看你是上次的巴掌还没挨够!”柳阿继便是再爱看耍猴也不会容猴爬到自己头上,她的身份王府里知道的人不算多却也不算少,只是她嫁过来之前陈禄早已经封好了知情人的嘴,也不知道这烟雨一个婢,是从哪里知道的,又打着什么心思
柳阿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只怕这烟雨和张氏一样没脑子,害人害己
柳阿继出身低微人人都可以瞧不上,她也不在意,可那却只能是在心里,说出来便是傻子
偏偏一个两个,王府里竟然有这么多不开眼的,敢往枪口上撞,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面
成为尚家的女儿嫁给陈禄在别人眼里是幸运,而在柳阿继眼里这既是大不幸却代表了权利,既然她要承受这不幸变更不能失了那权利
宠爱,权势,是帝王家里所有女子都缺一不可的依仗
柳阿继正要下令,再让巧蓉掌烟雨的嘴,可烟雨到底吃过亏,见柳阿继面色不善真的动了气,立马跪下来告饶
“娘娘饶命啊,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看在王爷的面上也饶过奴婢这次吧
”这烟雨不止长得好看,变脸也是极快不过片刻便哭得梨花带雨
柳阿继听了烟雨的话,突然觉得恶心,没了再和她纠缠的心思:“你闭嘴,下去吧!”哪怕多活一世,她又沦落到和这样的女子争风吃醋的境地,当真无趣的很
烟雨听了柳阿继吩咐,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废话,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飞快地就走了
“这也看不出腰疼来了
”烟雨前脚刚出门,巧蓉后脚就忍不住说
柳阿继起先没听懂,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由笑出声来,这才忘了刚才心中苦闷
“娘娘这烟雨实在是过分,您看看她胡说八道些什么,不如告诉王爷吧
”巧蓉说
柳阿继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烟雨看似糊涂,她却看不透,还是看清楚了再动吧
“不必了,叫个放心得过的人,送过去看住她
” 柳阿继笑了烟雨却笑不出来了,她风光满面的进了疏影黄昏楼,却灰头土脸的出来了
一次两次总是这样,这疏影黄昏楼就像她的灾地,总是得不了好
烟雨满面泪痕虽然擦了干净,只是通红的眼角哭花的妆容却一路引人注目,她知道这王府里没人瞧得起她,只因为她是个婢
“柳阿继你个丑八怪,我总有一天叫你好看,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烟雨叫出柳阿继的本名,漂亮的脸蛋变得狰狞
对王府里的别的女人她都只有服气,偏偏只有柳阿继为什么明明出身连她都不如,却能每天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主子模样
论姿色柳阿继即便是拍马也比不上她,论真正出身也不如她,哪怕是床上的功夫她自认也不会差柳阿继分毫,既然柳阿继行就没有她不行的道理! 烟雨这副模样却引得更多下人朝她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