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因果大师完本——by七彩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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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随即跟着贾珍拜见,听上首传来低沉发凉的男音,他方抬起头来,恭谨地回答:“晚辈见过大人!回大人的话,家父正是兵部侍郎徐冲。”
晏良的样子让徐文一惊,他没想到朝廷新近叱咤风云的人物长得这样清俊。都说男人抗老,可徐文还没见过这般被岁月优待的中年男人。要不是贾珍和他说他父亲已经人到四十了,他真以为这个男人刚满三十。英姿清俊,一身成熟凛冽的气派,绝非是他们这些白嫩好看的年轻男人可比。
徐文以前常听人赞叹晏良如何,真不服气,只当他是运气好,得到权臣齐绅高的帮助,再加之幸运地收到皇帝的重新而已。而今日一见,只一眼,此人便在他心里唯有“非同凡响”这个词儿可以形容了。
晏良找个舒服的姿势坐着,一手托着下巴,眼神儿慵懒地打量徐文两眼,便笑了下。他笑得很轻,轻到徐文有一瞬间以为晏良的笑是冷笑。
“嗯,你们玩去吧,我此刻没空。对了,若有什么想吃的玩的,尽管和吴秋茂说。”晏良对他们还算客气。
徐文也是听了这话,才消除刚才对于“冷笑”的怀疑,高兴地应承,同贾珍下去了。
吴秋茂跟着出去了会儿,转头便就回来了。
“大爷说他们今晚要在广源楼住,小的已经叫人去安排了。”
“见了人,我才想起来,前段时间我好像叫你查过徐冲徐文父子。”
吴秋茂点点头,“小的正要跟您汇报此事。徐冲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其子徐文就有些意思看,他在外负有才子盛名,但实则是个草包。”
晏良眼睛一亮,疑惑问吴秋茂,“既然有意瞒着外人,你又如何查知?”
吴秋茂嘿嘿笑,悄声对晏良解释:“小的舍了些钱,从徐文的贴身小厮那里套得话。”
“有点本事。”晏良对吴秋茂赞许点头,令其可去账房领赏。
吴秋茂嘿嘿笑,“多谢老爷,那小的就先攒着,等娶了媳妇儿就一遭领。”
晏良笑着点头应允。
“老爷,您看徐文那里要不要盯着?他而今这般接近珍大爷,会不会是另有目的?”
“人都送上门了,便不用盯了。此事我心中有数。”晏良道。
吴秋茂点点头,便真就不多言了,识趣儿的退下。
次日,贾珍哼着小曲儿高高兴兴地从广源楼回来。他心情十分好,逢人就打招呼,显摆自己交到了高雅之士,甚至跟扫地的丫头都谈起了诗词歌赋。
尤氏那里贾珍自然也不会放过,赶着早饭的时候和她一起吃,边吃便忍不住细细说他与徐文相处的经过。
尤氏放下筷子,“食不言寝不语,老爷要知道你吃饭的时候这样絮叨,指不定要给你多不止多少功课呢。”
“不会!老爷看我跟徐文做了朋友,夸我都来不及呢,那可能会罚我。”贾珍美滋滋又乐呵呵地说道。
“瞧给你高兴的!”尤氏觉着贾珍有些过夸张头了,便掩嘴偷笑。
贾珍以为她在为自己高兴,起身捧着尤氏的脸就狠狠亲一口。
尤氏吓得失了颜色,捂着脸扭过身去。
“大爷越来越不像话了!”尤氏害羞跺脚,埋怨贾珍。
贾珍哈哈直乐,凑过身去正要亲近尤氏,那厢就有人传话来说老爷让大爷过去。
“来了,老爷要夸我了!你可别羡慕噢。”贾珍急忙漱口净手,就去见晏良。
晏良见他来了,不等他行礼就开口问:“你和徐文怎么认识的?”
贾珍见父亲如此迫切,嘴角忍不住洋溢出更多的喜悦。
“回父亲的话!说来也巧,我那日在街上偶然看见有两个流氓欺辱他,我带人上前为其抱不平,赶走了那两个混蛋。他为了答谢我,请我吃酒,一来二去就聊熟了。”
“流氓欺辱?”晏良挑了下眉毛,好像听到了什么惊天的事情。
“对啊,您瞧他长得那副文文弱弱的样子,被人欺负也实属正常。”
“他那天穿的如何?”晏良接着追问。
“穿得?和平时差不多,”贾珍仔细回忆了下。
晏良:“一身锦缎?”
