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不得闲 番外篇完本——by容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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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云舒尘想要顺顺利利地继任这长留掌门之位,其中还要许多事情都要等着她去处理甚至是花费心思去周旋。
就算她的内心再怎么不愿意白子画与花千骨一起下山历练,云舒尘之于白子画而言不过是一个徒弟,他平时可以千般纵容她、万般偏爱她,却不会任由她过多地左右自己所做的这个决定,更何况……这还是白子画命中注定应该遭遇的劫难,她……她根本没有理由去阻止这一切发生。
云舒尘轻轻地点了点头,低声回应道:“是,师父。”
眼见白子画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云舒尘也不禁轻轻勾起了红唇,却在忽然之间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可以避免白子画与花千骨以这么一个孤男寡女的姿态下山历练的办法。
在云舒尘说出这个办法之前,她先抬脚向前走了几步,伸出素手去拉起了白子画的袖子,而后轻轻地扯了扯,说:
“师父,您也带着芙蕖一起下山历练吧。”
“徒儿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恐怕无暇监督芙蕖,唯有劳烦您代徒儿监督了,好不好?”
白子画思量了半晌,终是点点头,说:“好。”
云舒尘得意一笑,眉眼弯弯如月牙,道:“我就知道世上只有师父好!”
闻言,白子画的心里又喜又甜,心中滋味皆付与了这一声轻笑。
“你啊……”
“你一直以来都是表现得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怎么今儿居然变得这般爱对着我耍耍小性子了?”
云舒尘兀自笑而不答,却在心里如是回答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调戏你啊!”
要是我不趁此机会来调戏调戏你,我怕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毕竟你……
毕竟你已经开始在劫难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子画要带着花千骨和云芙蕖下山历练,云舒尘不由得苦逼地表示自己又没得撩汉了╮(╯_╰)╭
☆、第四十二章 又是时候下山去了
十一月三十日,是为无月之夜。
在漫天星辰的闪烁之下,白子画负手而立于回廊处,凝眸望着正在桃花林里练剑的云舒尘,神情开始有些恍惚。
自长留创派至今共有一十八套剑法,每一套剑法各有其玄奥精深之处,再加上因人而异的缘由,这绝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参透一套剑法,更遑论是还有剩余的那一十七套剑法了。
云舒尘拜入长留不过是九年有余的时间罢了,其中又有约莫七年的时间是在外历练的,仅是如此,她便已将长留的每一套剑法舞得行云流水,剑意横生,仿佛早已在这若干年以来演练了无数次,是以一招一式皆了然于心,毫无滞涩之感。
——此女当真可谓是生平仅见的奇才。
又观其身姿之飘逸轻灵,看起来端的是潇洒脱俗,然而再观其剑锋所过之处,一片片粉色花瓣顿时零碎得犹如水滴雨落,在无形之中,为她平添了一种杀伐果决的霸气。
如若云舒尘是一个偏执之人,那么这一种杀伐果决的霸气,怕是会变成一种动辄言杀的戾气。
太像了……
无论是云舒尘的身姿抑或是气势,为何会与他梦见的那名女子如此相仿?
梦中的那名女子是为长留掌门,手里持着的是横霜剑,她如同此刻的云舒尘般,在桃花林里将长留一十八套剑法挨个舞了一遍,二人的身姿极为相似,只是在气势上,那名女子毫无疑问地胜过了云舒尘。
尽管云舒尘的气势看起来是潇洒霸气的,然而与梦中的那名女子犹如浑然天成一般的潇洒霸气比较起来,就显得温和内敛了许多。
白子画渐渐回过神来,手腕微微一转,立即从墟鼎中取出了横霜剑,不晓得云舒尘手持横霜剑舞起剑法来又该会是何等的风姿?
她是会比梦中那名女子更潇洒霸气,还是会比此时的自己还要温和内敛?
