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犯桃花完本——by水夜子缘

即使误判，杀掉了无辜的人，九头蛇也不会在乎。
布鲁斯步履生风地走到了西莉娅身边站定，将手中的平板递给了她。
“你怎么醒了？”西莉娅接过平板，随口问道。
“你们都闹翻天喊打喊杀了，外面的大桥也被炸了，”布鲁斯颇为无奈地说：“我怎么好继续睡下去？”
其实布鲁斯在巴基被信息素控制跟大家大打出手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但他没有贸然跑下楼凑热闹，而是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决定从其他方面入手，调查一下整件事情的疑点。
在布鲁斯看来，事情因为“冬日战士”而起，那就从他身上开始查吧。
这么一查，还真让布鲁斯发现了不对劲儿的东西。
半个月前小丑盗了布鲁斯的账号，通过“超级英雄”的网游入侵了复仇者联盟大厦的安全网络，给西莉娅发出了邀请。对于这件事情，布鲁斯一直很疑惑，因为据他所知，复联大厦的防火墙运用的是世界最先进的技术，更别说还有一个忠心耿耿的超级AI贾维斯担任守护者，神盾局和美国国防部都不见得能比他们的安全级别要高。在这种情况下，不擅长网络技术的小丑是怎么差点儿攻破了复联的防火墙的？
布鲁斯所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小丑请了外援——小丑不擅长，曾经隐藏在神盾局内部几十年的九头蛇不见得不擅长。
“那时小丑还在阿卡姆，我还原了当天被删除的大部分数据，打包发送给了巴里让他帮我调查一下，就在刚刚，他将对比后的结果给我发了过来，”布鲁斯示意西莉娅将平板举起来，他随手点了几下，输入了一组指令，调出了一个新的界面，将其展示给大家看：“表面上看，入侵复联大厦的信号源是从阿卡姆发送出来的，但最后却发现这里只是个掩人耳目的中转站，真正的地点是在——”
“神盾局的总部三叉戟大楼。”
布鲁斯和贾维斯同时说道。
布鲁斯抬头看向托尼，当他发现托尼的脸上竟然有泪痕时，整个人微微愣了一下。
西莉娅偷偷地一扯布鲁斯的衣角，布鲁斯连忙挪开了视线。
托尼没说话，他默默地低下头，将手机调成了公放模式。
“抱歉，先生，”贾维斯开口了：“对于那次入侵，开始我的定位也是哥谭市，但后来再次检查时，却发现某些数据有问题，对此我重新对此做了模拟和计算，确定入侵者运用了很巧妙掩藏技术，抹掉了他们真实的地址。我找到被修改过的伪装数据后，破解了入侵者设下的所有障碍，顺着痕迹追踪过去，最终定位到的地点就是三叉戟大楼。”
说完一大段话后，贾维斯的声音明显放缓了不少：“以及您刚刚忘记接电话了，我帮您给卡特女士回拨过去了。”
在等待佩姬接电话的空档里，娜塔莎忽然开口问道：“你们的意思是九头蛇在神盾局里藏了一个比贾维斯还要厉害的AI？”
“也可能是个厉害的黑客，”布鲁斯回答：“具体是人还是AI，这点我就不清楚了。”
“我觉得是AI。”
“是个超级人工智能。”
西莉娅和芭比同时说道。芭比饶有兴趣地看了西莉娅一眼，对大家解释道：“沃德说九头蛇有一个很厉害的被称为‘科学家’的人工智能，洞察计划就是依靠这个人工智能制定的算法来选定所有攻击目标的。”
让一个人工智能来判定某些人是否应该存活下去，当真是十分好笑的一件事情。
“我走之前沃德还交代了一件事情，或许无关紧要，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们比较好，”就在大家沉思的时候，芭比又说道：“那个人工智能的代号是‘科学家’，但九头蛇的部分高层们都称呼他为‘佐拉博士’。”
史蒂夫和巴基的脸色同时变了。
还没等史蒂夫发表什么言论，电话接通，佩姬的影像被贾维斯投影到了雪白的墙面上。
佩姬一身军装神情严肃，她开门见山地说道：“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我们在哥谭市，”西莉娅见其他人都不开口，便回答了佩姬的问题：“昨天晚上——”
