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云逐月完本——by桥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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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钟公心里大惊,虽然他们这些心腹早就察觉到东方不败这个堂主很有野心,大概也是盯着任教主的位子。可是明面上对任教主一向十分恭敬的,怎么此次回来这语气像是怀疑任教主呢?他心里顿时浮现了一个猜测,大惊道:“堂主,难道您这次失踪和受伤,和任教主有关?”
东方不败冷冷一笑,心里已经有了除掉任我行的打算了,他必须得争取手下的支持,因此点了点头,还从怀中拿出了《葵花宝典》丢在了黄钟公的面前。
黄钟公狐疑地翻开了书本,片刻后他满头汗水地关上了书本,既不舍又视之为洪水猛兽的样子,双手颤抖着将书册还给了东方不败。他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对于江湖中人而言,什么金银财宝美酒佳人都比不上神功秘籍的吸引力,任教主给了这样一本需要“自宫”才能修炼的秘籍,要说没有盘算,还真是不可能的。
黄钟公的目光不由得瞟向东方不败的双腿中间位置,咬牙问道:“堂主,堂主没没自宫……”
东方不败脸色一沉,大怒地使出了从花逐月处学会的天山六阳掌中的“云下出薛帷”,他此时内伤虽痊愈了,双腿不便且毕竟是自己的手下,不过使出了六成功力的一掌,竟打得黄钟公飞出了撞在了药柜架子上,当即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东方不败心中暗喜,原随云和花逐月教的剑法和掌法,果然精妙,威力也极大。他等黄钟公起来了,竟然笑了:“你跟着我已经有几年了,难道我就是那么愚蠢之人,看不出任我行的算计吗?我因祸得福,并没有修炼葵花宝典,反是拜了师父,就是让你注意行踪的两人,所以记得一定要恭敬些。”说不得以后还有机会能在他们俩那儿再学些功夫呢。
黄钟公听到东方不败的话,虽然心中闷痛,却是半点也不敢生出怨恨之情,反是喜道:“恭喜堂主得拜高人为师。属下马上就交代下去,下面的人定不会有半点的怠慢的。”
“很好。对了,替我给童长老传个口信,多的也不要说了,就说我在这儿养伤。”东方不败觉得要对付任我行,势必要取得这位老大哥的同意才成。
原随云和花逐月在县城歇息了两日后启程往陕西府而去,本来原随云是打算就近藩王府取些钱财用用,不想一路之上,他和花逐月两人吃穿住行,竟都有人付账。他们俩先是一惊,随即就想到了东方不败。
“看来咱们之前倒是没有砸错人。他是个有心人呢。”花逐月笑道。
原随云却是知道若非他和逐月后头教了东方不败的功夫,依着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他们俩定是被日月神教的人追杀而非如今的礼遇和尊重了。
他们两人过得舒服了,自然落在了五岳剑派人的探子的眼中,很快时刻紧盯日月神教的嵩山派人坐不住了,隔三差五地有人杀到。大部分都是妄图将两人抓了去问话的。不想所有人都是有去无回,不用日月神教躲在暗处的人帮忙,原随云和花逐月轻轻松松地将来人全都给解决了。
左冷禅得知只为两个年轻男女,就折损了他十五个好手,大怒之下亲自出山了,决定亲自抓住这两人,甚至认定了两人定是日月神教的长老级人物。
华阴县外一座茶肆之中,原随云和花逐月正在喝着茶水,一边听着茶肆的小伙计说着去华山游玩该如何走。突然感受到茶肆外传来的阵阵杀气,小伙计吓得腿发软,还是花逐月看不过去,将他轻轻一推,送到了角落之中,和掌柜的一起缩成一团。
原随云看向茶肆外的男人微微一笑道:“阁下如何称呼?为何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夫妇二人呢?我们好似从未见过的。”
左冷禅一生黑衣,身上还穿着半副皮甲,身后跟着五个弟子,皆垂手握剑站在左冷禅身后,只等着左冷禅的号令了。
左冷禅冷笑道:“你们不认识本座,本座却知道,你们是魔教之中。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不知你们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呢,还是让本座动手?本座手里的剑,一出鞘势必要饮血才回。”
原随云和花逐月依旧若无其事地喝着茶水,原随云等着花逐月喝完了,才笑着起身,“魔教妖人?阁下当真是认错了人了,在下原随云,这是内子,我们夫妻两人不过是想四处看看名山大川,难道这也不行?”
