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云逐月完本——by桥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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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随云沉默了片刻,想起了还是孩童模样的林平之的模样,终是点头同意了。何青藤自然大喜不已,对着年龄小上十多岁的原随云磕了好几个头。
有了五毒教主何青藤这位徒弟后人,原随云离开云南之时,便不是初来此间江湖时身无分文了,骑着一匹脚力不错的马,带着不少的银钱北上中原了。也不用特意打听,他很快就知道了玉罗刹身边跟着一个年轻的妇人和一个两三岁大的孩童,他当即就断定那是花逐月和儿子大郎。也不打听夏雪宜的下落了,便往武进而去。
花逐月和练霓裳不知夏雪宜为了夺得金蛇剑法和金蛇剑,骗了一个无辜的女子何红药,一开始她们也并未想同夏雪宜一道寻温家的不是。那日本是想离开了客栈的,不想温家眼线不少,很快就使人来追她们了。别说练霓裳本就不是什么温婉的性子,就是花逐月也很是生气,当即就决定不走了。而红花鬼母这人睚眦必报,得知练霓裳和花逐月亲近,两次三番竟对大郎动手,惹得花逐月恼怒不已。
这日里,眼见红花鬼母再次出现,花逐月拦住了练霓裳,让她看顾好大郎,她则飞身对上红花鬼母。
“不知死活!”红花鬼母冷笑一声,当即就举着铁拐朝着花逐月打去。
花逐月身形如风,双掌如彩蝶飞舞般曼妙,掌影阵阵,悍然不惧红花鬼母那恍若十牛之力挥来的铁拐。便是一边的练霓裳,也看得担心不已,只大郎挥着胖乎乎的肉掌拍着,双眼亮晶晶的。
轰!
掌风与铁拐相交,满场好似起了个炸雷,红花鬼母拄着铁拐退后半步,眼见花逐月稳稳立在原地,一步未退,神色轻松,当即心中涌起了万丈波浪来。只因她行走江湖这二三十年来,除了练霓裳的师父凌慕华外,从未曾遇到过什么对手。而花逐月如此举重若轻的几掌,显然是占了上风。
花逐月既动了杀心,自然不会如此简单地放过红花鬼母,当即身形如鬼魅一般移动着,手中翻飞不停,瞧着寻常简单的掌风,唯独红花鬼母叫苦不迭,只因那漫天的掌影虚虚实实,将她罩于其中,竟是避无可避了。
红花鬼母惊怒交集,双眼中猛然显出一丝狠狠毒之意,也不管那些铺天盖地而来的掌风了,全力朝着花逐月挥着铁拐而去。
竟是拼着死伤也要伤了花逐月!
花逐月的武功虽不及原随云,但是这么几年下来,也可以说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了,她脚下步法不乱,手中运指如飞,赫然是稍有些改变的天山折梅手,不过片刻功夫,便连封住了红花鬼母身上的十余处大穴,最后又是一掌看似轻巧地击在了红花鬼母的丹田之处。
丹田被废,真气外泻,红花鬼母纵横江湖多年做尽恶事的依仗顿时就没有了。她得铁拐丢在地上,她自己也如寻常老妇一般,娄屈着身子,满眼怨毒地瞪着花逐月,身如鬼魅一般:“你今日不杀我,我定会想尽办法寻你报仇,便是无法杀了你,我也会杀了你的小崽子,吃了他的肉……”
花逐月皱了皱眉头,走近一步,一掌拍在了红花鬼母的天灵盖之上,看着她毙命了,这才嫌恶般的拍了拍手。
练霓裳直到此刻,目光还有恍惚地看着花逐月:“花姐姐,想不到你的武功竟然这般高。”
“娘亲真厉害!”大郎笑嘻嘻地拍掌道。
花逐月摸了下大郎的脑袋,对练霓裳笑了笑道:“没有了红花鬼母相助,温家人便不足为惧。夏雪宜那边如何了?”
练霓裳撇了下嘴,不屑地道:“他啊,掳掠了温家的一个小姑娘,我担心他会对那小姑娘不利,便跟着过去看了,谁知他竟是对那温家小姑娘好得不行,还抓了小鸡小鸭给那温姑娘玩儿。”
花逐月想不到还有这变故,诧异道:“莫非他会为了这温姑娘就放下对温家的仇恨?”
