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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因果大师完本——by七彩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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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良无奈地摇摇头,只好给二人倒了酒。
三人互相举杯,一饮而尽。
也不知何时,周围的热闹又忽然静了。众子弟都面带笑容看着这三位长辈。
贾赦别扭的扫视他们,“都看什么,该吃吃,该喝喝。难得在这种兵临城下的紧迫时候,在满城家家都忧愁的时候,我们还有此高昂的兴致。你说是不是,敬大哥?”
“意思是没错,你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别扭呢。”晏良微微蹙眉。
“他就那样,能说出这样的话便不错了。”贾政揶揄道。
“哈哈哈,”贾蓉笑,拉着宝玉、贾珖等人,小声道,“我看三位老爷这是‘杯酒释前嫌’。”
“就你懂?我们都懂!”贾政拍儿子脑袋瓜儿一下。
大家又笑,共同举起杯来。
……
酒至半酣,忽走人来报,宫里来人了。
晏良让大家自便,他换了官服,去见那传话太监。
晏良到了福禄堂才发现,齐绅高也一同来了。
不等那小太监说话,齐绅高便先道:“皇上传你立刻进宫一趟。”
晏良应承,这便伸手示意齐绅高先走。
齐绅高果然就走在前头,一脸肃穆,“你同我共乘一辆车,正好我可在路上和你好好讲一讲。”
☆、第93章 90.防盗章^_^
马车上,先是一阵沉默,齐绅高才缓缓开口。
“吏部尚书死了。”
晏良忽然想起前段日子,乌敏频繁去找吏部尚书的事儿。料想这吏部尚书的死,跟乌敏定然断不了干系。
齐绅高见晏良不表态,挑眉笑问:“你早有预料?”
“皇上既然让众臣赋闲在家,便是不想让更多人参与此事。我又何必庸人自扰,没事儿找事儿。”
“你倒是看得超脱,可而今我来找你了,便说明你逃不了闲,还不关心么?”齐绅高追问。
晏良摇头,“我至今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怕帮不了什么忙。”
“康王谋反。”齐绅高简洁吐出四个字,直点主题。
“嗯。”晏良侧过头去,心不在焉的看着窗纱外的景象。
“嗯,你就嗯?”
晏良依旧没有去看齐绅高,只道:“若谋反,肃清就是,很简单的道理。”
“说得简单,现在吏部尚书人死了,许多官员的考绩评定真假难辨。将来朝廷无法任人唯贤,岂非乱套了。”
晏良不解地看齐绅高。
齐绅高叹口气,开始仔细解释,“去年康王被驱逐西北之后,便有异动,皇上也知情,之所以一直没有动它,便是想看看他到底会折腾成什么样子,身边还会有哪些势力,是否还有朝臣与他有瓜葛。”
“你们想一窝儿端。”晏良简单总结道。
齐绅高无奈的笑了下,指了指晏良,“就是这个意思。”
“然后?”
“然后多亏你,我才得以发现乌敏竟然和他也有联系。二人联同康王旧部,以及户部、兵部等十几名员官,江浙总督,和在西北戍守的镇远大将军联合谋反。户部尚书高俅满因擅用职权,私改官员考绩而贪污,被乌敏抓到软肋。谋反也是死不谋反也是死,前者保不准还有升迁富贵荣华的希望,高俅满自然老实的选择跟随康王。
乌敏便让高俅满利用职务之便,在吏部送往各地官员的官文中夹带借钱的私信,具体内容自然是好听一些,委婉一些,再加上要的钱不算太多,天高皇帝远,也没人敢冒险上报。总之这些小官碍于吏部尚书的权势,都纷纷慷慨解囊,都出了些银子交上去,每人百八十两,五百人就是五万两。全国大大小小官员以万计,哪怕交银子的人只有三成,你说一共会有多少钱?”