几乎是在白子画从墟鼎中取出横霜剑的瞬间,云舒尘就感应到了分外熟悉的横霜剑所透着的灵力波动,进而停止了练剑,回眸一看,见是白子画立于回廊处,便素手挽了朵剑花,就朝着白子画疾步地走去。
“师父,您怎么会来这儿?”云舒尘的语气透着淡淡的惊喜。
白子画没有回答云舒尘的问题,只是将横霜剑递到了她的面前,语气平淡地命令道:“舒尘,用横霜剑来舞遍本派一十八套剑法。”
话音一落,云舒尘微蹙秀眉,不解地望向白子画,却见白子画一脸认真,便已知白子画心意已决了,就认命地接过横霜剑。
当云舒尘从白子画的手里接过横霜剑,横霜剑的剑身立即微微震颤,不仅流转着一层淡淡的银辉,还不断地发出了一阵阵清越的剑啸,似是欣喜又似是激动。
瞧着横霜剑的异常反应,云舒尘微垂眼眸,神色渐渐恍惚了起来,而白子画略显惊诧地抬眸望着云舒尘,想不到向来高傲又极具灵性的横霜剑会这么快就认同了云舒尘。
一时间,白子画想不通这个中缘由,就微不可闻地轻声叹息道:“舒尘,去吧。”
云舒尘这才如梦初醒。
“是,师父。”
……
在桃花纷飞如雪的桃花林里,云舒尘一袭青衣翩然,手里持着银辉烁烁的横霜剑,舞着一套又一套的长留剑法,身姿依旧是飘逸轻灵,气势比起适才来就显得更为潇洒霸气了,一如白子画梦中的那名女子,可谓是……可谓是如出一辙。
太像了……
这实在是太像了……
尽管白子画至始至终看不清梦中那名女子的面容,然而云舒尘与梦中那名女子的身影总是不由自主地在他的眼里重叠在一起,让他不晓得该去作何想法。
白子画一直都想不明白,不归砚一直让他梦见那名女子的用意何在——
它是在向他预示未来的长留掌门会如何同他一般守护长留、守护仙界、守护天下苍生吗?
还是,它是在向他暗示未来的长留掌门就是云舒尘吗?
至于云舒尘,她早已陷入了往昔的回忆里,默默地用心品味着仿佛历历在目却早已远去的过往。
对于白子画让她用横霜剑来练剑的用意,她并没去深思,只是单纯地觉得白子画不过是在让她事先试用这把象征着掌门身份的横霜剑罢了。
一望无垠的星夜之下,一人舞剑,一人观赏,却是同时在各怀心思。
……
腊月初一,白子画在摩严、笙箫默与云舒尘的相送之下,带着花千骨与云芙蕖下山历练去了。
轻水在知道了花千骨即将下山历练之后,因为她实在是抑制不住自己思念孟玄朗的心切,就偷偷跟着他们下山去了。
至于轻水为了襄助孟玄朗而选择留在蜀国,不再回到长留山一事乃是后13 话了,在此不多作赘述。
自白子画三人离去之后,偌大的绝情殿就只剩下云舒尘一人了。
从那天开始,因着白子画在下山历练之前曾言明,以云舒尘的心性与能力足以批阅重要的卷宗了,而深知云舒尘有多么厉害的摩严与笙箫默自是对此深以为然,就开始渐渐放权,让云舒尘逐步处理更多的事宜,于是……
白日里,云舒尘变得比以前还要忙于处理长留的大小事务,偶尔实在是过于无聊的时候,不是就出手指(调)导(教)以朔风与霓漫天为首的其他同门,就是在绝情殿里找一些事情做,好比莳花弄草,又好比调香炼药等等。
入夜后,云舒尘总算是彻底地闲下来了,已是仙人之躯的她就算是彻夜不眠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奈何长夜漫漫,无所事事又无处可去的云舒尘就只能在绝情殿里找一些事情做了,好比煮酒烹茶,又好比看书作画等等。
尽管这样的日子如同三千多年以后的日子一样,有一些平淡得近乎无聊,但是随着她的牵挂越来越多、越来越重,云舒尘总算是觉得自己已经融入了这个时空,不再如同最初的时候那么伶俜无依了。
……
二月初八,白子画传信回到长留,表示已在蜀国找到了悯生剑,还说轻水乃是周国柴王北晴郡主,由于心系孟玄朗而决意留在蜀国皇宫,从此脱离长留内门弟子的身份。
桃翁身为轻水的师父,在听见了这则消息之后只是幽幽一叹,显然他早已明白轻水的思凡之念随着年岁的增长而变得愈发炽盛。