“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佩姬打断了西莉娅的话，她的目光从巴基身上掠过，眼神微微一暗。当经目光停托尼的脸上时，佩姬怔住了：“托尼？”
西莉娅在身上摸来摸去，最后还是芭比友情赞助了一包纸巾，她谢过后赶紧扯开抽出两张纸，扑过去按在了托尼的脸上。
托尼眼神茫然地看着西莉娅，但当他揭下黏在脸上微湿的纸巾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咳，”西莉娅赶紧转移话题，她对着佩姬使眼色：“佩姬，你想说什么？”
然而佩姬却好像没看懂西莉娅的意思似的，她锐利的目光在托尼和巴基的脸上几番来回，最后她叹了口气，微微闭上眼睛：“你这是……都知道了？”
“什么意思？”正在低头胡乱擦眼泪的托尼浑身一僵，他慢慢地抬起头看向投影中的佩姬：“什么叫‘我都知道了’？！”
“你说清楚！”
不只是托尼，史蒂夫、西莉娅和巴基也都惊讶地看着佩姬。
佩姬沉默了片刻，缓缓吁出一口气。随着这声叹息，她看起来瞬间苍老了不少，再次开口，声音也变得沙哑而低沉：“1991年12月17日晚上七点钟，霍华德和玛利亚两人驾驶着汽车在去往国会的路上被人截杀，一个小时后，有人将一封匿名邮件发送到了部分政府高层的邮箱当中，附件是一个不到十分钟的视频，记录了霍华德夫妇死亡的全过程，视频中还清晰地拍下了行凶之人的脸。”
在收到邮件后，神盾局几位负责人震惊了，他们没想到敌人竟然如此猖狂。当时还是局长的佩姬立即派出了九级以上的高级特工去调查霍华德夫妇的死因，同时重点排查凶手的资料。
其实不用查佩姬也看出来那人是谁了，尽管已经过了快六十年，他依旧是年轻时那副英俊的样子，唯一的区别在于眼神早已不复当初的清澈。
詹姆斯·巴恩斯，他还活着。
当八天之后，所有在神盾局内部小范围流传的“詹姆斯·巴恩斯还活着”的消息忽然被压下、当神盾局的特工们铩羽而归、当东欧传出了令全世界震惊的消息时，佩姬忽然明白了霍华德在离开神盾局前对她说的话，以及录像寄来的真实目的。
惩戒和威慑。
九头蛇并不只在美国有，它最早的起源无可追溯，但在二战当中，红骷髅追随了九头蛇的理念，创立了隶属于纳粹的“九头蛇”组织，这一部分的组织正是美国队长在战争中一直对抗的主要势力。而将坠落悬崖的巴基掳走洗脑制作成战争机器的九头蛇，却是潜藏在苏联内部的九头蛇。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苏联动荡，东欧内部政局不稳，美国境内的九头蛇决定在这种特殊时刻转入地下，保存己方的势力，彻底抛弃其他国家的“兄弟组织”。而收到了风声的苏联九头蛇决定派出冬日战士，制造一起大事件，借此警告和敲打美国内部的九头蛇，告诉他们：利益是一体的，你们想跑，没那么容易，要么大家一起活，要么抱着一起死。
所以冬兵才会完全没有遮掩地出现在摄像机镜头前，当时他就已经成了九头蛇随时可以抛弃的弃子，推出去当替罪羊的挡箭牌。只不过后来美国内部的九头蛇被成功震慑，于东欧剧变的前夕将苏联内部的九头蛇设法引渡过来，这才留下了冬日战士一命。
霍华德遇害的前一天，曾经去神盾局的局长办公室中找过佩姬。
“小佩，”尽管霍华德已经不复年轻时的风流潇洒，但他在举手投足间依旧有种特别的迷人气质，他站在巨大的透明落地窗前向下望，将华盛顿的夜景尽收入眼中：“我们努力了很多年，还成立了神盾局来守护这个他创造的太平盛世……”
“但我们依旧让他失望了，”霍华德侧过身，夜幕下璀璨的灯火映照着他琥珀色的瞳孔，像是有一团火苗在跳跃：“我猜那些人已经混进了神盾局。”
佩姬眯了眯眼睛，没有反驳霍华德的话，年轻时她在SSR的经历早已充分说明了九头蛇从未被彻底连根拔起过，他们一直都存在着，甚至在不知不觉中渗透进了政府的高层，深深扎根，默默地吸食着这个生机勃勃向上生长的国家的养分，用来滋养自己，暗中壮大。
砍掉一个头，可以长出两个头，这句话是九头蛇的真实写照。
