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云逐月完本——by桥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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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头,花逐月掩去心中的失望,神色疏离,“恭喜你登上教主之位了。至于师父师娘也不要再叫了,你唤他原公子唤我原夫人好了。我们两人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花逐月拉着原随云走了,东方不败的手下要追,却被他拦住了,“让人留意着他们的行踪,目前最重要的是将任教主和左冷禅两败俱伤的消息散布出去,传回教里的,加上几句话:就说我冒死刺死了左冷禅为任教主报了仇了。”
恰在此时赶到的童百熊听了后头几句话,大笑道:“东方兄弟你杀左冷禅为任教主报仇,有功于神教,这继任教主非你莫属啦!”
东方不败闻言也是自得一笑,心中的野望更是如烈火燎原一般熊熊不熄:整合日月神教的势力,再攻打五岳剑派,再灭其他与神教作对的正派势力,一统江湖!
第九十二章 随云逐月的弟子
夏日的天宛若孩童的脸,说变就变。一刻前还是烈阳如炽,转眼就是骤雨倾盆。官道之上,一匹健马正在四蹄子如飞往前奔驰,马上之人乃是一男一女,男子清俊温雅,而女子娇俏美丽,正是原随云和花逐月两人。自那日与东方不败告辞后,他们一路南下,先去了杭州,停留了数日后,就离开了杭州。出海往东,只是桃花岛早就荒草凄凉,早年的房屋均已是一片断壁残垣。
在无限的惆怅中,两人离开了桃花岛,却是往福建府而去。却是他们打算去看看普陀山风,再去莆田少林走一遭。不想还未至福州,就遇上了这场暴雨。
原随云眼见雨越下越大,没有半分停止的意思,再看身前的花逐月全身都湿透了,眼见她快缩成一团,想起她此时的身体受不得凉,原随云勒紧缰绳目光四顾,忽然瞧见不远处雨雾中的亮光,不由得暗喜忙并催马加快了速度。
只是待策马停在一处不大的驿所前,原随云也顾不得那驿所前屋檐下站着的数个腰板笔挺,满是英悍之气的汉子,只因花逐月的身体都有些颤抖了。
即便是武林高手,女子依旧还是女子,在那几天里淋雨了一样会冷会生病。花逐月觉得整个人都冷得紧,她只想快点靠着火坐下喝完热汤什么的。原随云丢下缰绳也不去拴,扶着花逐月就往驿所之中走。
“站住!我们总镖头和夫人在里头,你们要避雨就在外头……”两个汉子伸出手阻拦,却被原随云的气势所慑,后头的话根本说不出来,整个人还差点跪倒在地。
屋檐下的汉子们都是福威镖局的趟子手,眼见两个兄弟话都没说完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自然都走上前来相帮,只是他们想仗着人多可以收拾来人的想法,在还未靠近两人三步远同样被来人的气势所慑,纷纷吓得忘记开口了。
驿站之中燃着熊熊的篝火,其上架着一口铁锅,发出阵阵的姜味来。一对相貌出众的中年夫妻坐在火边,另有三四个中年汉子站在一边。其中一人见原随云和花逐月进来了,皱眉想呵斥,却被中年夫妻拦住了。
那美貌夫人穿着一身淡红色衣衫,手边放着一对金刀,她却是看向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花逐月,起了恻隐之心,“白二,算了,让这位公子和姑娘留下吧,我看这位姑娘冷得紧,在外头只怕会大病一场。”
花逐月对着美貌夫人微微笑了下,原随云扶了花逐月在火边坐下,难得出言谢过了中年夫妻,虽然这些人就算不客气不同意他们依旧还会留在火边,但总算避免了和这些人动手耽误工夫。
原随云让花逐月靠在肩上,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眼见热度不低,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也顾不得中年夫妻和其他汉子在一边,抬起右掌贴在了她的背心,竟是运功帮她驱起了寒来。
林震南此人性子疏阔,并不曾原随云这样一个少年公子看在眼里,正在一边的史镖头说着话儿。反倒是林夫人比丈夫细心得多,她留意到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那女子身上的衣衫就干了!她娘家乃是洛阳金刀王家,也算是武林之家,她自己也是会功夫的,可是在她熟知的人中,无论是父母还是丈夫,甚至是早就不在人世的公爹,都没有这份少年公子的功夫深。
原随云见花逐月衣服干了,可好似还觉得冷,他心里顿时有些慌了。林夫人正打量着两人,留意到花逐月粉红色衣裙上有些血迹,再看花逐月的唇色,顿时起了个猜测,也有心交好,便道:“公子啊,我们这些还有些姜茶,不如让这姑娘喝点儿。”
原随云抬眼看向林夫人,打量了片刻才出言道:“多谢夫人了,不知可有夫人可有红糖?”
