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因果大师完本——by七彩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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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荣国府西角门就来了一群人,领头的敲响门,就报了敬老爷的名号,让身后跟着的人上前,打开食盒给他们看。
看门的婆子本来不想算搭理,可见那食盒里晶莹如玉的糕点,闻到其散发着的诱人留口水的香味儿。婆子便忍不住了,不禁想多闻两口香味儿。她再想想不过是送点心的小事儿,一边打发下丫鬟跑腿去回禀,一边就擅自做主让广源楼的人进来了。
等王夫人打发周瑞家的要来为难这些人的时候,人家早已经走了。
周瑞家的狠狠训了那婆子一顿。
婆子还惦记着点心。
周瑞家的气道:“留这些做什么,丢出去喂狗!”
婆子欢喜应承,心下想自己捞下个好活儿,拿去喂狗不如把这点心拿回去自己吃。婆子不禁将盖打开一条缝,咽口水的看了一眼。
周瑞家的眼睛忽然放大,接着冲过来,直接掀盖了。里面放着的都是些萝卜糕芸豆糕之类精致的点心,比老太太厨房里的厨子做得好十倍,味道怎么会这么香?据她所知点心做好了之后,便不会散发什么太大的香味儿。
周瑞家的提起食盒,往下一摸,是暖的。怪不得了,原来他们在食盒下面放了可以保温的暖炉。
倒是够用心。
周瑞家的以为是东府那位老爷要致歉,倒觉得蛮有诚意,至少哪过去给太太和老太太瞧,她们心气儿会舒畅些。遂提着食盒直奔贾母院去了,倒叫那个看门婆子白白高兴了一场。
点心端到贾母的面前,还有这热气,跟刚出炉的一样。
王夫人叹了声:“的确香,这下我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达官贵人挤破头也要去广源楼吃饭。”
贾母点点头,捻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入口即化,甜而不腻,最妙的是吃过之后不齁嗓子,还唇齿留香。
“这芸豆糕精致的只怕比宫里头的还好。”王夫人也忍不住用了一块,赞叹道。
贾母手里还剩下被咬过的大半块,当她听说这话,立刻变脸,丢了手里的点心。
王夫人忙咽下嘴里的东西,起身问贾母如何。
贾母胸口气得起起伏伏,恼怒至极,“我说他怎么这样好心,原来是在讽刺我们!”
“母亲?”王夫人茫然的望着贾母。
“白天他怎么说,‘不就一块点心么’,现在他送了味道更好的点心给我们,就是讽刺我们这些人没见过世面,吃着次等货还捧上天,何等难堪!”
王夫人听贾母这样一讲,脸色也难堪了,忙叫人将点心撤下去丢了。
“东府老爷听说老太太收了点心,又送了十盒过来。”传话的丫鬟不明情况,笑嘻嘻的进门回报。
贾母斜眸瞪那丫鬟一眼,气得身子直发抖。这贾晏良讽刺他一回还不够,竟然又来一波,摆明了是要和她对着干,想把她气死!
王夫人忙抚慰贾母,口里恨道:“他以族长自居,还常说什么‘敦孝悌、睦宗亲’,他这会子这样对待身为长辈的您,难道就不是违反家法,该除名么?”
“人家可厉害,打着孝敬我点心的名头,我能说什么,能把刚才那些揣测搬到明面上?不过,我看他是做官上瘾了,趋炎附势,还想借着你妹夫的光继续升。真不知道他脑子是怎么长得,凭什么以为我的女婿会帮他出力?将来林女婿进京当上了工部侍郎,第一个提拔的也该是我们这边正经的亲戚,刚巧老二就在工部任职,提拔起来也便宜!”
“母亲说的极是。”王夫人虽不愿看小姑子风光回门的情景,但一想到林如海能在仕途上帮到自己的丈夫,这些小事儿她都能忍。到时候贾政高升,女儿元春在宫里混出名堂,再加上她大哥的位份,她在这个家的地位那便是说一不二了,到她风光的时候,当初的这些“忍”她一定会一一还回去。
“那信不看也罢,既然他不愿让我们看,就说明这里面有事儿,他是心虚。铁定如我们所想的那般,他听说林女婿要高升,想就要把结他。”贾母身子有些乏累,由着王夫人搀扶自己去内间的榻上。贾母侧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歪着之后,气得啐了一口,接着道,“谁给他的胆子!这样怠慢咱们,还有脸去求林女婿,也不想想,我岂会让他得逞。”
“我看他脑子真是锈住了,连傻子都不如,连傻子都知道去求林妹夫,要该先把您讨好对了才行。”王夫人道。
贾母冷笑:“偏有人不自量力,以为能越过我去,也不想想那海是我的女婿,会不听我的话?”
