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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告诉你的事 番外篇完本——by指缝流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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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然是个彻底的笨蛋。只要双方都在努力着,没有什么会打败不灭的决心的吧。
此刻,我还是说不出一句话。黑子的这番话把我打动得透彻,眼眶居然因为感动过头开始有些发酸了。
愣愣地望着黑子,下一秒,黑子却探过手来挡住了我的双眼。
“芹山桑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视线被遮挡,只有细细的指缝间透进的一丁点残光。我看不到黑子的表情,只? 撬囊羯袷窃谘挂肿判┦裁础?br /> 微弱的光线突然被一道阴影取代,我能感受到逐渐向我靠近的黑子的气息。
心脏开始砰砰狂跳,即便已经被挡住了视野,我还是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只是预想之中的亲吻并没有到来,只听见黑子得逞般的笑声。
压在眼睑上的温度消失,我猛地睁眼,黑子与我靠得很近,但却又是一段礼貌的距离。
我的脸更红了。
天呐我……都在期待着些什么啊!这样的我,全然地暴|露在黑子面前了。有点……尴尬呢。
黑子替我拢了拢脸侧滑落的发丝,却什么也不再说了。
我重新抱起一个篮球,一言不发地擦拭着。
气氛安详,却也平静得让人舒心。
就像黑子说的那样,就算分离是注定的,未来的某一天,一定还会相遇的吧。
而我和黑子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奇迹啊,只是单纯过头的我那时候还未察觉而已。
在未来的某一天,我期待着奇迹。
作者有话要说: よしよし=yoshiyoshi,就是摸小猫小狗的时候会说的话嘛,硬是要翻译带入语境就是“乖啊乖啊”之类的意思吧,但我觉得翻译过来还是很奇怪。。就干脆直接写假名了。。
小黑子真是小天使
这两天一直失眠,头晕乎乎的。不知道有没有错字或者语病,头脑清晰惹再检查吧_(:з」∠)_
☆、不舍
学期考试的分数出来了,我从来没有考过那样好的成绩。数学的分数进步很大,因此内山也当着全班的面表扬了我。
站在百名成绩公布栏之前,对于已经位于名次靠前的自己,我却没有一丁点开心的念头。越往首位接近,意味着自己和洛山的差距便越小了啊。
此前的每日埋头苦念,却是为了学期末之后前往京都。在第二学期开始的时候,我必须通过洛山的入学测试。
事实上我当然是不想去洛山的,有谁会愿意离开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而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去呢。
本想着暑假或许可以在东京留长一些再离开,只是选择的权利根本不在我这里。母亲的意思很明确,在学期结束之后我必须到京都去。毕竟那个人,是无法忤逆的。
于是,我胆怯到连若是考不进洛山的结局都不敢想,只顾着不断不断地学习,最后成为了一种麻痹的习惯。
这个学期仅剩的时间也不多了,我每一天都在心底默默倒计着和黑子还能在一起多久。
坐在同一个教室,沐浴着同一扇窗下打下的日光,默契交汇的视线……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吧?
越是这么想着,我便越害怕那一天的到来。看着习题册上的题目,我只能重新把注意集中进去,以此来逃避时间越来越短的事实。
前几日我终于把自己要转学去京都的事对黑子说出了口。
说的时候心脏跳得很快,我能够想象到的黑子的反应,大概就只有他面无表情地陷入沉默吧。
只是在我说完之后,电话那一边却没有预想中的无言,黑子倒是很快就给出了答复:那芹山桑应该更加努力的,洛山是所优秀的学校。
他是这样对我说的。大概,是担心我会想太多,才用这样的话来让我静下心来念书。
后来我开玩笑般地说着,以后要和黑子君分开了,黑子君会不会想我啊?