花逐月却是牵着原随云的手走到了茶肆外面,举起手放在眼前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娇声道:“时候不早了,他们若是不依不饶的,我们今日就上不了华山啦。”
原随云笑了笑,温柔地看着花逐月道:“他们不依不饶的话,杀了便是。难得和你来了华山,岂能让莫名其妙的人扫了兴致?”
左冷禅除了曾在任我行手中吃过亏,这十年里头,可谓是人人不敢违拗半个字的,更别说这样被人视为无物了。他怒极反笑,双眼中杀机大起:“好大的口气,本座就来看看你们有何本事口出狂言!”话音未落,他手中的宽剑已经出鞘,寒光中剑影如毒蛇吐信般卷了过来。
第八十六章 气急败坏岳不群
左冷禅自恃的武功,不说原随云只觉得一般,就是看着他出招的花逐月,也只是觉得他的剑法尚可,内力比自己强了一些,一派掌门做得,但是称作正道第一高手,则太夸大了。
原随云存心想试一试此方世界中人高手的水准,故而只用了六成的功力。如此一来,在武功一般人的眼里,两人像是势均力敌了。倒是花逐月看得清楚,她只疑惑了一瞬,就猜到了原随云的想法。
不过片刻的功夫,原随云和左冷禅的身影就离了那茶肆数丈远,从地上打到了半空中,又打到了山路边的竹林上方。原随云的轻功无须多说,脚尖只轻轻一点便可离地数丈。左冷禅的轻功在此时的江湖中虽算是上乘,然而却需要竭尽全力才能跟上原随云。
剑光闪烁间,左冷禅的心中早就大震——三十多年来,他一直以为除了任我行,他可谓再无敌手的。然而眼前的青年,他却根本就看不到胜得希望。
三十招之后,左冷禅早已经心神动摇,魔教除了任我行,又出了这样的少年高手,他还能如何灭了魔教?如何领导嵩山剑派一统江湖?心志不坚,在原随云看来破绽不少的剑招自然是处处漏洞了。
原随云心中已有底,暗道东方不败的点评也并不全无道理,如此心胸确实不配做一派掌门。“三十招,够了。”原随云话音一落,竟是以指为剑,右手指尖真气化为剑气,恍若风暴平地而起,咆哮着朝左冷禅翻涌而去,而他的身影却是飞身而起,左手徐挥下,一掌已经拍至。
这一掌看似平淡无奇,没有半点美感可言,但左冷禅却感觉到自己恍若被猛兽扑咬过来,若是不能避开要害,只怕性命堪忧。左冷禅目眩神摇,心中大骇。只是他终究做一派掌门多年,心中的傲气让他拼着受伤,长剑斜扫,挡住那剑气之时,双膝一弯,要害偏离掌势,再凌空一翻,硬生生躲过了原随云左手那满是杀机的一掌。
左冷禅直觉得右臂骨痛得快没知觉了,咬牙强忍着逃远,却是连几个弟子额顾不得了。
原随云和花逐月自然也不会为难没名没姓的小弟子,放了几人走了。花逐月才走到原随云身边笑道:“我们快点儿上山吧,就怕那个左冷禅传令五岳剑派,将我们当做魔教妖人,便是游玩也要遮遮掩掩了。”
原随云笑着应许,还道:“左冷禅这样的功夫都能做五岳剑派的盟主,其他的人武功也可想而知了,便是敌视你我两人,也不能将我们怎么样的。”他说完,偏头看了下茶肆外躲着了两个人影,淡笑着牵着花逐月的手沿着山道往华山而去。
等到原随云和花逐月登上了华山顶北峰时,原随云将左冷禅打伤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千里之外的东方不败知道了,不远处的华山派中人也知道了。
东方不败听了黄钟公送上的消息,就哈哈大笑起来,恨不得双腿快些痊愈,心里火热无比——原随云的本事果然不在任教主之下,若是有了他和花逐月的相助,除掉任我行应该是轻而易举之事。就是怕他们事后和自己争夺神教的权柄……不,他们瞧着不是重视名利权势之人。
东方不败的脸色不停地转动,片刻后终是下定了决心,先养好伤再说。
华山剑派正厅之中,掌门岳不群神色凝重,半晌看向身边秀丽婉雅的妻子宁中则,道:“魔教何时又出了这样的高手?难道真的是道消魔长么?这一男一女既上华山来,若是来找茬的,只怕我派无人能挡。师妹,你先带着灵珊和几个小弟子避到后山去吧。我带冲儿、德诺几个去前面入峰主道守着。”
宁中则闻言怒道:“师兄说这话,当真是小看了我!我和师兄你夫妻一体,福祸同当才是,岂能丢下你一人面对呢?让冲儿带着灵珊以及弟子们一道避一避。我陪着师兄您去见识下这突然冒出来的高手。”
岳不群知道宁中则的脾性,一脸郑重地点头应了。随即才看向堂前站着的弟子。
“师父,让二师弟带着师弟师妹们去避一避,31 我身为大师兄,自当陪着师父师娘身边。还请师父师娘成全!”大弟子令狐冲十六岁,他自小就没有了父母,被岳不群和宁中则带上了华山养大,最是尊敬师父师娘的,如何肯和师弟师妹们一道去避难?
