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放了她,以示官家大度,便能流芳百世啊” 皇帝突然想起来 “对了,朕还没搞清楚,这史糜沅是怎么碰上紫昭容的?” 杨皇后根本不应答问题 “禀官家,其实臣妾在搬进仁明殿之前,收拾德芳宫的房间时候便发现有一条密道直通宫外了,不过臣妾胆小不敢探查” 此时红菀内心独白 “真是满口胡言,那密道怎么看都收拾干净很久了,分明是你在里边用过,还说你是才发现的” 皇帝仍旧一头雾水 “以皇后的意思,是紫昭容跑出宫后撞见了史糜沅的?” “臣妾也是这样猜测的” 皇帝对一众跪着的妃子们 “晚了,你们都先回去吧,这事情你们操心也没用,朕会将你们的心意告诉昭容的” 众嫔妃只得低声答着 “是,官家……” 随后一个个起身,纷纷退出了宫门 作者有话要说: 庆祝收藏数达成100~!感谢一路有各位的支持!
小路上,两名轿夫抬着一顶轿子,两名护卫和一位侍女在路上走着 失踪多日的李全善糟害得蓬头垢面的从草丛里爬出来,从腰带上拔出一把匕首就冲向那位侍女,趁机将其劫持 侍女根本没反应过来,被吓得大声尖叫,轿子里的人掀开门帘看过去 那两名带刀的护卫缓慢的靠上前试图解救那侍女 李全善这时朝护卫挥舞着匕首 “你们不许过来,再过来一点我就杀了她!” 侍卫们估计是觉得李全善像个乞丐,没把他当成个事,挥着刀就砍过去,不料李全善也不是什么吃素的,来了几招就放倒了两名侍卫,两轿夫一看拉倒,撒腿便跑没了影 永平公主掀开帘子从轿子里走出,指着李全善问 “你是何人,你想要什么本公主给你就是,你快放了她” 李全善拽着那发呆的侍女慢慢朝永平公主靠近 侍女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喊了声 “你难道想要伤害永平公主吗?” 李全善看了看永平公主 “哟呵,居然还是位公主,这下赚了!(对侍女)滚吧,你个没用的东西” 侍女被李全善一把推开,也一下跑开,永平看着侍女跑了而自己被卖了,觉得不妙也想跑,却被李全善一把拽住了袖子 李全善拿着刀威胁着永平 “跟我去最近的餐馆,我要好好的吃一顿,这几天可是饿坏了” 永平挣扎了一会儿 “可是本公主又没有钱” “没关系,我会找你父皇去要的” 李全善将永平公主拖走 李全善正大口吞咽饭菜,永平的手被个破布条缠住 “诶,跟你商量个事啊,你吃饱了就放本公主走好不好啊?” 李全善瞟了永平一眼 “哼,你想的美,我还要靠你勒索那皇帝呢,我要跟这宋朝皇帝好好算笔帐!” 永平公主灵机一动 “父皇有好多个儿子女儿,本公主是最不受宠的那个,就算你把本公主当人质,也勒索不了几个钱的” 李全善边吃边看向永平公主 “你以为我傻啊?我虽然是夏国人,但也不至于完全不懂你们宋国的规矩,你要是不受宠,那皇帝怎么可能随意让你出宫游玩?” 永平公主内心独白 “呿,这家伙还不蠢嘛……(继续骗李全善)正是因为不受宠,所以出了宫被抓了或者被杀了都不在意的嘛” 李全善恍然大悟寻思着,小声对永平说 “噢!对呀!原来你这么不受宠啊?那,我把你放了吧……” 永平见计谋得逞正准备高兴,忽见李全善脸色突变 他转变腔调,怒吼道 “你以为我那么笨吗?” 永平公主嫌李全善口臭,赶紧别过脸去,大叫着 “来人救命啊!” 李全善一听永平公主叫就紧张,慌乱中摸着浑身上下找匕首,说时迟那时快,一位白须老翁上,连续点住李全善几处穴道,李全善僵着身子就倒了地,老翁用力一拽将永平手上的布条扯断 永平朝那白须老翁行礼,道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永平没齿难忘” 老翁停顿一刻 “永平?难不成你就是永平公主?” 