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多戏型女子/如何优雅地渣遍男神完本——byM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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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置于膝上,手指轻轻划着深蓝色的衣袍。
“我的另外两位兄长,都因为战争而死亡。如果不赢得这场战争的话,会有更多的族人如他们一般在年轻之时就过早地死去。我们忍者的平均寿命都只有三十年。只有战争结束,一切才会好转。”
“千手柱间寄来了议和书吧。”莲沼淡淡说。
“那不一样。那就不是‘赢得战争’,而是‘低头乞求议和’了。我们宇智波与千手是不可能存在和平的,只有不死不休的战斗。柱间是一个惯会迷惑人心的欺骗者,他从前就用天真热血的形象欺骗过哥哥。我绝对不会相信杀了我两位兄长的千手一族会传递出‘和平’这样的东西。”
听着泉奈的形容,莲沼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柱间的形象。
那样的宽厚亲和,甚至带着一丝孩子气的包容,莫非是假装的?
“战争的效率着实很低,尤其是像宇智波和千手这样世代胶着的战况。”莲沼说着,眼眸一暗:“不过,我也可以理解。如果有人想要伤害我,我也会将他彻底扼杀掉。伤害我想要守护的东西,我便会十倍地报复回去,绝对不会让他轻易、痛快地死去。”
畅快又利落的复仇之语,与她纤瘦精致的外貌决然不符。
她大概也知道宇智波与千手之间战争不停的原因了——恐怕是死亡带来的仇恨已经深深扎根,完全无法轻易放下。所以,即使明知战争的结果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他们也会为了仇恨而继续战斗。
“三十岁?”莲沼忽然问:“泉奈,你已经……”
“是。”泉奈说:“我可能只有十年或者十五年的寿命吧。不过,如果我足够强大,我也可以一直活下去。我的父亲身为与千手佛间齐名的强大忍者,就一直保护着我们,直到因为身体抱恙而战死。”
“嗯。”
“战乱年代总是命运无常的。我无法阻止死亡的到来,但是可以像已经战死的两位兄长一样,为了族人而尽一切可能的努力。”
“你们果然很重视家族。”莲沼说。
宇智波一族将家族视为一切,因而也将族纹刻画在了一切可以看得到的地方。无论是泉奈,还是斑,都以家族为优先。
眼前的青年笑意温和地讨论着自己的死期,毫无逃避之意,这大概就像是花期极短的七日樱,因为早已知晓了飘落的时节,为了一期一会而展现最绵延昳丽的姿态。
“明音小姐不用太过悲观。”泉奈误解了什么,安慰道:“兄长很喜欢你呢,他肯定会尽力保护你的。……说实话,从前的兄长执着于追求力量,对女人从来没有兴趣。我和族人,就是他的全部了。”
“他?喜欢我?”莲沼一愣。
“明音小姐这么不自信吗?”泉奈打量着她的面容。
一瓣绿叶悠悠落下,打着转坠在莲沼的发心,叶柄透着脉脉的绿。泉奈替她摘掉了头顶的叶片,黑色的眼睛也不由朝着别处转去。
眼前的少女太过美丽,只消一眼便能让人心旌动摇。像是在人类的普通皮囊上施加了什么可怕的魔法,让所有看见她的人都在一瞬间沦陷;又或者于无名山林之中走出的妖物,以凡人未能见过的形貌引诱毫无抵抗力的众生。
难怪向来不谈感情的兄长都动摇了。
“兄长之前拒绝你,也是因为不想令你心生遗憾。”泉奈说:“毕竟我们总是生活在战争之中。忍者不会活得太久……嫁给忍者,尤其是哥哥这样的一族之长,恐怕会有些遗憾吧。”
“这样啊。”莲沼回答。
☆、#10
“因为使用写轮眼过度,哥哥的的眼睛……在视力上稍微有些问题。和明音小姐相处了这么久,他都将自己藏地很好呢。但是,这样的事情是根本藏不住的。总有一天,明音小姐会发现的吧。”
“这么直白地告诉我,不要紧吗?这是很重要的情报吧。”
“没事噢。”泉奈卷了一下自己的发梢,捧着面颊笑了起来:“其实族人或多或少都发现了哥哥的异常。但是,大家都信赖着身为一族之长的他。这是……哥哥的家族啊。”
莲沼微愣。
泉奈的意思,是已经将她当做“族人”了吗?