“师父,弟子虽是带艺投师,可若没有师父师娘,弟子也早就没命了。如今华山派有难,弟子岂可丢下师父师娘,自己逃命去?”劳德诺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一脸忠厚老实的样子。
“是啊,师父,我们不走,不走!”众弟子纷纷出声道。
“爹爹,娘,女儿也不走!”才七岁大的岳灵珊像粉团样地跑进了宁中则的怀中,“娘,我要和爹还有娘在一块。”
“胡闹!”岳不群沉下脸,用力拍了下手边的小几,他素来谦虚文雅,此时发火,却也震得一众弟子俱都肃静下来。
“我华山剑派这几十年来祸事不断,门中长辈折损殆尽,若是你们出了什么事,我华山派可便断了传承了。再说了,这只是以防万一而已。难道,你们要违抗师命吗?”
宁中则哄好了岳灵珊,也道:“冲儿,你是他们的大师兄,师弟师妹们就交给你了。放心,师父和师娘不会有事的。”她不舍地看着怀中的岳灵珊,终究还是狠心将她递给了令狐冲怀中。
等弟子们都依依不舍地往后山避去了,宁中则才含笑地看向岳不群:“师兄,左冷禅赢不了那人,不表示我们夫妻联手会输了人。”
岳不群面露感动之色地握住了宁中则的手。待夫妻俩人取了各自的佩剑,相携出了屋舍,往进华山剑派必经的山门栈道而去。谁知两人左等右等,直到日过中天,还是不见人影。夫妻俩顿时面面相觑起来。
“师兄,会不会是左冷禅搞出来的阴谋?或者是那两人根本就不是他所说的魔教中人?就是去了其他峰游玩就走了?”宁中则素来看不惯左冷禅的霸道跋扈,沉吟了片刻道。
岳不群素来以君子自居,自然也是不喜欢左冷禅的为人的。不过他却相信左冷禅不是信口开河之人。摇了摇头他道:“左盟主既然敢肯定说他们和魔教有关系,应该是有确凿的证据,想来是不会错的。不过魔教之人性情诡异,来华山的目的到底是为何,还得见到了才知道。”
宁中则听了这话,再一想左冷禅的为人,便没有多说什么了。只是心中却是暗自祈祷这“两魔教之人”不是来华山捣乱的。
岳不群沉默了片刻突然道:“对方一男一女,也许他们先去了其他的几峰,在这儿傻等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去找找,先去中峰,再去南峰,最后去东峰看看。师妹你以为呢?”
宁中则点头道:“听师兄的。”
此时的原随云和花逐月正在华山南峰之巅,此处不像离华山剑派所在的北峰,并无太多开阔之地,多是奇峰怪石,并鲜少有花木等物。然而此地却是华山诸峰中最高的,也是观景的最好之地。但见群山起伏,苍苍莽莽。远处的黄河如丝带蜿蜒,而渭水更是若一根更小的丝带与黄河缠于一块。期间平原漠漠如五彩的锦缎……
“可惜现在没有云海翻腾,不然定会更加壮观。”花逐月想起了缥缈峰上的云海,叹了口气。
“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举头红日近,俯首白云低。今日的景色也是极美的。”能亲眼看到书中所记的西岳莲花峰,原随云已经极为满足的,他的嘴角带着一抹放松而惬意的微笑,柔和地看向花逐月,只因为让他看见世间万物,让他不再去怨恨上天的不公的,都是她。
“我算是明白了,为何许多人喜欢择名山胜地来开宗立派。整天对着如斯天高地阔的雄壮之景,练功大约也会快些吧。”花逐月说完转头就看向原随云,顿时和他柔和的目光相撞,心中一颤,脸色微红,眨了眨眼故作正经道:“怎么盯着我看呀?难道我比这绝景还好看嘛?”
