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英雄损害控制完本——by白海云

如果成为战略合作伙伴，至少从名义上看来，阿斯加德和地球就平等的。往最坏处想想，如果阿斯加德对地球不利，他们完全可以断交，而寻找其它盟友。往好处想想，地球在面对未知的宇宙威胁时，对抗力量也就更强。就算什么都不发生，以后阿斯加德想要往地球上扔个什么东西，也得好好看看他们脸色了。
“他才不会放弃对人类的统辖呢。”洛基得意洋洋地说，“你们人类真悲哀，到现在难道还对奥丁抱有幻想吗，你们觉得他和我有什么不同？我们都是同样的人，保护者，征服者，有什么区别吗？”
“够了！弗丽嘉，把洛基带下去！”奥丁用他的长矛敲击脚下的黄金砖，他威严赫赫地站起来，深深地看着那些人类，“我们先休会，我们不能容忍一个满口谎言的人来挑拨地球和阿斯加德的关系。”
阿斯加德守卫牵着洛基的锁链将他强硬地撤下去，所有人开始交头接耳，讨论着自己的观点。
露西趁着洛基还没离开，赶紧跟上：“奥丁王，美国外使请求协同审理洛基！”
奥丁还没想好如何拒绝，一声清脆的金属钝响回荡在大殿上，索尔难以置信地看着从他手里滑落的雷神之锤，他尝试把它拿起来，但他失败了，他无法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再一次尝试，仍旧失败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未来的阿斯加德王失去了对雷神之锤的控制权。
他拼了命地想从地上拔起那给了他无穷力量的武器，但最终，他对它竟然毫无办法。
露西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显然奥丁和弗利嘉，还有三武士和希弗都慌乱了起来。
雷神最终跌坐在雷神之锤边上，他抹了一把脸，用那种无限失望和沮丧的语气说：“父亲，答应他们吧，让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公道。”

第136章 S3E19

洛基觉得待在阿斯加德的牢房并不是一件屈辱的事情，但被人类审问才屈辱。
“奥丁同意了？”洛基难以置信，“他怎么会？怎么可能向那群人类低头？”
“洛基，告诉我们你背后的人是谁，我们还有机会。”弗丽嘉劝说自己的小儿子，“求求你了，别让自己更难堪，我们必须对人类有所交代。”
“交代什么，为什么，我们有先进的文明，我们的力量更强，看看他们在大殿上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他们应该跪在我们脚下献上他们的所有不是吗？”洛基朝弗丽嘉大吼，“母亲，不要像奥丁一样怯懦，你们曾经征服过黑暗精灵，也打败过约顿海姆，为什么我们要向人类妥协？”
“可怜的洛基，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放下你这些可怜的妄想吧。”弗丽嘉说，她扶着额头，对自己这个自作聪明的儿子简直失望透顶，“索尔他的确没有你聪明，但是他知道如何守规矩，奥丁让他不要去挑起战争，他就不会。而你什么都看透了，为什么只有这点看不透……你就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一个问题吗？”
“什么？”
“为什么我们要离开地球？你既然视你父亲和你是相同的人，为什么他这么多年来不碰地球？”
洛基被问住了，他还记得他们曾经在地球上栖息，那是一千年之前的事情，他的哥哥还会去耍弄那些电闪雷鸣的把戏，他们看着那些跪倒在地的愚昧的人类哈哈大笑，但突然有一天……他们就离开了地球，但是那时候他们很小，阿斯加德新城市的舒适程度远超地球数倍，所以他们理所应当的住在了新城市。
他从未问过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在地球上建立一个属于阿斯加德的城邦？
