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报警了完本——by柚见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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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哥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既然是他的追求者,是嫂子的情敌,那他两现在结婚了,姑娘失恋难受也无可厚非,爆两句粗口也是人之常情嘛……哥对他多好,知道他即便勾搭了南方妹子也取不回家,还刻意给他介绍个失恋的北方姑娘!
暗自琢磨了一阵,再一抬头,老杨眼睛都亮了:“那啥,谢谢哥!要是成事了我保准请吃饭!”
话音一毕,他立马拿着手机屁颠颠地跑了。顾小鱼拦都拦不住,留在原地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没事,”江喻白抿唇,轻描淡写地启口,丝毫不以为意,“被我媳妇儿捉弄,那是康子的荣幸。”
顾小鱼:“……噗。”
“要是康子打我,你可得保护我!”
“恩,我保护你,”江喻白点头,捏了捏她的脸,“好了别担心,没事的。外头冷,你快上去媳妇儿。我们喝不了多久,一会儿我就上来。”
☆、第196章 狗狗要吃鱼
江喻白都说没事,那就是真没事。
虽说恶作剧是顾小鱼一头导演,可好歹也经了江队长的手,他这老大必然有分寸,顾小鱼一点也不担心。
何况现在坏事干都干了,覆水难收,后悔也没用。大伙儿都在起哄,这时候跟老杨挑明实情未免太伤感情,而且介绍对象的事又得提上日程,综合考虑,还是事后找个机会,私下里跟他说明白为好。
一瞧老杨抱着手机眉飞色舞地跟里飞康**的样子,顾小鱼差点憋出内伤!她不是江队长,待久了准露馅,趁着老81 杨还没发现,赶紧去楼上躲风头了。
明天这群男人就要回部队,以后再想见面难。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兄弟们都聚在一起,总得给他们一些时间说几句兄弟间的悄悄话。
院子里没有一碟下酒菜,想必也喝不了多久。顾小鱼没管他们,直接回了屋。
这一进山就是四五天,在外风餐露宿,惹得一身尽是灰,她一进浴室,身上泥都能搓出好几层。顾小鱼破天荒地洗了一个多小时澡,吹干头发、洗完衣物出来,江喻白居然还没回屋。
眼下已是十一点半,大院里愈发寂寥。对楼的灯熄得只剩下一盏,顾小鱼发了会呆的功夫,那唯一一盏灯也终于隐没在无尽的夜色之中。
晚上十二点整,居然还不见江喻白上来。
顾小鱼有些等不及了,套上衣服,跑下楼找他——宅门一开,入目尽是狼藉。
地上七七八八地撂着一堆空酒瓶,四件白酒无一幸存。先前一齐喝酒的人已经不见踪迹,转眼之间,院子里忽然就只剩下江喻白一个人。
头上一弯新月高悬,月辉清凉。
他一人静坐在昏黄的孤灯下,不知道坐了多久,手里提着半瓶二锅头,偏着头,凝视着脚下蜿蜒而出的小路,眉心紧皱,薄唇轻抿,良久,也不执一言。
空气里漂浮着浓郁的酒香,与华灯璀璨下的流光溢彩近乎相似又迥乎不同。万般精彩里,他留下的却依然是形单影只的荒凉背影,从来都不沾染片刻浮华。
顾小鱼心里一哽,眼眶骤然发了紧。只不过匆匆一眼,心里的某个位子却好像被人拿着刀子狠狠地戳了一下一般,见血地疼。
她不禁蹙眉,沉默了片刻,缓声启口:“……二白?”
江喻白微微一怔。
回首只冲她勾出个淡然的笑,仿佛先前沉默的另有其人,扬手灌下最后半瓶烈酒,江喻白撑桌起身,跌跌撞撞地走来,胳膊往她腰上一环,居高临下地箍她入怀。
顾小鱼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不愿言,只往他胸前紧紧依靠。
不是她多愁善感,而是在蓉城见过好几次他一身神威,决然转身却只有荒凉的背影,她心里不由要去感慨。
江喻白不是蓉城人,原本就不属于蓉城,他一个人在蓉城工作生活,无所归依也在所难免。但他本应该属于北方,好不容易回了北方老家,却依然与这里的风景格格不入——顾小鱼心里哪能不酸涩?
