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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完本——by楓一/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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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欧亚玲与父亲离别,她便火急火燎的回到家,备好行李直奔机场,途中她母亲打来电话要她赶紧去参加订婚宴,母女俩三两句没说明白,母亲就开始急了,一急就骂她不孝,她把电话放在耳边,含泪的眼睛望着航站楼,说了声‘妈!对不起!原谅我!’,说完拖着行李箱走了进去,想到年她打死也不愿回故乡,而今就算背着不孝的骂名也要偷偷跑回去,到湘西,飞机落地是凌晨近一点钟,她直接去了医院,爬了四五层楼,搜了二三十间病房终于把那记忆中的人找到了,房内很安静,就那一张躺床上且熟悉的脸,她站在门口,眸子里不知装的是悲痛还是喜悦,看了许久终于是向内迈开了一步,走过去给他盖盖肩膀边的被子,不自禁流出的泪却不小心的落在了他脸上,她赶忙找来纸巾给他擦拭, “你怎么这样了啊!我回来了!你看看我好吗?”,她只顾给他擦着,没顾及自己泪痕斑驳的脸,也没顾卸下背着的背包,仿佛生怕自己掉在他脸上的泪会多增病害,门外走进一道身影,直到那人走到床头她才发现,来人是林芳,林芳端着一碗汤,在床边她与欧亚玲相互见到,目光里都有些惊措, “谢谢你替我照顾他!”,欧亚玲与林芳互看几秒都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两人见面的第一句话,关乎话里的‘替我’这个词,到底是谁替谁又怎么说的清,她们心里那刻也都猜出了对方是谁,没去叫对方的名字问好,似乎那名字在她们心中犯有忌讳, “这汤让我喂给他吧!”,欧亚玲挺自觉的拿过林芳手里的碗,起先林芳口中还支吾着拒绝的话,可欧亚玲的那双手来的太突然,完全没给她拒绝的太多机会,欧亚玲坐在床边开始给陈一枫灌着,林芳只好在一边看着,喂了四五勺后每喂一勺陈一枫嘴里都会溢出来,欧亚玲真是忙的一边喂一边擦, “应该先把他扶起来!他现在虽然可以喂一些汤食!但口腔还是不太敏感!医生说运气好再过个半年兴许他能恢复到吃一些米饭!”,显然对于照顾陈一枫这样的病人,欧亚玲是个外行,林芳也许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只好上手

欧亚玲的归去让陈一枫母亲很惊讶,一天早晨,陈一枫母亲自己推着轮椅去病房看望儿子,发现病床边趴着一姑娘,身影眼熟而又陌生,于是愣住了,宁静的晨光从窗户照进来,照在曾经相濡以沫的那双人身上,恍然间让人觉得时光是静止的,整个世界都沉静在哪一个画面上, “阿!阿姨!你来了!”,欧亚玲醒了,她发现门口陈一枫的母亲,紧张里有些错愕,她赶忙去接下陈一枫母亲手中所携带的东西, “你怎么会来了?”,陈一枫母亲问道, “喔!我回来看看我舅舅!”,她的理由很充分,恐怕那刻连她自己都相信自己说的是真的,可是她忘了她所做的,一下飞机就直奔医院的人,说是回来看望舅舅,从行为上来说多少有些滑稽

回国的那段日子欧亚玲专注于照顾陈一枫,成天的待在医院,比林芳还要勤快,林芳时常被生意上的事所牵连,而她似乎是别无它事,所有精力都发在了医院里,陈一枫母亲是个明白人,她看得出来欧亚玲这次回来到底所为何事,她早先也看得出来自己儿子跟欧亚玲的关系,也许她是很不看好这层关系,她多次劝说欧亚玲早些回美国,欧亚玲托美国的朋友打听到美国纽约有一家治疗植物人很不错的医院告诉给了她,希望她能同意让陈一枫去美国治疗,然她直接拒绝了,似乎是不愿意接受欧亚玲的任何恩情

