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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完本——by楓一/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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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痛,七年之痒似乎是每个爱情故事里逃不掉的,陈一枫与欧亚玲也许注定会走上这一步,宿命难改,他们也会冷战,拿着手机看着通讯录里的对方,忌讳似的都不去拨打,当年表白时的勇气早已荡然无存,当年那些美好的愿景也被现实碾碎,至此他们开始猜忌未来,在莫名的伤痛中深思结果

一次陈一枫纺织厂出了质量事故,跟他家一起合作多年的几个老板皆找到陈一枫索赔,陈一枫是丝毫没辩驳的承担了责任,但那些老板在办公室里对陈一枫一顿说道着实让他那天上了火,说什么陈一枫太年轻,比不上他父亲沉稳,做事不着调,要再发生质量问题就取消合作等话,等一席谈判结束陈一枫就奔去了酒吧,多日以来与欧亚玲感情上的不快与事业上的不顺似乎需要好好发泄一番,他喝了一杯接着一杯,沾酒就脸红的他喝得面红耳赤也未作罢,似乎以把酒吧当成了家要宿醉于此, 时至深夜,来了一位穿着格子衬衫的姑娘在吧台边与他并肩坐下,来者是林芳,她没去制止那个已经喝的酩酊大醉还要喝的人,而是要来酒,一杯一杯的与陈一枫互灌起来,到凌晨三点多两人才出了酒吧,陈一枫把林芳送至她下榻的酒店,转身正要回去,那姑娘却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别走!陪陪我!”,她像是喝醉了,脸贴在陈一枫背上胡言乱语,她此番来湘西也是有原因的,陈一枫家生产的货出了问题,也必然牵连到了林芳家的公司,她父亲在她面前因此不知一次责备过,责备林芳当初的轻率鲁莽,也责怪陈一枫的过失, 她的心里想当然的会有些难过,以致找到陈一枫就猛喝了一顿

那夜在酒店她抱住陈一枫,而陈一枫却是解开了她的手,“你们公司的损失我会补给你们!”,他说一句抬腿便走,那姑娘也许是不甘,她冲上前拦住了那年轻人,可能是酒后胆大,她抱住陈一枫脖子,对他亲吻起来,但陈一枫却是没有反应,就那样站着,对林芳的热情始终无动于衷, “你走吧!”,她放手了,背过身,房间里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眼里含着血色的眼泪,待那年轻人一声不吭的走出房门,她无助的趴床上哭了起来,那人今晚冷淡的表现对她来说多少有些伤她热诚的心

那晚陈一枫从酒店出来,便去路边买了一包烟一个打火机,他以前是从来不抽烟的,坐在马路边的长椅上,一包烟的包装他拆来拆去许久也没能拆开,最后索性用大力撕了开,烟盒一撕开,香烟掉了一地,他捡起一根,叼在嘴里点燃了,吸一口呛得一脸难受,但却不舍丢弃,继续吸着,慢慢的也就平静了下来,继而他拿出手机,拨去了欧亚玲的电话, “喂!你最近还好吗?”,电话一通,两边都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句,问完又都沉默了,一个坐在长椅上,面朝东望着东边天空渐白的云彩,一个在学校大楼里,面朝西,呆呆的看着西边将落得晚霞, “哑铃!我好像有些累了!”,他伸手抹着疲倦的脸,每说两个字都要大呼的喘气,像是酒精还未消退, “你说对了!我们的确是越走越远!也都回不去了!老天就是要故意捉弄我们!可能我们的缘分真的尽了!”,他满眸没落,神色暗淡如那刻东边天空的光,萎靡不振,“分手吧!”,话音里带着沉重的叹息,像是不舍又像是无奈,多少年的相知,一朝要把她变成过客,那份决心与勇气悲怆而又无畏, “一枫!你是不是喝酒了?”,熟悉如她,她从他粗重的呼吸声里判断出可能是喝了酒,她问这个问题,自己的眼睛里不自觉的充盈着泪水, “就喝了一点!我没醉!”,陈一枫说道, “你先去休息吧!等你酒醒了再说好吗?我这边还有事!就先不聊了!”,她逃避了,以他酒醉为借口狼狈的挂掉了电话,不过她也真实的哭了,泪抹不完的自学校回到家淌了一道

