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不得闲 番外篇完本——by容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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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云舒尘微微撇了撇嘴,一脸认真地强调道:“师父,徒儿没有胡闹,徒儿是认真的。”
白子画幽幽地轻叹道:“舒尘,你醉了。”
“不可能……”随着白子画话音一落,神情正经而严肃的云舒尘斩旋即钉截铁地反驳。“就算饮了数百盏忘忧酒,徒儿也不曾醉过,更何况徒儿适才也不过是饮了区区数盏忘忧酒罢了?”
白子画微微蹙拢着眉峰,眼里浮现一缕疑惑及探究,云舒尘曾经饮过数百盏忘忧酒而不醉?
正当白子画轻启薄唇,意欲说些什么之际,只见云舒尘稍微歪了歪头,温润莹洁的水眸犹如白玉般剔透无瑕,直勾勾地盯着白子画看,而后近似喃喃自语地说道:
“不过师父长得这般俊美,无论说什么话都是对的。”
白子画登时脸红,内心莫名地疾跳,这舒尘当真是太胡闹了……
“美人师父说徒儿醉了,那徒儿就是真的醉了。”
白子画脸上红晕又增一分,其中有一部分是被气的,平日里怎么没见你这般听话?
“谁让徒儿坚信色相即正义此理?”
白子画黑着一张脸,色相即正义是什么鬼?舒尘,说好的匡扶正道、守护天下苍生呢?
“美人师父,徒儿先去醒酒了。”
白子画不等云舒尘离开,自己倒是先行抬脚,而后疾步离开了。
这舒尘在醒时是去祸害他人,醉时倒是来祸害他这个师父了,当真是只教人觉得好气又好笑。
见自家师父白子画一言不合就转身离开的云舒尘表示有些莫名其妙,却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些什么了,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这么想的——师父说我醉了,我要赶快去醒醒酒了,不然师父会将我丢到太白后山去喂野兽的……
于是,云舒尘兀自朝着自己的席位走过去,再缓缓坐下去,而后闭上了双眼,开始运转体内浑厚的灵力来挥发酒劲。
不管是白子画或是云舒尘,皆不晓得二人的互动全都落在了夏紫薰的眼里,直看得她妒火中烧,不慎倾洒了一桌子的酒水。
……
待得酒过三巡之时,天色已昏暗了下来。
云舒尘体内的酒劲早已挥发殆尽了,她没想过向来千杯不醉的自己居然会被今天的区区数盏忘忧酒而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终究是自己已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没饮过忘忧酒了,竟忘了忘忧酒的酒劲有多大,从而在喝酒之际,忘了运转体内的灵力来挥发酒劲。
然而,她却死活不肯睁开双眼,因为她感应到白子画正坐在她身旁的席位上。
谁让云舒尘居然趁着醉酒去调戏白子画?
在未拜白子画为师之前,云舒尘调戏起白子画来还未有那么大的压力;在已拜白子画为师之后,云舒尘就算是有着想要调戏白子画的念头也觉得万分禁忌,尤其是她还隐藏着一些不欲人知的晦暗心思,更是让她感到煎熬。
每每面对白子画之际,云舒尘总是不自觉地对他越来越恭敬,仿佛是在希望借此提醒自己,不要妄动一些不该动的心思。
此时,云舒尘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着她在醉酒之际的画面——
她知道自己好似花千骨那般伸手扯白子画袖子,对白子画撒娇是逾越了自己身为徒弟的本分,但是她也看到白子画在面对她的撒娇之际所流露出来的惊喜表情,虽然只是短短的瞬间,却还是让她从中知道了白子画其实都在希望她可以跟花千骨一样对他撒娇。
最重要的是,那时候的白子画竟是难得的温柔如水,整个人宛如倒映在春江之上的明月,淡淡的宠溺溢满了眼底,分外潋滟而缱绻,足以教人深深地眷恋不已,甚至是教人无可自拔又义无反顾地沉沦。
若不是因此次醉酒而加倍地放大了自己早已深藏在深处的心思,云舒尘也不会猛然发现自己竟是那般的眷恋那一刻独属于她一人的温柔,就连……就连师妹花千骨也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自从云舒尘与花千骨一起拜白子画为师的那一天开始,云舒尘一直都知道,尽管白子画对她有着极高的期望,但是白子画也向来是颇为偏爱她的,所以她才会在拜师大典上明白了自己心思之后,对白子画越来越恭敬,甚至是对白子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全然与之前的态度大相迳庭。
如今细细想来,深知自己究竟是什么秉性的云舒尘又岂会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正因为她知道白子画向来是颇为偏爱她的,在面对花千骨于懵懂之中与云舒尘一样对白子画抱持着同样的心思之际,她总是本能地以一种以退为进的姿态来夺得白子画更多的关心与注意、愧疚与怜惜,甚至是白子画的疼宠与偏爱。
完了。
云舒尘真的觉得自己完了,她这是越想越带感,也越想越心猿意马了。
打住打住——
云舒尘总觉得自己若是再这么想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变成第二个花千骨。
噫,美色误人啊!