礼乐阁作为长留九阁之首,而桃翁作为礼乐阁长老自是长留九阁长老之首,云舒尘怀着在九阁长老之首的面前刷好感度的心思,特地带着一坛陈年佳酿到礼乐阁找桃翁解忧去。
在这长留八千弟子之中,云舒尘是一个最为出色的弟子,不仅是天赋与仙资奇佳、悟性与心性上好,而且待人谦虚又有礼、处事沉稳而果决,就连向来处事严谨的摩严非但是挑不出她的丝毫错处来,还一直都对她赞誉有加,可谓是对她满意得不得了。
桃翁也自然是十分满意云舒尘这个掌门首徒的,却在经过了喝酒解忧此事之后,更是万分满意云舒尘这个掌门首徒了。
得知此事之后,看人看事皆是极为通透的笙箫默不由得暗暗叹服云舒尘这收拢人心的本事。
……
二月廿七,云舒尘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心思,提议要选一份贺礼送去蜀山给白子画,好让白子画能够代表长留送礼给蜀山新任掌门。
与白子画成为师兄弟多年以来,摩严自是很清楚不食人间烟火的白子画究竟有多么的不通俗事了,纵使长留身为仙界八大修仙门派之首,但是蜀山向来与长留交好,该有的礼数终究还是要有的。
对于云舒尘的这个提议,摩严细想须臾便答应了,同时他的心里对这个老练世故的掌门首徒是愈发满意了。
——要是子画能够如舒尘这般让他省心就好了。
一旁的笙箫默只是静静地打量着云舒尘,这真的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女子会有的圆滑世故吗?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了辣么多天,我都酷爱卡成翔了_(:з」∠)_
翔:……
……
第一年,云舒尘拜入了长留。
第二年,云舒尘成为仙剑大会魁首,拜了白子画为师。
第三年,云舒尘开始下山历练,腊月时,收了云芙蕖为徒。
第四年,云舒尘下山历练中。
第五年,云舒尘下山历练中。
第六年,云舒尘于极北苦寒之地闭关突破飞升境界。
第七年,云舒尘闭关突破中。
第八年,云舒尘闭关突破中。
第九年,云舒尘出关,太白之战。
☆、第四十三章 漂洋过海来撩汉
三月初一,长留掌门首徒云舒尘奉世尊师伯摩严之命,携礼下山前往西大陆去,出席蜀山新任掌门的继位大典。
三月初四,是为蜀山新任掌门继位大典前夕。
仙界各大仙派掌门纷纷来到了蜀山,其次是白子画、花千骨与云芙蕖一起来到了蜀山,再来就是作为蜀国特使的东方彧卿来到了蜀山,最后是以花千骨的师姐身份前来蜀山参加新任掌门继位大典的云舒尘。
云舒尘的到来让白子画与云芙蕖很是惊喜,却是让花千骨惊讶不已,也让在场诸人惊讶不已,有心人更是开始揣度起依照这对师姐妹的情深,以后长留与蜀山之间的关系会是何等紧密。
……
客房里,除了白子画之外,只有云舒尘一人。
花千骨与云芙蕖原也齐聚于此的,奈何云舒尘说是有要事要与白子画相商,二人只得讪讪地离去了。
一提及正事,白子画不由得一脸严肃,正色道:“舒尘,你有何要事要与我相商?”
云舒尘一见白子画如此肃穆的样子,不禁轻抿红唇,却还是忍俊不禁,眉眼处尽是盎然笑意,说:“师父,其实徒儿接下来要说的事并不是什么要事,说是有要事也只不过是徒儿为了顾及您的颜面才以此为托词罢了。”
“为了顾及我的颜面?”闻言,白子画不由一愣,剑眉微微蹙拢,神情满是疑惑。“什么事说出来会令我脸面无光?”
云舒尘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从墟鼎里取出了一方锦盒并且递给了白子画,这才淡笑着回答道:
“师父,明儿是云隐师兄继任蜀山掌门的大典,虽然千骨是您的徒弟,也是即将卸任的蜀山掌门,但是在还未进行接任仪式之前,她终归是一派掌门之尊,更何况长留与蜀山素来关系交好,而您是千骨的师父,更是长留的尊上,又岂能不备些薄礼以示祝贺?”