在以往那些纯情的岁月里,他们不论如何嘲弄彼此,如何算计彼此,到最后总会以笑收场,而如今唯有眼泪可以慰藉

那次在机场送林芳回深圳,林芳问陈一枫可否给她一个机会,那年轻人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坐在车里驾驶位,低着个脑袋默不作声,“欧亚玲!对你就那么重要吗?她对你有那么好吗?”,那率性的姑娘再问,可陈一枫依旧沉默着, “她要对你好!为什么在你艰难时不跟你分担?她要在乎你!为什么撇弃你自己跑去美国?”,林芳说着,陈一枫突然下车,走到林芳的车门边打开车门,一把给她拉了出去, “我告诉你!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忘掉她!那是我的青春!那是证明我青春真实存在过的东西!如同生命!”,他言语粗重,神情严肃,许久以来那是林芳第一次见陈一枫发火,她那天像是被吓到了,一句话也没再多说,直到看着陈一枫开着车消失而去,她才回过神似的拖着孤单的身影步入候机大厅

整整一个礼拜的时间欧亚玲都没给陈一枫打过电话,她像是因为上一次的通话一直有余悸,所以没敢去主动,周末休息,她一人坐在公园里像是闲来无事,手机通讯录她上下翻来翻去,也不知是想给谁打去,就那样纠结在哪,那刻公园里有人求婚,围观的人很多,引起她的注意,她远望着,看着别人的幸福,听着别人念出的感人的求婚言词,她的脸上不由得也带上了几份笑,终于她像是来了勇气,给陈一枫打去了电话, “一枫!你上次说的分手!是真的吗?”,她轻言细语,小心翼翼的问,带着少有的温柔,像是生怕会有不好的结果, “我.......!”,欲说又止,对方沉默了, “我知道你那天是喝醉了!对不对?”,她替陈一枫解释一句,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那天我没醉!”,陈一枫回道,她听到这句,望着不远处幸福的求婚场面的一双眼睛湿润了,眨着眨着,泪又一次掉了下来, “你不会后悔吗?”,她问道,那晚陈一枫坐在车里像是为了点烟,没去顾得上回答,一本沉默,关乎会不会后悔,这个问题的答案总是无用的,后悔,天下间没有解药,不后悔,天下间总不缺人情冷暖, “陈一枫!你不是人!”,她似乎对陈一枫沉默的本意有了自己的理解,她擦着泪骂一句挂掉了通话,起身在公园里跑去,她把泪洒在身后,似乎是要把过往丢掉,她那天跑的很远,跑上了大街,上了天桥,似乎是要离那个伤心的公园越远越好,如同末日到来,她要找个地方避难一样的不停的跑着,多年的感情似乎就那样无疾而终,让她像丢了魂一样迷失了未来的方向,那天她跑回家就把当初陈一枫送她父亲的画从墙上扯下,一顿撕碎,她父亲见状上去劝阻,可她根本无法停下,像疯了一样,父亲询问她怎么回事,她却也不说, 撕掉了画,冲进卧室,‘砰’的一声甩上房门,躲进被窝继续抽噎着

第十三章 夏、戌 当大地失去阳光,会变成一片昏暗

欧亚玲的生活自失恋便是如此,她变得鲜有笑颜,变得爱独处,变得寡言,变得内敛,曾经那个活泼的姑娘恍如一夜之间换了一个人,在学校本交往甚好的同学因她的冷漠渐渐疏远,她像失了群的鹭,形单影只的在学校生存着,直到毕业

毕业那天父母在酒店点了一桌子菜,给她庆祝,席间母亲问她毕业后的打算,她夹菜的手蓦地止住了,想当初毕业后的愿望是回去故乡与一个叫陈一枫的聚首,而今似乎已经没有了回去的理由,世事无常,她已然迷了路,“还没想好!”,她毫无责任心的一句就那样交代给了母亲,让父母两人都面露诧异,她父亲想让她帮着做生意,她也拒绝了,最后她以想自己闯闯为由,提出先找份工作再做打算,父母没反驳她的人生规划,就那么一个女儿,从小便像捧在手心里的小花一样呵护着,她任何可行性的想法都会支持

