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不得闲 番外篇完本——by容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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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
☆、第六十七章 老司机自爆身份
云舒尘暂且解决了蓝羽风的事情之后,转而往花千骨的方向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去,打算解决花千骨的事情。
当然了,云舒尘自然是没忘了先打晕糖宝,以防接下来糖宝会听到不应该她知道的谈话内容。
在此之前,云舒尘在不经意之间瞥见了静静地躺在距离花千骨不远处的聚魂玉,澄澈而清冷的双眸隐隐透着一丝悲伤,她微微弯腰,拾起了那一块聚魂玉,再将之收入墟鼎内。
眼见着云舒尘似乎要对糖宝不利,花千骨急忙放开白子画,并站起身来挡在糖宝的身前,冷冷道:“云舒尘,你到底要做什么?”
花千骨此举是出于本能反应,可是她却忘了自己体内的灵力还处于被封印的状态,如此一来也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这一句话应当是本座问你才对吧,花千骨?”云舒尘微笑着摇了摇头,然而笑意却是丝毫也未达眼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花千骨皱了皱眉,眼里的警惕之色不减分毫。
“你终究还是为了白子画而牺牲了朔风……”语声稍稍一顿,云舒尘微微眯起了双眸,漠然道:“那么接下来的你是不是决定了要飞往墟洞去,然后你是想要妖神呢,还是决定护妖神到底?”
到底历经一世的人,花千骨自然是沉稳了不少,对于云舒尘究竟是如何知道她为了白子画而牺牲朔风一事,她也不过是怔忪了片刻罢了,就佯作一副镇定的模样,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云舒尘先是扬唇一笑,而后一字一顿道:“本座还知道你不是以前的花千骨了,而是那个在阴差阳错之下成为了妖神的花千骨。”
被云舒尘三言两语就道破了身份,花千骨惊愕得瞪大了双眸,整个人不禁向后退了几步,就连说起话来也有些不流利了。
“你是……你是谁?”
云舒尘将双手背在身后,清冷而孤傲的目光淡淡地凝视着花千骨,长留上仙的威仪尽显无遗,只见她微启朱红双唇,如是淡声道:“云舒尘,本座乃是长留第一百三十一代掌门——云舒尘。”
花千骨微微垂首,独自低声地沉吟。
“长留第一百三十一代掌门……”
“第一百三十一代掌门……”
“第一百三十一代……”
顷刻间,花千骨猛地抬起头来,满脸难掩惊讶之色,她看向至始至终都是一脸云淡风轻的云舒尘。
“你……你居然是来自未来的长留掌门?”
看着花千骨这么错愕的样子,云舒尘轻轻地挑起秀眉,不由得失笑道:“要不然,你以为本座真的是那般天资奇佳,居然能够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既背熟又通晓《七绝谱》,还全然熟悉本派的一十八套剑法,甚至是在十年之内飞升成仙吗?”
听见云舒尘大方地承认了,花千骨仍旧是免不了一番愣怔。
她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云舒尘了……
花千骨想问云舒尘,后人究竟是怎么评价白子画与花千骨的禁断之情?
花千骨想问云舒尘,被自己诅咒永生永世不伤不灭的白子画又过得怎么样了?
花千骨想问云舒尘,她究竟是怎么来到了这里?
花千骨想问云舒尘,为什么她要拜入长留成为了白子画的掌门首徒?
花千骨想问云舒尘,为什么她不阻止这一切事情的发生?
可是,千言万语一涌上了心头却是如鲠在喉,终究是什么也问不出来。
云舒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暗自在心里默念咒语,轻轻一挥袖袍,便往花千骨的身上施了个定身术,然后她又再次轻挥袖袍,也解开了禁锢着花千骨体内灵力的封印。
察觉到了自己不能再动弹分毫,花千骨立马回过神来,神情可谓是又惊又怒,双眸瞪着云舒尘,气急败坏地说道:“云舒尘,你定住我究竟想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云舒尘微微抬起头来,望向天边的那个巨大得仿佛将要吞噬这一片天地的墟洞,淡淡道:“白子画差不多也该醒了,届时他自会为你解开这定身术的。”
看着云舒尘的这副模样,花千骨不禁心生不安,又忙不迭地问道:“云舒尘,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云舒尘淡淡地瞥了脸上神色有些惊惶的花千骨一眼,微启檀口,语调从容且悠缓地如是说道:“你前世不忍心杀了的妖神,本座自当狠下心来替你杀了。”
语罢,只见云舒尘又是袖袍一挥,为这座孤岛设下了一个隐藏结界,而后她就在花千骨急切而惶恐的呼唤声里径自往墟洞的方向飞去。
“云舒尘!”