见永平点头,老翁继续说 “恕我人老多言,公主您不知江湖险恶,容易碰到坏人,还是呆在宫里比较安全” “呃……谢先生指教,永平铭记于心,不知先生是做什么的,怎么称呼啊?” “老夫姓罗,人称罗先生,职业走江湖的” 永平公主笑笑 “真是谢谢罗先生啦!……可是这走江湖的还有职业和非职业的?” 罗先生摇摇头,解释着 “老夫的职业是走江湖的(停顿,看了看李全善)公主啊,此人我已经点了他的睡穴,不解穴的话会一直保持沉睡,你顺路将他带回京城押入天牢里吧” 永平公主也看着僵硬的李全善 “知道了,那罗先生,要是解穴的话要按哪个穴位啊?” “要敲击曲骨穴” 永平公主不解 “那曲骨穴是哪里啊?” “一般人不会碰到的地方,公主你回去问问太医就知道了,这是让他不容易被解穴” 罗先生朝永平公主拱了拱手,随后离开 勉县县衙 蓝雪衣走进屋,看见陈东在椅子上半睡半醒,于是同陈东说话 “大叔,缪拉氏在吗?我来替人给她提亲了” 陈东没听清,扶着脑袋问 “什么?雪衣你?(慢悠悠的问)来给翠花提亲?” 蓝雪衣一脸惊愕,问向陈东 “翠花?谁是翠花” 陈王氏走进屋内 “这老头子说话都不利索了,就是你着人送来的那个缪拉氏啊,我们嫌她名字难记就给她改成翠花了” “这名字也太……” 蓝雪衣内心独白 “这名字实在太土了……不过,缪拉、翠花……倒也挺押韵的” 陈东问蓝雪衣 “你个姑娘家还学起男人提亲了?(傻笑)哈哈哈,不用提了,你要娶她直接绑起来运到你大营里就好了(摆手)不用提亲,不用提亲” 蓝雪衣惊讶的笑起来 “大叔在说什么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陈王氏对蓝雪衣嘘了一声,指指陈东 “他喝多了,你越跟他说,他就越跟你胡说,你不理他他过一会儿酒劲就缓过来了” 蓝雪衣略带指责的语气 “不是吧?这大中午的就喝成这样子?大婶我不是说你们啊,圣上交代你们来这里上任可不是来玩的啊” 陈王氏摆摆手 “你别提了,我们来这儿还真就是来玩的,这地方啊太平的很,我们家这位上任都过去了多久了?一个来敲衙门口那鼓的人都没有!整个地界儿冷清得不行,都怀疑这儿住没住人了,这不来人找我们办事儿我们能怎么办啊?” 蓝雪衣听完也犯了难 “这……算了(转折)提亲的,就是送她来的那人,谢将军,看上缪,不,看上翠花了……” 陈王氏瞪大眼睛 “噫~!那可是位将军呢!” 蓝雪衣内心独白 “那翠花还是位皇后呢…… (问向陈王氏)你们怎么看的?行不行啊?” 陈王氏指着自己 “你问我们俩啊?我们俩不掺和这事儿,得问翠花自己愿意不愿意了” “那她人呢?大婶你给她叫出来吧” 陈王氏扯嗓子大喊 “翠花!快过来!” 翠花一边跑一边应 “来了来了来了!(用袖子擦着脸,问)夫人,什么事啊?” 蓝雪衣看向翠花,上前一步 “是我找你” 翠花猛地跪下 “见过恩人!” 蓝雪衣连忙扶起翠花 “你不必这么多礼了,我来是要跟你商量事情的” 翠花诧异 “什么事还需要跟我商量?要商量多久啊?我锅里还炖着鱼呢……” 蓝雪衣忍住笑 “不用多久,但肯定是比鱼重要多了,上次的那位谢将军你可还记得?” 翠花用围裙擦手 “记得呀,他怎么了?” “他想和你成亲……” 翠花看了看陈王氏又看了看蓝雪衣,笑起来 “噢~~~~~!我知道了,今天是宋朝的什么节日吧?你们跟我开玩笑是吗?” 蓝雪衣被这一问问愣了,认真的看向翠花 “不是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谢将军让我来为你们做媒,想跟你成亲” 翠花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你们现在跟我说这事儿……我还没考虑好呢,稍等一下行么?” 