江喻白毕竟来蓉城太久了,久到就算与儿时这群兄弟关系再好,现在却也只能远远地看一看,再也不可能并肩。
不是谁刻意要将他排除在外,而是部队有部队的生活,警队有警队的生活。生活圈子南辕北辙得久了,即便还能侃侃而谈,也终究逃不过貌合神离的命运。
人生这条线向来如此,不是交织缠绕,就是渐行渐远。
她感受一贯真切:就好像她一旦选择追逐梦想,不断地在温饱线上挣扎,再不去过以往舒适的生活,自此也渐渐与儿时那群富家朋友们疏远。十多年匆匆一过,现在竟疏远到一丝友情都不复存在。
这么多年下来,顾小鱼身边剩下的就只有一个“生死之交”唐小炮而已。
所有的感情都是大浪淘沙,经久不息的,才弥足可贵。
顾小鱼不算凄惨,无论如何,都至少还有唐小炮在支持她鼓励她,不离不弃,与她为伍。可江喻白来蓉城太久了,十多年积累消磨,他在北方曾经拥有的一切,再回首竟什么都不剩。
于南边孤身奋战,与北边渐渐疏远,一来二去,这天大地大,竟然没有一个地方可供他容身……
只此一想,顾小鱼心里像被人揪着一样,撕扯得生疼。
道理她都明白,人生这条线诚然如此,不是交织缠绕,就是渐行渐远。用尽全力却怎么也握不住,千百年如一的叫人唏嘘。
事情发展成这样,谁也怪不上。但她中了毒、着了魔,一见他一个人坐在灯下,孤单寂寞的样子,不仅是眼眶,连心也情不自禁地一点点地发紧,酸涩难堪。
心里哽得厉害,除了抱紧他,顾小鱼什么都不想干。
夜风静静地吹着。小院里酒气刺鼻,浓墨重彩之下,空气愈显得冷冽。
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久到连月色都开始暗淡。
顾小鱼终于舒了口气,推了推他,柔声道:“走了,我们回家了二白。”
“回哪儿?”江喻白沉声发问,胳膊搂得她更紧,脱口而出,“我家在怀里,我都抱着了。”
顾小鱼:“……”
冒着胡茬的下巴在她脸上蹭了蹭,他一身全是酒气。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贸然一句脱口,顾小鱼心里顿时便是一紧,好不容易才平静的心绪再次沸腾——一股暖流涌上心尖,险些叫她落下泪来。
可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感动,后腰上大手就忽然向下滑了滑,扒在她小臀上轻轻地捏了捏。
触电般的感受即刻游走体内,顾小鱼猛地一怔,脸上“刷”的一下红了个透。
顾小鱼整个人都不好了!
抬头正要说他,就心有灵犀似得,他忽然低头吻过来,不偏不倚地印在她唇上。浓郁的酒气顷刻间迷上她心扉。唇齿相接,江喻白习惯性地加深力道,直叫她身形一颤,久久沉浸,无法自拔。
顾小鱼脸上通红,心里也怦怦直跳。
蓦的四目相对,他一双漆黑的眼睛湿润又柔软,充溢着至极的温顺。
酒气还缠绕在她口齿间,想着他不假思索的一番话,顾小鱼只觉得心都快要化了,再没忍心嗔责,语气反而愈发酥软:“喝了多少呀?”
“……三瓶多。”他老实道。
他们喝的都是大瓶,一瓶就得有一斤。江喻白不喝则已,一喝就是三斤多!
南方人从不这么喝酒。顾小鱼压根想象不到三斤多白酒下肚是什么概念,只能蹙眉,问他:“醉了吗?”
“没醉,”江喻白摇头,盯着她的脸细细斟酌,眼眸一点点放柔,突然道,“媳妇儿你可真好看。”
顾小鱼:“……”
说个话前言不搭后语,跟喝多了的小堂弟江三柏似得,这还叫没醉?
顾小鱼忍俊不禁,又问他:“真没醉?”
“没醉!”
“江喻白你几岁了?”
他皱眉想了想,很努力地琢磨了一阵子:“三岁了媳妇儿。”
顾小鱼:“……”
快三十岁的大老爷们儿一口咬定自己三岁,都这样了还说没醉?
顾小鱼实在是哭笑不得。
——江队长铁定喝多了!
