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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醉(生子)——by雪月两相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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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对面脸色灰白的男人,秦昌辰无力的叹了口气,挥手想把他打发走,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他已经够烦的了。谁知男人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将他吓了一跳。
"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他这次会更危险?"
略微斟酌了一下,还是觉得实话实说的好,"这就是为什麽我不让他怀第二胎。你怎麽那麽没有脑子,我坚决反对,你却帮他瞒我。"
"我以为──我以为你是因为嫉妒我才──"
"什麽?洛玉铭,你这混蛋,老子喜欢的是女人。喂,你给我回来──"不等秦昌辰说完,洛玉铭已经顺著来时路跑了回去。
一口气回到教主寝宫,冲到还在床上浅眠的人前,急切地道:"宵为,秦昌辰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怀这个孩子很危险是不是?"
本来睡得好好的,被人粗鲁的摇醒,楚宵为皱著眉道:"你轻点,我现在可经不住你这麽没轻没重的。"虽是责备的话,语气中却没有一丝抱怨的味道。
"你回答我是不是真的。"
"他夸大其实,虽说有点小危险,但也没他说的那麽严重,你不要什麽都信了他。"
"我现在不信的是你的话,你每次都不对我以实相告。"
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过後,是楚宵为富有磁性的声音,"若是没什麽意外的话,也就是废点功力。我身体好得很,废点功力也不怕,还是可以练回来的。你不用杞人忧天。"
"若是有意外呢?"
"......"
"宵为,我们不要这个孩子了好不好?我宁愿不要这个孩子,也不要没了你。失去至爱的滋味我已经体会过一回,不要让我再尝第二次。"
"精血已成胎,你让我打掉他,我同样伤心神功力。"
洛玉铭白皙、修长的十指捧著对面人的脸,眼神心疼、爱怜揉成一团。在楚宵为的眼里,这是他今世见过的最漂亮的一双眸子。玉铭,你可知道,就是为了看你这种眼神,我才千方百计留了这个孩子;玉铭,你若知道我又算计了你一回,你还会这麽心疼我吗。
洛玉铭将脸埋在那人的胸口,放肆的呼吸著他的气息,好久才发出沈闷的说话声,"为什麽不告诉我再怀孕会有危险?我说我想再要个孩子,并不代表我不顾你的安危呀。"
"我想告诉你,除了让你离开,我什麽都愿意为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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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楚宵为的毒不可解,而且随著肚子里孩子的成长,毒也会越来越重,洛玉铭对他是十二分的好,秦昌辰吩咐不能做的不让做,秦昌辰吩咐能做的同样不让做。就像现在,初儿穿著藏青色的小袄,张著手臂蹒跚的冲楚宵为跑过来,边跑边叫"爹爹",楚宵为张开手作势上前抱他,谁知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洛玉铭提前一步将孩子抱了起来。捏捏他肉乎乎的脸蛋,再"啪嗒"亲上一口,才说:"初儿真不乖,只要爹爹,不要父亲。"
"爹爹和父亲都要。"奶里奶气的声音有著小孩子特有的纯真,真是想让人再亲一口、再亲一口、再亲一口都不够。
"鬼机灵,嘴真甜。你不跟姐姐在自己房间里,跑到这来做什麽?"
"初儿──初儿──想爹爹,想爹爹抱。"孩子的唔哝软语让人很难辨清,一旁的楚宵为却听得清楚。他的确很久没有抱孩子了,这次怀胎,反应特别大,有时候整个人能吐到虚脱,哪还有力气、精力抱这个大儿子。现在听到初儿说要他抱,自己有点汗颜,伸手就想接过洛玉铭怀里的孩子,却被那人拦下。
"你好好歇著,这可不是你现在能干的,这小家夥好几十斤呢。"
楚宵为却不服了,"我身体好的很,抱个孩子又不会伤著。"
"那也不行,要是有个万一怎麽办。"接著又对窝在怀里不出来的孩子道,"爹爹最近身体不太好,抱不动初儿,初儿不要让爹爹抱,知道吗?"