洛基看着母亲，弗丽嘉回应了他的疑问：“九界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平和，阿法海姆，瓦纳海姆和尼黛沃勒尔投靠了我们是因为我们强大，我们所求相同，我们渴望和平的生活，可是一旦我们力量减弱，或者他们的力量超过了我们，就会毫不犹豫地甩下我们。而亡灵之地、霜巨人国都和魔鬼统辖之地的力量几乎与我们力量等同，地球是个火药桶，谁占有了它，就意味着向其他几界开战。”
洛基被震动了，弗丽嘉握住他的手：“你不明白为什么索尔急着去找你吗？因为你掀起的不仅仅是地球的战争，你险些让九界都陷入一团战乱。”
“索尔知道吗？”洛基勾起一个冷嘲的笑容，“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派去中间界吗？他知道奥丁的想法吗？”
弗丽嘉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洛基，帮帮你自己，告诉我们你背后的那个人，无论他是谁，你都被他利用了。他把你放在火炉上烤，你还要替他隐瞒吗？”
洛基的嘴角绷紧了：“母亲，你是在套我的话吗？”
弗丽嘉更急切了：“我是在帮你。”
洛基低声笑了起来：“用你的影子吗？”
弗丽嘉垂下了肩膀，她明白自己失败了，尽管她已经说尽了真话，她是真的想让她的儿子好过一些，弗丽嘉慢慢地褪去了自己的影子，在她的身后，露西慢慢地出现在洛基的视线中。
另一只小蚂蚁，洛基挑起了眉毛。
“你打算像我母亲一样，从我嘴里套出所谓的‘幕后黑手’？”洛基笑了，“没有幕后黑手，只有我。我就是你们的王。”
“洛基，你的中二病真的该治了。”露西嗤笑一声，她招呼了守卫，让他们把洛基带出来。
阿斯加德守卫相互看了一眼，犹豫地给洛基拴上了锁链，把他带了出来，露西带着戴安娜来到审讯室，为了防止地球人问出什么阿斯加德的机密，阿斯加德派了一些机警的士兵，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他们。
戴安娜从腰间解下金色的“真言之索”，套到了洛基的脖子上：“对你自己好一点，洛基，说点真话。谁是你幕后的主使？”
“如果你以为我会说灭霸是主使，他给了我那柄权杖，事成之后地球归我，宇宙归他吗？”洛基还带着那副满不在乎的嘲笑的表情。
整个牢房都沉默了一分多钟。
露西：“……哦。”
洛基震惊地站了起来：“我的意思是宇宙魔方是一种空间宝石，灭霸想要集齐所有的宝石掌握整个宇宙，成为唯一的统治者。”
他说完赶紧去捂自己的嘴巴，但是那根本无济于事。
戴安娜嗯哼了一声：“继续。”
洛基简直停不下来：“灭霸察觉到了人类正在研究宇宙魔方他想要得到那东西我附身于希尔维格让他帮忙建造了传送带然后我到了地球准备了战争让奇瑞塔人听命于我我不想说出来但说出来真的好舒服啊啊啊啊啊啊啊！”
洛基带着锁链开始上蹿下跳。
“之后呢？”露西掏出了一瓶指甲油，一边涂着一边问，她吹了吹刚刚上色的指甲，问神奇女侠，“这个颜色怎么样？”
还没有等戴安娜回应，洛基已经抢先说：“这个颜色好看极了，会让你的皮肤看起来像是蜜蜡一样闪闪发亮。”
露西张着五根手指：“呃……谢谢？”
她和戴安娜面面相觑，一起爆发出大笑。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了我一直被关在这里奇瑞塔人和灭霸都没有再联系我我真的很想让奥丁杀了我因为灭霸如果要找我算账那会比死还难看！”
洛基一口气终于说完了。
戴安娜收回了套索。
鼓掌声响起，史蒂夫靠在门口，看着把泪花都笑出来的露西，他笑着点点头：“指甲颜色的确很好看，感谢你们两位女士，你们问出了阿斯加德人一年都没有问出来的问题。”
奥丁和弗丽嘉站在史蒂夫身侧，弗丽嘉捂住了嘴，她什么都没说，带着那种泫然欲泣的表情离开了牢房。奥丁握紧了他的长矛，他转向史蒂夫：“我想要单独审问洛基。”