噫,情爱害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白子画:艾玛徒儿自拜师以来第一次对我撒娇、第一次对我笑得辣么灿烂呢好嗨森好感动啊QAQ
云舒尘:师父,你怎么就这点出息?——淡定点儿啊,万一本座决定色诱你而你却激动得晕过去咋办啊?
白子画:……徒儿,说好的咱们以后要走含蓄蕴藉路线呢!Σ( °△ °|||)︴
云舒尘:含蓄你麻痹!蕴藉你麻痹!起来污好吗!
白子画:……_(:з」∠)_
☆、第三十三章 风波暗汹涌(上)
“各位同道,太白一战虽然获胜,但太白门实力大损,怕是无力再守护幻思铃,而七杀对神器又志在必得,我担心那杀阡陌会去而复返,所以今天绯颜在此恳请尊上代为保管幻思铃。”
随着众人的惊呼声,绯颜也从墟鼎里取出了幻思铃。
这才刚给云芙蕖与花千骨挥发酒劲完毕的云舒尘很是清楚绯颜在打什么主意,倒也懒得去予以理会,反正她无力去挽救些什么,就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拭目以待着接下来即将登场的好戏。
“承蒙信任。”白子画缓缓站起身来,一接过幻思铃,就收之于墟鼎之中,郑重道:“这幻思铃我会10 尽我所能去全力守护,至于刚夺回的不归砚,我也会在封印之后尽全力保管。”
绯颜笑着拱手谢道:“多谢尊上。”
这时,玉浊峰掌门温丰予一声轻叹,而后放下酒盏,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说:
“这流光琴、幻思铃、不归砚,再加上他徒儿手中的拴天链,他长留一下就拥有了四方神器。”
“说句不好听的,杀阡陌要是想得到这些神器,还要费心费力地兴兵遣将、大动干戈的,他白子画往那儿一坐,几方神器就到手了,还真是不亏本的买卖。”
天山掌门尹洪渊也在这时候开口说话了,与溜须拍马比较起来,更像是在说些风凉话。
“温掌门,此话差矣。”
“神器之所在,乃是一派安危之所系,守护神器是实力与荣耀,是大义与牺牲。”
“长留守护的神器越多,风险越大,尊上无所畏惧,实在令人钦佩。”
“我方的各门派,应该与长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团结一心,互相扶持。”
话音一罢,玉浊峰掌门温丰予随即嗤笑道:“尹掌门此番话语听起来还真是舒心悦耳——”
话语稍稍一顿,他又道:“只不过,我听闻你们天山守护的玄镇尺在九霄塔内,就连七杀也不敢轻易地打它的主意,就算我们所有人的神器都上缴了、都被夺了,也轮不到你们,所以你这话说的自然轻巧。——我觉得吧,你还是别多说的好。”
“温掌门!”天山掌门尹洪渊恼羞成怒了。
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一片凝滞而僵硬,为了缓和令人感到尴尬的气氛,身为太白掌门的绯颜只能赶紧以劝酒的方式来打圆场,席间的众人顿时心领神会,也纷纷地向身旁的人劝起酒来。
对此,内心表示拒绝的云舒尘尽是一脸的囧囧有神,怎么不是一直敬酒就是一直劝酒?——这三千多年以前的宴会也实在是太无聊了吧?