“那是自然的,娘子你果然了解我。”原随云竟然也眨了眨眼,让花逐月顿时呆了下,原随云,他居然也会装可爱了?
花逐月羞窘地瞪了原随云一眼,“难得来一次华山,你若是不赏景那我们下山好啦。可惜了没看见东峰的日出之景,和此处的黄昏时分的景色,真是白走了一趟华山……”
原随云上前几步,拉住花逐月的手,低头额头轻触对方的额头,柔声道:“在我眼里,你本就是世上最美的风景。”
随云真是越来越会说情话了。花逐月心里甜滋滋的,刚要退开,腰上却是一紧,整个人随之天旋地转,下一刻就被原随云搂在了怀中,背后紧紧靠着一块外形酷似巨熊的光滑石头上。
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拉在地上的影子几乎融合在一起,花逐月还未回过神,对方的唇舌已经覆盖在她的粉唇之上,将她所有声音悉数吞没。
哪怕他们之前于男女之事都是不甚熟悉,也并无太多的摸索机会,然而在心爱的人身边,从粗鲁的生疏时,宛如狂风扫落叶,让两人身心都震荡不已;待到慢慢地品味到其中的奥秘,自然就放缓动作,好似春雨化雨,沁人心田,让人沉溺而不舍。
岳不群和宁中则夫妻俩寻到南峰之顶时,看到的就是俊逸的男子和美丽娇俏的女子深情拥吻的画面,宁中则脸颊一红,就扭开了头。反是以“君子”自居的岳不群,既鄙夷又气恼万分,怒道:“当真是魔教妖人,好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竟行这等丑事,真是玷污了我华山胜地。”
原随云半搂着身体发软神色迷茫的花逐月,将她的脸和身体大半都挡住了。他朝着花逐月轻轻笑了下,这才抬起头,缓缓地回头看了岳不群一眼。
岳不群心中一震,这人的眼神好冷!心中暗道左冷禅败在此人之手,莫非是真的?他握着剑柄的手不由得紧了一紧。
宁中则虽则鄙夷两人不守礼仪规矩,但是瞧着两人年纪不大,以为他们是血气方刚把持不住,倒是没岳不群那么恼怒,反开口拉了下岳不群,才朝着两人开口道:“这位公子见谅。我师兄为人最是守礼,被人称为君子剑,实在是两位放在的行为太过惊世骇俗了些。两位若是无事,还请下山去吧。”
花逐月虽还觉得身子有点儿发软,却已经回了神,她理了下头发和衣襟,从原随云怀中出来,看了眼岳不群和宁中则,不满地道:“明明是你们俩没礼貌,没听说非礼勿视吗?我和他是夫妻,亲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原随云摸了花逐月的头发,淡然地看向两人:“若是真正的君子,便该如我娘子所说,非礼勿视。如此看来,也不过是伪君子而已。再则,我听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从未听说过某人在某山开宗立派,那山其他人就进不得了。我们夫妻是来赏景的,并不想与是冲突。两位还是坚持赶我夫妻二人下山吗?”
岳不群被骂伪君子,心中深恨不已,可是想起连左冷禅都不是这人的对手,又心存忌惮,一时间竟然进退维谷,不知说什么好。
倒是宁中则,虽不满丈夫被人说是伪君子,可她却是个愿意反思之人,对方确实不该在光天化日之下亲热,可她和师兄确实也不该看人家亲热。她看了看岳不群,自以为了解丈夫,便开口道:“我夫君若非正人君子,又何必白费口水指责你们的失礼呢?说来,我们都有错。你们既然是赏景的,我们就不打扰了。”宁中则说完,就想拉岳不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