出于无奈,想要陈一枫的病情好转,那年冬天冒着大雪欧亚玲甚至去到了天门山的寺庙,在哪里烧香祈福, 在哪里她上一炷香,叩头长拜,也不知那人到底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她拜着拜着流了泪,“世人都说你能渡一切苦难!奈何我们的苦难接踵而至!那些美好的你是一定要让它消失!那些痛苦的你难道要让它永生相伴么?”,殿外飘着大雪,那天她像个虔诚的信徒跪在那对佛诉苦,曾经自信而开朗的那个姑娘似乎不复存在,如今的她脆弱的只会在神明面前掉泪, “阿弥陀佛!施主!有什么心中无法排解的苦闷吗?不妨说来让我听听!我好替你指点一二!”,寺庙里的老主持发现了她,有意普度,她抬头看了一眼老主持,连招呼也没打起身便朝外走, “一切苦厄!皆因执着!放下诸多!登临彼岸!”,老住持意味深长的自言自语一句,那走到殿门口的姑娘蓦然驻足, “放下?”,她带着一丝莫名的微笑回头,“敢问!诸般放下!生来何意?”,她言词强势,不留余力,“你们佛家人总教世人放下!可你们自己何曾放下过要普度众生的梦想!何曾放下过解救世间疾苦的执念!信仰不同!归路各异!”,她不愧是文科类的高才生,那天一番言论让老住持也只能闭目长叹

闲暇时间,欧亚玲就用轮椅推着陈一枫满城镇的逛,去的地方都是以前他们经常玩的地方,她希望那样能唤醒陈一枫的记忆,五六年了,她自己又何曾不想念那些青春里的日子,那些如烙印一般刻进灵魂的岁月,她推着陈一枫去了那条放学回家的路,看到不远处的学校,她会问陈一枫记不记得,看到到路边的橘子树,她也会兴致盎然的问陈一枫记不记得,看到惊悚一吻的树,她拍着树干示意那如木头一样的人看看,可陈一枫依然没什么反应,于是她啧了一句,‘你小子还真是占了便宜!就不负责任!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 许多次欧亚玲推着陈一枫出去逛,不远处总会有一道身影,那身影就停在那,看着那对人幸福的样子,没去多做打扰,那人便是林芳,她像个路人一般远看着,每次都像是在欣赏着那二人的故事

让陈一枫去美国治疗的事欧亚玲跟陈一枫的母亲谈过很多次,可陈一枫母亲每次都断然拒绝,转眼半年过去了陈一枫的病情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这多少有些让人发愁,愁的欧亚玲经常睡不着觉,暗夜里她常常看着那半死不活的人独自叹气,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小年夜的当晚深夜,她趁医院看护人员稀少,备好行囊,把陈一枫扶上轮椅,悄悄地带出了医院,出到医院门口,正好撞见了开车而来的林芳,她有些惊慌,像耗子看见猫一般的不敢动弹,因为她不知道林芳会不会赞成她这样做,更不太了解林芳,毕竟两人甚少交谈,那晚驾驶位上的林芳看着医院门口的欧亚玲没有多说什么,只吐出了两个字‘上车!’, “说实话!我很羡慕你!羡慕你跟他有那么美好的过去让彼此可以回忆!”,送欧亚玲与陈一枫去机场的路上,林芳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听起来很认真也很现实, “你一定要治好他!他曾跟我说过你们一起走过了青春!多美的缘分!你应该懂得珍惜!”,送至登机,林芳也就说了这一句,一路上两人都寡言,她们本该素未相识,却因一个人碰到了一起,而今也有了共同的心愿,关乎未来似乎两人都不太在乎

第十四章 夏、亥 去到美国纽约,欧亚玲第一件事便是用邮件写了一封辞职信给了原来就职的公司,辞职原因很简单的就写了一句,‘let life be beautiful like summer flowers’让生如夏花之绚烂,她抛开所有,似乎是要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在陈一枫的治疗上,治疗费用很昂贵,她毫不犹豫的掏出了工作几年所有的积蓄,医生要她配合治疗,说一些难忘的经历如果在病人面前再现可能有助于唤醒病人的意识,医生询问她可有什么难忘的经历没有,她却回答一句‘All the time together’,她说的是真话,谁人不念那些青葱的岁月,但医生却无奈的摇头了

在美国治疗了几个月,一天午后,她握着陈一枫的手随意的亲了一口,亲完她亲眼看到陈一枫的手指条件反射似的动弹了两下,为此她终于惊喜的露了笑,她打电话把陈一枫病情有所好转的消息告诉给了陈一枫母亲,在电话里她先是为自己私自带陈一枫去美国而道歉,然陈一枫母亲听到自己儿子 病情有所好转的消息并未责怪她,相反的还说了句谢谢,那天她很高兴,许久以来阴云密布的脸色终见晴朗