初儿眨了眨睫毛,闪了闪水汪汪的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一旁的楚宵为看著这一大一小,嘴角挂著淡淡的笑。他楚宵为此时此刻是这世间最得意的人。什麽功名、什麽利禄、什麽成就能比得上爱人在侧、子孙在怀更让人春风得意?没有,都没有。无论如何他都要生下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然後一家人在一起,快乐、幸福。
洛玉铭抱著初儿在桌旁坐下,楚宵为也跟著坐下来。初儿一看到原来给楚宵为预备的青梅,伸出双手就抓,一手一个。像是怕被别人抢走般迅速的将右手中的梅子塞到自己嘴里,然後举著左手,看看楚宵为,再看看洛玉铭,不知道该把它给谁。两个大人同时笑出了声,笑过後,洛玉铭低头对问怀里的小东西道:"初儿想不想要个小弟弟或小妹妹?"
初儿的眼珠转了两圈,不知道父亲所说的弟弟、妹妹是什麽东西。洛玉铭接著诱导道:"弟弟、妹妹就是初儿要把手中的青梅给的人。"
黑亮、黑亮的眼睛又动了动,然後孩子清脆的童音想起,"想。"
31
楚宵为的孕吐一直持续了两个月,直到小腹明显突起、腰围增了一圈,才好一些。这期间,他是除了酸的倒牙的蜜饯,什麽都吃不下去,以至於,肚子突起了,人却消瘦了几分。洛玉铭看在眼里,心里是又著急,又心疼,天天端著这个补品那个补品在他身边转。楚宵为看见这些东西反而更恶心,吐的更厉害。恶性循环,如此以往。
等到这人的激烈反应期一结束,洛玉铭就开始给他大补,天天弄来一补品围著他转,看这架势是要把前两个多月漏掉的给补回来。就像现在,洛玉铭正端著一碗鲜奶鲫鱼汤,对楚宵为道:"来来来,把这个喝了。这可是我亲自下厨炖得,香的不得了。我还没出师的时候,大师兄的老婆怀孕,师母就煮的这个汤给她喝,说是对孕妇很有好处的。幸亏我记了下来。"
楚宵为瞟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炖的奶白的汤上没有一丁点油腥,几片碧绿的青菜漂在上面,色泽漂亮的让人胃口大开,汤里飘出来的香气也不禁让人大吞口水。不过,楚宵为既没有胃口大开,也没有口水直流,而是脸黑了一圈。
"玉铭,这个汤是给女人催奶的。"
洛玉铭一下没反应过来,呆在那。楚宵为接著一字一句的道:"意思就是说,我不是女人,再催也下不来奶,这汤不是我喝的。"
听者的脸一下也黑了几分,怎麽万事俱备,偏偏就算错了东风呢。
楚宵为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身子也一天比一天沈,行动越来越不方便。人一天天在变,外面的时季也一天天在变。大雪纷飞中迎来了一年又一年的除夕夜。这青梅教中只有几百教众,人单力薄,虽说也是热闹非凡,终是比不上外面花花世界的精彩。看著喜庆的红烛、花灯,初儿红色貂裘领的冬袄,欣喜的同时,洛玉铭又不可抑制得想到青慕山外辞旧迎新的光景。繁花锦灿,灯如昼,车水马龙,人潮喧嚣,绝活杂耍、各色小吃充盈其间。这时候,顶著纷飞的雪花,找一家临街的茶馆,沏上一壶热茶,欣赏著外面的红尘纷扰,是一种多麽惬意的享受。若是放在以前,他洛玉铭是喜静多,喜闹少,现在在这远离尘世的地方呆久了,反倒有点怀念外面的叨扰。人吗,总是得不到的觉得好。
楚宵为看出了他在年夜饭上的心不在焉,早早遣散了同庆新春的众人,洗漱更衣完毕後,从後面拥住刚刚坐在床上的人,问道:"今天是怎麽了,看你一点过年的喜庆劲都没有?"