回应花千骨的除了汹涌澎湃的海浪声以及呼啸而过的风声,还有云舒尘那似近似远的飘渺声音——
“待得白子画醒来之后,你且告诉他,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他不需要对我手下留情,我也不需要他对我手下留情。”
……
白子画不晓得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晓得自己感应到了无尽的邪气环绕四周,迫使他不得不早些醒来,然而他这一醒来就立马看见了天地风云变色,浑浊的邪气不断地涌向天边的那一个巨大的墟洞。
这是妖神出世了吗?
“师父!”
“尊……子画上仙!”
一见白子画终于醒过来了,花千骨与早已清醒的糖宝连忙唤道。
白子画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走进花千骨,眸光寒冽刺骨,看着仿佛被施了定身术的花千骨,冷冷地问道:“千骨,是你解开了十方神器的封印吗?”
自从雪山救人一行之后,白子画就已知道了花千骨是上古神祇转世而来的身份,也知道这世间能够轻而易举地解开十方神器的封印之人唯有花千骨。
看着这当下的情势实在是再明朗不过了,可是白子画仍是心存一丝希冀,希望此事真的不是花千骨所为。
花千骨默默低下头来,思及前世的自己傻傻地保守自己集齐十方神器是为了替白子画解毒的秘密,直到后来彼此都明白了并且知道了对方对自己的用心与情意之际,花千骨却是已走到了末路。
如若今世的她让白子画早些知道自己集齐九方神器召唤炎水玉归位,就是为了要替白子画解了卜元鼎之毒,那么这一切又会否变得有所不同?
不,不会的——
花千骨,你不要再妄想了!
今世的白子画深爱着云舒尘,他绝对不会因为花千骨为了解救他而不惜犯下了此等滔天大罪,便会因此而爱上自己的,更何况若是白子画知道他所心系的云舒尘如今身在墟洞里,还要冒险去杀了尚是雏体的妖神……
如若云舒尘能够安然无恙地活着离开墟洞,那么白子画兴许还会对她尚存着几分师徒之情,还有看在她是为了解救他才会犯下此等大错的份上,从而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过从轻发落;如若云舒尘在墟洞里遭遇了什么三长两短,那么白子画只怕是永远都不会原谅她的,毕竟白子画一点也不爱她。
是啊,他不爱她……
他也不是那个她的他……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倒计时_(:з」∠)_
☆、第六十八章 老干部点亮怼人技能
看着花千骨低着头无声默认的样子,白子画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却没有了那种噬心刺骨的疼痛,不仅体内的气息顺畅了许多,就连体内的灵力也运行自如,一如自己不曾中毒的时候。
“我的毒解了?”
白子画问了这句话之后,沉默了片刻,旋即又问了这句话——
“是你召唤炎水玉归位来替为师解毒的吗?”
花千骨不由浑身一颤,又是一副低着头静默不语的样子,可是这在白子画看来就是默认了。
白子画闭了闭眼,微启薄唇,声音却是分外清冷:
“修仙之人早已勘破生死,哪怕是肉身寂灭了,只要一息魂魄尚存,不过是再入轮回,重头修炼一次罢了,尽管如此会忘却前尘事,然而本我终究是未变的,可是你拜入长留修仙已有不短的时间了,却终是不曾勘破一丝的生死之道。”
“为师本以为当初收你为徒便可了却你执意拜我为师的执念,却不想为师这么做是在一步一步地助长你的执念,以至于让你今日又因为为师而犯下了这等的滔天大罪……”
白子画幽幽地叹了口气,而后轻挥袖袍,解开了花千骨身上的定身术。
花千骨心头一震,原来白子画当初会收她为徒,除了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婆娑劫之外,还是因为自己在这之前一直执意要拜他为师……
白子画淡淡地瞥了颓然地呆坐在血灵结界里的蓝羽风一眼,感应到了血灵结界透着几分属于云舒尘的气息,问道:“你师姐是不是来过了这里?”