贾珍:“对。”
“你仔细想想,他和你聊天时,有特别关心什么事情么,或者对什么事特意重复提了几次。”晏良继续质问。
贾珍望着老爷严肃的面容,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儿了,“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怀疑他?怀疑他什么?”
“他是兵部侍郎的嫡子,出门上街,身边岂会没有随从?即便是贾赦他那天有特殊情况,但凭他那一身的富贵装扮,哪个流氓会傻到去动兵部侍郎的儿子?”
“父亲,流氓哪里会知道他的身份。儿子觉得,您多疑了。”贾珍不服气道。
“呵,别小看流氓,他们至少比你聪明!”晏良冷冷白一眼贾珍,恨其蠢笨。
贾珍还是一脑子浆糊,不明不白。
吴秋茂适时地站出来,跟贾珍解释:“大爷,这些常混在京的流氓,有一套他们自己的处世之道。京城乃是天子脚下,这可是出门五步远就能遇到皇亲国戚的地方,所以他们其实最忌讳在太岁头上动土。要想靠欺负人吃饭,就必须的先把皇亲国戚、达官贵人的脸给记清楚了。便是有脑子笨记不清的,凭衣识人的简单本事他们必须懂。毕竟在这京城地界,他们欺负错了人,命就没了。大爷,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贾珍醍醐灌顶,心虚的转转眼珠子,偷瞄一眼晏良那边,见父亲脸色冰冷得骇人,他顿然怕的不行。他一屁股跪在地上,冲晏良磕头赔错。
“父亲,都怪儿子蠢笨,被人利用。儿子错了,请您原谅则个,下次儿子一定谨记教训。”
晏良:“从明日起闭门读书,至正月后,不许出门。”
贾珍不甘,想求饶,“父亲……”
“连识人交友这种简单的事都不会,还有脸求?滚回去好好反思!”
晏良打发走贾政,思量片刻,便叫吴秋茂派人去调查京外方圆二十里内的寺庙。
“要离京远一些,可以吃苦的地方。我看他是在宁府做惯了大爷,也被人捧惯了,所以连人好坏都分不清,得出去历练历练才行。再有,让他带些米粮过去,随着僧人去救助贫苦百姓,可积德行善。”
虽说贾珍身上的恶因可能是除不干净了,但晏良也没法子眼睁睁就看他这样坏下去,毕竟是挂着儿子身份的人。
吴秋茂一一应承,又问晏良徐文那边该怎么办。
从御史台以及南安太妃‘关心’他续弦之事开始,晏良就觉得兵部侍郎徐冲有些奇怪,查察之下,方知徐冲儿媳的娘家正是南安郡王府。而今徐冲之子徐文又冒出来了,主动和贾珍套近乎,可见这对父子在他身上有所图谋。不过之前的事儿才闹出了没多久,让这对父子便如此急不可耐了 ,其中一定有原因。
晏良:“暂且晾着,只怕用不了几日,就该徐冲亲自出马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千山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0-29 23: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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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千山的地雷,卷毛小怪兽的手榴弹,爱你们哟,呦呦哟,哈哈~~
今天考虑了下新文,可能……大概……会写成纯爱。
☆、第67章 74.67.68.60
薛蟠再来拜见晏良的时候,还稀里糊涂,尚不知道自己来陪读的背后还有个大坑等着自己。
晏良早换了一身官服,立在福禄堂前的石矶之上,似乎是急着出门。
薛蟠刚要问,就见对方板着一张冷脸望天。
“迟了些,今儿是第一天,便不计较了。蓉儿正在西厢房等你,去吧。”晏良说罢,两袖一拂,带着一阵冷风而去。
薛蟠满脸懵呆地应声,有点没缓过劲儿来。
吴秋茂今日特意被留下来处置薛蟠之事,和颜悦色的笑着跟薛蟠解释,“我们老爷平日待人的确和善,但真做起事儿来,比谁都认真。别怪我多嘴,薛大爷既然答应老爷会做蓉哥儿的陪读,那该您做到的您就必须得做到,不然……”
薛蟠眼睛渐渐睁大,“你是说我要天天这样早起陪着蓉哥儿去上学?”
