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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暖——by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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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切不过是纸上谈兵,若知此人弱点,一旦把握在手,便不足为俱,但需费一些心神便是。"萧何淡淡的说。
"大哥怎么这么了解这人?"韩信带着几分酸意的话语刚出口,便又咽下,摇头笑过,吐吐舌,差点要挨骂,接着换词:"依大哥所知,这人有什么致命的弱点?"
韩信一脸期待。
"弱点啊-----"萧何的眼神有点飘忽,停留在空中,似探索,似思索,似回想,"原本是没有弱点的------"
"没有弱点的人------"他没有遗漏萧何眼底划过的虚茫,心底深处传来异样的感受,对于钟离昧似乎又多了几分厌恶,"没有弱点是人是不存在了,就比如我,大哥可知我的弱点?"
萧何微微扬了唇角:"据说,现在的弱点是一个人------"
"哦?什么人?"兴奋异常的某人问。
"一个被称为顶天立地,傲视群雄的人。"
"耶?大哥不像是自吹自擂的人啊,不过大哥抵得上这些词句啦,难道大哥喜欢被称颂又不好意思,那我以后天天--------"
"韩信!"萧何瞟了他一眼,"钟离昧的弱点是西梦霸王,项羽。"
韩信缩了缩脑袋,"原来如此,原来大哥是在讲钟离昧呀,我还以为大哥在说我呢。"
扫了他两眼,"生性淡泊却出入行伍,温各良善却驰骋杀场,一身才略毫无保留,似乎只为答谢伯乐知遇之恩。此人,愚忠了些。"又一道浅浅的叹息,语调忆剥离了那些莫名的意味,透着刀剑碰撞的声响。
"这样啊------"韩信把书案上的地图来回拉扯比划了一番,越来笑着越灿烂。
萧何眼看着他笑,也微微的笑,意味深长。

梦与回忆与现实

钟离昧发现自己再次与他的梦不期而遇。
他隐约还记得睡前照例喝了一济安眠散,记得自己不愿意再遇到目前的状态。
他走在了某个人的梦里,或者也许是哪个人在他的梦里。
总是逆光的身影,总是略显粗鲁的命令,他却总能从所有平常的迹象里抽出自己内心渴望的情愫。哪怕是那到顶天立地的身影永远奔走在他的面前,永远不能触及。
有些心酸,不知道怜悯谁。他发现自己再放纵自己。可是,如果在梦里都还冷静自持,他不知道一个人到底能支持多久。
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的梦。他追逐在那人身后。有时是闲庭信步,有时打马而过,有时狼狈的追逐,还有时蹒跚的脚步。周围的人事都只是黑暗的背景,他落在那人身后,为他守卫,为他追逐,为他等候,理由永远不是唯一。
从梦中醒来的他再也无法入睡,披了衣服出来,一队队的巡逻兵从身边经过。
月光如洗,淡淡的洒在四方,像跳跃的鱼。
□□□自□由□自□在□□□
油灯快要燃尽,灯芯在一点一点踊跃出微微的火星。
灯下,一双淡漠的眼眸还在来回扫视着手里的战略地形图,只是心神却有几分飘忽。
只记得那时年少,可以肆无忌惮的笑。
呼朋唤友的现闹又哪里想过愁多少?年少到不知天高地厚只想与天争高。而如今白云苍狗,年少时的痴话竟如梦一般引人发笑。
在那个可以肆无忌惮的年月里,他,结识了那个如玉一般的少年。
钟离昧,那个能文善武,笑起来如月光一样柔和的少年,他的笑,至今令他难忘,不知如今是否依旧。
当年,他来得那样突然,像踩着轻风踏着明月般带着温雅柔和的笑而来,他说,他在四处游荡。
那时年少不喜读书,总是拉着他下河摸鱼,上树掏蛋,累了在山中打个盹,一觉醒来,他在看着自己笑。似乎有什么在牵引着自己,目光不由的落在他的身上,痴痴的笑。
他的唇角无意识的向上勾起,仿佛当时的景象就在眼前。
当年,他走的也一样突然,他说,他要去下一个地方。
送了一程又一程,说不出来的伤感。
他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回罢。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清析的记得他的背影越来越淡。
"呵,呵。"他低哑的笑着,双眼染上一层看不透的情感。
少年情怀,又怎会料到多年后,不得不面对命运的安排?