“是。”花千骨低声答道。
“那她去了哪儿?”白子画的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为何她设了个血灵结界将蓝羽风困在此处?”
“师姐……”话语稍稍一顿,花千骨拼命地压抑着涌上心头的不安,“她……她如今身在墟洞里。”
白子画立时瞪大了双眸,满目惊慌恐惧,不复素日的淡漠与冷静,脸色又惨白了几许,满脑子想着要前去墟洞找云舒尘。
“师姐还说,让您该怎么做便怎么做,您不需要对她手下留情,她也不需要您对她手下留情。”
花千骨接下来所说的这番话,犹如冰冷彻骨的风雪狠狠地打在白子画的心上,让他顿时打了个激灵,并强迫自己赶紧冷静下来……
为今之计,应是先与同门会合再作打算,方为上策。
白子画观微海面,发现许多的六界中人皆聚集在了千里之外的海面上,只对花千骨与糖宝淡淡地说了一声‘跟上’,便带着蓝羽风率先御剑而去。
……
甫进入了墟洞,云舒尘入目之处,皆是一片光亮,还有一片虚无。
墟洞里的光亮来源于天边的半轮弯月,那轮弯月虽小,其光辉却犹如太阳般明媚清亮,映照得虚无的四周尽是一片白茫茫。
云舒尘微微眯起明眸,在高度戒备之余,双耳不由得动了一动,只因她在这片明亮而寂静的空间里听见了一阵阵若有似无的婴儿啼哭声,于是她便循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疾步地走去。
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时辰之后,云舒尘终于到达了婴儿啼哭声的发源地,神色却透着些许惊异。
只见眼前的半空中悬浮着一朵巨大的莲花,通体犹如寒冰般晶莹剔透,还发出了颇有几分妖冶的荧荧紫光,而一个小小的婴儿正赤身裸体地躺在莲心之上啼哭不已。
云舒尘飞到上空去俯视着那个看起来只有约莫三、四个月大的婴儿,原本还在大声啼哭的婴儿一发现有人在看着他,就渐渐地止住了哭泣,也睁着纯净莹润的双眸看向云舒尘,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好像是在与云舒尘说些什么话。
那一副可爱软萌的模样真可谓是天真无邪,直看得云舒尘向来冷硬的心都要软成一滩水了。
然而长留上仙云舒尘终究还是那个长留上仙云舒尘,她的心肠向来冷硬之余,她的思绪也向来是冷静的,尽管她依旧是一副面无波澜的样子,但是她已经回过神来了。
云舒尘素来冰雪聪明,加之长年累月博览群书,不必费时去细想,当下便确认了那个婴儿就是妖神刚刚形成的雏体,难怪当初的花千骨会不忍心出手杀了妖神……
想来史书上记载着花千骨那般在乎身为妖神真身的南无月,云舒尘敢肯定花千骨这是在遇上了妖神的雏体之后,陪他度过了一段时间,以至于彼此之间建立了这一种或是姐弟或是母子的感情,而就是这一种感情让她难以割舍,更让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末路。
……
众人一见白子画带着囚禁在血灵结界之中的蓝羽风与花千骨、糖宝一道飞身到来,不由得连连欢呼,只有任无念、摩严、笙箫默与云芙蕖却因为见不着云舒尘的身影而莫名地不安。
白子画环视一周——
见胥凌、孟玄朗与杀阡陌的手下大将领兵,分别代表着仙界、妖魔界与人界,三足鼎立地守在神器的周围,因彼此各怀心思而暂且按兵不动,呈相互牵制之势。
又见各大仙派掌门或是大弟子领着门下弟子、蜀国大将军烈行云领着麾下兵将以及单春秋领着的妖兵魔将无声对峙,仿佛只待上位者一声令下,便随即开战,又呈相互牵制之势。
再见异朽阁东方彧卿、七杀圣君杀阡陌、人界蜀国帝王孟玄朗、长留儒尊笙箫默与仙界太子胥凌或是不动声色或是光明正大打量着彼此,一身气势凛然,可谓是分毫不让,再呈相互牵制之势。
就连檀凡、夏紫薰、无垢与任无念也身在此处,神色是不同程度的凝重,尤其是以任无念的神色最为凝重。
“子画,你的毒?”摩严来到白子画的面前低声地问道。
“已经解了。”白子画淡淡地回答道。
“白子画,敢问你的徒儿、长留的尊上呢?”洛河东没看见云舒尘的身影,乐得本着幸灾乐祸的心态,如是不怀好意地问道。
白子画冷冷地看了洛河东一眼,沉声道:“她身在墟洞里诛杀妖神。”
惊呼声顿时此起彼落,不少人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任无念忍不住闭了闭眼,眉目间尽是挥之不去的忧虑与不安。
舒尘,你一定要好好的……
“白子画,交出蓝羽风!”单春秋与蓝羽风同为杀阡陌做事,见到自己的同伴为白子画所擒获了,他又岂能就此坐视不理?