晏良点头,“能有个几十万两,作为羽林铁骑围攻京城的花费足够了。”
“这些人都是乔装打扮,分批来京。”
晏良也料到如此了,不这么做,这五万人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京外。
“好在前些日子你家里出事,提醒了我,令城门严守,所有进京之人不得带马和武器。这才免于让羽林铁骑混入京城内部。”
“也便是说事情到了后来,你们也没想到会失控成眼下的光景。”晏良总结道。
齐绅高无力地点点头。
晏良还是觉得不对,“即便有些状况再意料之外,但你们早已洞悉知康王谋反,不可能毫无准备。这城外压境的五万羽林铁骑,虽然骁勇善战,可以一敌三,但只要圣人提前所有准备,对付这些宵小之徒,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的确。城外这些兵马,不足为据,圣上早已备足兵马,做好围剿反贼的准备。而今迟迟不动,不过是想让反贼放松戒备,悉数露出马脚罢了。”
晏良明白了,皇帝这是打算趁机引蛇出洞,一网打尽。当然,也不排除皇帝可能对那份名有所知晓,想趁机诈出持有者,又或者彻底毁掉名单背后所隐藏的东西。
现在既然羽林铁骑已经被召唤至京城谋反,便可以说明一点,那份名单背后所隐藏的并非是羽林军铁骑的虎符。所以乌敏那天对他所说的话,是半真半假。由此可见,乌敏对这件事也并非十分把握,他自己也不过是猜测刺探。
考量到乌敏在整个谋反事件的重要性,晏良更可以总结出,康王本人也不确定名单真正的所在。他之所以打着顺王的旗号,无非是想给自己壮名,多增添一些羽翼。
“乌敏呢,他而今可还在京中?”
齐绅高摇了摇头。
“他向来机智聪慧,想必早就察觉出你们有异,故才会做出让吏部尚书篡改官员考绩名册的事情。”
“你是说,他很有可能预料到这次行动会失败,因牵连甚广,必定会造成大量官员缺口。考绩册一改,若朝廷在无意间安排余党入主要职,他还可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不错。”齐绅高沉吟片刻,非常紧张的盯着晏良的眼睛,“我而今还怕一件事,若此次康王谋反失败就在他谋划之内,一切不过是为他的将来铺垫脚石。如此,便就太可怕了!”
“乌敏之慧的确异于常人,你若有此怀疑,他必定就是如此做的。或许他蛰伏数年,等的就是这一天。”晏良道。
齐绅高想了想,略有疑惑,“但有一点我不明白,他明明是个聪明人,定然知道圣上治国有方,国基稳如泰山,难以撼动。他而今的官位也不小,年纪轻轻,便当上了堂堂工部侍郎,何等了得!假以时日,凭他的机灵劲儿,将来便是做了相国也有可能,为何而今偏偏选择走这样一条危险的路。”
马车到了宫门,晏良下行下车,齐绅高随后。
二人随即并肩前行。
过了宫门后,晏良方对齐绅高道:“他必定不是为了权贵,才有此举。你得空还是叫人好好细查他的来历,想来会有答案。”
齐绅高愣了下,点点头,谨记于心。他边走脑子里便有许多想法乱转,终究是放不下,招来随从,将自己身上的令牌丢给他,令其即刻彻查乌敏的身世。
二人到了永安殿,便被皇帝即刻召见。
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肃穆,待晏良齐绅高二人跪了越有一盏茶的时间,方喊话令他二人起身。
皇帝的目光便一直落在晏良身上。君臣有别,晏良一直微微颔首,态度不卑不亢。
“你抬起头来,好好看看朕。”皇帝道。
晏良抬头。
皇帝从龙椅之上起身,踱步到晏良面前,和他对视,“想必齐绅高在一路上,已经把事情大概经过告诉你了。”
“是,圣上。”
“贾爱卿对于吏部尚书一死有何看法?”
“臣尚不知吏部尚书的死法。”晏良如实回道。
“朕不是问你这个,他自然是被乌敏的人给杀了灭口了。朕是问你,他篡改官员考绩名册一事,你可有何办法?”
“吏部尚书主理吏部一切事务,他人无权干涉。若高尚书真有心篡改考绩册,并且蓄谋已久,吏部其它人应该没有办法。”晏良回道。
皇帝眉头蹙得更深,他背着手,烦躁的在晏良跟前徘徊两次,转而忽然恶狠狠地等着他:“贾晏良,你不是会看相么,你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他有问题?”