而且,她从未发现斑有什么不便之处。身为族长,他总是保持着强势和冷静,面对何等情况都能从容不紊、游刃有余。
“请把这里当做你的新家吧。”泉奈的唇角扬得更高:“因为战争而失去了一切,家人和回忆都一并失去了。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恐怕会觉得很难过。……明音小姐很坚强呢。女孩子不用那么逞强喔。”
“嗯。”莲沼托着下巴。
“‘不用那么逞强’的意思是,你可以适当依靠哥哥。”泉奈凑到了她的耳边,刻意压低声音,悄悄地说道:“我很希望哥哥会遇见一个除了他之外,别无所有的人。虽然,稍稍有些自私。”
“不。”莲沼面不改色:“不叫自私,叫‘他私’。”
除了斑之外,别无所有的人……
也就是除了斑以外,什么都不在乎的人。
泉奈的本质还是一个精打细算、一心为哥的小恶魔啊。
初初见面时,她就觉得泉奈并不如外貌上看来那般好相处。果然,在平和耐心的表象下,还有着切黑、狡黠与世故。
她还真是不会看错。
“明音小姐很喜欢我的兄长吧。”泉奈抬起头:“兄长也对你很不一样。……真难得啊,在这战乱之中。”
“不,我……”莲沼顿了顿,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喜欢宇智波斑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她只是为了完成“成为宇智波族长夫人”的攻略目标而来到此地。
想到斑莫名其妙的态度,莲沼向来堂皇直白的内心忽然有了一丝诡异的尴尬和烦躁。
这样的烦躁,让她想要将十个宇智波斑串起来做成烧烤洒上孜然。
她从不觉得自己会做出错事。在她的世界里,自己的抉择就是百分百正确的。因此,自然也不会存在“愧疚”或者“负罪”之类的感情,有的只是无比的烦躁。
泉奈没有发现莲沼阴沉沉面色背后的意义,他轻快地从地上拔了一截嫩绿的草叶,在指尖环绕着结弄起来。他的手指握惯苦无,也习惯梳理长发,很是灵活。
莲沼内心的烦躁几乎要喷薄而出。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下一次一定要和斑说明白,她并不存在奇怪的感情。
她的烦躁情绪被青年清澈的嗓音打断。
“明音小姐,这个送给你了。”面前的青年托着一枚草编成的戒指,递到了她的面前:“就算是代替哥哥提前送给你的吧。”
莲沼缓缓眨了眨眼,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戒指被稳稳托在泉奈白皙的手上,小小一枚,恰好适合她细瘦的手指,很是青葱可爱。
就在这时,草戒指里缓缓爬出了一只黑乎乎小个头的昆虫。
“有、有虫——”
在战场上披荆斩棘、栉风沐血的宇智波泉奈,忍不住抖着手将草戒指丢到了半空中。
莲沼:……
她接住戒指,随手将可怜的炮灰虫捏扁,勉强安慰道:“好了,已经死了。”
泉奈的面色略有好转。
莲沼无语。
没想到宇智波泉奈竟然会害怕奇怪的昆虫。
反差还真是异样地……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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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沼本打算找一个机会,和斑谈清楚两人的感情状况。但是,时间却根本不给她这样的一个机会。
宇智波与千手的战争又开始了,斑终日忙着筹备战斗,根本无暇他顾。
“族长大人,我也需要一同跟随你前去战场吗?”
“女人不用去战场。”
“可是,千手一族也有女忍者活跃于战场上,宇智波一族的医疗支队似乎也缺人。”
“你不用去战场。”
“……哦。”
“留在族地就好。”
莲沼明音被留在了宇智波一族的族地中。
忍者们出发之日,全副武装的泉奈还微笑着朝她打了招呼,说:“明音小姐,等着我们回来哟。”说完,还用眼神示意身旁一脸严肃的斑也做些表示。
只可惜,泉奈的眼睛再漂亮、眼神再卖力,斑也权当做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他穿着威风凛凛的暗红色盔甲,满面肃然迫重之色,在他的身上一点也见不到泉奈的轻快与自由。
莲沼在心底思考是否要在这个时刻提出“老子并不喜欢你”这种可怕的话,因此,面上显出一分犹豫之色。她认为这件重要的事要越早说出越好,但是这个重要的时刻又显然不适合这句话。
反倒是斑察觉了她的犹豫,微皱着眉问道:“明音,不用多虑。这个世界上能打败我的人,只有一个。”
莲沼:……
不是,哥,您……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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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一族的忍者们离开了族地,这片偌大的地域便一下子冷寂空荡了下来,好像被抽走了生气。往日的热热闹闹都烟消云散,当然也没有了宇智波斑那令人又烦恼又矛盾的身影。
没有泉奈的带领,莲沼独自将族地内剩下的地域都走了一遍。隐藏于深林之中、足以俯瞰全景的山坡,延伸向南贺川的清澈细碎溪流,挂上厚锁的、陈旧古老的祠堂,还有立有无数坟碑的鸦黑墓地。
看着这些极具时代特色的建筑与景象,她不由开始好奇传说中的“莲沼一族”是怎样的场景。可惜,她不具备这具身体本来的记忆,无从追忆过去的景象。
时间一点点过去,夏天渐渐走至了尾声。盛夏的太阳灼热辣人,空气中总是升腾着热意。好在时不时会有一场暴雨落下,降低磨人的温度。南贺川的水面时泛时收,两侧森林的树冠悠悠朝天延展。
夏末之时,宇智波斑终于回来了。
得知消息的莲沼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斑。