当年的一场变故,改变的又岂是他一人的命运?
断断续续的有听到他的消息,他知道,终有一天要生死相对。各有各的目的,没有什么对与错可言,谁让他们生不逢时?人也许会坚守些什么,一如忠,义,诚,孝。而他,只为誓言。
他从未后悔过做出的决定,就算要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所以,他将他的一切告诉了韩信。战场上,多一份了解便多了一分胜算。这场仗,绝不能输!
也许在世俗的眼中他背弃了他们之间的情谊,可那又如何?
断了这根弦,便再没有什么好失去了。他自嘲的一笑。
一阵夜风吹来,他不由的拢了拢身上的衣袍,恍惚的神情一瞬间清明。
面前潺潺的流水在月光下泛着鳞鳞的波光,远处军营的火把亮着,不停的移动,那是巡逻兵在放哨。自己是何时出的营帐?还走了这么远?
他轻索着眉,对自己的失常非常不满,跨步便要回去。
"萧何。"一个似惊喜,似叹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猛的转身,与河对岸的人的眼不期而遇,"你------钟离昧!"心底一瞬间涌现无数情绪,转眼即平静下来。负手而立。
"好久不见。"他淡淡的说,手不由的紧扣住院袖中连络用的烟花。
钟离昧跃过河流来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微微的笑中带着说不出的迷茫:"十年未见,没想到再见便是敌人。"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来,两军相隔几十里像是只有几步远,一个恍惚人便已到了这里。也许是在听闻萧何到此时便已动了心思,他的消息让他不由的又想起少年时代,那样美好,那样灿烂。
对,是的,就是灿烂。灿烂单纯到让他管不住自己的脚,心未至,人已到。
萧何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月光洒在他清瘦的脸上显得格外清冷。
他没有笑,不是不想,也不做不到,而是他不知该用哪种笑去面对这个曾经的好友现在的敌人,刚刚决定要放弃的人一贯挂在脸上的淡笑对他而言都太假,太轻。所以,不如不笑。
"十年未见,连白发都生了,你我都老了。"他柔和的望着萧何,看着眼前这多年未见的朋友,不由的感叹。
袖中的烟花在手中翻来覆去的打转。最后的一根弦,最后------
"十年可以改变的太多,何止是苍老?"他扯动嘴角,脸上的清冷之色有了些许的缓和。他试图暗示什么,藏在袖中的手竟微微的渗出汗来。
钟离昧不语。是的,十年可以改变的太多太多,他已不是原来的他,自己也不再是过去的自己,十年啊------
"你在为难是否要示警,对吗?"他的笑带了丝丝的苦涩。萧何眼底那一丝挣扎没能逃过他的眼。
萧何沉默,半掩着的双目一瞬间闪过无数流光,手就在那一瞬间动了。
一朵灿烂的烟花伴着肃杀的啸声在空中绽放。
钟离昧有那么一刹那愕然,接着便是低低的笑,那凄然苦涩的笑中带着一丝的解脱,至少,至少他挣扎过:"也罢,也罢,本就是敌人------"
烟花散尽,他们的情谊似乎也如那烟花一般燃了个无影无踪。终究要桥归桥,路归路。
萧何抬起眼,暗如漆夜的星眸没有半分的愧色:"你若不甘,杀了我也无妨。"
远处一片嘈杂,灯火游动。
钟离昧摇头,张口想说什么,最终化做一声叹息。何苦如此?罢了,罢了。
"大哥!"闻讯赶来的韩信如箭一般射来,老远就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朝着河对岸飘去。当他看到那示警烟花时,心一下子揪了起来,那烟花是他专门打人做给萧何的,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用。
"钟离昧,快追。"萧何略带急躁的喊,没等他停下就令他去追。弦已断,没什么好再顾忌。要狠,便狠个彻底。
韩信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确定他没有受到一丝伤害,长吁一口气,朝涌来的将士喊了声,"保护先生!"便马不停蹄的追了过去。心底虽有无数的疑问,却也只是先追了再说。
一路狂奔。
其实两个人的离开并没有间隔太长的时间,约两刻钟的时间韩信便看到了前面灰白色的影子。
就是他!可是那背影怎么有点眼熟?