王夫人掩嘴笑,连声附和。
贾母也乐了,想想自己势高,何必跟个蠢货见识,遂叫人把那些点心都留下。好吃的照吃不误,将来收拾他一样毫不含糊。
婆媳俩人还真都喜欢吃这味点心,不大会儿的工夫就消灭一盘。贾母留了三食盒给自己和宝玉,两个孙女和贾琏一人两盘,余下的就大房、二房平分。这点心要趁着新鲜吃才好,贾母年纪大了,吃不了多少,刚才已经吃了小半盘,基本再用不下了。所以以她名义留下的三食盒,实际上全是留给宝玉的。人家按盘分,到宝玉这里是按盒,可见贾母对其的宠爱。
照理说有长房嫡子贾琏在,这样的分法不合适。但老太太用自己的名头押着,谁也不敢闹意见。王夫人乐见如此,自然不会阻拦。
贾母终于缓和好情绪,打算歇了,想想还是不放心,对王夫人道:“他敢那副态度对我,难保心里有什么算计。你林妹夫为人耿直,只怕防不住这些,被哄骗住了。不行,明日我必要再写一封信去扬州,好生提醒他!”
贾母的信比吏部的公文晚了五天。林如海收到信的时候,和贾敏已经打点好一切,正准备入京。
看过信的林如海,真是被信中贾母所言闹得哭笑不得。她对他有恩的敬大哥诋毁一遭不说,竟还以为敬大哥是要借他的力心存不轨,骂他是白眼狼。
到底谁才是白眼狼!在林如海看来,自己的岳母倒更像。老岳母无意间暴露地这副丑恶嘴脸,是他这辈子都不曾见识过的。还好而今有此一遭,不然他还一直错以为老岳母是个气度非凡的和善老太太。当初他还斯两国,将来就算贾敏不行了,黛玉还有个外祖母可以依靠。而今看来……林如海细细思考,忽然觉得十分可怕。幸好发现的早,他没有误把黛玉交给她抚养,不然他真是犯下了弥天大错。
只是这件事他还不能告诉贾敏,贾敏正处于好转阶段,就盼着回京的事儿。如果这时候告诉她真相,只怕她会受打击,病得更厉害。林如海遂把事情隐瞒了下来,暂且陪着妻女先到京城再说。
晏良看过林如海的信之后,便再没回信,因为选拔的事儿已经定下来了,他势必要等所有待选人都进京后才能决断。他是不会因为林如海跟自己关系近一些,而因此偏私。并非他不想,而是他不能做。做事必要遵循因果,对就是对,合适就是合适,逆行的结果很可能就给自己种下恶业,晏良还没傻到为了别人给自己找麻烦。再说当初他会去信安慰林如海,一则是人死安慰家属算是善事,二则是看贾母他们那样疏忽,他的确有些恻隐之心;但终究是点到此为止。如果林如海来了之后,晏良在他身上看到了不该有的恶因,他定然不会开面,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
这天,晏良婉言推拒了齐绅高、乌敏那些人的邀请13 ,一人在宁国府的花园里闲逛,散散心,偏不巧又碰见到了尤老娘。照理说这片地方女眷是不该来得,晏良盘算着回头要狠狠训斥那些在分界线望风的婆子们。转头看见尤老娘头上沾了半片树叶,发髻也有被树枝刮蹭的痕迹,方知她是从树林里钻过来的。
这女人也不避讳,看着脸红扑扑地像是害臊,却搞出一副欲语还休地样子往前凑,行事当真是非一般的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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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JJ
晏良微微眯着眼睛,一直盯着她。
尤老娘本打算再走几步,忽然被这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注视给震住了。
晏良鉴于尤老娘是个女人家,带着俩孩子不容易,不打算难为她。此刻她既然晓得察言观色,已经看出他的恼怒,且止步于此,晏良便打算放她最后一次。
晏良想收拾尤老娘很容易,但却难以保消息不会外传出去。这种事儿若闹得被外人知晓,她自个儿丢脸便罢了,连累她女儿们的名声,却不划算。特别是尤氏,是她的继女,也是宁国府的儿媳妇儿,只怕到时候会被一遭连累。
晏良遂一声未吭,就当没见过尤老娘一般,转身就要走。
尤老娘愣愣地看着他,原地傻站了会儿,猛地上前几步追上,轻声唤:“亲家老爷!”