既然都是要饮酒的,那就再饮个几次吧。
反正她已经记得了要在喝酒之际挥发酒劲,再喝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作是趁此机会好好地跟各大门派的人物周旋周旋一番。
……
说时迟那时快,霓千丈与霓漫天正持着酒盏朝着云舒尘走了过来。
云舒尘见状连忙持着酒盏,并且微笑着迎了上去。
“舒尘上仙……”
霓千丈这才刚开口,就被云舒尘给打断了。
“霓掌门,您这称呼可是要折煞舒尘了……”云舒尘的神情温和而沉静,竟是一如昔年昔日初见之时,她依旧恭谨地拱手作揖道:“虽然你我已时隔七年未见,然而舒尘依旧是彼时的舒尘——既然您是舒尘的前辈,直唤舒尘名讳也是应当的。”
闻言,霓千丈的表情变得有些恍惚、有些感慨,须臾,只见他端的是潇洒豪爽地仰天一笑,朗声道:“好一句舒尘依旧是彼时的舒尘!——来来来,舒尘,霓某敬你一杯!”
蓬莱掌门霓千丈向来是出了名的声若洪钟,这番话,自是轻易地引起了在场诸人的注目。
只见霓千丈满脸笑意地高举酒盏,其身后的霓漫天也跟着满脸笑意地高举酒盏。
“云小师叔,漫天敬您一杯!”
云舒尘微微勾起红唇,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同样高举手中的酒盏,道:“霓掌门、霓小师侄,舒尘也敬你们一杯!”
三人相视一笑,而后同时仰头并饮尽了盏中酒。
霓千丈一脸正色地对着云舒尘拱手作揖道:“霓某深信如今的舒尘上仙依旧是彼时的舒尘,但是你既然已飞升成仙了,纵使霓某是你的长辈,按照仙界自古以来的不成文规矩,霓某也自当称你为舒尘上仙,这才不至于辱没了你。”
“霓掌门实在是言重了。”云舒尘轻轻蹙了蹙秀眉,以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说道:“您要是再称舒尘为上仙,舒尘可是要真的去贵派的紫翠阁盗走您多年来珍藏的丹青了。”
霓漫天:“……”
怎么这舒尘一言不合又开始耍无赖了?
众人:“……”
舒尘上仙,你这般任性,真的好吗?
“什么?你说你要盗走我珍藏的丹青吗?”霓千丈表示自己有些茫然。
云舒尘如点漆般的双眸闪过一丝促狭而灵动的笑意,丹唇轻启,就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
“漫天曾告诉舒尘,霓掌门尤爱收藏丹青,蓬莱的紫翠阁里更是珍藏了画工精湛的丹青,而舒尘向来对此十分痴迷,但凡见着好看的丹青,都想要拿回家好好地赏玩一番,不晓得蓬莱的紫翠阁可否欢迎舒尘来个顺手牵羊?”
“舒尘……”霓千丈一个目光斜睨过去,霓漫天立即改口称呼。“云小师叔,以前的你平时怎么对我和朔风耍无赖就算了,怎么咱们有七年时间没见了,这无赖耍着耍着就耍到我蓬莱去了?”
一提及自己珍藏的丹青,霓千丈还真是没辙了,仙界众仙都知道紫翠阁里的丹青全都是他的宝贝啊!
霓千丈一脸无奈,却也明白云舒尘的用意,不禁略带赞赏地说道:“舒尘,你这下可是确确实实地打中了霓某的七寸。——那紫翠阁里的丹青借给你看看还成,若是真的被你偷去了,可是会让我痛心疾首彻夜难眠啊!”