听见云舒尘的这番话,手里紧握着一方锦盒的白子画只觉得内心无比的温暖熨帖,手腕一转,就将那一方锦盒给收进了墟鼎里。
白子画静静地凝望着眼前的云舒尘,素来清冷的俊美面庞更是不自觉地柔和了几许,浓黑细长的眼睫地悄然掩映着满目的款款深情,唇角微掀,只听得他如是微笑道:“我百年清修,向来不通俗事,所幸有你在。”
云舒尘低眉浅笑,笑意如春山澹冶。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长留的一切可还好?”语声稍稍一顿,白子画佯作一副淡然的样子,如是接着问道:“舒尘,你又过得可还好?”
“师父不必忧心,长留一切都好,徒儿也过得好……”
话语一顿,云舒尘微微低着头,抬脚就是朝着白子画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伸手拉住了白子画的袖子,再轻轻地扯了一扯,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
那一双澄净恬雅的明眸微微泛起了一层如烟岚氤氲而成般的水光,又如盈盈秋水般幽幽含情地凝视着白子画,直望得白子画忍不住心荡神驰。
只见云舒尘朱唇轻启,吐气如兰,如是轻声细语道:“只是,徒儿很是挂念师父,师父……师父又可有挂念着徒儿?”
白子画不晓得自己看着云舒尘的眸光格外深邃,只觉得自己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维持住表面上的不动声色,垂在右侧的手早已在袖子的遮掩之下恣肆无忌地攥成了拳头,他又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抑制住了自己不去将云舒尘拥入怀中的冲动。
“师父,您到底可有挂念徒儿?”云舒尘不依不挠地想要知道答案,扯着白子画的袖子玩得更起劲儿了。
云舒尘表示自己都说了她很是挂念他了,就算他对她仅仅是师徒之情,也不至于要在这儿别扭个老半天吧……
这次真是亏大了,非但没撩到白子画,反倒赔了相思意。
正当云舒尘欲放弃之际,她的耳里听见了白子画的一声轻叹,而后他才微微嘶哑着悦耳的低沉嗓音,几乎是一字一顿地缓声道:“舒尘,为师也很挂念你……”
“徒儿就知道师父的心里是有徒儿的。”语罢,内心暗自窃喜的云舒尘只注意到了白子画微微泛红的面颊与耳尖,并没注意到白子画神情的异样,只是自顾自地满意一笑,暗道自己总算是没赔了夫人又折兵。
白子画徐徐地背过着云舒尘,微微闭了闭眼,淡淡道:“舒尘,我乏了,你且离去吧。”
自以为白子画是在恼羞成怒的云舒尘也没再多说些什么,连忙佯装一副沉稳淡定的样子来,说:“是,师父。”
语罢,云舒尘转身离去了。
待得云舒尘离去之后,白子画这才转过身来,唇间又逸出一声轻叹。
如若你我不是师徒,如若你我……
呵,我真是傻了!
这世上向来多的是后悔,又哪儿来那么多的如若?
……
云舒尘离开白子画的客房之后,就去云芙蕖的客房找云芙蕖说话去了,还不忘设下了一个结界。
当初云舒尘之所以会让云芙蕖跟着白子画与花千骨下山历练,一来是因为云芙蕖是真的欠缺历练,二来是她要云芙蕖密切注意着白子画与花千骨的一举一动,不让花千骨的眼里心底都是白子画的身影,毕竟孤男寡女共处更会引起无限遐思。
云舒尘对此可谓是清楚得不得了,谁让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呢。
这一次,云舒尘会前来蜀山有两个原因——
第一,云舒尘想知道在无垢并没因为云牙之死而愧疚杀人以泄愤的情况之下,到底会发生什么情况来阻止如今这个假扮云隐的云翳继任蜀山掌门之位。
第二,云舒尘还想从云芙蕖的嘴里知道他们三人在下山历练的途中都经历了些什么事情。
云舒尘一听见云芙蕖说出了化名为墨冰的白子画下山历练之后与花千骨产生的纠葛尚且还能忍住心中的醋意,但是当云舒尘一听见云芙蕖说出了这件事——如若不是云芙蕖及时出现,代替白子画被花千骨抱着,花千骨差点就要抱住白子画了,潜伏在云舒尘心中的醋意顿时如洪水溃堤般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