尤老娘这一声喊出来忽,晏良转过头来看她的目光已经不是才刚让人寒颤的清冷了,仿佛在射出淬毒刀箭随时会置人于死一般。
“亲家老爷,你……”尤老娘晃了晃身子,终于开始怀疑自己此前所想的全都是自作多情。他并不是拉不下面子,他是真的不喜欢自己,甚至带着厌恶。
“亲家老爷?”晏良忽然嘴角含笑,语气讽刺的学着尤老娘念过的这四个字,“你就不怕再没理由踏进宁府?”
晏良的语气不重,但态度已经说明一切,早把尤老娘震吓得有点发傻。他说罢,连看都不看尤老娘,径直拂袖去了。
“这是……这是什么意思?”尤老娘缓了许久,哆哆嗦嗦开口问时,晏良早已经走远了。尤老娘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眼珠子乱瞟,有些无所适从。她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儿,犹若失了魂一般,脚底飘忽的往回走。脑子一时不灵光,她倒忘了自己来的时候走得是‘林间小路’,就这么大大方方现身回去,倒叫守在林子外沿小路上的俩婆子瞧个正着。
“阿弥陀佛,我的老祖宗哟,你是怎么过去的,快给我出来。”婆子吓得脸白了,赶忙囔囔拉着尤老娘过来。
尤老娘打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的路不对。她慌张地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笑呵呵地挠头装糊涂。
“我在你们大奶奶哪儿喝了几盅酒,觉着脸热,就出来走走,也不知道怎么就走这儿来了。”
“那边是老爷的地界,可惹不得。幸好你运气好,没碰着他,不然我们几个望风的婆子都得倒大霉。”婆子没给尤老娘好脸色看,数落她一通后,求她以后不要再干这等没规矩鲁莽的事。
尤老娘嘿嘿赔笑几声,算是应下了。
婆子这几年见惯了尤老娘来宁府蹭吃蹭喝,晓得她几斤几两,自然不满意她这样的态度,拉着她说狠话,“别怪我没提醒你,咱们府现在可不比从前了,老爷严厉,最喜欢规矩的人。原来府里上百号不规矩的人,一个都没落下,全都被老爷打发走了。不说别的,就给你举一个例子。大总管赖二你知道吧?三辈子挣来的家生子,嘴儿巧,办事儿利索,说不留情就不留,纵然是荣府那边的老太太老爷求情,照样没门儿。”
“好好好,我知道了。”尤老娘想起刚才自己的丢脸,有些不耐烦。
婆子见状却更加不依不饶了,“我好心劝你,你却当耳旁风?就是我好心,敢说这样的话给你听,搁别人谁管你!快走吧!”
婆子轻推了尤老娘一下,让她赶紧离开。搁在平时,尤老娘定然会好言宽解几句,至少不去得罪她们。可今儿个她心情不畅,没工夫管这些,失魂落魄的往回去。
婆子见状很不爽,拉着另一人故意在尤老娘背后骂。
“可不是!还在那儿耍老太太的派呢!殊不知知府里有多少人私下笑话他们母女呢,大奶奶也难做。就怕长此以往,老爷发狠了,连大奶奶都——”
“你快闭嘴吧,被老爷知道了,有你好受。”
尤老娘听到这些话,心里咯噔一下,整张脸都没了血色。她羞臊的颔首,赶紧快步往回走,越走越快,越走越心慌,她终于想清楚了之前敬老爷说得那句话的含义。尤家和宁府唯一的联系就是联姻,她能来宁府串门子,也就是因为继女尤氏在这个家做媳妇儿。才刚敬老爷说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威胁自己,他可以把这层仅有关系给断了!