蓝雪衣点点头 “当然可以,你尽量考虑就是了” 翠花又跑进厨房 陈王氏拍了拍蓝雪衣的手 “这就到饭点儿了,你跟我们一起吃吧” 蓝雪衣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其实我刚来这儿的时候闻到菜香味儿就饿了,一直没好意思说……” 陈王氏一把搂过蓝雪衣 “你看你,都是自家人,又不是第一回 一起吃饭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坐” 翠花陆续端菜上,陈王氏招呼陈东 “来来,都快坐吧!” 一个小厅,一家四口人热热闹闹的吃饭 兴元府军营 蓝雪衣下马,吉祥迎了上来,将鸽子递给蓝雪衣 “将军,鸽子又飞回来了,我刚抓到它” 蓝雪衣伸手接过鸽子,打开信筒,取出信 “昭容欲逃被抓,现囚于大理寺监牢,无可奈何
红菀” 蓝雪衣揉了揉纸条丢在地上,小声嘀咕 “糟了,玲珑出事了,这回不知道父皇会不会放过她” 她转过身边走边对吉祥说 “你跟谢将军说一下京城有急事,我办完了就回来” 吉祥担心的看着她 “可是将军,这里离京城两千多里地啊,你这么长途来回……” “正是因为还有两千多里地,所以我得加快一点速度了” 吉祥犹豫着 “可是将军,这……” 蓝雪衣又翻身上马 “没什么可是了” 说罢便策马离开 章天成闻声跑了出来,见已经追不上蓝雪衣,只得看向吉祥 “蓝将军她去哪了?” 吉祥忧心忡忡看着蓝雪衣离去的尘埃 “去京城了,说是有急事” 章天成大惊 “什么?京城?那不是离这里两千多里地吗?我们上次从京城到这里可是走了半个月啊!” 吉祥叹口气 “说的就是啊,不过将军的坐骑是匹千里马,吃饱喝足满打满算能一天跑个八百里左右,也就三天多就到了” 章天成打了一下吉祥的胳膊 “喂,你这人,有没有点人性啊!将军那马是能跑八百里了,将军能那么昼夜不分不吃不喝的瞎跑八百里吗?会死人的!” 吉祥鄙夷的看向章天成 “跑的是马又不是将军,将军怎么可能死啊?” 章天成指着吉祥抖着指头 “好啊你,将军一路风尘仆仆的,难道不辛苦吗?” “这点路算什么啊?你没来的时候我们和将军跑去过梧州然后辗转到钦州,再跑回来,蓝将军的记录是一路跑死了五匹马,她星夜行军自己跟没事人一样,倒是赔了好几百两官马的银子……” 吉祥朝章天成摆摆手 “你根本不了解她,她太彪悍了,要不怎么能当将军啊” 吉祥转身走,看见谢冠雄,上前打招呼 章天成蹲在地上,手撑着下巴,内心独白 “她有那么彪悍啊?说实话,我真的好像不大了解她……” 他看到地上的纸球,展开一看,内心独白 “什么?紫玲珑被关牢里去了?难怪她要这么火急火燎的去……(小声感慨)要是她对我也这么上心就好了,不,只有十分之一上心就好了!”
大理寺女子监牢里 紫玲珑一身赭衣躺在铺着茅草的地板上醒来,发现自己果然依旧身处大牢
这时的她突然感觉轻松至极,反倒在牢内大笑起来 一名狱卒闻声,走近牢门,斥责道 “笑什么笑,不许笑!” 紫玲珑毫不在意的骂了句 “去你的” 狱卒瞪着眼威胁道 “你找死吗你?” 紫玲珑已经许久没有同别人这种方式的对话了,觉得可笑 “来啊,你打我啊!” “疯贱人,老子才不跟你一般见识!” 紫玲珑继续嗤笑着,看着狱卒退下 这时,皇帝缓步走向紫玲珑的监牢 紫玲珑只微微行个礼,笑着 “犯妇见过官家” 皇帝十分不解的看着紫玲珑 “怎么,你为何到了这里反倒笑的这么开心啊?” 紫玲珑长叹一声 “哎,总算是出了后宫宫门了,算是有点进步了” “你,就那么不喜欢那个后宫吗?” 紫玲珑挑了下眉头,反问 “犯妇要是喜欢的话,至于逃出去吗?” 皇帝略感失望的摇摇头 “玲珑,朕一直自认为了解你,可是朕现在发现,真实的你对于朕来说是个陌生人” “官家,彼此彼此,人与人之间相处不就是戴着面具嘛?谈什么真心啊,有几个当了妃子的人对您是真心的?图您什么您自己都很清楚的嘛,不用犯妇再跟您谈论这个事了,毕竟我们好歹做了半年多的夫妻了,说句实话,犯妇对您没什么可图的,我只想出去再见我的父母” 皇帝语重心长 “玲珑,你这样说朕朕真是太心寒了,朕可以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你想要父母亲,朕宣他们来见你便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折呢?” 紫玲珑扶着监牢的木栅栏 “官家,我不要您宣他们来见我,我是要以一己之力也就是独自一个人去见他们