如她所愿,毕业不到一个月,她海投简历,最终被一家本地的投资公司聘用,她过上了朝九晚五的生活,与那些为了活着而活着的人仿佛一样,麻木不仁的存在着,什么年少时的梦想,什么信仰与承诺似乎都已忘却

有一天她下班走在回家的路上,有一男一女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走在她前面,那男同学见自己鞋带松了便要蹲下系鞋带,于是男同学把本拿在手里的校服外套直接搭在了女同学的肩上,女同学没有言语,拿起那件外套趁男同学蹲下系鞋带时抛出,让校服外套完美的挂在了一两米高的树枝上,恶作剧完毕,女同学开始逃跑,男同学发现后一脸气愤的只好爬上树取下自己的衣服,待他取下便去追上去似乎要找那调皮的同学算上一笔账, “you!stop!”,男孩叫着追着,女孩笑着跑着,这一幕欧亚玲看见了,她站在那也笑了,笑容有些岁月的疤痕,美而又苍凉,多少年前她与陈一枫亦是如此,都钟爱折磨对方,以对方难堪为乐,倘若能时空穿梭,不知她会不会选择第一次踏进湘西故乡,第一次步入高中班级给坐前面的男生再泼上一瓶墨水为穿越回去的时机契点

那一年很多高中时代的同学都结婚了,李攀的婚礼给欧亚玲在微博里下去过请帖,然她是回不去的,婚礼上欧亚玲为表歉意,打电话给了李攀, “攀妹妹!姐回不去!抱歉啊!恭喜!”,她问候, “没关系!我知道你回不来!给你发请帖其实就是找你要礼金来着!”,电话里的人嬉笑着,“小玲子!你可真大方啊!我刚看礼金单上!你给了一千啊!是你叫疯子代交的吧!将来我可还不起这么多啊!”,李攀说出这些,欧亚玲有些蒙了,因为她压根就还没给过什么礼金,也没叫陈一枫代交过,一时间她有些哑语了, “小玲子!你知道我嫁给谁吗?”,李攀似乎很开心,说话兴致很盛, “谁!谁啊?是付卿吗?”,她猜了一个可能的人,付卿当初与李攀算是关系密切,走到一起也是极有可能, “不是!我告诉你!你可别生气啊!”,李攀总欢声笑语的,与她在情绪上迥然不同, “说吧!我生什么气!”,她大方的说道, “是疯子!”,对方说出这三个字,她削苹果皮的手眨眼而止,“是疯子当初放学路上为你撑腰打过的那个隔壁班的小胖子!你还记得吗?”,李攀像是在吃着什么东西,一句话分开了两节才说完,而这两节话让欧亚玲似乎感到很惊措,拿在手里的苹果掉在了地上, “你跟他啊!真的让我想不到!”,她拾起苹果,吹吹灰,咬下一口,似乎把之前的错愕一并吃进了肚子里, “嘿嘿!想不到吧!我自己也没想到!是不是感到世事无常?喔!疯子今天也来了!你要不要跟他说两句?”,电话里李攀问一句,还没等欧亚玲回答,便听见李攀大叫着‘疯子!疯子!过来接电话!’,‘哎!来了!’她听见那么熟悉的一个声音,蓦地放下手中的苹果,拿起手机挂掉了,她曾渴望过能时常听听那熟悉的声音,而今听到却又似害怕一般的躲避了,那天她挂了电话,凝视着手机许久,蹲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夜风袭来,像是有些冷,她孤独的抱起膝盖与夜空一样沉寂着,家猫喵叫着跳上桌子叼去了她费半天功夫削好的苹果,她却无动于衷

