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云逐月完本——by桥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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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清惠不疑有他,寻思着能否再次说动李渊,便点头同意了。
原随云和花逐月这日夜间便知梵清惠留在了唐公府中,甚至知道了李渊用了些手段才留住了人。他们俩收会绵延的精神力,面面相觑,半晌花逐月才摸了摸她那红通通的耳朵,一脸纠结嫌弃地道:“李渊这人瞧着衣冠楚楚,不想私底下竟是个老不休!他就不怕梵清惠清醒过来后杀了他吗?”
原随云却是道:“李渊自然是知道梵清惠不会杀他,且这件事情,梵清惠当真半点也不知吗?她的功夫奇高,真的没有察觉李渊在酒水之中动手脚?我是不相信的。”
花逐月瞠目结舌了半晌,才道:“可是,梵清惠那样子,怎么可能啊?”随即才面带鄙夷地继续道,“难怪窦夫人对李渊不冷不热的样子,哎真是恶心死了。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唐国公府呢?”
“李渊答应在太原城西建一座山庄当做救了窦夫人的报酬,等山庄一建好,我们就离开。”原随云说罢,又低声与花逐月耳语了两句,引得她瞪大了双眼惊呼起来。
“当真要这么做?”花逐月有点儿不确定地说道,“这方江湖中人争夺那东西数百年,可见并非是虚言……不过能毁掉了也好,这里的武道走向太诡异了。”
“是啊,这里的武道走向太诡异了,即便是修炼战神图录,我也察觉到了一股奇特的引力来拉扯灵魂一般。倘若真的顺着那那引力而去,我猜测便是这方江湖中所谓的破碎虚空境界了。可我感觉到了一种危险,很深的危险,继续下去,我的精神力肯定是回不来了。所以我再想,以后我们俩轻易不要再运精神力了。”
花逐月也心有余悸地点头,“不过它的修炼法门还是有独到之处的。”
原随云一笑,道:“我本不是喜欢多管闲事之人,但是眼睁睁看着这方江湖走向末路而不自知,还不如我们插一杠子,说不得这就是我们来此江湖的意义所在呢。”
花逐月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原随云:“你说得对!说不定毁了它,我们就能回家了呢。”
其后一个月时间里,李世民和李秀宁对原随云和花逐月更多了几分热络,听闻他们得了李渊酬谢的一座山庄,更是分别送了十个侍卫和仆从给了两人,至于阿望,则是和李世民的傻痴弟弟李元霸混熟了。
窦夫人得知了李渊留了梵清惠在国公府中七日,也只是冷冷一笑,暗地里却是叫了李建成和李世民叮嘱了一番,让他们远着些慈航静斋的女人。李建成面上应了窦夫人,心里却不以为然。至于李世民,因为原随云和花逐月时不时将慈航静斋的规矩讽刺一番,什么女弟子要在江湖经历情感纠葛来锻炼心境,以求练成剑心通明比魔门天魔大法大成前不可和心爱的人/交/合还要离谱,什么江湖门派管朝堂事那纯粹是吃跑了撑着的啦等等,让他对慈航静斋本就不好的印象就下跌到了谷底。
如此一月之期很快就过了,原随云、花逐月和阿望离开之时,最不舍的人竟是窦夫人和李元霸,一个拉着花逐月眼泪汪汪,一个拉着阿望泪眼汪汪的。至于李渊,根本就不见人影,代替他来相送的是李建成。
“无争山庄就在太原城外西边儿,很近的,母亲和元霸想原公子和原夫人了,世人传话请他们来府便是了,何必做此情状?”李建成忙对窦夫人说道。
窦夫人看着原随云、花逐月脸上的淡然之色,再看二儿子和女儿李秀宁脸上的怒色,对大儿子“天真的性情”也有些无奈了,放开了花逐月,见李元霸死死拉着阿望不放,只得请原随云和花逐月带李元霸过去无争山庄住几天了。