奥丁的话不容置疑，史蒂夫点点头，招呼两位女士和他一起离开。
奥丁看着史蒂夫等人的身影消失，他重新面向洛基。事已至此，他再也无法再推脱，或者挽救洛基了，他只有唯一一条路可以走，他必须把洛基交给地球人。他不能冒险，戴安娜·普林斯的审问方法他已经看清楚了，如果洛基前往地球，他们会用真言之索套出他所有的话，他们想问什么洛基就得回答什么，阿斯加德的秘密，阿斯加德的科技，阿斯加德的战略……
奥丁握紧了长矛。
所以，他不能让洛基说话。
阿斯加德入夜了，早上还熙熙攘攘的万神殿此时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露西出于好奇，来到了这座圣殿外，阿斯加德的战士挡住了他，露西远远的看到圣殿内的火盆在燃烧着，雷神跪坐在地，他双眼失去了神采，迷茫的像个刚丢了东西的小男孩。
“索尔·奥丁森！”露西大声叫了一声，雷神左右四顾寻找叫他名字的人，他看见了露西，一瞬间他的眼神变了，一开始还带着几分责怪，但是那刻薄的责怪的眼神慢慢收敛，变成了深深的懊恼，然后最后他挥了挥手，让露西进入了大殿。
露西走到索尔身后，她发现他高大的身影佝偻了下去，她没见过这样脆弱的雷神。
“你试过了吗？”露西问。
“几千次。”雷神回答，“没有用，我无法再举起它。”
“为什么会突然——它认可了你，然后现在又抛弃你，这不合道理，你没有干任何与之不相配的事情。”
“看来你知道很多关于它的事情，简告诉你的吗？”雷神指着那雕刻着复杂纹路的锤子，他没有等露西的回应，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妙尔尼尔依靠复杂的生物学和心理学来判定主人是否有‘资格’。你们管那叫科学，而我们管那叫魔力。我曾经幼稚又好战，那时候我自私、傲慢、鲁莽，毫无担当，所以我无法举起它。”
“但是你后来变了。”
“是的，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我不再滥用王者的权力，因为我不会因为我看谁不好就悍然发动一场战争，我像我父亲说的那样，把自己当成九界的守护者。”索尔的语气开始变的激烈，“但我有什么权力去守护？我到底在守护的是什么？我怎么守护？”
他开始质疑自己。
“我们竟然被自己所编造的神话欺骗了，朗。”雷神说出了这句话，感觉自己从内心深处释放了什么东西出来，一切他曾经听过的传说，他的祖先光荣的历史，那一场场荣耀的战斗，顷刻之间变得冰冷。
黑暗精灵为什么要窃取光明？因为他们只有在黑暗中才能生存。
为什么阿斯加德要杀死黑暗精灵，因为阿斯加德人需要光明。
他的正义和道德崩塌了，他自诩为九界的保护者，可是他甚至连约顿海姆都不能踏足，他没有去过亡灵之地，没有去过魔鬼的统辖区，甚至在人间，他都是一个不友好的被驱逐者。他只能在依附于阿斯加德的几界之中，挥舞挥舞他的锤子，去解决部族内的争斗。
“在我的加冕仪式上，我发誓，我摒弃一切的私图野心，只为王国做有益的事。”索尔的胸膛起伏着，“我以为我做到了，但当我发现我所做的一切，不过仍然是在维护阿斯加德的利益的时候，我有何面目再说我做的所有事是为了九界的和平？”
他看着那巨锤，声音哀切。
“这一次不是妙尔尼尔抛弃了我，是我，我认为我不配举起它。”
露西明白过来了，就像是绿灯侠只有拥有勇气才能激活绿灯能量一样，妙尔尼尔的运作方式和绿灯戒指大同小异。并非妙尔尼尔否定了雷神，而是雷神的自我否定让妙尔尼尔辨认出了主人那种矛盾和虚无的状态，从而离开了主人。
索尔正待转身离去的时候，露西轻轻拽住了他的披风，她尖刻地说：“雷神，你明白了为什么我讨厌你了吗？我痛恨你，痛恨你们阿斯加德人。你们明明是在顾着保护自己的利益，却非要让我们以为受了你们的恩泽。”
索尔听着露西的指责，他沉默。