***
毕竟真正醉酒的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醉酒,而承认自己醉了的,一贯都是那些压根没醉的。
不管江喻白认不认这个理,五十多度的白酒他终归是空腹干了三瓶半,而且说个话已经颠三倒四,走个路更是摇来晃去——如果这还不叫喝多,那才真是见鬼了!
瞧他一副明明二麻二麻还死不认账的样子,顾小鱼莫名便有点好笑,又实在有点笑不出来。
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夜风徐徐,大院里一片静谧。
江爸爸和江妈妈都不在家,江三柏也不知去了哪儿,整个江家大宅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一身酒气,顾小鱼总不能撂下他不管。
但警察这工作性质特殊,二十四小时都得待命,江队长怕醉酒误事,在蓉城向来滴酒不沾。顾小鱼从没见识过他喝醉的样子,第一次开眼界,一时半会儿,竟还真有点无从下手。
他喝醉了不像顾爸爸那样直截了当地瘫成一团烂泥,又不像唐小炮那样跟打了鸡血似得瞎蹦跶,说他意识不清,又似乎理智尚存,可要说他没醉,他才三岁这话都说出来了,能没醉?
顾小鱼愣了好一阵子,也没琢磨透究竟该怎么跟一个只有三岁的醉酒汉沟通,叫他乖乖回去睡觉。
她半晌不说话。江喻白先开口,试探着问:“……那不然两岁?”
顾小鱼:“……噗。”
妈呀!江喻白还能再幼稚点吗?
顾小鱼又无语又好笑,最后还是情不自禁,一口笑了出来。
她笑起来甜甜的软软的,特别乖巧。
见她乐呵,江喻白轻哼了一声,唇角微提,垂头一口酒气全喷在她脸上,还在她耳边连哼了好几声。
这样子哪是印象里威风凛凛的江警官?酒喝多了,平日里的严肃正经全给喝到了脑后,摇身一变,在她面前小孩子举动一套接一套,又乖又萌,又蠢又逗,撒娇卖萌样样精通!
偏偏顾小鱼还真就拿他没招,不吃软不吃硬,就吃他这一套。
他连哼了两声都没得到回应,脑袋又埋在她颈间使劲儿地拱了几下,拱得顾小鱼心里一紧,少女心和着母爱一并泛滥,就差没当场融化。
江喻白怎么就这么招她喜欢呢!
顾小鱼都给他萌坏了,心里又酸又甜,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刚伸手去抱他,又听他俯在耳边,沉声倾述:“媳妇儿我饿……”
“你一天没吃东西,当然饿了,”顾小鱼说他,别说语气,连嗔怒的眼神都是软的。
软到竟镇不住这身材魁梧的三岁孩子,他安分了没多久的大掌再次下滑。
屋外月黑风高。
触电般的感受再次袭来,顾小鱼浑身一紧,脸上“刷”的一下红了个透。
腿脚禁不住一阵阵打颤,顾小鱼屏住呼吸,蹙起蛾眉,甩出大家长的架子,不重不轻地打了他一下,肃声呵斥:“江三岁你不许闹了,要听话,快上楼洗澡去!”
江三岁不吭声,脑袋搁在她肩上沉默,一动不动,像犯了错挨训似得,呼吸沉得可怕。
顾小鱼心都要化了,横竖没办法,只能柔声哄着:“江三岁你要听话,快去洗澡,洗完澡下来吃东西。不听话我就不喜欢你了。”
“那媳妇儿你要喜欢我的,”江喻白突然起身,生怕她反悔似得,撂下一句就赶紧上了楼。
楼上很快便传来哗哗的水声。
顾小鱼:“……噗。”
***
清醒时还真没发觉,喝醉了才知道,纵使是万般威风的江特警居然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顾小鱼又好气又好笑,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索性她也犯不着跟个三岁孩子计较太多,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赶紧往厨房走。
原始森林他们一去就是三四天,家里三个小辈都去了,偌大的宅子里就只剩下江家二老。等江爸爸江妈妈再一外出,别说是冰箱,就是厨房里都一无所有。
顾小鱼翻箱倒柜,也只在角落的坛子里看到些腌制的酸菜和柜子半口袋面粉,除此之外,就只有两根胡萝卜。
食材有限,她想不到什么好招。南方人不太吃面食,面粉她玩不转,将就一番,做个酸菜面疙瘩汤倒还行。
几日不用厨房,橱柜上蒙着一层细灰。
顾小鱼先打扫干净了,这才捞出些酸菜晾着,动手勾兑起面粉团子。
好不容易调试出比例,她正在案板上揉捏,腰上忽然一紧,暖气蓦的从身后袭来。江三岁洗完澡出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先下楼一把抱住了她。
耳边即刻回荡起他格外憋屈的闷哼声:“媳妇儿我饿了……”
面团子还在她手上黏着,得等好一阵子才能下锅。顾小鱼没辙,把两根胡萝卜洗了,反手喂给他:“先吃着吧。”
“这是什么?”