是的,这座李渊作为酬谢之礼的山庄,原随云依旧取名为无争,只此一名字,便唬住了不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哎,在大姨妈没走之前,再也不敢说中午下午更新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正是天君欲灭时
作者有话要说: 替换了,病弱期终于过去了,阿桥明天开始正常更新~~这段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
原随云正在他们的庄子里陪着此时还未多见,但是在明时已经为许多有心人所知的雷火石,原随云虽然相信自己不会出错,但是雷火之物毕竟危险,稍有不慎便会伤人,他强要花逐月和阿望避开,不许他们俩呆在近处观看。
花逐月虽好奇,却也不会当着阿望这个孩子的面和原随云对着来,当即就拉着阿望避开了。
“婶婶,原叔叔做的是什么东西?真的很厉害?”阿望心里像小猫在抓一样。
花逐月点点头,她虽然没有使过雷火弹之类的东西,但是她知道江北风雷堂立足江湖近两百多年,靠的就是家族的雷火之物,即便是薛衣人这等高手,在名声最盛的时候,也不敢太过得罪江北风雷堂的。她只是没想到,原随云竟然也会做这雷火之物的。
“等他日你见识过了便知道了。好啦,你快去将你原叔叔交代你要完成的功课完成,不然李家元霸来了,小心你原叔叔不许你跟着一道儿玩。”
阿望很喜欢和李元霸一起玩,也不觉得对方傻,忙回他自己的小院完成功课去了。
花逐月看着小阿望颠颠跑得没影儿了,不由得想起了大郎和二郎,也不知他们俩如何了。叹了口气,往阿望的院子去了,这么小的孩子练武,总要大人在一边提点的。
待原随云做好雷火弹及火药之物,又寻了偏僻的地方试了试威力,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后了,李世民更是往山庄来了好几回。
“原公子,你可算是出关了。慈航静斋的梵斋主来太原见我父亲之事,被人告知了陛下,前两日已经有了旨意来了太原,委任我父亲为弘化留守,七日之内必须启程。我和我大哥得跟着父亲一道往弘化去,太原这边留下的则是女眷和元霸几个小儿。如今世道不稳,原公子大才,我母亲的意思,是想让小弟元霸拜原公子为师,若是公子应了,在家父和我兄弟两离开太原之前,带小弟过来拜师。”李世民不知母亲窦夫人为何做这安排,他纵使对原随云起了招揽之心,但是这些时日他多少也是知道了原随云的性子,那就不是个能招揽的主,也就不费那个心了,不过窦夫人难得交代他一件事情,且三弟元吉素来亲近大哥,四弟元霸虽然有些痴傻,但无疑更亲近自己一些,他费点心思也是应该的。
做李元霸的师父?原随云不知窦夫人到底是何意,但是李家却是他计划离开后,能够收留阿望的最好地方了。故而他沉思了片刻就应下了,虽然李元霸痴傻了点儿,但是筋骨却是学武的上佳之才。
眼见原随云答应了,李世民也不由得高兴起来,虽然之后见原随云和花逐月待李元霸这痴傻小子比自己这个二哥亲热多了,心里有些泛酸。
李元霸虽是嫡子,却是个痴傻的,在李渊眼中是没有半分重要的,故而他拜原随云为师之事,完全是窦夫人上下张罗,他知道了也不过是打发了随从送了一份重礼去了无争山庄。
窦夫人知道了,也只是冷笑一声,看着六七岁大却好似两三岁孩童样的小儿子,转头和花逐月说起话来。
“元霸这孩子心思纯真,我也不期望他能像他三个哥哥那般,只希望他好好地长大,以后我不在了,也能好好地活着,不被他几个兄长嫌弃是累赘。”窦夫人说完,握住了花逐月的手,“只看阿望那个孩子,我便知道我不会错的。”
花逐月看着窦夫人真切的目光,暗道莫非她知道了阿望的身份?可是不该呀?她假意不解道:“阿望是朋友所托,我们在此一日便会尽一份师长之力。反是元霸小公子,便是他自身不及兄弟们甚多,但终究是有父兄可倚靠,窦夫人是否担心太过了?”
