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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因果大师完本——by七彩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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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良轻轻一笑,道:“这个薛蟠是个‘可造之材’,于我有用。”
吴秋茂听这话更糊涂了。不过既然老爷心有谋算,他便再不多言,依命办事。
薛蟠这次隐忍到极限,怒了!他干脆放弃,自找快活去。
他先到了百春楼,却被告知因某位贵人的警告,不许他入内。薛蟠气急要闹,反被百春楼的老鸨一顿苦求,软的不行,最后便叫齐了打手,直接把他轰了出去。薛蟠便又想起了南风馆,那里的出尘公子他一直仰慕而不可得,就去那里也成。结果,他遭到了和百春楼一样的遭遇。愤愤不平而反抗,被打得皮青脸肿,然后送了官。最后闹得薛姨妈求贾政出面,才摆平。
梨香院因此又闹起来,薛姨妈哭得心肝乱颤。宝钗恨他大哥惹生非,也少不得一顿劝骂。薛蟠倒老实了,跪在薛姨妈跟前,顶着鼻青脸肿的面皮,像个木头似得任打任骂。
“这样下去可不行,这是天子脚下,可不是金陵城,你横行霸道稍有行差踏错,我们一家子人的命便全都得赔进去。舅舅若是还如当年那般得势,倒还好说。可你瞧瞧咱们家现在,除了余下点金银土财,还有什么。别跟我说你指望着姨父如何,这次的事儿幸亏没闹大,捅到京畿府去。不然,连姨父都保不了你!”
“哪有那么夸张,姨父的官位好歹是圣上恩典御赐的,再说他在京城这么多年,肯定私交甚广,有些面子的。”薛蟠牛哄哄的咬着脑袋,认死理。
“母亲,大哥,此刻就别怪我话说的难听。我早前和宝兄弟玩的时候,听老太太和别人议论些事儿。具体什么我便不说了,总归听她们话里的意思,姨父就是个在工部的芝麻大的小官,而今之所以能留在那里,还多亏了敬老爷的‘开恩’。现今,林大人虽在京畿府,他们谁都插不上话了。”
“老太太真这么说?”薛姨妈惊讶的看宝钗。
宝钗沉稳的点了点头,转了下眼珠子,肯定道:“嘴上的话确实不是我刚才那样的说法,自然漂亮些,留给她们自己很多面子。但真正的意思,便就是我刚刚所言的,半点不掺假。”
薛姨妈在荣府也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多少能感觉到其中的微妙,只是她大概不愿意真的去信,便自欺欺人地认定王夫人和贾政是一座能靠的山。说起来,年前她还拿了一万两银子给王夫人。听说她女儿元春在宫里过的艰难,薛姨妈便想着要出一份力。
“林大人?”薛蟠琢磨了下,才反应过来,说得是荣府的姑爷林如海。听说他自打担任京畿府尹之后,便是个铁面无私,六亲不认的主儿。薛蟠还以为这些只是传言好听罢了,没想到他真连自个儿内兄的面子都不给。
薛蟠瞅得咧嘴,“哎呦”一声,揉了揉自己红肿的嘴角。此时此刻,他总算是认清了些,他们薛家在京城什么狗屁都不是。
“活得这么窝囊,那我们还留在这做什么,不如会金陵潇洒去!”薛蟠梗着脖子喊道。
“你啊,什么时候能聪明些。”薛姨妈无奈地闭上眼,直叹气。
宝钗瞪他:“说你傻你真傻了,你以为那金陵我们回去之后,咱们薛家还能如从前那般横行霸道?靠山没了,在哪儿都得窝囊着活!”