我已经跟您说过了,我已经九年没见到父母了,今年我二十二,父母却已经年过半百,人活七十古来稀,我还能陪他们多少日子?怕是不可能陪二十二年了吧?我看见这一丝机会心想着还能见见他们,若是错过这次机会,怕是一生都不得相见了,所以我是不会考虑后果的” “玲珑,你听朕说……” “官家,我知道你大概要说什么,犯妇已经不指望您原谅了,只求死后骨灰能飘散于大海,畅行于天地之间” 皇帝垂下眼帘 “玲珑,你既然这么渴望自由,为何朕当初要你进宫时你没有拒绝呢?” “当初我是因为没有立场去拒绝您,我是雪衣的侍婢,一旦抗旨影响的是我们三人的关系
而现在我的立场是您的妃子,再无其他人牵扯进我们二人的这件事中……再者当时我不想死,换到现在如果不能出宫,那便是生无可恋,死了也罢” 皇帝若有所思,停了片刻继续问道 “还有一事,你逃走的时候只带了两套衣服几锭银子和几小包药剂,连朕送你的那把琵琶你都不要,你告诉朕那是为何” 紫玲珑淡然的回答道 “因为太重,不方便带着跑” 皇帝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的是(仔细看着紫玲珑)朕这还是第一次觉得你我之间没有了隔阂,真实的你,朕更喜欢” “那是因为官家听好话听假话听习惯了” 皇帝点点头 “或许是……(对狱卒)把牢门打开,把琵琶给她” 狱卒将牢门打开,双手奉上紫檀琵琶,又端了两把凳子来 皇帝拉了其中一把凳子坐下,对紫玲珑 “朕还想再听你弹一曲” 紫玲珑抱着琴坐下,面无表情 “官家想听什么” “朕时常想着你进宫之前在蓝将军府时弹得那首曲子,朕当时看你是惊为天人啊,一举一动撩人魂魄” 紫玲珑瞥了一眼皇帝 “现在是残花败柳能少看一眼是一眼吗?” 皇帝赶紧解释 “不不不,现在是多了些风韵少了些青涩,朕还想听你那时的曲子” “那词早就忘干净了,记不得了” 皇帝愣住,不知所措 “这样啊……那,你记得什么弹什么吧……” 紫玲珑拨动琴弦,如行云流水 【裙裾随风远,袅娜香一船 柳腰春风过,谁弃旧金钏 花好月圆总有时 轻舟一叶已渡万重山 相思随云星夜走 人匆匆,莫回首 只见过往不见相逢 愿为一人心,倾尽天下城 只惜此情付水东流】 皇帝长叹一声 “哎,这大概就是写的朕吧,你说呢玲珑?” 紫玲珑已经基本懒得搭理 “犯妇不知,爱写谁写谁,犯妇只是唱出来了,弹琵琶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事情,就那么一弹一唱,没什么可想的” 皇帝勉强的笑了声 “朕每次看你弹琴时神色颇为忧郁,还以为你有心事” “其实那是我在拼命回忆下一句词而已,因为弹唱的话不仅要记歌词还要记手法,有时会顾此忘彼,若是再有些心事就没法弹奏了” 皇帝听得微笑 “原来如此,朕算是了解一些了,你若是还愿意回紫云阁去,朕可以把这次事件就此作罢,毕竟你的那些姐妹们联名求朕放你一马,不知你有何打算” 紫玲珑正眼看向皇帝 “官家,犯妇不会再回去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皇帝有些困惑 “你怎么搞得像朕在审人质或是间谍一样,对于朕来说,你我之间是有矛盾,而且问题出在你身上,你这么大义凛然是做什么?” “犯妇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姐妹们的心意我心领了,但回去我做不到” 皇帝赌气的叹口气 “好吧,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那你就呆在这吧,什么时候想通了,叫人通知朕一声” 说罢皇帝往远处走去 紫玲珑大声喊道 “官家,请您给犯妇一个决断吧!” 