讨嫌了,彻底讨嫌了。
惹得敬老爷让珍大爷休了尤氏可怎么办?那她就真成了罪人了。
她们娘几个就靠宁国府接济生活,就仗着尤氏嫁得好……尤老娘走到尤氏屋子跟前的时候,内心满满地愧疚,抬手就给自己一巴掌,骂自己太糊涂。
丫鬟瞧见了,忙去转告尤氏。尤氏蹭地就出了门来,边拉着尤老娘进屋,边问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没……没什么。”尤老娘像犯错的孩子,垂头小声否认。
不大会儿,就有人来传话,说尤老娘误闯了老爷地界的事儿。
尤氏看尤老娘害怕地样儿,俩眼珠子一动,就猜出个大概。
“你这段日子没事儿就往我这跑,明里暗里打听我们老爷的事儿,不会真存了什么不要脸的心思?以前我当你没这个胆儿,便没有和你挑明说,没想到你竟真敢做了!”尤氏脸色黑成了碳,紧盯着尤老娘,“你见着老爷没?”
“我见——”尤老娘本想说实话,可见尤氏的脸色越发不好,还像要杀人一般,她杆件改口,“我见他干嘛!我的奶奶哟,我是真犯糊涂走错路了。”
尤氏不信,在尤老娘一再解释发誓的情况下,才半信半疑的绕过她。却要她发毒誓,千万别在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不然大家都难做。
尤老娘灰心丧气的举手,不得不起誓。
“可你家老爷对我们娘几个是真好,又给我们田种,又费心派人去教养你两个妹妹,你说他图什么啊?”这点尤老娘始终不明白,尽管明面上她已经有好几次被敬老爷冷待了,但她心底总是忍不住因这些事儿有那么一丝丝幻想。
“他是要你们自己能把门户立起来,如此你们脸上好看,我也好看,回头我在大爷那里也算能抬起点头来。不过这让你们有一百亩田种或是租,却不真给你,地契握在我手里管着呢,一则怕你们胡乱挥霍糟蹋了,二则你们若不知感恩,老爷随时可收回这份儿好。至于教育姊妹的事,也是为这个。你当为什么?老爷现在连府里的家仆都要求行止端正,更何况你们这些亲戚?”
尤氏说到这些,便忍不住心酸哭起来,她这些年在宁府从来就没容易过。吃穿是不愁,但她在自己丈夫跟前就从来没有抬起头来,也没有正经说话的份儿。现在是渐渐往好了变,偏偏娘家一个继母来给她拖后腿。
“好了,我的错,我的错,我以后绝不会再随便来宁府给你丢脸。”尤老娘听说尤氏这般不容易,心也酸。她嫁汉两次,最懂得这女人做媳妇儿的不容易。虽说尤氏不是她养大的,可到底有两年母女情分,况且尤氏对她们也算是够照顾的了。
尤老娘这回彻底绝了心思,当着尤氏的面儿,再狠狠发一遍毒誓。她真是被猪油蒙了眼,心存妄想,这次丢了这么大的脸,以后绝不会再有了。
尤氏打发走尤老娘,还不放心,趁着给贾珍端补汤的工夫,求他帮自己探一探口风。
贾珍嗤笑:“你继母可真是心大胆子肥,我可不行,没这魄力。而今我能抱住自己这条小命就阿弥陀佛了,谁也管不了。”
“你……”尤氏气得没话说,转身就走。
贾珍瘪了下嘴,方意识到自己话说得有点绝了,忙拉着她哄着。见不行,才勉强答应去了福禄堂。
恰逢晏良正在屋内和袁汉宰小酌聊天,见他来了,晏良便半开玩笑对袁汉宰道:“便正好,今儿个就当着你这位先生的面儿,我看看他进步多少。”
袁汉宰极有自信道:“随你考,好好看看!”说罢就叫贾珍练一套他这个月教给他的拳法。
贾珍无奈,颠颠跑去换了身衣服,就在福禄堂的前院握拳踢腿挥舞起来。
“脚力不足,动作有些浮夸,更多时候是做做样子罢了,简单说,花拳绣腿。”晏良点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