“臣只看得出他不久之后,会因犯恶而亡,并没有办法看出他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况且臣早就跟皇上说过,臣的相面之术偶有不准之时,只怕毫无证据之下乱说,会有误伤。”
“皇上,此事是臣之责。其实当时贾大人已然根臣提起过乌敏的不对劲儿,但臣因仗着往日跟乌敏交情深厚,刚愎自用,自以为他必定是个聪明之人,不会干出此等蠢事,故而并未放在心上。岂料回头再叫人查,才后知后觉发现其中的不对。”齐绅高说罢便要跪地请罪。
皇帝摆摆手,让齐绅高快些起身,他转而依旧目光狠狠地盯着晏良。
“贾爱卿,朕真的可以信你么?”
“臣为人如何,臣心中自知,但求问心无愧。”晏良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皇帝若选择不相信他,他也没办法逼皇帝相信。识人是君主的事情,皇帝是否任用一个人,也不是一句简单问话就决定的事。
其实晏良知道,他在皇帝心里如何早已经有数了。而晏良自己,则更有数。今天白天他见贾政、贾琏叔侄二人恶业散尽,便已经十分开心,到了傍晚,又看到薛蟠也恶因散尽。一个个都跟约好了似得,要好都大家一起好,真可谓是一天之内喜事连连了。再算上而今性情已然改变的宝玉,晏良觉得这一家子的男人总算都能争点气了。至于贾赦和贾珍,俩人的恶业虽然还有一些,但瞧他们俩日渐改过自新的状态,只要如此持续下去,再过几年,估计也有希望消除恶业。
晏良是真的高兴,不然今晚他也不会设宴款待这些贾家子弟们。本以为他升官发财的事儿,会等到第二天降临,万没想到当晚宫里就来人,还是齐绅高亲自借他进宫。
所以这回,必然是一次巨大的高升。
“太后病情刚刚有所好转,整日就念叨着那两个不孝孙子,朕还不能跟他说实话。而今眼下的情况断然不可维持太久,朕怕时间久了,消息难免会走漏到太后那里。城外羽林铁骑,必定要镇压,京城内这些受牵连的官员,自然是该抓就抓,该抄就抄。对于各地方那些怀着异心,暗地与老九勾结的官员,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皇帝的话铿锵有力,听着很有狠劲儿,似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可见其愤怒之至。
“但如此惩治下来,必定会造成官员缺口,需要吏部及时选拔合适的人才替补。各地方一些小官职,随便选选也就罢了。但这掌握钱粮军权等之类的要职,万不可懈怠,随意安插人选上去。”皇帝话说到此,就看着晏良,“这件很有可能撼动国基的事情,朕便打算交由你一人承办了。”
“臣遵命。”晏良拱手谢恩道。
“从即日起,贾敬晋吏部尚书,加封国师之衔,司掌二品一下文武官任免权,并兼任御史台总领,有弹劾文武官员、公侯王孙之权。”
“臣遵旨,谢主隆恩。”
“朕还会分派一部分大内侍卫,协助你查案。但朕可不许你在弹劾官员之时,只用你的相面之术,把你的怀疑说给那些御史们,让他们去查证整理,若真证据确凿,再行禀告给朕。”
晏良一一答应。
“贾晏良,从今日开始,朕会擦亮眼睛好好看你的能耐了。”皇帝轻笑一声,便让晏良从即刻起便开始张罗选拔官员一事。
晏良便让人呈送一个本子上来,上有他前些日子选拔出的一些官员和举人名单,请皇帝下令让这些人即刻动身前往京城。好与不好,晏良只需看一看便可知道了。
皇帝瞧过名单之后,有些惊讶,转而再想,若晏良真有这样的能耐,有些提前准备也属正常,故而更加信任其能力。大笔一挥,即刻宣召名单上的人员进京。
当日深夜,北京城东边就火光漫天,远远地传来闹哄哄的声音,像是打仗,像是刀剑相撞的声音,但具体听着又觉得不像。本来陷入熟睡的京城百姓,都醒来,推窗伸头探望,想知道这声音到底来自何处。
恰巧这时候,皇宫四周突然放起了烟火,一朵朵绚烂绽放于空中,引得全城人分散了注意,纷纷都去看那天上的烟火。
