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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暖——by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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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要打大人便急了,一急就忘了自己在水底,张口就啊,于是不止泄了气还灌了水。我怕了,急着向上浮却怎么浮不上去。正在这时,一股好大好大的力量把我拉出了水面。
我又是咳喘又是吐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并不能算我们第一次见面,因为我跟本没有意识到是谁救了我,只觉得那只手的力气好大。
我真正见到他是在第二天早上,娘领着我上前道谢,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大哥,笑起来像太阳一样暖暖的,他说我可以叫他韩哥哥。除了韩哥哥还有一个人,我觉得我应该叫他叔叔,因为他都有白头白了,可是韩哥哥要我唤他萧哥哥。这个像叔叔的哥哥虽然也在笑,可看起来好难接近,等我长大了才知道那叫距离感。
我特别喜欢韩哥哥,所以常常往他们家跑,我会的第一个字还是韩哥哥教的呢!那个时候我好希望自己能永远和他在一起,我听说只有新郎新娘才不会分开,于是我就满心希望成为韩哥哥的新娘,虽然我并不太懂新娘的意思。可是,他拒绝了。他说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我好失望,从来没有那么失望过,比新年没有新衣服穿还要难过。我很想问他是不是喜欢萧哥哥,因为我见过他亲萧哥哥的脸。娘说只有喜欢的人才会亲,可是我没有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乖乖的答应做他的妹妹。
我以为我会永远有这么一个大哥哥,可是没几天,他们走了。那天我哭了好久好久,娘胎说,他们跟我们是不一样的人,有什么不一样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生气了,很生气,决定再也不理他。
再次见面已经是两年后的事了,已经十二岁的我知道了什么是战争,什么是死亡,什么是流离失所,什么是举目无亲,
在他们走后第二年我的家乡就打起了仗,爹娘带着我和弟弟四处逃难,在路上弟弟丢了,爹去找也没回来,后来娘的眼哭瞎了,没过多久就病死了。我哭啊哭,觉得天都塌了,爹没了,娘没了,弟弟没了,我什么都没了。我恐惧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明天也会死掉。
可我没死,混混噩噩的与流民一走跑,一个地方转到另一个地方,没有目标,没有尽头。每天都在饥饿寒冷中度过,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直到那天,我看到了他。
那天的他像一个天神一样穿着闪闪发亮的铠钾,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好多的兵进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院子里。直到人都走完了我都没敢上前去认,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只是心里头高兴得很,一个人偷偷的躲在大门外,希望有机会再见他一面。
我等啊等,可他就是不出来,我等了好久,觉得 自己都快要冻死了,好怕自己也死掉,再也见不到韩哥哥,于是做出了今生最大胆的决定。
我去门口对着那些站得笔直的士兵说我是韩信的妹妹水儿,要 见韩信。可昌他们跟本不相信,骂我,推我,还说要打我。我又哭又闹又求,他们才说要给我通报,等过了好久都没有人出来,我以为他已经把我忘了,开始伤心的哭。
正在这时,一只手递来一块好白好白的汗巾,我忘了哭,也没有接,傻傻的望着递汗巾的人。
他笑了,笑得还是那么好看,看我一动不动就拿着汗巾为我擦脸,还说我是个花猫。
后来,我抱着他哭了好久好久,他任我抱着,鼻涕眼泪擦了一身也没生气。
那段日子我过得好高兴,韩哥哥一有时间就会教我识字,还让人做漂亮衣服给我。每天都有好多好吃的,我发为我会一直和韩哥哥这样哥呆下去,可是没过多久就又分开了,因为他要去打仗了。
这次,韩哥哥把我送到了他师父身边,走时叮嘱我好好跟着师父,等打完仗就来接我。这一别,又是三年。
我每天都数着日子边,盼啊盼,就希望有一天他能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可等来了却是一场恶噩/
那天师父闲来无事卜卦玩儿,玩着玩着就大叫一声说师兄有大难,生死难料。匆匆赶下出去,半路上劫到的,却是师兄的棺木。我赶走送师兄的人,师父已经掀开棺盖抱着师兄大哭。我不相信韩哥哥会死,把脉把到手都麻了终于让我看一一线生机。
我都不知道那些日子是怎么样熬过来的,每天看着昏迷不醒的他疼得无意识的呻吟,满身的汗从没有干的时候,她心痛得不知如何是好,没日没夜的忙却总像在做无用功。
韩哥哥身上有两种不同的毒在游走,互相牵制,此消彼长,一时竟找不一到解毒的法子。师父只能将毒全逼在他的脚上,用金针封住,以拖延时日。
把师兄救醒已是大半年后的事了。由于拖得时间太长,一直被毒侵着的左脚在全力救治下也没能完全医好。他的头发也因毒发变成了灰色,就连功夫也损失了大半。
看到这样的自己,师兄沉默了,正当我们都怕他自报自弃时,他却笑着低语,萧何,看来我们还得纠缠下去。
我从没见过那样的韩哥哥,他眼中的痴迷,执着,热情,爱恋,不甘让他整个人闪亮得夺目。那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情到深处爱无悔。在这之前我一直恨着萧何,恨他为什么不知道珍惜,恨他害韩哥哥这成这样。
为了早日康复,韩哥哥每日不停的锻炼身体,修习内力,我和师父都劝不住。早后他只用了常人一半的时间便恢复了常日八成。这时他再也坐不住了,因为这期间我们一直瞒着他萧何的消息,此时再也瞒不住了。
后来又发生了好多事,我亲眼见了他们的爱情,见了他们的生死离别,到早后,萧哥哥死了,韩哥哥也不 知哪里去了。他们的故事我已无法再掺与下去,而自己还在继续。未来会再遇到怎样的人,怎样的事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我还会见证各种各样的爱情,见证无数的生死别离,同样,我也会遇上自己的唯一。



番外二 生?死?