薛蟠没面子的哼唧两声,偏过头去,不说话了。
“所以说你身在福中不知福,那宁府老爷肯要你同他孙儿一块读书,便是看得起你。多少三四品官家的孩子,求都求不来这个呢。你和蓉哥儿出好了关系,将来他有出息,必定会念旧情照应你。你要是再聪明些,得了敬老爷的青眼,领个什么活儿做,便是你最大造化了,你父亲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薛姨妈仔细跟薛蟠讲清道理。
薛蟠闷闷地垂着脑袋,不愿意不服气。逼得薛姨妈突然大哭,坐在地上捶打他,薛蟠才知道害怕,连连应承他愿意。
“你好妹妹惦记着你,帮你从宁府的珍大奶奶那里打听着了。敬老爷之所以不见你,便是瞧不上你满身的铜臭味,就知道送钱,他缺钱么。你可知道人家广源楼和各处铺子、庄子的一月收入是多少?少用那些俗的法子。”
薛宝钗接着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抄书!敬老爷之前要你抄什么,你就在最短的时间内多写一倍给他,学堂也要天天上,让他知道你是真心改错。”
“啊?”薛蟠猛然抬头瞪着宝钗,嘴巴张得如碗口一般大。
作者有话要说: 薛家这次不黑,也不洗白。其实薛家基本就属于会来事儿,有商人八面玲珑的那种性质。其实现实生活中,我觉得薛姨妈和薛宝钗这类人还是容易生存的。当然,前提是没有薛蟠这个拖后腿的
在这里特别鸣谢吉吉童鞋,费心费力给我写了长评,虽然晋江抽,最终没发完整版,但我一定要非常非常恳切的表达对你的滔滔不绝绵绵无期的么么哒之意,么么哒,你懂哒。
☆、第77章 55.57.56.60
薛宝钗和薛姨妈双双看向薛蟠,目光中满是期盼。母亲从小对他便是溺爱,从来没有真正逼他过什么,更没有期待他担起过什么责任。
薛蟠心情很复杂,照理说他该发狂、满心不愿才对,而事实上他确实恐惧天天抄书的日子,他也非常畏怕去面对敬老爷。但这些坏情绪的背后,竟有一丝奇怪的感觉在涌动,隐隐暗示着他自我改变。这是一种骄傲感,让他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觉得自己有用,被人仰仗着。
薛蟠决心试一试,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薛姨妈母女,回房开抄四书。日夜兼程,虽有牢骚埋怨,但最终还是身边人的鼓励下,一点点坚持王城。
薛蟠对于四书上的内容是不大懂的,但写多了,有些简单地话他就能背下来,渐渐便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三月初,阳春正好。薛蟠换了身新做的青色单衣,他知道敬大老爷喜欢素净简单的,便干脆连金银之类的俗物也不戴了,只挑了块嵌着珍珠的发带束头,腰间就坠着一块羊脂玉便罢。
他打扮妥当,便带着二十份手抄的四书去宁府拜访。薛蟠特意选择了敬大老爷休沐之日上门,就怕平日太忙,贸然上门会惊扰到人家的休息。当然,也有一方面原因是他怕被拒绝,所以尽量找敬老爷心情好的时候上门。
距离小厮叫门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宁府的人终于回话了,开门迎他进府。
薛蟠大大的松口气,连带着看一直未变的宁府景致都觉得比以前漂亮多了。
薛蟠被请到西侧堂等候,丫鬟上了茶,便安静的立在一边陪侍。
薛蟠有点紧张,因掌心微微有些出汗,便一直搓手。等了会儿,人还没见到,他先喝干了一碗茶。
丫鬟忙替换新茶上来,声音纤纤地提醒薛蟠:“薛大爷请慢用。”
薛蟠被这声音震得身体酥了一下,他方正眼看这丫鬟,长得真真周正。肤白细皮,一双杏仁眼,天然多情风流。薛蟠见状心更酥了,笑问她叫什么名字。那丫鬟也胆大,微微颔首一笑,便转眸和他对视,脸颊渐渐绯红起来。
“奴婢玄月。”丫鬟短短一句话里,带足了娇嗔。教薛蟠听得耳根子麻了,他忙伸手欢喜地要去捉她。
玄月咯咯笑起来,灵巧地转身,躲开了。薛蟠扑了个空,但狠狠吸一口,便可闻得到玄月留下的体香。
“好妹妹,”薛蟠嘿嘿笑,猛地一下,趁玄月不注意,就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薛蟠一边联系的抚摸,一边啧啧称叹,“真漂亮,瞧瞧你这双手,纤细白嫩,哪里该是干粗活的,怪可惜的。”
“大爷好眼光,我原就不是干粗活的命,因家道中落才会落得此境地。”玄月说罢,就瞄向桌上薛蟠放着的手抄四书。
她拿起一张,一板一眼的读起来?8 ?br /> “原来你真是大户人家出身的,还识字!读得真好听。我要是抄书的时候,身边有你这样美貌的丫鬟伺候着,我死也甘愿!”薛蟠欢喜不已,紧紧地拉着玄月的手,哄她入怀,“要不你从了我?”