她已经把那句话憋在心里太久了,那句话快要被盛夏的雨浇灌地发霉了。
只是,斑却没有为她抽出时间。准确地说,斑拒绝见任何人,因为他忙着催促族人将往年囤积的伤药翻找出,让最优秀的医师每天去见他。
他从战场上一路将重伤的宇智波泉奈背了回来。
这一次的战况很不乐观,宇智波一族没有取得想象中的胜利,相反,还被打退了。更重要的是,身为家族二首领的宇智波泉奈受了不轻的伤。重伤他的人是千手一族的二首领、以神速著称的千手扉间。这一次,泉奈能否活下来,都成了未知数。
忍者们带回了许多尸体,在归来后的好一阵时间内都忙于在墓地内铲挖着一列又一列的深坑。山坡上的树枝被齐齐砍断一截,用于竖在坟前、刻上忍者的小记或生卒。原本便密麻的坟地更显拥挤,满溢着眼泪与死之气息。
泉奈再也没有来找过莲沼。
他躺在自己的房间内,因为伤势过重而无法起身。
斑无法随时守护着他,只能派遣医师日夜照顾。即使如此,战国时代并不优秀的医疗水平也无法挽救一个年轻人的性命。秋初之时,满枝树叶转黄飘落,宇智波泉奈因为伤势过重而亡。
无论是藤原成范屋前的樱花亦或是开在无人路经之荒野上的樱花,都只有七日的花期。吟诵和歌或者精心浇灌都无法延缓它凋谢之日的来临。
所谓“一期一会”,便是那名为泉奈的青年总是笑着的原因吧。
而在这一日,斑也终于可以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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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话想要对我说吗?明音。”
隔着一扇薄薄的纸门,明音跪坐在廊上。庭院中的枝头已趋光秃,满地铺陈灿金色的厚厚叶片。纸门上绘有数柄团扇,阳光在门上映出她低伏的身影。
“是的。”她回答。
“进来吧。”斑说:“自己开门便是。”
明音双手推开了移门,却看见斑跪坐的背影。他面前的床褥中卧着泉奈的身体——神态平静安恬,如同沉沉归入梦乡,白净的面孔毫无痛苦之意。
看见泉奈的身体,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便想要退出去,斑却阻止了她的行动:“没事的,进来吧。”
“好。”她说。
宇智波斑始终没有转身,只是以背影朝向她。莲沼能看见他不驯的黑发与背后的团扇族纹,也可以听见他一如既往沉静淡然的说话声。
“你想对我说什么?”
“……”
莲沼的舌尖仿佛被上了一把锁。
内心的烦躁感以十万倍的速度疯狂扩大,瞬间侵占了整片脑海。
先前已在喉口酝酿翻滚过无数次的话,在此刻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口。
“怎么。”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生死苦永尽。”她最终说话了:“既得涅槃音。”
她的耳旁仿佛听见了“啪嗒”一声清脆轻响。
似乎是一颗数珠滚落在地。
再细听,便又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想开车的心躁动不安
虽然我很想在昨天收下你们的ssr和欧气
但是,我,还是踩了刹车
(ps:以后会尽情地开豪华游艇疾驰的,毕竟我是出了名的节操全部喂喵啊....
☆、#11
等了一个夏日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继续闷在心口发霉。
宇智波泉奈下葬之日,双眼蒙着一条白纱。他的眼睛已经被移植到了兄长宇智波斑的眼中,代替着他继续陪伴自己的兄长。
这样的生离死别,在这种战乱年代再为寻常不过。
战争让宇智波和千手两败俱伤,不得已之下,双方又开始了短暂的停战。只是现在,宇智波族地中已经少了许多或陌生或熟悉的面孔。许多曾经向莲沼搭话过的少年人,已经和宇智波泉奈一样,被永远地埋葬在了墓地中。
因为移植了弟弟的眼球,斑也不得不休整一段时间。
泉奈死后,他便在一夕之间骤然安静寂寥下来。从前偶尔还会发作的脾气也隐在了漠然无言的表象下,显露着主人性格的揶揄与挑衅也全部消失不见。
他时常独自盘腿坐在屋檐下,仿佛在思考什么问题。一坐,便是一整个下午。眼睛蒙着白色纱布,黑色羽织松散地搭在双肩上。秋日的庭院里极为安静,既没有夏虫鸣扰,也没有风雨过庭,只有一地灿黄秋叶。
厚脸皮耿直如莲沼明音,都不舍得去打扰独自冥思的斑。
她偶尔会在路过时,惦着脚尖向着斑的方向张望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上去用言语补一刀。她本以为“现在的斑无法看见”,因而才会放肆地做出这些动作。但是恰恰相反,斑虽然看不见,感知力却依旧很敏锐。
“明音,每天你都会在这里停留大概四十二秒。”在她又一次在院落门口张望后,斑喊住了她:“为什么不直接找我?”
被抓个正着的莲沼并不慌乱,她很淡定地回答道:“我以为你需要独自的休息时间。”
“如果是你的话,倒是无所谓。”斑说:“要进来吗?”
“……我给你讲讲妙法莲华经?”
宇智波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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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为生老病死、忧悲苦恼所烧煮,又以谈著追求故现受众苦,后受贫穷困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众生没于其中,欢喜游戏,不觉不知,不惊不怖……”
澄澈的茶水倾入杯盏中,在杯口下堪堪停住。宇智波斑的手准确地搭住了茶杯的边缘,丝毫没有显露出视力缺失的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