林夫人见原随云这般体贴女子,交好之心外又生出了几分好感来,她笑道:“公子走运,正好我们当家的这次走镖途径会昌,那儿产的红糖乃是江西最为有名的,就带了些回来。”她说完就扭头对着白二吩咐取些红糖来,她拿红糖放在了篝火上煮着姜汤的锅中。又等了片刻,亲手舀了一碗红糖姜水递给了原随云。
花逐月就着原随云的手,一口一口地将一碗红糖姜水都喝完了,才觉得寒凉的腹部到四肢有了些许的温度,脸色也稍微好了些。她对林夫人笑了笑,才抬头与原随云道:“我好多啦,真得好好谢谢这位夫人呢。”
原随云此时才稍微放下心,他扶着花逐月靠在他的盘起的双腿上,细心摸了摸她的额头,又顺了下她的头,举止亲密。于他们两人而言,既是夫妻,这样亲密的举止,并不算什么。只是在福威镖局的几个镖头并林震南夫妻看着,却是不好意思了,只看了两眼,便移开了目光。
原随云这才自己运功,不过片刻,他浑身的衣物也全都干了。
林夫人心中雀跃不已,这少年公子的功夫高深,也不知哪派的弟子,若是能收平儿为弟子,或者指点一二,那真是受惠无穷啊。林震南和另外三四个镖头此时都震惊原随云这一手功夫,纷纷露出了惊诧警惕之色,还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原随云收功以后,看向身边的花逐月,见她虽还有不适,却是强撑着精神在和林夫人说话。
“方才真是多谢夫人相助了。这是我的夫君,他姓原,名随云,而我姓花,名逐月。夫人年长于我,又与我有恩,称呼我的名字便是了。”花逐月诚心与林夫人道谢。
林夫人爽朗笑道:“好,花家妹子着实爽快,我便唤你逐月妹子啦。至于恩,不过是一碗加了红糖的姜水罢了,算不了什么的。不过听你和原公子的口音,不像是福建人呐。”
原随云轻轻抚了下花逐月的头发,接过她的话音道:“我乃是太原人士,逐月本是杭州人。我们之前在东海师门小岛之上,四下无事,便想看看普陀山,在去莆田少林寺去看看。不想竟遇上这场大雨。倒是夫人,不像是普通商户人家的夫人。”
林夫人忙拉了下丈夫林震南,笑道:“这是我夫君,林镇南。他是福威镖局的总镖头,这几位都是我们镖局的镖头。我们这次往江西走了一趟镖回来,没想到还未进福州城,就被这场暴雨给阻在路上了。”
林震南能将福威镖局越做越大,可以说完全不是靠武功,而是做人的本事。他素来认为江湖上的事,名头占了两成,功夫占了两成,余下的六成,却要靠黑白两道的朋友们赏脸了。震慑于原随云露出的那一手,他此刻自然是巴不得与两人结交的。
“原公子和原夫人应该还未去普陀山和莆田少林寺吧,以林某的拙见,不如待雨停了,两位在寒舍歇息几日。我看原夫人该好生调养一番才好,便是风寒小恙拖久了,也伤身呢。”
林镇南也是男人,看得分明原随云最在意的应该是他的妻子,以原夫人恐染风寒相邀,想来不会被拒绝的。
原随云只沉默了片刻,见众人对他和花逐月的名姓并无反应,便知道这福威镖局在江湖中恐怕就是末流角色,更多的算是商户了。他低头看了下花逐月。终究是担心她的身体,便点头应了,“于此,那就叨扰林总镖头和林夫人了。”
大半个时辰之后,暴雨才渐渐停止,原随云才半搂着花逐月跟着林震南等人一起进了福州城。
福威镖局在西门大街之上,若非是宅第门前的石狮以及石坛中插着旗杆上的迎风展样的青色的,绣着头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雄狮的旗子,以及其上绣着“福威镖局”的字,大约以为这宅第是什么大富乡绅人家了。
林震南夫妻等还未进门,就见大门处响起一片噪杂,一个八/九岁大的俊秀的男童突然冲了出来,扑进了林夫人的怀中。
林震南也是极为疼爱林平之这个独子的,只是当着这么多人,他还是轻咳了一声,一脸严肃地道:“平儿,为父是怎么教你的?”