顾小鱼想都不想:“玉米。”
“玉米?”他挑了挑眉,语气稍稍不悦,“我又不是兔子,给我啃胡萝卜干什么。真当我醉了?”
“……不是醉了吗?”顾小鱼有些好笑地问。还在门外就动手动脚的,这哪里是江警官醒着能干出来的事。
江喻白不答话,只冲她闷哼了一声,说不啃胡萝卜,还是张嘴啃了一口,咬得嘎嘣脆。
洗完澡后,他一双漆黑的眼眸愈发湿润,即便闹着狗脾气,也温顺得叫她心里“咯噔”一下,顿时酥了半截。
顾小鱼忍俊不禁,回身就要亲他。
可方才一转,人却被他一把推在了橱柜上。
男人力气大的可怕,推得她一个趔趄,半趴在了橱柜上。她手上几乎用尽了力气才勉强撑起身子,而电光火石间,身上衣服却叫他轻而易举地拉开了大半,右边半个肩膀忽然暴露在冷峭的空气中。
头上一顶白炽灯打在她□□的肩头,那一处皮肤白嫩地直叫人触目惊心。
身后呼吸忽然就是一沉。
一口胡萝卜草草下咽,江喻白喉头一紧,蓦然一个吻落在她颈间,惊得她失声疾呼。恍惚之间,唇也给他捉住,舌尖在她口中肆意打着转儿,他重重地吮吸,酒气逼人。
屋子里再无旁人,心里却依然慌得可怕。
顾小鱼惊得不能动作,呼吸紊乱,不可自拔。
江喻白叫她:“媳妇儿,我饿了……”
耳畔回荡的尽是他发沉的重喘。顾小鱼心头发紧,这才终于弄懂他意在何处。
脸上不由得飞烫,喘了好半天,她方才懦懦地憋出一句:“……狗狗不吃鱼。”
“嗯,狗狗不吃,喻白要吃。”他说。
偏头咬住她微张的小唇,他启口带着三分酒气,眸里却是七分清明:“乖宝宝,老公没醉,给老公吃了,嗯?”
微微上扬的尾音不像是请求,更像是一种诱惑,要引她一并沉沦。
顾小鱼不得不心动,脸上愈发红润:“真的没醉吗?”
“没醉,”江喻白肯定道,呼吸早已焦躁到极致,遇上她,却只会压抑成最大的温柔,“差三岁就到三十岁,我媳妇儿很快就二十四了,要给我生儿子的。”
心还慌乱着无处安置,可他一说,她竟徒生出一种莫大的安慰。
他真是有一种难言的魔力,总能叫她不安的心顷刻间归复平静。
“乖宝宝,给老公吃了好不好,恩?”江喻白问。
顾小鱼抿唇失笑,转身在他唇上沉沉印下一记:“好。”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涉及删改了原章节的剧情线,所以亲热戏相关剧情语句上略有不和·谐的地方,望见谅。
☆、第197章 小鱼乖宝宝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涉及删改了原章节的剧情线,所以亲热戏相关剧情语句上略有不和·谐的地方,望见谅。
他或许是真的没醉,胳膊还一如往常般结实有力,只把她拦腰一搂,轻轻松松就叫她躺回了床铺上。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门锁却还是被他细心地反扣。
只听“咔”的一声,顾小鱼呼吸一滞,心也猛地往下沉了沉。
身下崭新的被褥蓬松又酥软,昏黄的床头灯照亮一床少女粉,气氛是恰到好处的微醺。
顾小鱼满脸通红,早已不知什么浪不浪漫,只知道他俯身而来,满眸柔顺,心里有根弦就好像被他拨动了一下,余音缭绕心间,叫她情难自己。
谁也不说话,瞧着男人一身精健的肌肉,她心头怦怦直跳,敲锣打鼓般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