“你自以为保护了我们，实际上实在侵害我们的领土。你带走了洛基，让我们这些真正的受害者无法正常的索要自己的权利。你们沉浸在自己的荣耀美梦中，还不知道别人到底如何以怪物的眼神看待你们。索尔，洛基把我们当成蝼蚁，难道你和奥丁就不是吗？你们从头到尾，都把我们当做弱者，拽着你们的披风摇尾乞怜的小狗。但我们是人类啊，我们想要帮助，而不是施舍一样的拯救，我们不想当你们强国之间的擦鞋垫，我们想要的平等和尊重。”
索尔从露西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披风，他庄重地看着这个自下而上怒视着他的人类，她的样貌与数千年前因他召唤出雷电而跪倒在地的维京人的面貌重合。
他辨认出来……天啊，他竟然才辨认出来，那眼神里透露出的并不是尊敬啊。
而是畏惧，因为畏惧，人类堆起了虚伪的笑脸，对他歌功颂德，他从未赢得过他们的半分敬意。
索尔叹了一口气，沉重地说：“我……我很抱歉。我代表我的父亲，还有阿斯加德人，我真的很抱歉。”
他说完这句话，竟然感到如释重负，他没打算等露西接受他的道歉，两族的隔阂已深，说什么都是徒劳，然而……
“我接受。”
索尔听到露西这样说，索尔惊讶地抬起头，看到露西向他展露出笑颜，她的眼睛在火焰映衬下漾出水光。
“索尔，我恨你千次万次，但其实……我只想要这句话。”
她费尽波折来到阿斯加德，她凶狠地质疑索尔，质疑他的权力，质疑他的正义，质疑他的一切，她只是想拆穿那些被美饰的神话。
然而最后，她想看到那个真实的索尔是否60 值得她的尊敬，她想听到这句话，简简单单，真诚的，不含任何解释和狡辩，三个词，八个字母，力重千钧。
露西递出了手，那是真正的友谊之手：“曾经有人告诉过我，英雄之所以为英雄，因为胜利让他们变得更强大，而错误让他们变得更伟大。”
索尔握住了那只手，露西牵引着他的手，让他握住了妙尔尼尔。
“所以，做你想要成为的那名英雄。”
索尔深呼一口气，他轻轻一提，妙尔尼尔像一块塑料泡沫一样离开了地面，那巨锤在雷神的手里就像个压力球一样的小玩具。
“哇哦。”索尔学着他们人类一样用了个感叹词，他抱着他的锤子左看右看，像个丢了玩具又失而复得的孩子。
露西被他这副单纯的模样逗笑了。
“谢谢，朗。”索尔真诚地道谢。
露西莞尔一笑：“叫我露西。”
她将索尔留在了身后，心情也无比雀跃地离开了神的殿堂。
“对了索尔，下一次来地球的时候，记得拿签证。”露西转过身，她的声音清爽如花园澄澈的泉水，“参观我办公的地方，也许有一天，你会成为我们的一员。”
索尔望着露西欢快的背影，转向了某处暗影，奥丁握着黄金矛缓缓走出，他的声音有些疲惫，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脚步都有些不稳，然而重新举起雷神之锤的索尔并未发现。
“你在想什么，我的儿子？”
“我想去过我的生活。”索尔声音洪亮，那声音像是鼓槌直接擂打在奥丁心上。
奥丁明白，他要失去这个儿子了，这个认知让他瞬间显露出疲态。
“我不会改变我的诺言，我终此一生都要维护九界的和平，但我注定无法坐上那个宝座。我想做一个好人，而不是好国王。”
索尔指着那高高的王座。
“当我坐在那里的时候，我会失去九界保护者的立场，我想要做到真正的无私，就必须放弃那个王位。”
“你想要做一名人类？”
“不，我是无国之人，我是阿斯加德人，我是人类，我是霜巨人，我是魔鬼，我是亡灵，我是光之精灵，我也是黑暗精灵。”
索尔将妙尔尼尔放在胸前。
“我追求和平与秩序，平等与自由，我会带着您的教导，光荣的活下去，那才是属于我自己的人生。”
奥丁背过身去，他走向了自己的王座。
“我无法说出祝福你的话，我的孩子，但我可以在心里传达。”
“谢谢你，父王。”
索尔离开了让他曾经感到荣耀万分的光明神殿，当他步出大殿的那一刻，奥丁跌倒在王座上，魔力的损耗让他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阿斯加德将要走向黄昏了，魔力耗尽之后，他将会陷入沉睡，也许会在睡梦中就死亡，化作星座，继续看着这座城市兴衰更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