林夫人摸了摸儿子,将他轻轻推出来,“还不快去见过你爹爹和几位叔伯,还有两位客人。莫要失礼啦。”
林平之虽然被父母万千宠爱,但性子纯净,极为听父母的话,他从母亲怀中出来,一本正经地对林震南磕头后,又起身拜见了其他极为镖头,最后还与原随云和花逐月见了礼,“见过原叔父,原婶婶。”
林平之太会长了,完全是挑着林震南和林夫人最好看的地方继承了,虽则两颊还有点儿胖胖的,但是却更让人生出喜爱来,他一双大眼骨碌碌地看着原随云和花逐月,满眼都是好奇。
花逐月听到这“婶婶”的称呼,不由得笑出声来。她低声与原随云道:“我们得了这孩子一声叔父和婶婶,倒是没准备见面礼呢。”
原随云轻轻拍了下花逐月的手,他大概也猜到了林镇南和林夫人邀他们俩来福威镖局的心思了,应该是想他们能指点这孩子下了。比起东方不败的满腹野心和算计,天真而纯净的林平之无疑更讨人喜欢些。
原随云微笑道:“平之么?我和你原婶婶在府中这些日子,还请平之多多关照了,你爹爹和娘亲应该很忙,我们有什么事情,就要劳烦平之你啦。”
林平之和所有的孩子一样,希望被人当做大人相待。不过平日里父母和叔伯们个个都宠着他,将他永远当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第一次被人郑重对待,他当即就兴奋红了脸,用力点了点头,挺直了胸膛正色道:“原叔叔放心,有事情尽管交给我好啦!”
林镇南和林夫人见状,按捺住满心的激动欢喜,客客气气地请了原随云和花逐月进了府,最后带着两人去客房的是自告奋勇的林平之。
第九十三章 尘埃未定事不休
福威镖局传到林震南手上时,走镖已三代了,在东南一带开了不下十间分号,可以说赚下了好大一份家业。他们家的客房自然也极有气派的,不同于江南花家客房的典雅,无争山庄客院的古朴,却也是极有闽南风味的。院子中的甬道全是用青色的鹅卵石铺成,两旁绿树成荫,偶有几块嶙峋的怪石耸立,石头旁边低低矮矮地种着鸢尾、茶花、玉簪、玉兰花等,姹紫嫣红,非常漂亮。
“原叔叔,这是我们家最好的客院啦,一年四季花开不断。”林平之挺着小胸膛道,“从这儿到正院也不远,离我们家的练武场也很近,从院后的小门过去,只需要穿过一片竹林和小花圃就到啦。”
原随云和花逐月的目光落在了客舍门前高大的玉石盆景,让本来因为各色绿荫和花卉装点得极为清雅的客院顿时多了富贵之气。花逐月的目光也在这玉石盆景上扫过,林夫人没有觉得不妥,反是牵着花逐月的手笑道:“逐月妹子和原公子尽管住下,我和平儿他爹爹都是俗人,来往的也多是庸人莽夫,没什么见识。屋中的摆设若是不合心意,只管和我说,我让人改改。”
原随云和花逐月进了正厅,他见林夫人拉着花逐月似有话要说,又见林平之兴冲冲地,便由着他领着自己四处逛去了,留下林夫人和花逐月说话。
没有了男子在场,林夫人就没什么顾忌了,一边吩咐客院的婆子丫鬟准备温水和艾草等物,一边低声与花逐月道:“逐月妹子是不是葵水来了?女子这个时候可是受不得凉的,我们镖局和长春堂的交情不浅,有位极其擅妇科圣手孙大夫在,我已经让人去请他了。”
花逐月不想这位林夫人这般热心,她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谢过了林夫人。
林夫人却笑道:“我也是从妹子你这么大的年纪过来的。那个时候仗着年轻又有功夫在身,只以为身子骨比那些闺中女儿强就不放在心上,弄得成婚多年都不见喜讯。幸好这位孙大夫开了药方,调理了两年多才得来了平儿这根独苗。不然好多人家三十多岁都做祖父母了,可平儿还是总角童子。”她颇为感叹地说完,随即拉着花逐月的手道:“妹子这般好的人品,可别一时大意就和我当年一样啊。我见原公子待你着实不错,妹子也该替他想想的,男人总得留个后的。”