假装是玩笑,那是我不敢认真地问这个问题。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后,传来了一声坚定的答复:当然会。
我却怔住,因为没想到黑子会那样认真地回答我的‘玩笑话’。惊讶,怔然,感动,然后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他真的很喜欢我,我能感觉得到。
×
这天下午放课后的教室尤为安静,初夏午后的日光要比以往浓烈一些,是有些泛白的浅金色。
学期之末,大部分的社团活动都已经结束。篮球部因为打进了决赛圈,自然是免不了日常训练。
放课的午后我哪都没有去,甚至连去体育馆的打算都没有。一个人坐在空旷的教室里面,看着在光线下浮动的尘埃。
我坐在黑子的位置,懒散地趴在桌上,脸颊贴着微凉的桌面。大脑一片放空,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了。
女友失格,大概就是我这样了吧?
和黑子的关系从一开始就顺利得不可思议,试想回来,我似乎真的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那些话说穿之后,黑子都只是在鼓励我。胡思乱想的,也只有我了吧。
我真是过分呢。
亦不知过了多久,教室的门突然被拉开。门框和框枕间的轻微摩擦,能够听出这是一个相当温柔的力道。
我顺着声源转头,脑海中潜意识的身影此刻就站在门口。
“果然呢,芹山桑在教室里。”
黑子还穿着训练时候的运动衫,脸际隐约能看见汗水留过的痕迹。
“训练已经结束了吗?”我问道。
“嗯。那就一起回去吧。”
我点头轻轻应下,心情却随之变得复杂起来。
能和黑子一起回家的日子,已经快要结束了啊。只有到了即将别离的时候,才会猛地意识到,日常中不足道起的细节是多么弥足珍贵。
舍不得,心底全都是不舍。我想我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宇宙才遇到了像黑子这样温柔的人,温柔地对待我,温柔地接纳我。
“怎么了吗?”看着依然坐在座位上不动的我,黑子开口问我。
晃神之际,他已经走到我的面前。头顶传来他温柔如水的嗓音,我猛地抬头,窗台日光将他白皙的面孔照得明朗,浅蓝发丝上挂着的小小汗珠有些微微闪光。
“啊?”我顿了顿,试图将自己的情绪全部掩藏起来。
“芹山桑的表情都要比芹山桑坦率一百倍呢。”黑子轻笑,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脸颊,“芹山桑的心情,总是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我哑然,抿紧了嘴唇。
黑子抬手摸着我的脑袋,“芹山桑简直就像是小孩子。”
透蓝的双眸微微弯起,温柔的流光倾泻而出。
这一刻倒我真的本能地想要像小孩子一样,鼓起腮帮子,赌气般地瞪他。不过因为提到了‘小孩子’这个词,我想承认,只好勉勉强强地把幼稚的情绪憋了回去。
对,我想我应该成熟一些的。
摸着头发的手顺着我的脸侧下移,就那样轻和地托着我的脸。黑子莞尔,接上方才的话语,“既然是小孩子的话,就应该学一学小孩子呀。”
“诶?”