"哇,又是新的一天。"
......
"大哥,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好不好?"
......
"你不说话就是同意啦,我抱你出去,不要害羞哦。"
只见一名灰发男子抱着一名男子从屋里出来,足不些微跛,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躺椅上,国心的为他理理脸旁的发,从头至尾那男子都没有睁开眼,如熟睡一般任他摆布。
灰发男子轻轻的坐在他身旁,拉着他的手笑言;‘大哥你看院子里的花儿开得多好,是春天呢。"接着又苦恼道"大哥,我以前好像说过再不叫你大哥了,可是我都叫顺口了可怎么办?唤你萧何好奇怪,你说我叫你什么好?"
......
"你还是不说话,那一定是不喜欢我叫你名字,那我还叫大哥好了,你可不要生气呀,我最怕你生气了。"
......
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脸,嘟着嘴抱怨:"你又瘦了,为什么给你进补这么难?今天吃什么呢?鲤鱼汤好不好?你一定要多吃两口,不然我会生气的。"
......
"大哥,我用了八个月苏醒,那么你,你要用多久?一年够不够?"
......
"两年......"
......
"不管了,反正你会醒的,你知道我是怎么醒的吗?你一定不知道。"他嘻嘻哈哈笑道:"其实那天我已经中毒啦,对,就是那壶蚀情,我本来想跟你同归于尽的,你说我是不是很坏啊,可最后还是舍不得,一壶毒酒全都进了自己的肚子。"
......
"你说你也喝了,哎呀,你不知道,那毒是要药引的,没有药引一点儿用都没有!后来到了宫里还是毒酒,你说我是不是跟毒酒特别有缘啊。"他戳戳他清瘦的脸,"你笑了,笑我被两种毒酒都没毒死,命太硬是不是?不过大哥,你为什么也要学我假死啊,害我好伤心,你是不是气我才这样?我错了,我不对,我跟你赔不是好不好?"
......
"什么?你说我都讲三千遍了?哪有?最多不过两百遍!"
......
"大哥,你醒醒好不好?你醒了我就再也不讲了。"他凑到他耳前悄悄说:"其实我也讲烦了!嘻嘻。"
......
"哎,大哥,别生气啊,给你讲点儿你关心的事好了,现在的汉朝挺好的,国泰民安,没有再打仗,百姓过的日子也不错,你看,没有你这天下还不是好好的?你呀,就是乱操心。"他又凑到他耳前神密的说:"听说刘邦也有个情人,男的哦!你说他学咱俩干嘛?一定是妒忌我们感情好!"
......
过了一会儿,太阳升高了,天一点点热起来,他又轻轻把男子抱进屋里,盖好薄被,小声说:"你睡吧,大哥,不吵你了,我知道你太累了。"
望着他的睡颜 ,他无声的笑了,大哥,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
......
......
......
多年之后,有人在洞庭湖畔遇到一对老头儿,他们一会吵一会好,朝同做,暮同归,偶尔一个眼神对望,便会莫名的笑开。

番外之张良篇

张良已经很久不穿白衣了,那翻复而张狂的白已如他的过去一般压入了箱底,轻易不愿拿出来晾晒。
现在,他只穿黑衣,黑如沉墨,似漆似夜,层层叠叠的尽显低调的华贵。他有一套青色的衣衫却从来没穿过,他总觉得青色是萧何的色彩,除了他,别人再不配穿青。
穿青的人已经永远的逝去,那么白色也便失去了他的意义,因为原本萧何只穿青,而青与白站在一起是那样的相得益彰,所以白色成了他的颜色。
如今属于他们的那个年代已经过去了,时间带走了一切,留下的只有回忆,而回忆是没有颜色的。面对没有颜色的回忆何其痛苦,所以,他只能忘记,忘记那些美丽与伤感,得到与失去。
都说风是最潇洒不羁的,没有人能使它停留,如今的张良便如风一般潇洒来去天地间。他总是在人群中一闪即逝,在山水间稍沾即走,不知多少人被他迷了心智,回神时却早没了他的身影,直到......
长河落日,大漠孤烟,信马飞奔的张良陶醉在这无边的浩瀚沙漠,在这样空旷而又广博的大漠,他突然找到一种微妙的共鸣,而就在这里,他遇上了一名男子,与他,与萧何完全不同的男子。
他睿智豪迈,他善良大度,他关怀他,认可他,包容他,他与他并肩驰马天山下,他与他月下同饮一坛酒,他与他唯一的相像便是他们都是飘泊的风。
两股风交织着,缠绵着,他不知道他们会走多远,但是他想,只要可以,他愿意同他一直走下去。


太阳升起的地方 【http://50502.jjwxc.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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