窦夫人苦笑一声,伸出了左手,她将绛紫色的大袖掀开,露出了白皙光滑的左手腕,自己其上艳红如火的一朵花卉。
“旦梅那日在我身上种下了这个,待五片花瓣全部展开变得鲜艳,便是我身死之时。大郎建成素来稳重,也娶妻生子,二郎世民最是聪慧,有勇有谋,三郎元吉最会说话,同建成最为亲厚,三娘秀宁聪慧过人,同洛阳柴家早有婚约,他们四人我都不担心,唯独幼子元霸,我放心不下。原夫人,你和原公子瞧着虽是冷淡不好管闲事,但是我看得出来,你们是一诺千金之人。所以我才想让元霸拜原公子为师,同阿望也是个照应。”
花逐月沉默了片刻,方道:“听闻李阀藏有千年异宝九叶灵芝,只要服食了它,夫人身上的毒自然可以驱除。想来李阀主也不会吝惜九叶灵芝而罔顾夫人的性命的。”
“九叶灵芝只剩下一片灵叶了,本该还剩下两片的,可十三年前,慈航静斋梵清惠托人相求,李渊不顾我的反对,送了一片灵叶入蜀,救下了碧秀心,让她撑着产下的一女。哪怕人人都知道那孩子是邪王石之轩留下的孽种。”
窦夫人说到此处之时,眼中还是流露出愤愤之色来,可见她心中的不甘之深。半晌她看向花逐月的目光带有显而易见的羡慕,“李渊心中,李阀和他自己最重,其次才是他心悦的女人和儿女,至于我,从来都不曾被他放在心上过。他有怎么会舍得那最后一篇九叶灵芝呢?”
“……窦夫人是否将李阀主想得太冷漠无情了些?你们终究是多年的夫妻,又生养了好几个孩子,应该不会这般绝情的。”花逐月不敢相信地道。
窦夫人脸上露出怅然之色,“我和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岂会不知他的为人吗?原夫人,我看得出来,你和原公子极为恩爱,但作为过来人,我想送你一句话,切莫太过相信枕边人所说的话。”
花逐月淡淡一笑,抬眼看向拿着木刀木剑打得起劲的李元霸和阿望,方道:“窦夫人所嫁非良人,却不能表示世上的男子都是像李渊这样的。再则,我夫人与我是江湖中人,终究与出身门阀世家之人是不一样的。”
“江湖中人啊……”窦夫人脸上的神色不知是悲伤还是惆怅,“若是当年没有嫁给李渊,也许我也是江湖中人呢。”
不多时,窦夫人带人离开了,独独留下了李元霸,李渊并几个年长的儿女得知消息后,均没有多说什么。这在窦夫人的眼里,无疑又让她更加断定自己的决定没有错。次日一早,李渊带着长子和次子,以及不少的幕僚以及护卫离开了太原,赶赴弘化上任。
窦夫人只送他们一行出了唐国公府,就回转了。当她看见院中石桌边的峨冠博带的男子时,才露出了一丝笑容来。
“师叔,你竟然真的来了。”窦夫人上前微微一福,这才在石桌的对面坐下,“我还以为你此生不会离开飞马牧场半步的。”
鲁妙子看向窦夫人:“你何必说这种话,都拿了你父亲的玉佩送去,我如何能够不来?正好,飞马牧场要向李家送一百匹骏马过来,我才好混在其中。说罢,你到底唤我来是为何事?总不会是真的为见我最后一面吧?”
鲁妙子躲了祝玉妍十多年,未来大约还要继续躲下去,只因天下独他一人知晓邪帝舍利的下落,知晓石之轩在何处。他能从祝玉妍手中逃过一次,已经是得天侥幸了,此次来太原,除了当年欠窦夫人之父窦勇的人情外,更因为他知晓祝玉妍已经离开了太原。
“我知道师叔这么多年来隐居的原因,邪帝舍利一日还在,师叔就一日不得安宁。太原来了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儿。他们当然不是普通夫妻,孩子也不是普通的孩子,因为他们能助师叔得尝心愿。”窦夫人苍白的脸颊之上露出了奇怪的红晕来。
初次见到阿望之时,她差点就惊呼出声,因为她想起了舅舅北周赵王宇文招,他们真是太像了!幼年之时,她时常被舅父北周武帝接入皇宫中,带她一道儿玩的,不是表兄弟妹们,反是另一位舅舅便是宇文招。故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未曾忘记过舅舅们的音容。
杨坚篡周而代之,将宇文家赶尽杀绝,她心里不是不恨的,可是彼时窦家都自身难保,根本无力相助。在见到阿望后,又在得知他们不敬仰慈航静斋,行事不同于魔门六派,与隋朝不同道,她才敢对原随云和花逐月放下戒心,付以信任。又从元霸与阿望那边的只言片语之中猜测这对小夫妻的用心,竟是志在毁掉邪帝舍利!她如何不惊喜呢?
鲁妙子一怔,双目如电,“邪帝舍利是历代邪王精元所在,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你敢肯定他们能够毁掉邪帝舍利而非是谋夺它?”