他乡遇故人
"站住!"狠狠的给了跨下战马一鞭,马吃痛,狂奔。
前面的钟离昧突然勒紧缰绳,马扬起前蹄长嘶,险险的差点将人摔下。
韩信策马拦在他面前:"你------师兄!"他呆了,他不可能认错朝夕相处了多年的师兄,虽然师兄成熟了许多。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韩!"钊离昧惊疑不定的望着他,他的吃惊也不比他少,刚刚听到他的声音只是有点怀疑耳熟,没想到-----
两个惊呆的人互望着,最后还是钟离昧打破了沉寂:"回魂了,小韩。"
"师兄!"韩信大叫一声,一个跃身扑到他身上,两人双双坠马,在满是枯叶的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师兄,师兄,真的是你! 我想死你了!"他大叫着,像小狗一样在他身上乱蹭。
钟离昧习惯性的宠溺的拍拍他的脑袋:"都是大人了还这么皮。"
"师兄怎么这么我年音讯全无,我找了你整整一年呢!"韩信扯着他,埋怨着。
钟离昧拉他站起来,眼中满是欣慰:"你都比我高了,人也黑了不少。"
"明明就是说师兄变矮了。"他不讲理的混缠:"你还没回答我。"
"你下山时师父交待了什么?"他望着远山。
"他说不准再去找他-------"他突然瞪大眼:"你不会就因为臭老头一句话就-----师兄你也太听话了吧!"
"师命不可违。"他郑重的提醒:"不要那样叫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师兄-----"他拉长了音尾,忍不住在心中埋怨,师兄的死心眼儿怎么一点儿没变?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爱听。"钟离昧无奈的笑着,伸手想要去揉他的头,最终却落在了他的肩上,感慨道:"记得我离开时你才到我胸口,转眼都这么高了。不知师父现在可好?"
"有什么不好,酒照喝,人照疯,一年前路过时我还去看了一眼,那臭老头嘴里骂,心里喜欢着呢!"想起那个疯疯癫癫的师父,他不由的笑了。
"那就好,我也少此挂心。"看着眼前眉飞色舞的师弟,他竟有此羡慕,"年轻多好。"
"师兄才二十七,不是七十二,装什么老头子!"
他笑笑,不语。他是二十七吗?他怎么觉得自己的心比七十二还要苍老?
见他不语,韩信也陷入沉默,而这一沉默,所有刚刚被喜悦所掩盖的东西便浮出了水面。
一股压抑,沉闷丝丝缕缕的缠上心头。
迎着冷冷的夜风,手缓缓的握紧。
良久,他像下定了决心,沉沉的开口:"下山时,师父给我改名为韩信。"不必问师兄为何会是钟离昧,定也是那老头干的好事!
"你是------"韩信!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凝视着眼前这个本应神采飞扬却满面沉寂的师弟。
韩信,韩信,那个少年得志,用兵如神的‘战神',那个自己一直暗暗相惜却又生死相对的敌人!他竟然是师弟,那个像是永远都长不大的师弟!
他突然觉得头痛,太阳穴突突的跳。刚刚是萧何,现在是韩信。一个至友,一个至亲,如今却都变成了敌人!面对萧何的选择他还可以强撑着苦笑,可师弟,如何让他接受自己亲手教他习武习兵师弟竟成了自己的敌人?