花逐月不妨林夫人竟说到孩子身上去了,着实有些羞窘,她和原随云到了现在还未圆房呢。不过成婚前母亲也曾叮嘱过的,如今再被林夫人提醒,她自是放在心里了,“嗯,我会记着夫人的话。”
林夫人笑道:“虽说我们才相识不久,可我一见妹子就心生喜欢了。我夫君是独子,我呢在娘家也只有兄弟没有姐妹,实在是将你当做我妹子来待的。”
正好两个婆子抬了桶热水进来,又有小丫鬟拿着艾草等物进来了。林夫人又细细说与花逐月如何洗浴用药的细节,这才起身告辞。不想出门前又记起一事来,忙扬声道:“逐月妹子,我看你和原公子没带什么衣物,一会儿我也让人送些衣物过来。”
花逐月也不推辞,等林夫人走了,她也打发了两个婆子和丫鬟,用热水简单洗漱了一番,才将艾草等物敷在了腹部处,这才盘腿坐在了床上运功驱起身上的寒气来。
待她睁开眼时,便看见了床前圆凳上坐着的原随云。她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你回来了竟半点声音也没有。”
原随云却握住了花逐月的手腕搭起脉来,“林夫人请来的孙大夫还在外头候着,你若是病了,全是我的错。”
花逐月的腹部还有些不适,后腰也还有些酸软,她想起林夫人所说的,若是这几日受凉了空会影响生孩子,就咬了咬唇,待原随云收了手,她才窝在他的怀中,有点担心道:“方才林夫人好我讲,说是这几日受了寒不好生养的话,以后要孩子会很难呢……”
原随云搂着花逐月的手顿了一下,片刻后才道:“林夫人又不是大夫,她说的话可听下,但不必放在心里。我们还未圆房,孩子的事情更不必急了,我更担心你的身体。一会儿让那位候着的孙大夫瞧瞧再说。”
他以为林夫人的关心之意虽也有,但更多的是想他和逐月在福威镖局多呆一些时日的。目的应该是为了独子林平之。不过也真是够大胆的,只知人姓名相交不深,就敢留人在府。
不说原随云请了孙大夫进屋给花逐月诊脉,只说另一边林震南和林夫人夫妻俩正在说着话儿。
“我知道夫人是一心为平儿着想,想为他请个有本事的人做师父。只是这原随云和花逐月身份不明,之前在江湖中也未听说过,若是心有叵测之人,留在府里头只怕不太好啊。”林震南终究是总镖头,想得更多些。
林夫人却道:“老爷,你看原公子和他那夫人的气派,可是一般人家才会有的吗?我还未嫁来福建时,曾随着父兄去嵩山看过五岳剑派的大比,便是嵩山、华山那些江湖上盛名赫赫的门派亲传弟子,也不及原公子的气度。更别提原公子那身武功了。今日我领着他们去客院,往日来咱们家那些客人,谁不是满眼的赞叹之色,可他们俩却只当平常。所以呀,哪怕没听到什么名头,也尽量多留下些时日,哪怕不能指点平儿,结份善缘也是好的。”
林震南知道妻子出身洛阳金刀王家,也是地方豪豪人家,见识比自己只深不低,听得这话沉思了片刻便道:“那就依夫人了。只是咱们镖局终究算不得正经江湖门派,最重要的还是结下善缘。”
林夫人见丈夫又老调重提,心里暗叹一声,嘴里却笑道:“知道了。”她终究有些不甘,拉住了林震南低声道:“只是老爷,当年林家祖父老人家凭着一路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威震江湖,按理说咱们家如今使出的剑法该厉害才是啊,也不是老爷你和平儿的资质差呀。”
林震南却神色一变,忙一脸严肃地盯着林夫人道:“这话可能说与旁人知道,平儿那儿也别提了。这话我也曾问过父亲,父亲只是低声叹了下,说是咱们家的剑法并无剑谱传下,都是亲口传授的,许是祖父过世时有些东西还为交代清楚吧。哎,不管如何,虽没有了先祖的威名,总算是江湖朋友给面子,咱们福威镖局这些年也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