听见了霓千丈终于肯直呼她的名讳了,云舒尘满意一笑,并且信誓旦旦道:“霓掌门,您大可放心好了,舒尘可没那个胆子去贵派行窃呢!——舒尘可是怕极了令嫒此后会每天找舒尘打打杀杀的。”
“舒尘,你又开始诋毁我了!”心塞的霓漫天表示自己实在是误交损友。
霓千丈与云舒尘不禁哑然失笑起来,直笑得尚有些气闷的霓漫天也忍不住失笑起来。
看着眼前这一幕有说有笑的和睦情景,在场的诸人之中多的是人精,不由得开始各怀心思。
想不到云舒尘与蓬莱的关系竟是这般的亲近,加之云舒尘已然飞升成仙,恐怕下一任长留掌门之位将会是她的囊中之物……
长留史上首位女掌门啊……
于是乎,有不少人前去找云舒尘敬酒,或是纷纷恭维白子画。
坐席上的夏紫薰微微眯起凤眸,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云舒尘,见云舒尘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大人物之间,全程面目含笑,时而妙语如珠,逗得众人哈哈大笑,言行举止无一不恰如其分,尽显长留掌门首徒的气度,比起白子画这个长留掌门来,她这个长留掌门首徒倒是更像是长留掌门。
至于白子画,面对着一群前来恭维他的人,原来总会心烦不已的他居然头一遭如此漫不经心,眼神时不时不着痕迹地往云舒尘所在的方向瞥去——
看着云舒尘在心思各异的众人面前表现得如此沉稳淡定,还对着他人笑得那般的好看,——若说她这架势是如鱼得水,自是恰如其分的,但是在白子画看来,现在的她更像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
这让白子画心生骄傲与欣慰之余,也让他心生愧疚与难受,更让他心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愠怒,可谓是满腹五味杂陈无处可诉。
对此,适才暗讽白子画一番的玉浊峰掌门温丰予暗自撇了撇嘴,神色充斥着满满的蔑视与不屑,在眸光转动之间,她瞥见了再次醉酒的花千骨正在摇头晃脑的,他便佯作不经意地走到那儿去要跟花千骨敬酒,便听见了花千骨正开始拆解着这溢满着大殿内的熏香成分。
“柑橘的绿叶、风信子,还有柏木,这几味放在一起,势必端庄温和。”
这番话登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场面一阵寂静,玉浊峰掌门温丰予更是赫然心生一计,就当场给身为白子画徒弟之一的花千骨挖了个坑洞。
“花掌门啊,紫薰上仙调的香岂是我等能闻得出来的?”
“你这般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也未免太狂妄了一些吧?”
众人纷纷回到自己的席位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一场好戏即将登场,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态,默默地看着好戏开场。
喝得醉醺醺的花千骨自信地笑道:“只要是香味,若你拿得出来,我便答得出来。”
……
听着这一番话,与云舒尘同席而坐的云芙蕖不可置信地悄悄靠近云舒尘,如是低声道:“师父,徒儿这师叔真有这么厉害?”
云舒尘漠然地细声道:“为师样样胜她,唯独香道,终是略逊于她。”
云芙蕖不由得瞠目结舌,师父大人居然给了师叔这么高的评价?
尽管云舒尘向来与花千骨不那般亲近,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加之花千骨也算是她一手□□出来的,她没必要在云芙蕖的面前打肿脸充胖子。
“你师叔真的很有炼香的天赋,假以时日,或许她会比紫薰上仙还要出色。”
“不不不……”云芙蕖甜甜一笑,语气带着些许撒娇,说:“若要论起出色,在徒儿的心目中,师父大人是最出色的。”
经云芙蕖这么一说,云舒尘倒是被她给逗笑了,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云芙蕖的脸颊,淡笑道:“为师真后悔当初给你取了‘芙蕖’这个名字。”
“为何?”云芙蕖一脸不解。
“芙蕖者,莲也。”云舒尘眉眼微弯,笑意盎然如春。“你且仔细回味回味方才说的那句话,你不觉得自己愈发舌灿莲花了吗?”
“才没有呢!”云芙蕖一边扯了扯云舒尘的袖子撒撒娇,一边顶着一本正经的表情,道:“徒儿是在说真心话呢,师父大人,您可不能怀疑徒儿的一片丹心啊!”
“好吧,为师不怀疑你的一片丹心便是了,成吗?”
面对着这个嬉皮笑脸的徒弟——云芙蕖,云舒尘只觉得好气又好笑,心情倒是不自觉地轻松了许多。
云芙蕖得意洋洋地灿笑道:“徒儿就知道师父大人是最好的了!”
云舒尘半嗔半笑道:“你啊,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
听着身旁的云舒尘与云芙蕖正在插科打诨,白子画的内心不可抑制地涌起了一种不晓得该如何名状的酸涩感,并且一直不断地翻滚不息,让他不由自主地烦躁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白子画无差别吃醋了~\(≧▽≦)/~
☆、第三十四章 风波暗汹涌(下)
在云舒尘与云芙蕖说话的时候,夏紫薰与花千骨已经开始斗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