练霓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他怎么想的。温姑娘确实温柔貌美,可是她怎么可能和想杀了家中亲人的人在一处?而且依着温家男人的性子,就算是夏雪宜真的放下仇恨了,温家人也不会放过他的。”
花逐月不禁也摇了摇头,“温柔乡果然是英雄冢。不管他了,温家的男子作恶的,咱们替此地的百姓杀了便是了。”
所以,当原随云寻到妻儿的时候,他的妻儿正站在人家围墙上头,看着练霓裳大战温家五老呢。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两天家里办丧事,根本就没有时间码字~~感觉整个人都傻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白雪不知红药恨
“娘亲,他们这么多人打练姨姨一人,太坏了,我们下去帮练姨姨吧。”大郎说话愈发顺溜了,拉着花逐月的衣袖嘟嚷着。
花逐月摸了摸大郎的脑袋,笑道:“他们人虽然很多,但是奈何不得你练姨姨的。你看看,他们是不是走动的时候,像不像娘亲给你画得五行图呢?”
“不像,他们的五行图歪歪扭扭的,没有娘亲画得好。”大郎年纪虽小,却同其父一样聪慧,看一会儿就看出来了。
“是啊,只要他们这图没画好,你练姨姨就必定会赢了他们的。”花逐月淡笑看着温家五老的无措,许是江湖传承断绝之故,到了此时,她发觉不断许多绝顶的功夫没有传下来,便是阵法也失传了。不要说和师父黄药师那个年代的五绝等人相比,就是一般的江湖人,也变得弱了不少。温家的五行阵,让江湖人不敢冒犯之作,在花逐月眼里却不过是最为粗浅的阵法了。她只稍微提点了练霓裳只言片语,便让这五行阵不堪承受,眼见就要被破了。
院子中打得激烈,花逐月却好似有所感应一般,突然偏头看向远方,片刻之后,山地之间缓缓出现了一人轩昂的身影,纵使相距甚远,花逐月也清楚地知道那人是谁。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便见原随云的身影如电光一般疾驰过来。
原随云仰头看向院墙上的妻儿,眉眼之间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来。花逐月一见原随云也是欣喜若狂,看着他傻笑起来。还是大郎这个孩子,眼见多日不见的爹爹出现了,竟是挣开了花逐月的手腕,自院墙之上往下跳。
原随云神色一变,接住了大郎后朝着他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才伸出另一只手,轻抚了下花逐月的侧脸后,紧紧拉住了她的手。
纵是有千言万语要说,也不及两人四目相对时的柔情。
这边原随云和花逐月夫妻团聚,与他们相对的围墙之上,夏雪宜抱着温仪也跃了上来。他看了看原、花两人,最终目光落在了院中和练霓裳交手的温家人身上。
温仪是个温柔似水的姑娘,从未曾做过一件坏事,且在知道温家对夏雪宜家所做的事后,颇为同情和怜惜他。只是亲人终究是亲人,在她看来,罪魁祸首是六叔温方禄,他已经被夏雪宜杀了,那么其他的叔伯和父亲便是作恶了,也罪不至死。她拉了拉夏雪宜的衣袖,哀求道:“佛家也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家叔伯们如今已经受到教训了,想来他们以后不会在做坏事了。还请你劝劝那姑娘,饶得了叔伯和父亲的性命吧。”
只杀温方禄一人,如何能够解他心头之恨?夏雪宜心中暗道,只是他是真的贪恋温仪的温柔,自从家破人亡之后,他遇到了许多的女子,有的杀人不眨眼,有的放荡不羁,有的貌美骄纵……唯独温仪一人身上,让他感受到了母亲和姐姐当年给他的温柔体贴。
夏雪宜的心中,仇恨和温仪的温柔交相拉扯着,让他的脸色忽红忽白,直到对面抱着大郎和花逐月亲密无间的男子突然出声道:“你就是夏雪宜?”
夏雪宜皱了皱眉头,自从金蛇剑法大成之后,他最不喜欢的便是这样子的问话了。不过看在原随云怀中大郎的份上,他强忍住了怒气道:“不错,我正是下夏雪宜,你又是什么人?”
“他是我爹爹哟。”大郎突然高兴地插话道。
夏雪宜对着大郎扯了下嘴唇,看向原随云的时候目光复又变冷,“原来是大郎的父亲,我们好似素未谋面过吧?”