“芹山桑……还没有对我撒过娇。”
黑子说着,很快地上前一步,我甚至没有看清他的表情,便被直接环进他的胸口。由于我是坐着的缘故,他只是抱着我的肩膀。
突如其来的拥抱猝不及防。
我没有想过要撒娇,可此刻却不知怎么,在被抱住的瞬间,像是心底最深处的阀门被打开,酸涩的情绪全然不受控制地爆发。忍不住抬手回抱住了黑子,非常非常用力地抱住他的腰,然后,我把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衣服上。
想哭。
某些角度而言,黑子应该是与我截然相反的。之于完全不懂如何掩饰情绪的我,他总是能把自己的心情隐埋得很深。大概只有这个拥抱,暴露了他此刻的心绪吧。甚至到最后他还在掩藏,不想让我看到他的表情,才急着将我按在胸口。
“黑子君,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埋在黑子的胸前,我的声音闷闷的,也不知道微热的身体有没有挡住颤抖的语调,“我想要不论我接下去问什么,黑子君都能回答我‘好’。”
“好。”黑子用温柔的音色回答了我,言语间,还安抚般地揉着我的头发。
我顿了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以后要给我打电话。”
“好。”黑子轻声应答。
“每天都要打。”
“好。”
“数学你得努力,你看我都进步了。”
“好。”
“不要总是吃东西就吃一点点,你可是运动员。”
“好。”
……
像是交代后事一样,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大堆。不过黑子全都一一认真地给了我全都是‘好’的答复。
说到最后,我突然哽咽了。也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有没有被黑子发现。我还是埋在他的怀里,完全不敢抬头。
停顿了好几秒,确认自己的音调不会带着哭腔,我才继续开口说下去,“我走的时候,不要来车站送我。”
“……”
回答我的却是沉默。
“黑子君应该说‘好’的。”
“芹山桑的要求有点任性过头了。”
“可你已经答应我了,回答一定是‘好’。”
黑子依然沉默。
不让他送,是因为我害怕看到他的时候,会哭得毫无形象。
而最后的问题,黑子始终都没有回答我。
尔后一次在楼梯间遇到丽子,偶然得知了篮球部决赛圈第一场比赛的比赛时间,正好是我离开的那天。
从赛场赶到车站,我想,应该是赶不上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以为可以把车站那段写出来的,啊结果居然没写到。
结尾是个FLAG
☆、是夜
都是同一天,巧合得就像神明大人特意安排好的一样。黑子有比赛,而我正是这天启程。
事实上发车和比赛的时间也不是刚好在同一个时段,只是介于路程的缘故,赛场和车站的距离,并不可能把时间完美的错开。当然,如果非要在两处之间往来,也不是没有赶上的可能。
我的时间花在了整理行李和提前到车站等待上,黑子比赛之后,也没有力气这样奔波的吧。
不能否认我的心底的确期待着黑子能够来送自己,可离别的瞬间,我一定会难过得哭出来。所以我请求他,不要来送我。
从东京去往京都选择的的交通工具是夜行巴士,也就是说,只要稍稍迷糊地睡过去,在第二天的清早,迎接我的就是另一个地方了。
我坐在人烟嘈杂中的一角,靠着站牌。在等待的过程中,我闭着眼睛,冥想着接下去的几个小时会将怎样度过。
东京和京都的距离,三百多公里。
黑子说得很对,这只是一张车票,一段旅程的事。但是在夜行的这几个小时里,我大概是只能安坐在灯光微弱的车厢内,伴着所有人逐渐沉睡的呼吸声,听着和夜晚一样沉寂的孤独。又哪有什么车窗外不停倒退的风景可言呢?
夜色漆黑,车站的路灯是沧桑的昏黄色,灯下几只趋光的小虫没有停歇地扑腾着。人们的脸都被灯光照得昏黄,就像是旧照片上的画面,在不久之后巴士离去的那一刻,全都会变成回忆。
我的耳边是身边其他人亲友送别的寒暄和其他巴士离去的引擎声,这些声音逐渐变得模糊起来,连带他们存在的画面,也一并朦胧不清。
母亲是这天的夜班,没有办法在车站陪我直至将我送上巴士。我只是一个人,与那些送别的画面格格不入。
时间的流速也仿佛被放慢了无数倍,等待中的每一秒,我都觉得是煎熬。对于接下去的发展太过明了,就像是已经预知了死亡的囚犯,正心知肚明一步一步地走向刑场。
我还是闭着双眼,不去看眼前人潮拥挤的画面。试图在自己放空的思绪里面,找回我所拥有过的安宁。
画面缓缓在脑海中描摹。清晨的天空,追赶公车拂过耳际的风声,黑子温柔的呼唤,和他之间轻声细语的交流……
我想让自己沉溺在那些温柔的声音里,而不是此刻人来人往和汽车来去的轰鸣。心底有些酸涩起来,孤身一人的清冷让这样的感觉被放大了无数倍。
对于满脑子里浮现的黑子,我又是无奈又是伤感。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只要同在日本,同在地球上,又害怕什么分别呢?