洛玉铭上了床,钻进被子里,同样给身旁的人盖好,"没什麽,就是动了凡心,想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类似玩笑的话语,让旁边的人身体僵了一下。洛玉铭知道对方在想什麽,楚宵为没说什麽,他也不想解释,原来到了现在这件事依然是两个人心里的结,易结不易解呀。抱著逃避的心里,手钻进那人的衣襟,抚著因怀孕变得丰腴许多了肌肤。那人没躲,没拒绝,洛玉铭的手更大胆,继续向上钻,来到胸前的两点。比以前更大,颜色更深,更敏感的双乳禁不住玩弄,没一会儿,楚宵为就呼吸急促,断断续续的呻吟从口中溢出。两人都很久没释放过了,干柴烈火,很快就都把持不住。三两下褪了楚宵为碍事的中衣,右手直奔主题,抓住他的分身开始上下套弄。看著纤长、白皙的玉手在自己涨到深红色的性器上来回的活动,楚宵为的心脏砰然加速,下腹越来越紧,眼前一阵阵白光闪过,然後疲软的瘫倒在床上。
洛玉铭吻了吻累到虚脱的人,用锦帕擦干净了双手,躺了下来。楚宵为转过头来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你──不想要。"
"对孩子不好,我忍忍吧。"
头伸过去,窝在那人的脖颈处,带点诱惑味道的说:"没关系,你轻点从後边来。"说著抓了一把他硬的像铁的东西,"都硬成这样了还想忍。"
本来就是硬著头皮在忍耐,那人又不怀好心的调戏他,这回是再也忍不住了。翻过那人,让他侧躺背对自己。衣裤在刚才就已经褪掉,现在的楚宵为是全身赤裸。虽然因为孩子的关系腹部突起了,但是从後面看,这句身体依然完美的让人心动。宽阔的肩膀,蝴蝶骨上紧缚著的漂亮背肌,由於侧躺陷出弧度的腰,浑圆紧俏的双丘和修长的腿,无一不让洛玉铭兽性大发。光是用眼看,下面就又紧了几分。
迫不及待的用药膏扩充了几下,抬起那人的一条腿,声音急促沙哑的说道:"我要进去了。"
楚宵为点头的动作刚做出,身後人的分身已经冲了进来。进的太急,力道太大,楚宵为受不住的叫了一声。
"怎麽了?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摇摇头,"没事,你轻点就好。"
这次,洛玉铭的动作温柔了很多,缓缓的撤出,再缓慢有力的顶入,每次的出入都刻意照顾到他肠壁中的敏感点。被顶的意乱情迷,楚宵为的声音越来越不受控制,越来越恣意。
一室旖旎,持续了很久,很久。
32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百花豔。阳春三月来的时候,楚宵为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这期间,他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好,每月初八晚上的腹痛越来越严重,痛得厉害,却顾及著肚子里的孩子,不敢有什麽动作。每次都是自己咬牙忍下来,不让睡在身旁的人知道,只是有时不小心泄露的细微呻吟总能吵醒浅眠的人。洛玉铭每次被楚宵为痛苦压抑的声音吵醒,都止不住心疼的自责,都是自己让他受这麽多苦。自责的同时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他受这些罪。
其实楚宵为受的罪不只是这每月初八。肚子大起来,身子越来越沈,行动越来越不方便。在床上躺著,肚子里的小家夥压得他腰椎酸疼;坐著,又总感觉孩子受压迫,呼吸不畅;站著吧,腹部像不是自己的似的往下坠。总之,他是躺也不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更别说走走动动了。怀初儿的时候,并没有像如今这麽辛苦。秦昌辰说是这个孩子让他气血不畅造成的,以後还会更厉害。
纵是身体再不适,他楚宵为总是这青梅教教主,在寝宫中和洛玉铭袒腹相待,出了这间屋子他是说什麽都不要在教众面前像妇人一样挺著个肚子,若是如此,他教主颜面何在。因此他让秦昌辰特意造了一条腹带,不只有收腹的作用,秦昌辰还在上面设了穴位按摩来保护胎儿。既是如此,这东西依然是弊大於益。洛玉铭恨透了它,每次都不让楚宵为带,每次又都囿不过那人的倔强,总是无可奈何的败给他。