吴秋茂:“绝不能像今天这样。“
薛蟠听吴秋茂说完这句话,立刻松了口气。
“麻烦薛大爷以后起得再早一些。”吴秋茂笑眯眯的跟客气道。
“什么?”薛蟠本来还有些睡意,被吴秋茂这一句话惊得彻底精神了。他缓了缓神儿,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掉进坑里了。想想昨天敬大老爷对自己的亲切,便感觉像被骗了一样,有些愤愤,张着膀子狠瞪吴秋茂。
吴秋茂哪会怕薛蟠这副唬人样儿,脸色一转,声音也冷了,“薛大爷要是不愿意,就等回头我们老爷回来了,您再去禀明清楚!”
说罢,吴秋茂便带着薛蟠去西厢房,为其引荐贾蓉。
贾蓉虽等的有些久了,倒是懂礼乖巧,并没抱怨什么。跟薛蟠见礼之后,便笑着带他一同去贾家学堂。而今主管学堂的是举人出身的高白锦,其为人端正,且诗书满腹,又因为参加过数年科举,故而深谙科举答题之道。
高白锦为贾家子弟们引荐了薛蟠之后,便嘱咐其好生学习,切莫辜负敬大老爷的厚望。
薛蟠一听读书几就有些厌厌,寻思混弄过去便罢。胡乱应下之后,归了座位,也没心思读书,四处乱瞟。可巧有个模样生的十分俊美的子弟,皮肤白白嫩嫩的,倒比女儿家还有味道。薛蟠瞧了他之后,便起了别样的心思。
得空歇息,薛蟠便阔绰出手,打发随行小厮去弄了些茶点吃食恩惠大家,很快这些子弟都愿意和薛蟠熟络。那个模样漂亮的,也对薛蟠印象不错,和他说了几句话。等下学时,贾蓉要薛蟠同它一道回宁府。薛蟠却不肯,随便托词打发了贾蓉,便兀自去追美人儿……
天快黑时,宁国府府内便闹了起来,女人从进宁府开始,便哭声震天,荣国府这边隔着墙都能听清楚。
不过哭声很快就没了,估计是被宁府的人喝止住了。但这样,反而更加叫人好奇这突如其来的哭声的起因。
大声哭闹的人正是贾家子弟贾玕的母亲黄氏。而贾玕正是今天在学堂薛蟠看上的那位漂亮的‘美人儿’。贾玕祖上正是宁国公的庶出,几辈人一直都是靠着宁府过日子,到贾玕这辈就剩下一人。但也奇了,贾玕的父母虽然长相一般,但偏偏他会长,模样是挑着父母好看的地方像,故而模样十分俊俏出挑,且脑子也十分灵光。黄氏因此贾玕格外看重,甚至寄予厚望。贾玕而今能去上学堂,便是她几番跪地,在尤氏跟前求来的。
今日,贾玕忽然遭到荣府外戚薛蟠的调戏,以至于贾玕归家意欲自尽。黄氏自然要闹上门,求敬大老爷做主,讨个说话。
不多时,消息就传到了荣国府。
薛姨妈听闻此事,吓得半个魂儿都没了,急忙来求姐姐王夫人帮忙调和。王夫人而紧跟宁府的关系可不好,对这事儿也是有心无力,但还是找了贾政商量。
贾政这两日正琢磨着怎么好好表现,铲除掉他曾经和晏良产生的隔阂。没料到办法还没想到,他的大外甥就给他惹了这么大的事儿。贾政此时此刻对薛蟠,真真是恨透了。但也没办法,他只得放软话,央求贾赦帮忙,然后硬着头皮登门宁府。至于罪魁祸首薛蟠,当然要被拎了过去,好好赔错。
薛蟠觉得冤屈,要辩解,奈何母亲、姐姐、姨母……统统都不听他的解释,认定错就在他身上。是,他的确对那个贾玕起了歪心思,但他只是稍微表明心迹,抓了对方手一下。他若不愿意,薛蟠也没那个胆子逼他怎么样。
拉一下手就要死要活的,薛蟠真心不服气。
王夫人见薛蟠不大情愿,皱眉警告他道:“这丑事要闹出去了,别说你,连你母亲和你妹妹都跟着没脸。你要还执拗不肯认错,就告诉我一声,省得你姨丈为了你还得低声下气去宁府求情。”
薛姨妈忙哭着伸手去拉薛蟠,要他赶紧的服软,“别再任性胡闹了,那宁府的人可是你随便得罪得?真传出去,败了我们薛家的名声,叫你妹妹将来可怎么嫁人!早知有今日,早些时候我活该扯上几尺白绫,随你父亲去了好,尚能走得干净。”
宝钗一听薛姨妈要死,也跟着哭起来,仅仅抓着薛姨妈的胳膊,“母亲,您切莫说这样的话。大哥,你就懂些事儿,成么?”