我和他之间,已经留下了相互的羁绊。
那张和他在小王子展馆里玫瑰花拱门下的照片,被他收走的已经没有机会还给我的《古都》。我的私心,黑子的私心……这些都是没有人能够抹去的证明。
我曾经向往过《古都》中那个美丽又亲切的城市,可当下真真正正要切身前往了,我却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害怕。我害怕去到京都去,那一处的一切对我而言都是全然陌生的存在。
陌生,会让人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被排斥。至少我已经开始这么觉得了,实在是没办法乐观地去对待。
其实从让我乘夜行巴士而不是新干线来看,我大概是没有被重视的。的确比起新干线,夜行巴士要平民很多。只是作为我真正父亲的那一方,根本就不缺这一点金钱。倘若真的迫切地想要见到我,新干线上亦是小几个小时的事。
也是,对那个人而言,我只是个背弃原则所在的私生女。他一定是不待见我的,或许那里的所有人,都会鄙夷我的存在。
越来越不懂了,我究竟是怎么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就像《古都》里写的那样,一出生就是上帝的弃儿呢。除了黑子以外,没有人再来救我了吧?
或许这一次的分别便是神明大人的考验,人的一辈子总不可能永远都拉着别人的手前进,我应该学会自己站起来的。
发车的时间逐渐临近,巴士的车门也已经打开。在卸放好行李之后,我随着同车的队伍踏上了离别的旅途。
我的座位在倒数第四排靠窗,坐在身边的是一位满脸胡渣的中年大叔。他看起来相当疲惫,在入座之后,戴上眼罩便开始睡觉。
这个时候,睡觉会是最好的选择吧?不过在这之前,我拿出手机,给母亲和黑子都发了邮件,说自己已经上车了,很快就会出发。在给黑子的邮件里,我特地加了一句比赛结果如何的问话。
车门缓缓关上,引擎沉闷地被启动。我看着车窗外,依然还站在站内没有离去的他人的亲友们,目光一致地聚焦于车身上,透过小小车窗望着只隔着一层薄薄玻璃的亲人的脸。
巴士开动,送别的人们还是在对着巴士离去的方向带着笑意挥手。又或者,能够看出他们在说‘一路平安’的口型。
我还是不要再看了,这样反而我被衬托得孤独又可怜呢……
忿忿地想要拉上窗帘,假装自己没有看见,眼角的余光却无意间瞥见远处人群中一抹浅蓝色的身影。
心跳仿佛停了一拍,我猛地把窗帘拉开,双手抵在玻璃上,努力地看清那个身影。
是黑子。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着黑子的名字。
我激动得浑身都战栗起来,连按下接听键的手指也颤抖得费了好大劲,才准确地接通了电话。
“抱歉了芹山桑,最后那个请求,我果然没办法答应‘好’。”
电话那头是黑子一如既往的清澈声线,大概是因为赶得太急,他气喘得有些厉害。
喉间泛起一股酸涩的疼痛,我说不出一句话,张口却只能颤抖地哽咽。
我拿着手机听着电话那一头的黑子,整张脸都要贴到车窗玻璃上了。我看着远处的那个身影正在朝巴士的方向跑来,透蓝的双眸精准地捕捉着范围有限的车窗里的我。
“黑子君……”我终于吐出了他的名字,可颤抖之间的音调破碎得几乎听不清这个名字该有的发音。
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地从眼眶涌出,视线因为泪水而变得氤氲模糊,我不停地擦着眼泪,掌心和手背很快都被泪水沾满。
“对不起呢……我还是来了……” 黑子还在道歉。
我哭得更厉害了,“笨蛋,你干嘛……道歉啊!”
“对不起,请不要……因为我而哭泣啊。”
我咬紧了嘴唇,尽量让自己不哭出声。
“我每天都会给你打电话的。”
“数学我会努力,一定能进步的。”
“我会好好吃东西的。”
……
“所以,芹山桑不要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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