“我研究出了史蒂夫用过的血清……或许，”面对佩姬微微睁大的眼睛，霍华德耸耸肩膀：“成分应该有误差，毕竟原始样本被你倒掉了。”
霍华德将手提箱放在桌子上打开，露出了里面一共六袋淡蓝色的密封塑料袋：“明天我要把这些东西送去国会，交给那些一直催促我的人，但是今天在这里……”
霍华德一边说，一边取出了一袋放到办公桌上，略微用力将它推向了佩姬：“你一定要记得，我只制作出了五袋。”
佩姬没说话，她收了血清，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小盒子放进去，然后将盒子放入了自己的手提袋里。

第58章

听完了佩姬的讲述后，托尼轻声说道：“你该对我说一声抱歉。”
“或许吧，对不起，托尼，”佩姬深吸一口气：“但你可以等着听霍华德亲自为你解释。”
托尼愣住了：“什么？！”
其余人也怔住了，史蒂夫立即看向巴基，巴基却对着他默默地摇了摇头。
当年九头蛇交给冬日战士的任务是“灭活”，完全遵循命令的他会在确认霍华德夫妇彻底死亡后才离开，不会把他们半死不活地扔在原地留下一线生机。
佩姬挑起了大家的兴趣，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接着说起了九头蛇。
托尼被佩姬一句话搅得思绪紊乱，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脑生锈了似的缓慢地运行着，足足过了一分钟，才后知后觉地问：“我……爸爸，还活着？”
从小跟父亲不亲近的托尼很少说“爸爸”这个词，以至于当声音从喉咙中被挤压出来路过舌尖的时候，他尝到了十分陌生的味道，自己都觉得别扭。但是在说出来的那一瞬，托尼忽然有种“解脱了”的轻松感觉，仿佛有什么长久束缚着他的东西就此消失无踪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托尼并没有抱着“那个老家伙还活着”的奢望，他只是下意识地问问而已。这就像是有人忽然告诉你，你过世多年的亲人有些话要讲给你听一样，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都会是：哦，留个了录像。
也可能是封信，托尼默默地想，老家伙是什么时候留下这些遗言的呢？难道他事先就知道自己会死，所以只带了玛利亚上车，夫妇二人从容奔赴黄泉？
不，这不是他的风格，那老家伙要是知道有人敢来杀他，一定会抄起家里藏着的所有武器出门跟人火拼的。当然如果对方派来的杀手是个美女情况就另说了，可冬兵又不是个美女……
托尼接连不断地推翻了自己的假设，却没能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他烦躁地挠了挠头，忽然发现自己在提起“冬兵”这个词的时候竟然意外地心平气和了起来，和第一眼看到录像时心中“腾”地蹿起了燎天大火、然后顺着筋骨一路哔剥燃烧到头顶最后将整个人都彻底吞噬了的状态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气愤、伤心、难过等等感情还在心头盘亘，但至少理智已经开始小心翼翼地往回爬了。
接下来怎么办？托尼不知道，他很茫然，理智告诉他冬兵就算不无辜，但也并非是主谋，真要报仇第一个该找过去讨债的人绝不会是冬兵，但时间已经过了快二十年，谁知道当初下令干掉霍华德夫妇的九头蛇还活着没？他又该去哪里报仇呢？
不只是托尼的思绪飘出了躯壳四处游荡，史蒂夫和巴基都走神了。最后还是史蒂夫先开口打断了佩姬的话：“等等佩姬，这件事情我必须问清楚，你说霍华德研究出了我当初用过的血清？”
“应该说是近似血清，”佩姬早就看出来大家心不在焉，她颇为无奈地说道：“你的血样被我倒掉了，没有参考，霍华德只能根据厄斯金博士留下来的残缺文献摸着石头过河，自己研究。”
“他最后成功了，”巴基忽然说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那五袋血清被九头蛇用在了五个人身上，最后他们都成了像我一样……不，甚至比我还要厉害的‘冬日战士’。”