“我——”薛蟠又气又憋屈,也红了眼眶。他被眼跟前这三个女人逼得没办法,只好跺跺脚,转身去找贾政。
到了宁府,薛蟠还以为贾玕会在,打算好好跟他对峙一番,就算不能动手,也要用眼神杀了他!谁曾想福禄堂内空空如也,谁都没在。
贾政让薛蟠自己先等着,他则跟着吴秋茂去找晏良,先说说。薛蟠点点头,就乖乖的坐在末位。
等天大黑了,薛蟠屁股坐得发麻,仍未等到贾政回来。他转了几圈,是在等不耐烦,就叫人去找,奈何宁府的随从个个都跟死于木头一样,好似都没有听到他的话。薛蟠想回去,又怕薛姨妈再自尽,只得就这么干等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传来。
薛蟠忙站起身,却见晏良一人进门,其身后除了随从吴秋茂,并没有其他人,包括贾政。
薛蟠见了礼,便解释刚才贾政去找晏良的情况。
“哦,你姨丈?已经先回去了。”
薛蟠慌神儿的睁大眼,“那……晚辈、晚辈……”
“薛蟠,你可是瞧不起我们贾氏一族?是否觉得贾氏子弟都如你一般,轻浮、纨绔?”晏良忽然发问,句句逼仄。
“不不不,晚辈绝不敢这样想。”薛蟠有些慌了,急忙摆手否认。
“不敢?那你动手调戏贾玕?”晏良眯起眸子,目光冷冷地在薛蟠身上一扫,令其狠打了个哆嗦。
“我……我没有要怎么样。”
“呵,你还真打算怎么样?”晏良啪地摔了茶碗。
薛蟠不由得害怕,噗通给晏良跪下,哭哭啼啼赔错,不停地喊着:“老爷我不敢了!”
这敬老爷的威严劲儿,竟然比他过世的父亲还厉害十倍。
“我们贾家子弟岂容你一个外姓人随意侮辱!”晏良又一个厉声,直接把薛蟠吓趴下了。男人调戏男人,对于像敬老爷那辈的人来说,可能的确是一桩天大的丑事。
薛蟠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危险,哆哆嗦嗦不停赔不是,眼泪早就下来了,此刻他就差尿裤子了。
“念在你母亲和姨丈的面子,你年纪也不大,可以给你机会改过,但切记,别叫我发现你犯第二件蠢事,不然……”
不然什么?
薛蟠偷偷瞄着晏良。
晏良顿了顿,抛了个冰冷的眼神儿给薛蟠,“问你姨丈就清楚了。”
薛蟠心咕咚跳一下,接着开始狂跳。他就是一个外姓孩子,辈份又小,那里比得过政老爷体面。没想到敬大老爷连自家的堂兄弟都敢收拾,换成他一定会更惨。
“去吧。”
薛蟠听到这两字,如临大赦,连滚带爬出去了。
吴秋茂好心搀扶薛蟠,将他送到荣府。薛蟠自然感激不尽。
吴秋茂笑:“薛大爷不必客气,以后还要常见面的,自然该互相照应。”
薛蟠脸色还未恢复,白着脸疑惑地看吴秋茂:“常见面?”
“对啊,您可别忘了,明日还要赶早过来陪蓉哥儿一块上课呢。”
“啊?还去?”薛蟠动动眼珠子,没想到这活儿还但在自己身上,“可是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儿,恐怕你们老爷……”
吴秋茂呵呵笑,“我们老爷仁善,会给人机会改过自新。”
去你的改过自新!
薛蟠扭曲的抽了抽嘴角,此刻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僵硬地对吴秋茂回以微笑。
吴秋茂:“记住,明儿个可别再晚了。”
“等等,不对啊,我记得明天学堂休息,不必去上课。”薛蟠忽然反应过来。
“所以您明天整天都会在宁府,和蓉哥儿一起读《礼记》。”吴秋茂特意外头看薛蟠的眼睛,“薛大爷,高兴吧?”
作者有话要说:
薛蟠:本大爷心里苦,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像敬老爷这么坑人的!
晏良:那是你没见识。
贾赦:附议
贾政:(违心地)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