“师叔即便不相信,你自己也是精通易经天文之人,待你见过他们便会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现在,我带师叔去一个地方。”窦夫人缓缓起身,身体的无力告诉她,她的时间不长了,她必须抓紧时间将该办的事情办好。
就在窦夫人带着鲁妙子去了太原城外西边一处山谷处时,无争山庄迎来了它在隋末最厉害的敌手,天君席应。
席应还是如当初突然进入小道观一般悄无声息,只是此时的原随云和花逐月已经不是当初初入此间之人了。早在席应出现在无争山庄大门外不远处时,两人就都察觉到了有高手来此,花逐月让阿望和李元霸两个小子避到了屋中,他们两人则在园中里,一人弹琴一人吹着玉箫,清风徐来,璧人成双,好不惬意。
席应一身青衣站在屋顶之上,便被园中树下的少年夫妻吸引了目光。
身为魔门中好/色之名传遍天下之人,他所好之色可不单单只拘泥于女色。在此间美女众多的江湖中,花逐月的容貌不过中上,他先前自然没有放在眼里;原随云的容貌比之石之轩、宋缺等人也不过是胜在年轻而已;但是当他们夫妻两人站在一起之时,不知为何,却硬生生让人不舍移开双目了。
不是慈航静斋那些女人们故作圣洁一副天人下凡的样子,也非是魔门妖/女们媚骨天生时时挂着的魅惑样子,而是一种山间松柏林间清风月下花开,本该如此的美丽。
席应阴邪的双目中紫光大盛,竟是起了将原随云和花逐月一起掳了收为内宠之心来。
若是能将这对夫妻玩弄得哭泣求饶,那该是何等的畅快之事?席应双眼中的紫色好似晕染开一样,邪魅异常。
“啪啪啪——”席应突然拍起掌来,内力激荡之下,竟将琴声和箫声给打乱了,“曲好,人更好!你们两人资质不错,若是拜入本座门下,当日你们同柳青云同谋诓骗本座之事,本座可既往不咎了。”
原随云和花逐月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杀意,琴声和箫声再次激荡而起,内力化为声刃卷向席应!
席应冷冷一笑,“敬酒不吃吃罚酒!”当即一掌拍下,掌风犹如狂风巨浪一般卷向了园中的两人。
原随云推开古琴,手中绿光一闪,却是抽剑出鞘,剑身轻轻一挑,真气霎时通过剑身传至地面,霎时间地面之上铺着的青石块平地而起,巨浪一般飞向席应。原随云的身形已起,左手一掌拍出,赫然是糅合了才领悟的“战神图录”的意蕴,那掌势比之绿色的剑气,更加凌厉霸道,好似天下地下,唯此一掌般!
花逐月早已收起玉箫,身形疾退至园子门口处,便看见两个偷看的小脑袋。
第一百三十七章 杀人何需造化功
作者有话要说: 替换了,下一章晚上九点半左右替换,谢谢大家~~~
席应除了当年在宋缺手上吃过大亏之后,躲在西域十多年苦练魔功,如今集西域诸家大成,回转中原之后就寻岳山报仇,寻不见岳山本人,便屠尽了岳家满门。然野心使然,他欲和邪王石之轩、阴后祝玉妍相争,只凭借“紫气天罗”还不成,需谋得其他六派的功夫加以融和才成。就如同石之轩集“花间派”和“补天阁”的武学于一体,创出了“不死印法”一样,他的目光落在了魔相道的“魔相诀”上。谁知柳青云这废物临死之前竟然还摆了他一道?
席应好色不假,却更重权。原随云一剑一掌,便让他心中淫/邪/欲/念全消,只想将原随云毙于掌下,于他而言,如今中原武林之中,除了大宗师宁道奇,邪王石之轩、阴后祝玉妍以及天刀宋缺,其他之人,他半分没看在眼里。
可惜他却不知,太过自大轻敌,往往是自取灭亡!
一掌之后,绿色的剑光又是朝着席应飞驰而去,其势如电,让人毫无闪避之机。然席应却并未放在心上,右脚微退半步,脸庞之上紫气弥漫,右手疾劈而下,同样是平平无奇的一掌,却带有无可抵抗之势,和原随云的剑芒以及掌势撞在一处,发出剧烈的爆破之声,园中的青石以及石桌等俱都炸飞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