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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刀相助完本——by九月雪六月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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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开了布袋,里面裹着六块小巧的糕点,她拿出一个咬了一口,枣泥的芬芳溢满整个口腔,甜味对她而言恰到好处……也就是说较普通人的口味要重上不少。
“师父骗人。”她说道,“我以前吃过邪异门的糕点,他们普遍口味清淡,他们的厨子就算比平时特意多加了两勺糖也没有这块糕那么甜,应该是师父叫邪异门的厨子按照我的口味做的。”
“没有。”封寒否认道,但他划桨的节奏有一瞬间的混乱。
“真的吗?”
“真的。”
阳春忍不住笑了一声,说道,“师父说没有就没有吧。”她又捏起了第二块,往嘴里一丢,含糊地说道,“味道很好。”
待她将一袋子点心都下肚后,才发现封寒行舟的方向并不是城镇。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师父会把自己的卖了,却难免有些疑惑。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也知道一些,如今江湖看似太平,实则危机四伏,过去沉寂的各路高手又隐隐有复出的态势。此次我一听说你要去兰溪,心中便有不祥之感。我不拦着你贯彻你的道义,可也希望在日后的光阴中不被对你的担心耗去过多的心神。”封寒说道,“你且先休息一会儿,我向邪异门的人打听过,这附近有一座空岛,我要在上面考校考校你的武功,若是不足以令我放心,也许我会和你一道去兰溪。”他顿了顿又说道,“反正对于我而言,在哪里修行都无所谓。”
阳春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听错了,便是封寒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她哭笑不得地连连摆手说道:“师父莫要说笑了,阳春又不是小孩子,哪能像过去一样总依靠师父。师父你既不是女人又没学过算命,什么不祥之感都是算不得数的。”
然而这一次封寒的态度却是颇为认真,他没有回应阳春的话,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又向前方张望了一下后说道:“我已经看到海岛了,大概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能到了。”
半柱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封寒将船靠在岸边,寻了棵枯树拴上,他先一步跨上了岛,而后伸出手想去拉阳春,却发现她紧跟着他一步跨上了岸。他愣了一下,神色如常地收回了手,将背上的刀取下紧握在手中,而后向这座空岛的中心走去,阳春紧跟在他身后。
“拔刀。”他站定后说道。
此刻他的气质气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师父对徒弟的温情被全部收起,只剩下铺天盖地的刀意和战意。阳春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纯然的刀客,而这个刀客正在对自己发出对战的邀请,如同当年在怒蛟帮中他对浪翻云发出的邀请一样。
她不能够拒绝,他的战意激起了她的战意,他的刀气让她尚在鞘中的刀蠢蠢欲动。
“拔刀。”他再一次说道。

雪亮的刀锋离开了刀鞘,那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远不足以和封寒手中所拿的宝刀“天兵”相提并论,但因为执刀的人不是庸手,是以这柄普通的刀在“天兵”光辉的映衬下也丝毫没有逊色。
“好!”封寒赞了一声,却没有出招。
阳春原先以为这是让自己先攻的意思(就像小时候他给她喂招时一样),但她忽然想起先前在船上的那一番对话,这让她改变了原先的打算。她看着对面的封寒,就像是看着一个真正的强敌一样,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的神色,找寻最好的时机。
他看着她,她看着他。
周遭的风声逐渐消失了,浪花击打堤岸的声音也听不见了,两个人的世界安静极了。阳春察觉到了这安静,她想到这样的“安静”在武林高手的对决中时常出现,但不及在描写一对月光下心意相通的恋人时用得那样频繁。
“恋人”这个词让阳春的眼中有波光闪动,与之相对比的是封寒眼中爆射出的精光,天兵呼啸一声,以凌厉的气势斩下,也将阳春不该有的分神彻底斩消,她的心中浮现出对自己的恼怒之意,这怒意反映在刀刃上便是滔滔不绝的攻招。
如果说那“分神”是莫大的失礼,她现在就在尽力地用盛礼来寻求对手的谅解。或许应该感谢修习降龙十八掌时的经验,她劈出的每一刀的位置、力度都恰到好处,这种精准甚至比封寒还出色一两分,然而仅仅是这样还没有办法弥补两人刀意、境界上的差距。
这种差距的弥补方法是不能够奢求的,阳春知道这一点,但她不愿意这样轻易地认输。她知道自己有多么庆幸自己能够遇到封寒,能够做他的弟子,但她也知道自己有多么不甘心仅仅成为他的弟子,她远比自己表现出来的、比自己所意识到的更想要超越他,更想要证明自己有资格与他并肩。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在激烈的拆招过程中,她一遍遍地安慰自己,提醒自己不要失去理智。她感到自己仿佛被分成了两部分,她的身体在刀感、本能的驱动下被动地接招,而她的灵魂则如饥似渴地搜寻着突破对手的方法。
[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那挥之不去的魔音骤然在她脑中炸响,有头无尾的断句残篇念念不休,蛊惑着她探索无解的答案,但她的身心都叫嚣着不愿意。这种拉扯让她头痛欲裂,根本无法将全部精力集中于面前的对决,刀法有了一瞬间的混乱。
“守心!”她听见对面的人大吼道。
他的吼声如同一道惊雷一般将她脑中的杂念击散,一瞬间的清明让她极快地将刀从左手换到右手,架住了天兵的刀锋,却没有力气进行下一击。
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封寒收回了刀。
“怎么回事?”他冷冷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会有非常非常隐晦的告白
☆、第三章
“我心境不稳。”
“为何不稳?”