时间不等人,那几年里很多同学都相继结婚,而没有结婚的都会被家里催着,这是社会常态,也是每个人到了一定年纪所要面对的

欧亚玲有一次被父母拉着去陪她老爸生意上的伙伴吃饭,去到餐厅见了面,欧亚玲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拉去相亲了,对方也带着自己的儿子,那小子是个白人男孩,见到欧亚玲很绅士的给她拉开椅子,且送给了她一朵花,那天欧亚玲像是很不习惯相亲这样一件事,在简单的交谈几句后便找了个公司找她的理由逃避了,她逃去酒吧给自己灌起了酒,在酒吧遇到读研的同学泰勒,泰勒看她借酒浇愁便问了问原因,她如实相告,泰勒听完似乎很羡慕,羡慕欧亚玲的父母很为她的人生大事考虑,泰勒一顿劝说欧亚玲要考虑考虑,不要错过而后悔,然欧亚玲抱着酒杯的回答却是不想再开始,她说爱情就像上学时写一篇作文,你费尽心思的想题目,绞尽脑汁的写出一个惊艳的开头, 平稳的过度,再投注情感的写出一点起伏,整篇内容虽平凡但充实,最后你就要写结尾了,但老师突然出现说你跑题了,要你重写,试问谁还有精力去重新写过,而写上的那篇你永远只差一个结尾,一个能让自己心安的结尾

自那次相亲之后,那个白人男孩就时常会出现在欧亚玲面前,她下班,那男孩会去开车接她,周末时常会去她家串门,欧亚玲的母亲似乎很喜欢那小子,总在家里做上满桌子的中国菜招待,迫于母亲的淫威,欧亚玲只好在面子上于那白人男孩恭敬的相处着,母亲时常劝她热情点,多跟人说说话,她总是闻而不做,表现总是那么力不从心,每当母亲在她面前提起谁家的孩子结婚了,谁家的孩子都生孩子了,她就逃开,好些日子住在公司都没去回家,母亲见她总是逃避自己的婚烟大事,便打来电话对她说教了一通,说她对自己的不负责任,说她对父母的不孝顺,夜晚公司冷冷清清,她一个人坐在工作台前哭了起来,她哽咽着翻开手机通讯录,找到陈一枫按了下去,可拨号不到三秒钟还没接通她又像没勇气的自己关掉了,往后的日子里她有试着跟那白人男孩交往过,可每次那男孩讲个什么笑话, 总会尴尬的只有那男孩自己一个人在那笑,他们之间明显的缺少默契,缺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观,缺少必要的相知,缺少这些她与那男孩相处总是无味的,有时候她会想没准真正的爱情就该如此,平淡如水,自己是不是该就这样认命,抛下年少时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凑合着过完余生

那一年陈一枫的弟弟念到了高中,在家里陈一柏把哥哥高中的书籍翻了个遍,目的是要找一些有用的高中书籍为己所用,不经意的他翻出了一页纸,上面写着四道方程式,他问哥哥那是做什么用的方程式,陈一枫没有回答,拿着那页纸安静的在窗前坐下了,像是闲来无事,那当年本不屑去算的方程式,他那天拿起笔开始勾画了起来,y=1/x,x+x=9,y=|2x|,x=-3|sin y|,四道方程式的坐标图画完,明显的在坐标轴上的图像像极了L、O、V、e这四个字母,他看了稍许,点根烟泛红的眼睛无神的望起了窗外

真是命途多舛,二十七岁那年陈一枫在工厂与工人一起忙着搬运货物,没想到堆了七八米高的货物突然倒塌,陈一枫眼疾手快地推开了身边几个工人,自己被埋进了里面,伤的很重,医生说脊椎受损,神经也伤到了,成了植物人,苏醒的可能性很小,陈家再一次遭遇浩劫,陈一枫母亲手足无措, 找来林芳,林芳寻遍了全国的医生终也无果,林芳是个善良的姑娘,不忍看陈家的破败,一直照料着陈一枫,也帮忙打理厂子的事物,陈一枫母亲在她面前哭着说感谢,她也流了泪, “你要是我儿媳妇就好了!”,陈一枫母亲坐在轮椅上看林芳给陈一枫喂药冷不丁的叹了声, “阿姨!您要不嫌弃!我现在就可以叫你一声妈!”,她说话跟她性子一样,直接而且大方, “可惜了!老大现在这样!让你受苦了!”,陈一枫母亲宅心仁厚,不想林芳在自家瘫痪的儿子身上耽误时间,好几次劝过林芳,可那姑娘就是患难不弃,任性的尽心尽力照顾着