大概过了两柱香的时间,烟花尽了,城东那边的喧闹声也尽了。第二日,京城四方城门大开,有一堆兵马进城,人数不多,只有百余人,为首的将领进宫,余下的兵士尽数停在宫外。
晏良是还在吃早饭的时候,听齐绅高的人来传话,说昨夜羽林铁骑兵败,匪首被杀,余下约有三万余士兵缴械投降。这次皇帝估计不会再对羽林铁骑网开一面了,大概会直接遣散余众,令羽林铁骑从此再不存于世间。
至于康王,在逃亡过程中,身中一刀死在林子里。而后士兵探入密林,发现了还有其他人的踪迹,便一路追踪,最终将乌敏射杀在半山腰上。据说乌敏死的时候一直在拼命地跑,后背中箭后还不甘心的一直往山顶上爬,最后挣扎半天才咽气。后来士兵搜山时发现,就在距离乌敏死亡大概百丈远的地方有一处很隐秘的洞口,上面盖着木板,铺着落叶。洞道刚好是通向山那边悬崖之下的捷径。可惜乌敏还是跑得慢了,又或者他为了杀死康王,在半路耽误了时间,因此丧命。
齐绅高的人刚刚也已经查实了乌敏的身份。谁能料到,乌敏的□□父竟是前朝婉良公主的驸马。前朝灭亡,婉良公主一家被尽数屠尽,乌敏之父被奶妈所救,逃亡外地。后来其父长大,便背上家族仇恨,由此一代传一代。值得一提的是,乌敏在十二岁时,父亲死于疾病,其父生前曾施手援救的一名乌姓书生跑来好心收养了乌敏,再后来,二人便父子侄相称。后来书生考中了举人,入了户部,做了一名从六品的小官,顺手伪造了乌敏的户籍。再后来,这名乌姓的书生因玩忽职守被贬黜远调,在赴任途中病亡。乌敏则被辗转到乌姓书生的舅父那里,这位舅老爷对乌敏并不好,时常打骂他,将其像下人一样使唤。后来舅老爷高升为豫州知府,却不知因何在上任途中,一家百余口人,被匪徒屠杀殆尽。
“若说因前朝旧事,便由此复仇,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齐绅高再见晏良时,不禁感慨。
“许是他儿时生活辗转流离,便更加认定身世宿命,今朝但凡遇挫,皆逐渐坚定了他逆反之心。我现在终于有些明白了,为何以乌敏的聪慧机敏,还要犯下此等蠢事。他大概早料到一切都不会成功,只想乱上加乱,一心搅乱当下的时局。若有一朝帝王盛怒之下,矫枉过正,令四方流血,惹起民怨,便里大厦倾覆之时不远了,如此他也便算是为列祖列宗报仇了。”晏良揣测道。
齐绅高听得心惊,“太心狠了些。你说这乌姓书生的舅老爷一家,是真的遭遇匪徒了么?”
晏良想起他起初见到乌敏时,在他身上看到的那百余条人命的恶因。他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表示不知。
齐绅高叹口气,也没有再深究,带着晏良一通去见那些刚刚应召京城的百官。他和皇上还要等着晏良从中挑选合适的人才,填补缺位。
与此同时,宁国府桃花苑内,正响起朗朗的读书声。今天本是学堂休课之时,子弟们归家拜过父母之后,便想读书,纷纷凑到宁府来找贾蓉贾蔷一块儿复习课业。宝玉、薛蟠自然也在其列,互相还较劲儿,谁会先把文章背下来。
今日刚好是宁国府换牌匾的日子,晏良因康王谋反事件后要日日忙于政务,是在无暇顾及此时,府中一切便皆由贾珍张罗。
贾珍和尤氏在讨问老爷主意之后,才敢主张,不大办,只小办,只是族里人聚一聚,小办一下宴席庆祝。对外客一概不见,一概不收礼,倒除了林如海。至于省下来的钱,回头全部用在救济乞丐和孤儿村的修建上。
临近午时,宁国府门口就放了几挂鞭炮,引来众人围观,
林如海先到,而后贾母病着贾敏、王夫人、邢夫人等后到,前后院分开热闹。换牌匾的时候,贾珍因怕贾母等女眷看不到,特意在门口为女眷们搭了一个临时的棚子,四周有丫鬟婆子守卫三层,倒不怕被什么人冲撞了。
吉时一到,鞭炮声噼里啪啦响起,就牌匾“敕造宁国府”被摘下,改为皇帝亲笔题名的“国师府”。三个镶金大字钢筋有力,挂上去之后,显得宁府门头十分大气恢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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