他痛苦的闭上眼,不知该如何去接受面前残酷的现实。
"我从没有想过会同师兄为敌!真的!"韩信见他痛苦的神情,不由的有此慌神,手自然的缠上他的手臂。
只见他红着眼圈,紧咬着下唇,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他也不知事情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为何至亲却变成了仇敌?明明一切都与他无关。师兄如父如兄,他怎么能同师兄为敌?他不愿,不想,不能。
"师兄,我们不要打了好不好?"他冲动的开口,说着明知不可能的痴话。
钟离昧拍拍他的肩,不说话。心像在油锅里滚了两圈,痛得麻木了。这也许就是天意,上天让他遇到了师弟,遇上了萧何,遇上了那永远追逐的人。让他在以为自己拥有一切美好时又无情的要他做出取舍。掂量着两边,一样的沉甸甸。只是一边的法码在一项项的加重,诸将士的期盼,同生共死能交付性命的信任,身为一军统帅的职责------
良久,他才淡然却坚定的说:"不论如何,你永远是我师弟。"这是他的承诺,是保证,也是底线。
"师兄------"
再无人开口。
分别时他们没说再见,再见便是生死相对。
没有骑马,一个人颓废的走在荒野,乌咽的夜风吹过树稍,像风在哭。惨淡的月光透过纵横交错的树枝将大地划成了一道道的伤。
他突然有一个荒唐的念头,如果现在一走了之不就一切都可以避免?转即便打淡了念头,那样,他将永远失去萧何,虽然从未得到。
师兄,大哥,大哥,师兄,放弃他们任何一个他都做不到,为何偏要选择?
抬头望月,无语问苍天。

战前的挣扎
"韩弟,你认为如何?"正在研讨军务的萧何不动声色的问。他又在发呆,多日来他发呆的次数比过去要多,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韩信回神,越过矮几巴到他面前,双眼一闪一闪的:"大哥,你不觉得像钟离昧这样的人放弃太可惜了?论武功,论谋略,他都不下与我。"
萧何狭长的眼向上微微一挑:"韩弟何时也知惜才了?"
"从见了他之后。"他老实的回答:"大哥难道不觉得他长得很......舒服?像月光一样柔和,对这样的人,怎么忍心下手。"
萧何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开口:"韩弟从不为人说项的,何时你也成了菩萨心肠?"
"那大哥这次怎么心肠如此狠?过去不都是能留便留吗?"一时没忍住,他的话冲了出来。
多日前遇见的太仓促,太突然,许多疑问没来得及问,师兄为何会到汉军营边?为何会遇到大哥?大哥又为何会认识师兄?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一个又一个疑问缠在心头,如迷雾一般云遮罩,让人心烦。他想将问题问出口,想将钟离昧是自己师兄的事告诉萧何,可犹豫了许久,还是做罢。萧何性多疑,若知道了不知又会生出多少麻烦。
他笑着,笑是带着说不出的味道:"韩弟怪我心狠?鹿死谁手还未尝可知,你急什么?"
韩信张口想反驳,最后却嘟起了嘴:"惺惺相惜,惺惺相惜嘛,我这也是棋逢对手,相见恨晚啊!"
这仗,他们已打了几次,两人用兵布阵可谓是旗鼓相当,几战虽未败,却也未胜,堪堪平手。当然,这是在外人眼中如此,而真正情况如何却只有他与钟离昧自己清楚。
萧何垂下眼,盯着自己略显苍白的指节,半响才抬眼看向帐外:"看看外面那些与你生死与共的将士,因为你的一句惺惺相惜将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帐外,是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也许今日熟悉的脸明日将再也看不到,他们那样坚定,那样热血,那样一无反顾。"他们憧憬着将来的安定,幸福,掂记着家中的父母妻儿,他们把你当神一样景仰、遵从,面对他们,你认为应当如何?"他转头看着韩信,淡定的神情中添了几分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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