原随云点了点头,却是看向远远跟着他而来却被人忽视的一个乞婆,“你我确实未曾见过,不过我受人之托来取金蛇剑和金蛇剑法,你若是还有仇怨未了,便得快些了,看在我儿大郎的面上,我给你三日时光。三日之后,我便来取金蛇剑和金蛇锥,至于金蛇剑法,也该废掉的。”
原随云的气度卓然,他说出这番话来并未给人违和之感,但是听在夏雪宜的耳中,却不谛如惊天笑话,他冷笑一声道:“你是五毒教之人?此剑与剑法我既然得了,便是我夏雪宜的。总比五毒教那帮傻瓜束之高阁地好……”
“夏雪宜,你和那贱/人是什么关系?你可还记得万妙山庄的何红药?”乞婆的脸庞坑坑洼洼好不恐怖,然却有一双美丽的双眼。她死死地盯着夏雪宜叫道。
夏雪宜的神色有瞬间的不自然,哪怕他一直告诉自己,苗疆的女子不同于汉人,不是太过看重贞洁之事,何红药等不到自己,自可再寻合意的夫婿就是了。但是他欺骗了何红药是事实。
“夏郎,何红药,是什么人?”温仪再天真,也感受到了乞婆眼里的怨毒之色,心中惊惧不已,扯着夏雪宜的衣袖低声问道。
夏雪宜静默了一瞬方道:“是我的一个朋友,她曾经帮过我。除此之外,我与她没什么特别关系……”
“夏雪宜,你同她没什么关系?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乞婆从怀中拿出了一卷画轴展开,露出了画中之人。
画中的少女明媚动人,娇艳不可方物,便是温仪也不禁心生自惭之色来,暗道这画中的女子若是何红药,那可真是美得紧呢。
这幅画是夏雪宜亲手为何红药所画,他沉默了片刻方道:“是她让你来的?你回去告诉她,我从前说与她的话是骗了她,是我对不住她。只是感情之事不可勉强,她是五毒教高高在上的圣女,而我不过江湖飘零的小子,让她另择佳婿吧。”他说着,握住了温仪的手,看着她温柔的神色,露出了压抑许久的笑容来。
乞婆自然就是何红药了,哥哥何青藤对她还是手下留情了的,虽然将她赶出了五毒教,却还是暗地里告知她尾随着原随云来了中原,她本以为的良人,此时此刻却对着另一个女子温柔浅笑,说对她不多时一场欺骗。她如何能够接受?如何能够接受他一句对不住,一句配不上?
“哈哈哈……”何红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泪水在坑坑洼洼满是可怖伤痕的脸上纵横,显得一张脸更是可怕,“夏雪宜,你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你看看我,看看我,你说怎么赔我啊?佳婿?高高在上的圣女?你看我这张脸,夏雪宜,你想不到吧,为了帮你偷到金蛇剑,我变成了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说,你怎么赔我?怎么赔?”
何红药悲愤至极怨恨至极,声音都变了调。
大郎这等傻大胆的孩子都有点儿害怕,不禁将小脑袋都埋在了原随云的肩头。
花逐月是着实没想到还有这番变故,她素来知道原随云不是喜欢多管闲事之人,便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原随云偏头低声道:“五毒教的教主何青藤和这何红药,他们的曾外祖父是林平之。对,你没有想错,就是咱们曾收为弟子的福威镖局的林平之。何青藤因为誓言不能踏足中原,便请我看在祖上的情分之上,替他寻回金蛇剑。”
花逐月的心里顿时有些惆怅,看着容貌可怖状若癫狂的何红药,再看向院中已经被练霓裳断了两条胳膊的温家五老,便道:“我去助下练妹妹,温家的男人可恶透了。”
花逐月跃下院墙,数步便进了战团之中,场上形势立刻就大变。本来练霓裳得了花逐月的提点,让五行阵法堪堪将破,只是她终究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同温家人单打独斗不在话下,但是要想百招之内将温家五老全都杀光了,却是困难。如今有了花逐月的加入,她只觉得身上压力骤减。
在花逐月的眼里,温家人的武功不过是从前江湖二三流的程度而已,她身形灵动,双掌翻飞,瞬间便见无数的掌影呼啸着袭向温家五老。