“薛大爷,快放手!”玄月突然叫起来,她声音柔和,也不算大,听着倒像是撒娇一般。
薛蟠还以为她在欲拒还迎,就是乐呵的一把抱住她不撒手。
“薛大爷,别……别啊,救命啊!”
“薛大爷,你这是在做什么?”宋婆子进门,看见这光景气得瞪大眼。
接着陆续有几个丫鬟进了门,见状都害臊地低下头。
薛蟠立刻撒手,慌张的看一眼玄月,转而急忙的对宋婆子解释:“是她……”
“玄月是我们老爷看中的人,薛大爷好大的胆子。”宋婆子厉害道。
薛蟠听这话真慌了,“我只是想逗逗她,开玩笑而已,绝没有存什么别的心思。你说她是你们老爷看中的人,是什么意思?”
这女人难道是敬大老爷的小妾?不应该啊,既然他是老爷的姨娘。又怎会干下人的活计。再说瞧敬老爷的性子,也不其是个好色之人,怎会要这么骚气的丫鬟,莫不是这些人耍什么把戏,诓骗他?
“他是我们敬老爷给珍大爷选的姨娘,真大爷在庙里清修也有好几月了,我们老爷犒劳他也是应当的。这事儿就等着珍大爷回来看好了人,就拍板定下。”宋婆子解释完,斜眼甩脸子给薛蟠,“这解释薛大爷可还满意?”
原来是给贾珍的姨娘,这倒合理了。可自己现在明显有调戏珍大哥小妾之嫌……
薛蟠彻底慌乱了,口不择言的解释:“不不不,你别误会,我没有怀疑的意思。”
他说完话就后悔,真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宋婆子只冷笑一声,心里明镜似得,很有气度地不和薛蟠争辩。
“等老爷来了,一切自有定夺。”
“可别,宋嬷嬷,我求求你,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就帮我这一回忙,你说你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愿意给你。”薛蟠动了动眼珠子,拉着宋婆子到一边竖起两根伸手指,小声说道,“给你这个数如何?”
宋婆子嗤笑:“哼,二百两就想收买我?”
薛蟠心一横,“两千两,两千两总可以吧?”
宋婆子又笑,转头示意薛蟠好好看看屋里其她人,“那她们呢?”
“你——”薛蟠这才知道宋婆子在耍自己,他恨恨地指着送婆子,刚要开口,就听外头闹着说晏良来了。
薛蟠抖了抖嘴唇,还未思考自己该如何说辞解释的时候,晏良已经进门了。
宋婆子嘴儿快,三两句就把经过总结完毕,告知了老爷。
晏良看一眼满脸窘迫地薛蟠,又看向玄月。
“你怎么在这?”
玄月颤颤巍巍的跪地,哭着跟晏良解释:“老爷,奴婢刚刚为大奶奶传话,半路遇见春喜闹了肚子,才帮她的忙过来上茶。奴婢……真的没想到会遇到薛大爷,更没想到他会这样对待奴婢。奴婢该死,奴婢未能守身,让薛大爷占了便宜。呜呜……”玄月说罢,就捂着眼睛要去撞墙,自然是被其她人拦了下来。
“老爷,奴婢没脸活了,求求您,让奴婢去死!只求老爷能在我死后,赏几个钱给我的家人。”玄月哭得稀里哗啦,几乎无力地瘫在地上。就这样,她还要挣扎起身,还要去撞墙。
晏良刚刚坐定,就被这丫鬟作得脑仁儿疼,摆摆手示意人赶紧给她轰出去。
玄月还哭得梨花带雨,她不明白老爷怎么没发火,怎么没给她做主……前两天老爷可是刚做主把她配给珍大爷做姨娘的,便是小妾,也该受敬重才是。
玄月觉得可能是自己哭得还不够,越发卖力地嚎,出了门,宋婆子就一巴掌打在玄月脸上,让她闭嘴。玄月不解自己为何有如何待遇,觉得冤屈,就呜呜地啜泣。宋婆子干脆脱了鞋,塞进玄月的嘴里。
屋内,薛蟠尴尬地垂首站在原地,等候训斥。刚刚和玄月的事儿是他主动,那丫鬟挺无辜的,还被那般处置了,只怕自己更加没好果子吃。
铛的一声。
薛蟠立马腿软跪下了,给贾敬磕头赔不是。
“刚刚是她勾引我在先……”薛蟠话没说完,就听见到几不可闻的冷笑声,忙改口道,“我也有问题,不该受人蛊惑,色胆包天。我错了,我错了,错了……”
薛蟠不停地磕头。
晏良放下茶杯,转手接过小厮呈送上来的四书,一张张大概翻看下来,确认上面的字迹都是出自薛蟠之手。
“好歹你比他强,是个听话的。这个玄月你若喜欢,便领回去。一个贱婢罢了,倒没什么。但有一点你要记清楚,喜欢的东西要正大光明的取。这类事情不能再有下次。”晏良的口气很轻缓,像是跟薛蟠打商量一样。