他们曾经的愿望就是能游历世界各地,为此在美国治疗期间,欧亚玲时常用轮椅推着陈一枫出去溜达,纽约的自由女神像,华尔街,中央公园等大部分地方几乎游遍了,一天黄昏在唐人街上,欧亚玲看到一对情侣在吵架闹分手,声音很大,鲜明的一口台湾腔,有些戏剧性,她不由得笑了笑,走到陈一枫面前蹲下,也学着台湾腔说道:“哇嘎你杠啊!你当初是真心要跟我分手吗?”,她问一句,必然的陈一枫没任何反应,她也没有什么意见,一个人在哪像个演员一样又站起来,伸手指着陈一枫,佯怒似的说:“臊年郎!你要分手!有种现在站起来当面对我说!电话里说算个什么事!”,晚霞从她背后照来,铺满了整条空旷的大街,那画面充斥着几分宁静,恍然间她似乎看到陈一枫的腿抖动了一下,继而他的身体有些颤抖,他的眼睛变得不再如往日里一样无神,她惊愕了,伸着的手都忘了放下,只见陈一枫颤抖的身体慢慢的站了起来, “分分分分分.......!手!”,直到那佝偻着身体站在轮椅边上的人,用极其吃力的声音吐出这两个字,她霎时满眼泪水,泪水在霞光里,如热血般鲜艳, “你大爷!老娘不同意!”,她跑过去拥抱住了他,天可怜见,那天他们似乎一如往昔一般,时光在他们身上恍惚什么都未曾偷走

陈一枫的身体完全康复医生说还需至少一年,但那好动的性子似乎很是不甘在待在医院,一天欧亚玲去外面卖吃的,他偷偷的不顾医生嘱咐自己穿好衣服跑了出去,医院楼下正好碰见回来的欧亚玲, “你不休息!跑出来浪什么?”,欧亚玲问他, “我等不及了!世界太大!我怕走不完!”,他拄着根拐杖,还嘻嘻哈哈的,看上去像个智障,医院的护士在门口发现了他,叫了他几声,他没敢回应,护士似乎是看出了端倪,一步步向他们靠近,就要原形毕露,他索性丢了拐杖,拉起欧亚玲的手就跑,一开跑护士更是急了,叫上一群人便追,他们跑了半条街,躲在一家咖啡馆算是避开了耳目

那年他们几乎游遍了美洲,伊瓜苏大瀑布边两人把相机放在岩石上拍照被猴子拿去相机,在哥斯达黎加的火山两人试图更接近火山口连鞋子都汤出了孔,在格陵兰岛海钓由于陈一枫身体还很虚弱欧亚玲就一眼没顾上他他就被鱼拉进了海里,在墨西哥城那个壁画之都由于在一公园的地面上不经同意的涂了一条中国龙结果被当地人逼迫着给他们各自家墙垣上都得涂上一条,涂了近百条龙,以至陈一枫在欧亚玲欺负他时都没力气还手

“以前真好!在教室里!我的前面是你跟黑板上的知识!是这两样让我那个时候才有了面对生活的勇气!”,在亚马逊丛林里露营她躺在草地上望着星空说到, “如今可回去不去教室了!那你现在岂不是没了活下去的勇气?”,陈一枫躺在了她身边,“多漂亮的小妞!就这样没了怪可惜的!要不今晚让小爷开导开导你?”,他调戏似的摸着她的脸,像个流氓对待小姑娘一样,欧亚玲转过脑袋看向他的眼睛里装着几份不爽,陈一枫霎时住手,似乎感到了不妙, “老娘还想开导开导你呢!你要不要啊?”,她猛地翻身把陈一枫压在了身下,“腰!腰!腰!我腰!”,陈一枫的身体毕竟还未完全康复,被压着只喊腰疼,“你要啊?真的要啊?”,欧亚玲自顾自的拔起了陈一枫的衣服,他们对待彼此一向如此,若要会改变,那么改变了的他们又如何会得来一段刻骨的青春