“有未解之谜。”
“什么谜?”
“……”
沉默持续了很久,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依旧没有人开口,阳春不敢去看封寒的面色,但她可以想见他心中定然是不痛快的。在她忍不住要缴械投降之前,封寒先有了动作,他率先向岛边停船的地方走去,阳春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他身后。
直到封寒将船在码头停稳,他们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他手一松任凭船桨倒在船身中,之后便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似乎是对阳春极为失望。
阳春在船上呆坐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能够顺利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后才向徐府赶去。
“你怎么才回来?”徐然不满地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接待那些客人很累的。”
他所说的客人指的是这些年来接受过他们帮助的当地百姓,他们看着穿着华贵衣服的使者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离开,很快便知道了徐然被治罪的消息,纷纷赶来见他一面,做一些无力的挽留。
即使是八面玲珑、乍一看有些奸猾的徐然也难以应对这样泪眼婆娑的拜访,或者说极有自知之明的他在面对他人的感谢时表现得极不自在。
“这些都是他们送的吗?”阳春看着一庭院的瓜果有些惊讶地问道。
“我已经回绝掉很多了。”徐然不耐烦地说道,“我都没办法把所有的家当都带齐,更不用说是那么多吃的。”
“要扔掉吗?”阳春问道。
“当然只能扔掉!”徐然坚决果断地说道,然而没过一会儿他又补充道,“我们行到一半的时候再丢掉吧。”
阳春忍不住笑了一声。
徐夫人早已备下了晚饭,清清淡淡的小菜散发着诱人的芳香,徐夫人一如往常地在桌上为阳春留了一个位置。
徐然的独子徐盛此时裹着红色的外衣,小小的一团张牙舞抓地往饭桌上扑,但他的身体却被徐夫人牢牢地锁在怀里,这副挣扎的样子实在让人捧腹。
“差点忘了,我还有样东西得拿出来。”徐然说着便走到了外面,不知道在哪里鼓捣了一阵后,他捧出了一坛子酒,搁到了桌上,说道,“这是我刚刚到这里时埋下的酒,打算等我离开的那一天喝的……”
然而阳春知道他当初埋下这坛酒的时候是希望能够在升迁之时打开来庆祝的,他曾经也有到京城一展宏图的壮志豪情,然而这件原本只需在熬上两三年便能达成的事此时却变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好在他在当初与邪异门搭上关系时便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如今不至于因为梦想破灭哭天抢地地写下一堆诗词连累后世考生。
然而他依旧喝大了。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又一春。”徐然不成调地唱了几句,“今日听君歌一曲……怎么没人唱一曲呢?那个谁,快点唱一曲!不然我凭什么长精神?”他神智不清地胡乱指着,离开座位左摇右晃地撒酒疯,“你们不唱……没,没关系,我来唱……我来唱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值万钱……弹剑作歌奏苦声,曳裾王门不称情……且乐……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何须身后千载名……哈,哈,今朝有酒今朝醉!他们问我,我走了以后他们怎么办?哈,我能怎么办呢……阳春,你说我能怎么办呢?我要是有一丁点的办法,谁他妈的想走啊。来,阳春,我们一起喝!再喝!”