温家五老面对练霓裳还有一战之力,但是对上花逐月,方知他们从前实在是夜郎自大了,根本就没想到一个带着小孩子的年轻女子,竟有这般高深的功力,每一道掌势都如惊涛骇浪一般,让他们躲不过扛不住,心里顿生恐惧来。
“我们温家与夫人无冤无仇,还请夫人手下留情……”温方达忍住心中的闷痛,朝着花逐月说道。
“呵,我本不是个喜好管江湖闲事之人,只是温家男人所做实在让人不齿。”花逐月看清了温方达几人眼里的惧意,想起这家男人对乡邻百姓所做之事,实在是难起丝毫同情之心。江湖之人打打杀杀便罢了,却不改拿刀剑对着不谙武功的普通百姓。
她轻飘飘拍出一掌,然后掌势却雄浑厚重,恍若高山巍巍,河水汤汤,势不可挡,即便是不会武功的温仪,也都吓得脸也白了,她知道若是无人相救,叔伯和父亲便会丧命了,她不由得看向夏雪宜。
然而夏雪宜此时却是被何红药给缠住了,他不好对何红药下狠手,根本不可能分神去救温家五老。
“夫人,还请饶了我叔伯和父亲!”温仪咬牙从围墙上跳下,挡在了父亲,三老爷温方山的身前。
她不会武功,从围墙上跳下多半会受伤,但也不至于送命。花逐月见状微蹙柳眉,掌势稍稍倾斜避58 过了温仪身前,她却没想到,温家老五温方悟长鞭一卷将温仪卷起挡在了胸前,当做肉盾抵挡了掌势。
温仪这等柔弱的女子,哪里承受得住那恍若山峰倾倒的掌势?当即就五脏六腑尽被震碎,没有了呼吸。
“老五?!你怎么拿你侄女儿做肉盾?”温方山虽然重男轻女,但眼见亲生女儿被亲弟弟给害死了,还是既惊且怒。
温方悟同老六温方禄年岁相近最是亲近,早在温仪被夏雪宜掳去之后,他就将温仪当仇人一样了。当即冷笑道:“三哥,想想老六吧,女儿你可不止一个,她这等和仇人混在一处的白眼儿狼,死了反倒干净了。”
“小仪——”却是夏雪宜听闻温仪死了,再也顾不得和何红药纠缠,金蛇剑狠招横扫,逼得何红药后退数步,他则趁机跃到院内,抱起了地上呼吸全无的温仪伤心得流下泪来。
何红药看着夏雪宜伤心之态,双眼之中的癫狂之色顿时更深更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替换啦··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万般情仇终散去
眼见温仪被亲叔父当着了肉盾死了,花逐月和练霓裳气恼得紧,她们本以为温家的男子只对外人坏,没想到对自己的亲人也这般绝情。她们俩打击不再留情,分别朝着温方达几人翻掌拍出。
“温家的人留给我来杀!”夏雪宜轻轻放下温仪,一脸杀意地看向已经被花逐月和练霓裳两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的温家男子。
何红药本要去阻拦,却被原随云一个眼神给制止的。眼见夏雪宜对着温家人残酷至极,金蛇剑扫过之处,鲜血喷洒,不是这人断了胳膊,就是那人的腿被砍断了。
花逐月见状皱了皱眉,飞快地退出了战圈,还拉了练霓裳一道退出。
花逐月见原随云由着大郎看着血肉齐飞的场面,忙上前接过了孩子,捂住了他的双眼。她横了原随云一眼,“小孩子还是不要见这样的场面为好。”之前她杀红花鬼母就没弄得血淋淋的,此时她突然想起了西门吹雪来,莫非也是觉得杀人也就杀了,弄得血淋淋的实在是太难看了。
何红药看着地上温仪的尸体,不知她怎么想的,竟还是恼恨不已,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对着温仪的脸就划了下去。
“你干什么?”练霓裳阻止了何红药,她大概听了一点儿何红药与夏雪宜纠缠的始末,但是温仪并不知情,且她已经死了,还是死在亲人的手伤,何苦还要毁人尸身?
“我要毁了她的脸!我的脸毁了,凭什么她好好儿的,便是死了都能让夏雪宜念着记着?”何红药恶狠狠地道。
要说起来练霓裳也是受过情伤的,只是她自伤更重,而何红药则是因为夏雪宜的欺骗,而完全地扭曲了心智。
花逐月皱了下眉头,一指弹下一道劲风,点了何红药的穴道,不满地道:“对不起你的人,是夏雪宜,和温仪无关。更别说温仪已经死了。你这般心态,半点也不像林平之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