巴基刚刚被解开心灵枷锁不久，记忆还很混乱，需要关键词的提醒才能回想得起特定的场景和情节。在史蒂夫提到血清的时候，他就想起了自己将血清抢走之后发生的事情。
经过了九头蛇的培养，那五位“超级冬日战士”会说至少三十种语言，擅长隐藏、渗透、暗杀、破坏政府稳定，可以在一夜之间搞垮一个国家，曾经是九头蛇珍贵的秘密武器。
布鲁斯敏锐地捕捉到了巴基话语中的过去时态：“曾经？”
巴基点点头：“他们的状态不稳定，在研究所被袭击过一次之后，九头蛇就将他们彻底封存起来了。”
东欧剧变之后，苏联解体，隐藏在前苏联内部的九头蛇则被潜伏在美国的兄弟组织引渡去了美洲，他们带走了稳定性很强的巴基，将其他五个不稳定的冬日战士留在了西伯利亚的地下基地里面。
“等这件事情了结了，一定要去趟西伯利亚将那些人处理掉，”史蒂夫说：“留下来就是祸害。”
见大家没有其他的疑问了，佩姬捡起了刚才被打断的话题：“九头蛇刚刚袭击了弗瑞，是因为弗瑞申请暂停洞察计划，他对亚历山大·皮尔斯说怀疑依然有九头蛇隐藏在神盾局内部，在彻底清除这些人之前，洞察计划绝对不能启动。”
“皮尔斯？”听到这个人名，巴基的眉头拧成了一团麻花：“他是九头蛇的领袖之一，我见过他……虽然记忆很模糊，但他曾经命令我去护送朗姆洛和莱克斯·卢瑟的人交易一把钥匙——就是被西莉娅你搅和了的那次交易。”
“你确定？！”娜塔莎震惊地瞪圆了眼睛：“安全理事会的负责人，亚历山大·皮尔斯，是九头蛇？！”
“确定。”佩姬淡淡地说：“弗瑞被袭击的那一刻，皮尔斯的身份在金世曼这里就已经暴露了。”
“确实是他，”托尼刚巧收到了罗德上校的邮件：“罗德说调集军队封锁哥谭的人正是皮尔斯。”
弗瑞或许是发现了蛛丝马迹，但没有直接证据，他不好声张，便先去找了皮尔斯试探底细，没想到皮尔斯在发觉计划快要败露后会如此果断地直接袭击了弗瑞，提前发难，就此一搏。
“所以我才来联系你们。”佩姬继续道：“弗瑞的遇袭昭示着洞察计划早已被九头蛇渗透——其实我觉得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是被九头蛇借由神盾局之口提出来的——皮尔斯封锁哥谭，将你们困在里面，为的就是要在启动洞察计划的时候不受到任何阻挠。所以为保万无一失，除了军队外，他肯定还派了其他具有超能力的反派去哥谭搅混水。”
佩姬顿了顿，将目光转向了西莉娅：“但不管皮尔斯派了多少人去阻拦你们，你们必须想办法在系统将打击目标锁定之前拦下它，一旦洞察计划启动，被导弹锁定的人将无处逃生，我们都会死。”
屋中一片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史蒂夫艰难地问：“怎么才能阻止航母？”
“洞察计划是双保险，必须做到两方面才能彻底阻止导弹发射，”佩姬摊开了摆放在桌前的资料：“首先，你们要换掉三艘航母上用来协助佐拉算法定位的芯片，然后，关掉三叉戟大楼内部的备用定位系统。”
“茜茜，记得我以前给你的账号吗？”佩姬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西莉娅：“想办法潜入三叉戟大楼的局长办公室，输入安全账号，启动第二套防御系统，将第一套九头蛇修改过的系统彻底抹除，就能关闭备用定位系统了。”
“账号？”西莉娅茫然地眨眨眼睛，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是我十七岁生日的时候……你送我当礼物的银行卡？”
佩姬每年送西莉娅的生日礼物都是很有意义的小玩意儿，比如她出生那天的所有古旧报纸，首发绝版还带签名的美队卡片等等，唯一一份“庸俗”的礼物就是在她十七岁生日的时候，佩姬直接送了一张花旗银行的银行卡，虽然卡上的图案是特别定制的抱着芒果的小姑娘，但相比于其他的礼物，这个画风看起来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