他们本来还想去往很多地方,但有一天林芳打来电话,说陈一枫母亲受风寒住进了医院,他们兴致顿消,匆忙的赶了回去,回去一到医院,陈一枫母亲见到自己健健康康的儿子,高兴的抱着哭了,心情一好似乎病也好的快,当天便出了医院, “老大!小芳真是个好姑娘!你瘫痪在床的那段时间!家里家外都是她在照顾着!”,一家人吃了顿团圆饭,晚上陈一枫扶母亲进卧室时母亲叨唠着,“老大!你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你看你那些同学也都一个个的结婚生孩子了!你是时候想想结婚的事了!别再耽误了!”,那晚母亲说出对他的盼望,他却一言不发地沉默着,从母亲的言语里他能听明白,母亲的意思是林芳那姑娘很合她的心意,她希望儿子结婚的对象必然是林芳,但这有违他的初心,以致那晚他从母亲卧室出来,点上一根烟,矗在窗前呆了许久,抽完一根,他又掏出一根,伸手去拿放在窗台上的打火机,不料被背后伸来的一只手抢先了, “你看!我扔的准吧!”,那晚欧亚玲拿起陈一枫点烟的打火机,直径扔进了窗外五六米外的垃圾桶,陈一枫无奈,只得放下嘴里叼着的香烟, “你妈!方才跟你说什么了?”,看陈一枫一直沉默着,欧亚玲像是要打破气氛便问了句, “没什么!”,他看一眼身边的人回道,复而又垂下了脑袋,“我妈说林芳挺好的!”,没沉默几秒他又补一句,叹一声,窗外稻田里青蛙欢呼雀跃的嚷着,与那窗边的一双人有着鲜明的反差, “是啊!她是挺好的!”,她也低了睑,情绪莫名的受扰,就像窗外稻田里月光下的稻穗,总仿佛是无神的垂着,半露怅然, “你在担心什么呢!我们!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她说这话时眼眶湿润着,带着微笑,那微笑就像秋天里枯死的黄叶一样,有种对命运的悲叹,蓦地陈一枫吻住了她,但她的泪还是掉了下去,一起走过青春的人,谈到分开,仿佛比死一次还难受

有一天欧亚玲的母亲自美国赶了回来,那个女人似乎是到了更年期,一见到欧亚玲就给她狠骂了一顿,说她目无尊长,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跑了回来,舅舅怎么劝,欧亚玲的母亲就是很难停下来,骂得欧亚玲含着泪直接摔门躲进了自己的卧室,继而欧亚玲母亲又找到了陈一枫,把他约在一间咖啡馆里,态度和蔼的详谈起来, “这人啊!越老越是离不开自己的孩子!她去哪儿你都会牵肠挂肚的!念她过的好不好!会不会有什么人欺负她!”,欧亚玲母亲边品着咖啡,边叹道,期间陈一枫一直没说话,他也似乎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离开我女儿吧!你俩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会把她带回美国的!将来!我不希望她离我太远!你应该明白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爱!”,咖啡喝完终于是切入正题,欧亚玲母亲直接在陈一枫面前桌上放下了一张一百万大字的支票,陈一枫看着那支票,莫名的笑了,笑的很难看,就像那咖啡的颜色,色泽棕黄,如同糟水, “伯母!你们几号走啊?我送你们去机场!”,他没顾那支票,直接起身,桀骜的样子还似当年的少年, “明天就走!”,欧亚玲母亲回道,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一把椅子拦住了他的去路,他像个精神病似的狠狠的一脚踹开了去

再到离别的机场,那个日子正至秋季,阳光与风谈不上温和,但在哪金黄的天地间总觉祥瑞, “我记得我来的时候它就这样!今天我要走!它还是这样!一枫!你看什么都没变!”,欧亚玲望着远山与稻田,遥想当年她也是那样看着当下的景色来到这里, “嗯!什么都没变!”,陈一枫应和一句, “有时间在!一切总会变的!”,欧亚玲母亲走过来,牵起欧亚玲的手,直径去登机了,他只得望着,她一次次的回眸,那两双眼渐满泪水

那天陈一枫自机场开车回家,一路上他的视线像是因泪水而模糊着,拿火机点烟三两下没点着,他气急败坏的把火机砸了出去,车路过一个拐角,前方突然出现一辆大货车,他已闪躲不及,酿成了那天湘西小城唯一的一场交通事故,人生来惧怕遗憾,因为它的无力挽回,那个秋天,那次车祸,最终成了欧亚玲一生的噩梦,那天她是在北京转机时从机场大屏播出的新闻里看到的,那刻她本要迈进舱门的脚蓦地收了回去,转身往回跑,她的母亲见状出去喊她,可她如同没听见般置之不理,空旷的机场内,一个独影就那样无所顾忌的奔了出去,她连夜赶回,在医院病房门口,正好看见医生用被子盖住了那个熟悉的脸,她身体开始变得颤抖,眼睛如同大雨时的屋檐泪水蓦然而下,步履蹒跚的走进去,离床半米,身体瘫在了地上, “一枫!你醒醒!我回来了!我不走了!说什么我都不离开你了!......!”,那天她的精神仿佛失常了,一遍遍的喊着离去的人,最终医生无奈只得把她拖了出去,锁上了房门,于是她便坐在门外一直守着,满脸泪痕,头发散乱,神情憔悴,半似个乞丐一样的苦守着那道门,门内也许是有她认为最珍贵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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