薛蟠自己也有这种错觉,但当他偷偷抬眼不下心和敬老爷对视的一刹那,那种阴冷地眼神儿,好似被他看得就是个死人。
这段日子薛姨妈为了镇住薛蟠,让他听话。没少夸张地给薛蟠描述宁府老爷的可怕之处,说白了,薛姨妈所作所为就跟很多父母亲一样,通过吓”不听话的小孩子,来唬住他,让他听话。薛蟠年纪大些了,薛姨妈形容故事的时候自然更为夸张,也听起来更加合理。所以薛蟠现在是深信不疑,敬大老爷是个万万不能得罪,十分心狠手辣的权臣。
“我我我我保证!”薛蟠举手发誓,两腿发抖,差点把尿吓出来。回去他就戒色,至少在外他得白自己的色心收一收,行为端正起来,不然丢命都是小事儿了,要再被敬老爷打发到西北去养猪,他就真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了。
薛蟠就这样,内心忐忑的得到了敬老爷的原谅,而且还得到了“奖赏”玄月,领着回去了。
薛姨妈得知经过,直骂他蠢,“你竟真得敢要人,我看你敬大伯是要把你往死里整!”
薛蟠当时还不懂薛姨妈为什么要这样说。
两日后,贾珍回来了。
薛蟠跟着宝玉、以及贾家几个兄弟一同去找贾珍吃酒。贾珍一句话都没和他说,就算是薛蟠主动,贾珍也当他不存在一般,一概不理会,当众让他下不来台。至此他才明白,母亲那天话里的意思。
再说贾珍,自打得知晏良要接自己回去的消息,就一直又高兴又忐忑不安。他归家之后,见到尤氏安好,真真是送了一大口气。奈何不知什么缘由,尤氏甩了冷眼给他,见了面只知道抽泣,什么多余的话也不说。贾珍如此折腾几次,便就不大敢去招惹尤氏。至于老爷那边,就更奇怪了,他每次要去给老爷请安,总是被吴秋茂以各种理由打发了。
他从回府到现在足足五天了,愣是没见着老爷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双十一之夜。估计大家都在买买买
☆、第78章 55.57.56.60
本来刚回来那天说老爷忙,贾珍见不到他,还暗暗松了一口气。尤氏在他第一天回来的时候,除了冷淡点,贾珍还不觉得反常。所以当他听说老爷给他安排了一个姨娘的时候,深以为老爷是因他在寺庙乖巧的表现而奖励他,他特别高兴了。结果他笑声未尽,就被告知那姨娘被薛蟠抢走了。
贾珍还没来得及泄火,就听说薛蟠、宝玉他们来看自己,他自然要对薛蟠狠狠地甩脸色。这之后,贾珍又从许多人口里听说那丫鬟长得十分的漂亮,还知书达理,是个难得的可人儿。贾珍就更加不服气了,很想找父亲问清楚,为什么不把人就给他,反而让给了薛蟠那个混帐!
贾珍越是急迫想见到晏良,就发现自己越见不到。来来回回地次数多,他想要评理的念头都淡了,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做得太错,惹得老爷对他彻底无视。
贾珍现在才发现,他以前能被老爷教训、打骂,竟是一件很难能可贵的事情。
贾珍别无他求,只求自己父亲能理会自己一下,让他把日夜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今天傍晚,贾珍算准了时辰,在晏良用过晚饭后最悠闲的时候,过来请安,但终究还是吃了闭门羹。
贾珍不甘心,在门外苦等了好久,直至夜深了,才被吴秋茂硬拉回去。
第二日,一夜未睡的贾珍,特意赶早来见晏良,却被告知老爷已经出门上早朝去了。
“今天怎会这么早?这太阳才刚刚出来。”
宋婆子:“老奴不知道,不过老爷在上朝前先见哪一位大员也并不奇怪。”
贾珍没话说,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忽听有丫鬟说“大奶奶起了”,贾珍打了个激灵,连忙快步去找尤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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