陈一枫的很多同学得知陈一枫出了事都去医院探访过,他们看到一直是林芳在照顾便都生出了一个疑问,他们潜意识里觉得那个时间最该出现在陈一枫跟前的应该是曾经那个与陈一枫形影不离的欧亚玲,林芳的出现仿佛让他们觉得名不正言不顺,为此李攀联系过欧亚玲,李攀在微博里怨怒似的说欧亚玲不讲情义,欧亚玲看到消息感到茫然便询问,她的不知情让李攀更是恼怒,以为欧亚玲是装的,那年秋天,欧亚玲在父母的催促下委曲求全似的将要跟那白人男孩订婚,父亲送她去往订婚宴的路上李攀打来了电话, “欧亚玲!没想到你能做到如此无义!疯子在医院昏迷不醒躺了大半年了!你还能装作不知道!”,电话一开始李攀便语气强硬,说的欧亚玲毫无插话的机会,“疯子当初对你有多好!你应该很清楚!他现在有难!你居然能像个陌生人一样置之不理!”,李攀说出这些,本坐车里的欧亚玲推开车门一脸惊措的走了出去, “我们!我们已经分手了!”,她站在桥上,面朝东方,神色黯然, “分手?怎么可能!疯子出事前我们一起吃饭!他还说你在美国经常给他打电话!你说分手!是你自己想逃避的理由吧!”,李攀咄咄逼人,硬要把她拉入坏人的名单, “欧亚玲!你知道高中时候!全校多少女生追过疯子?而他又是如何回复那些女生的吗?”,这是一件往事,似乎给李攀留下了深刻的回忆,她说起让那拿着手机的人在风中不禁有些颤栗起来, “他的回复让我那时很嫉妒你!甚至是恨你!他当初说不想跟放学的路上不同路的女生交往!他已经有一个同路的人了!而那个人就是你!他这辈子也只会喜欢你一个!你说跟他已经分手了!请问全校同学谁会相信?谁会相信你们的青春会走散?欧亚玲请你自重!”,说罢李攀挂了电话,那桥上的人秋风撩起她的发凌乱的舞着,她站在那流了泪,泪滴进桥下的水里,叮铃如心碎的声音, “玲玲!你怎么了?”,她父亲下车走到身后,轻拍下她的肩,看到她神色暗淡的样子,满眸疑问, “爸!我没事!”,她随口解释,可她不知道自己红着的眼眶早已出卖了自己, “你真的喜欢Alan吗?”,Alan是将要与欧亚玲订婚的那个白人男孩,她父亲这样问也不知何意,不过那一问却让她瞬间沉默了,低睑伫在那一本寂静, “这世上有些东西但求别拥有!如果你拥有过而后又失去它!你会发现如同自己失去生命一样!往后的人生只会像没有灵魂一般的活着!”,父亲的话意味深长,像是在警醒她某些东西, “知子莫若父!其实我早都看出来了!你不爱Alan!可是你是个孝顺的女儿!不想我们为你再操心!玲玲啊!这是你一辈子的事情!你不能委屈自己!你就是一辈子不嫁!老爸我照样养你一辈子!”,父亲在她身旁沉重的叹息道,她的眼睛慢慢抬起里面再次湿润了,呼吸间她抱住了父亲, “你走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天下没有后悔药!那我们就别做后悔的事情!”,父亲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背,转身而走,没问她心里到底装着何事,也许真如他自己所说的知子莫若父,他也许真的什么都知道, “爸!”,她看着将要钻进车里的背影,流泪喊道,年少时有过那么一段时间,她曾恨过父亲,可现在长大了,她似乎已然明白何为父爱如山, “去吧!你妈妈跟Alan那边我会跟他们解释清楚的!”,父亲回头露着点温和的笑,继而他打开了车门,随着引擎声响起,父亲慢慢的消失在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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