皇帝回过头对她平静的说 “朕伤你都舍不得,更不可能杀你了,朕一定会等到你回心转意的那天的” 紫玲珑生气的一把将琵琶扔到牢外,关上牢门 夜晚的仁明殿 皇帝和杨皇后坐在桌前品茶,桌上放着一些文具,皇帝看着茶,问杨皇后 “皇后啊,你说那紫昭容她逃出宫去是走的密道,而且是德芳宫下的密道,你此前知道这条密道吧?” 杨皇后见皇帝已经问到这个份上觉得也没法再瞒 “知道,臣妾听宫人说起过,但没当回事以为是谣言,要搬进这仁明殿之前收拾了收拾,才知道真有” 皇帝略有怀疑的眼神看向杨皇后 “哦?是这样吗?那为何会是史糜沅抓到的紫昭容呢?他为何那时那刻会在那里呢?” 杨皇后笑了一下 “这事儿官家怎么问臣妾呢,臣妾又怎么会知道呢?官家问臣妾不如明日上朝的时候当着百官的面问史糜沅就好了啊” 皇帝念叨了句 “算了,反正人已经带回来了,朕也懒得去想这个中缘由了” “官家圣明,官家需要操心的是军国大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现在由臣妾来分忧就好了(转折)对了官家,臣妾明日整顿后宫,去各个宫殿里探视一下,问问各位姐妹们有何需求有什么问题,官家有要交代的吗?” “朕知道宸妃是被冤枉的,可是她那刁蛮跋扈的性子确实得治治,她被关进冬华宫大半年了,是时候放出来了” 杨皇后略微抬眼 “是,臣妾明日就去看看她,冬华宫地处偏远吃住都不便,想必这大半年宸妃必然过的是十分辛苦吧” “还有,那条德芳宫的密道,你去找人给它封上,防止宫中有人外出,也避免有外人误入到宫里来” 杨皇后点点头 “是,官家(转折)对了官家,臣妾听闻张太医说德妃淑妃现在都怀有身孕了,臣妾想送几贴安胎药去给她们姐妹俩,也不知她们吃得吃不得” 皇帝一拍手掌 “你不说朕都忘了,这个必须吃,她们二人一个小产一个不孕,现在怀上了肯定要好好保着” “是,官家,臣妾明日就把安胎药给二位妹妹送去” 杨皇后将事情一件一件记下,写在纸上 皇帝看着杨皇后清晰的字迹,赞叹道 “皇后你真是个贤德之人,做事条理明确,稳且有序,朕真是没有看错人啊” 杨皇后笑笑 “官家真是过奖了,这只是臣妾平时的习惯而已,要记下的事太多的话光靠脑子记不住,所以只能写下来了” “当日朕与朝中大臣在讨论立后一事只是,韩大人还让朕立曹婕妤呢,多亏朕聪明没听他的” 杨皇后想了想 “韩大人就是韩季夫是吗?他提议其实也没什么错啊,立嫡立长嘛,毕竟母凭子贵,曹婕妤为官家生养了晨风皇子那样的好孩子,封她为后并不为过” “朕并不是个遵规蹈矩之人,你也知道朕是被太皇太后围着大殿跑了多少圈强行披上黄袍押上龙椅的吧?” 杨皇后笑道 “臣妾当然知道” 皇帝感慨道 “所以朕啊还是看重人的才能,与辈分、资历、嫡庶没有关系,立你为后也是这个道理,至于曹婕妤,她若是登上后位,后宫秩序可能更糟,因为朕早看出来了你们都是假装应付她,背地里都不服她” 杨皇后略感意外 “这官家您都看出来了?真是慧眼如炬啊(停顿片刻)臣妾还想问问官家关于紫昭容的处置,她现在没有正式被废,还是昭容的身份,总被这么关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官家您就当她跟您使小性子闹着回娘家就罢了,把她接出来复归原位吧” “她跟朕使小性子可以,那朕也要跟她使使小性子,就要关到她认错为止” 见皇帝是这样的态度,杨皇后没说什么,只看着自己纸上列的表,在纸背面悄悄写上了三个字“韩季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