就像现在,楚宵为一手扶著腰,一手抓著洛玉铭,步伐不稳的向教外走。一旁的洛玉铭臭著一张脸,手上的动作却小心翼翼,没有一点疏忽。正是教外青梅树花开最烂漫的时候,楚宵为说是在室内憋久了,想出来赏花。洛玉铭本是一百个不乐意,谁让秦昌辰说,孕期多运动点对将来的生产有好处。想到这点,还是照楚宵为的意思,给他扎上了那条可恶的腹带,带他出来透透风。
洛玉铭提前吩咐人在梅林中摆了桌椅、软榻。暖风吹过,粉红色的花瓣"簌簌"的落下,铺在华丽的软榻上密密的一层。两人好不容易走到这青梅林中,洛玉铭让楚宵为坐下歇息片刻。软榻上铺了好几层锦褥,最上面是一件雪白色的貂皮毯,这些都是为了这人舒服洛玉铭特意嘱咐的。
楚宵为半躺半坐在软榻上,上身靠在身後人的怀里,头枕著那人的肩,闭著眼享受暖风轻柔。洛玉铭则轻轻抚著他的腹部,什麽都不说。不时有落英粘在两人身上,间或鸟语花香,画面很美、很柔和。
安静了片刻,楚宵为还是坐不住了,"你扶我起来走走吧,在屋里是卧床静养,到了外面还是卧床静养,我都成易碎的琉璃──动不得了。"说著就要起身下榻,洛玉铭忙揽著他的腰,半搂半抱帮他站了起来。
"说了你现在的身子不适合太多动,你就是不听。"
"秦昌辰还说适量运动对孩子有好处呢。再说,我现在身体好的很,动动没什麽大碍的。"
两人边说边走,洛玉铭揽著他腰的手一直没放下来,光天化日的,楚宵为窘了起来。向下拉了拉那支不规矩的手,道:"快放下来,其他人在看著呢。"
对方的手不但没放下,反而收的更紧,还故意吻了吻他耳侧,说道:"当初是谁千方百计说喜欢我叫我留下的,那时候不怕其他人的眼舌,现在跟我双宿双飞了,到害羞起来。"
楚宵为被这句话说的更窘,嘴张了张,反驳的话还没有出口,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握著洛玉铭的手骤然施力,豆大的汗滴从额上滑下来。
"玉铭──"
洛玉铭一下子慌了,不知道怎麽回事,见他另一只手紧捂著腹部,目光向下移,下身水蓝色的衣裤上已见了点点斑红。他这下是更慌了,一把打横抱起楚宵为,冲著左右的下人喊:"快去请秦昌辰。"然後抱著人往寝宫里冲。
33
秦昌辰用"银针刺穴"之法抱住了楚宵为肚子里的孩子,帮他躲过了这次滑胎之险。虽是救治及时,这次落胎终是让楚宵为破了血气。洛玉铭当著他的面撕碎了那条腹带,楚宵为没阻止,纵是洛玉铭不撕,有了这次的教训他以後是再也不会带了。
洛玉铭总结出来一条经验,就是:永远不要相信楚宵为的"我很好,我没事"。他把这条经验说给楚宵为听得时候,楚宵为无可奈何的笑著说:"我以後都听你的。"从此以後,楚宵为的衣食住行由洛玉铭全权代理。
不是说有合必有分,有好必有坏吗。风平浪静的日子过了没两天,让洛玉铭烦心的事又来了。
秦昌辰一双白生生的手正在楚宵为绷得紧紧的肚皮上摸来摸去,当然了,秦昌辰才不承认自己这是摸,他有一个很冠冕堂皇的叫法"保胎按摩"。在洛玉铭眼里,这两种叫法没什麽分别,不过是换了个脸面,本质还不是同样在揩楚宵为的油。洛玉铭的双眼炯炯有神,目光如刀似箭,恶狠狠得盯著那双手的主人。秦昌辰背对於他,自然是看不到他的神情,不过他总感觉自己背後有把剑,时刻准备著要把自己刺穿。都是聪明人,秦昌辰理所当然的知道那把剑是什麽。就是因为知道了是什麽,动作就越是暧昧不明,直把洛玉铭气的想吐血。
按摩完毕,又嘱咐了一下注意事项,秦昌辰起身要离开,经过洛玉铭的时候,不忘给他个挑衅的眼神。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可忍又不能打他个落花流水,这怨气都撒在了楚宵为耳旁。
"他这那是保胎按摩,分明是吃豆腐来了。你看看,他那样子哪有一点医者的沈稳,自己还好意思以这‘青梅神医'自居。"
楚宵为眉头皱的很深,你们争风吃醋也就罢了,可也要体谅一下我这个身体不适的人吧。
一旁的洛玉铭见他皱眉,心里更不是滋味,"你还为他打抱不平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们本来就是一丘之貉,我洛玉铭终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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