白子画漆黑而深邃的眸光犹如寒冰般凛冽,冷风吹得白子画一袭白衣猎猎,衬得他的一身气势更为冷傲逼人,只听得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那是舒尘要亲自处理的人……”
“白子画,你——”单春秋对此可说是愤怒极了,阴狠的目光仿佛淬了剧毒般骇人。
白子画又转而看向自己的曾徒孙楚霄,略显苍白的面色霜寒如雪,如是冷冷地下达命令道:“楚霄,你且来照看着你师祖待会儿要亲自处理的人!”
楚霄恭敬地回道:“是,曾师祖。”
看不惯白子画这般欺负自己的手下,杀阡陌微微眯起了那双勾魂摄魄的凤眸,轻轻地摇了摇手中的孔雀羽扇,冷笑道:“白子画,你竟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人,你真以为我死了不成?”
白子画镇定自若地直视着杀意萦身的杀阡陌,轻勾薄唇,笑意清浅而温和,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直听得火冒三丈,偏偏还在一时之间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来回击一二。
“若是圣君真想试试与世长辞的滋味,在下并不介意亲自送你这一程的。”
杀阡陌:“……”
众人:“……”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承认这一章是在吊你们的胃口~\(≧▽≦)/~
☆、第六十九章 人算不如天算
墟洞里,万籁俱寂。
云舒尘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妖神,一边迅速地思量些什么事情,仿佛过了许久,她这才缓缓地落到了莲花之上,并小心翼翼地朝着妖神所在的方向迈了几个小步。
妖神看着云舒尘越走越近,嘴角一扬,不禁开心地笑了出来,还伸出了肉乎乎的两只小手,仿佛是想要云舒尘上前来抱起他。
对此,云舒尘微微勾起唇角,一步一步地走近妖神,并且同样伸出双手,作势要将他给抱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舒尘蓦地皓腕微转,双手立马一手执着一把宝剑,一剑横霜朝着妖神的眉心刺了下去,一剑回雪朝着妖神的心脏刺了下去。
世上鲜少有人知晓云舒尘善使双剑,除了师父聂长宁之外,就算是挚友叶岚与任无念也一样不知此事,因为透过双剑施以灵力再使出剑法的威力将会倍增,而这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云舒尘的底牌,所以云舒尘从不轻易展示于人。
如今为了对付妖神,云舒尘不得不使出这底牌了。
眉心与心脏向来都是人体最为脆弱的部分,也是神、鬼、妖、魔、人甚至是动物的身上最为脆弱的部分,云舒尘的左手持着横霜剑狠狠地刺入妖神的眉心,右手持着回雪剑也同样狠狠地刺入妖神的心脏,此举不过是但求万无一失。
即便是如此,云舒尘也依旧是不敢轻易地放松心神片刻,就连忙运起十成的灵力,以手中双剑为媒,死命地催动着手中双剑的剑气,而剑气当即化为凌厉的冰刀霜刃直往妖神体内而去,企图以此摧毁妖神的真身与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