阳春的酒量是他的十倍不止,神志清醒的她自然不可能陪着徐然胡闹,在帮着徐夫人将徐然安置好便告辞离开了。
她在回家(尽管明天起那里就不是她的家了)的路上遇见了跟她一起办案的搭档小栋,他蹲守在她的门前已经很久了,她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昏昏欲睡。
“回去吧。”阳春摇醒他后说道。
“杨捕快,我,我想和你们一起……”
阳春拍了拍他的肩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回去吧。”
翌日,阳春、徐然一家,总共四个人。
瓜果、书籍、家具,总共三辆板车。
因为宿醉,徐然到得有些迟,阳春一个人提着背囊百无聊赖地等在城门口,当她无意间仰起头的时候忽然发现这座自己进进出出多次的城门居然比一般的城门要漂亮一些、干净一些。她想着自己在这里做的那些或大、或小的事,无论是哪一件都是她在现代社会的时候想都没有想过的。
“就算我现在就尽忠了,大约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吧。”她喃喃道。
“你在说什么蠢话。”封寒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阳春立刻转过了身,惊喜道:“师父。”
她原本以为封寒至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搭理自己。
封寒的眉头却没21 有松开,他说道:“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只是说说而已,我又不会……”阳春的声音在师父的目光中越来越低,最后她只好应了声“是”。
封寒看着她不由叹了口气,将一本书卷扔到她手中,说道,“这里面有我这几年四处云游记下的一些心得,既然你什么也不肯说,我也只能一边猜一边帮你。”
“我……”
“我现在也不想听了,每个人的修行之道都不一样,我既然不会去追问厉若海、浪翻云这样的人物修行时的障碍,我也不应该追问你的。”封寒说道,“我总是忘记,你已经是一个值得我认真对待的武者了。”
这是阳春最想要得到的称赞。如果说在与封寒的相处中还有什么是使她痛苦的事,那一定就是他对她始终如一的维护……那种如同大人对孩子的维护让她感到自己与他的地位是不平等的,而在不平等的关系中她所希求的那种情感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话虽如此,在她心境出现大问题的此时得到这梦寐以求的评价,她依旧有受之有愧之感。这种“受之有愧”成为了一种动力,阳春捏紧了手中的书卷,对封寒大声说道:“我会做得更好的。”
她一定、一定会跨过这道障碍,变得更强,强到有资格和他比肩。
封寒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这样很好。”他又话锋一转说道,“我记得,你到现在还没有趁手的兵刃对吗?”
阳春点了点头,她又想起了自己在梦中曾经得过的那几把质量上乘的刀的下场,暗叹自己没有用好东西的命,她看着封寒眼中的暖意,心中忽然一动,问道,“莫非师父要送我一把刀?”
“是,但不一定,也不是现在。”封寒给出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答案,但很快他就给出了解释,“你我在此地定下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阳春问道。
“自今日算起,三年之后,你若是能够赢过我(阳春深吸了口气),我便将‘天兵’赠予你,并且承认你彻底出师了……自那之后,你便可以彻底轻装上阵,谱写你自己的故事。”封寒认真地说道。
“那如果我没赢过师父呢?”阳春问道。
“那我就再等你三年。”封寒回答道,“如果还是不行,我还有下一个三年……只是希望你莫要让我等到天兵都生锈了才好。”
这当然是玩笑话,封寒的宝刀天兵为百年前名匠自天山冷泉内稀有寒铁所铸,就算再过上百年也会锋利如昔日。
但阳春所关心的却并不是这柄令天下刀客向往的神兵,她所在意的是封寒的另一个承诺,尽管他本人做出这样承诺的原因与她如此希望得到这个承诺的原因不同,但她依旧因为他说的话难以保持平静,那些被她隐藏了很久的心思叫嚣着要喷出。
最后,她怀揣着希冀小心翼翼地问道:“出师之后,你……就不是我的师父了对吗?”
封寒正想要回答,却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愣住了。
风吹过耳旁的声音在此刻如此清晰,阳春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封寒的唇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为了找感觉又翻了一遍封寒的段落……然后还是决定放飞自我吧。
感觉尴尬癌都要犯了,“傻孩子”是什么鬼!
看懂阳春的表白了吗?
师徒之间一般是不能有恋爱关系的,阳春是想借这种好像很蠢的问题问封寒“出师以后你能和我在一起吗”,并且借“问”这个动作表达“我很想和你在一起”
☆、第四章
徐然在到达城门前特地将徐盛从妻子怀中抢过并抱在怀里,有虎头虎脑的儿子当挡箭牌,一会儿等得不耐烦的阳春在冲他发火的时候说不定会有所收敛。对于夫君这样丢脸的举止,早已习惯的徐夫人除了无奈地笑笑什么也没有说。
然而出乎徐然预料的是,当他装出气喘吁吁的样子赶到城门口时,阳春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面对徐然仿佛在看怪物的目光,阳春挑了挑眉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我今天有哪里穿得很奇怪吗?”
“不不不。”徐然一面将闹腾不休的儿子送回徐夫人怀中一面问道,“难道你打听到兰溪那里有什么美味的点心了吗?怎么那么高兴?”
“只是终于把想说的话说出口了而已。”阳春笑着说道,“虽然对方将答复拖到了三年之后,但至少有期待总比看不见前路的等待要好得多。”
徐然并不是十分明白她的意思,但阳春显然没有和自己的上司解释自己的私事的意思,她跨上了其中一辆板车前的马匹,居高临下地向徐然问道,“县令大人,还不启程吗?”
不是很喜欢“县令大人”这个称呼的徐然瞪了自己的得力干将一眼,骑上了另一匹拉车的马,他见自己的夫人也成功地上马后才放心地挥动了马鞭,至于他们的儿子徐盛则被安安稳稳地夹在徐然板车上的一堆货物中间,由跟在后面的徐夫人看顾着。
“徐然你还记得吗?你昨天喝醉了酒,嚷着说要有人高歌一曲才能长精神。”走在最前头的阳春朗声笑道。
“你都说了那是喝醉酒以后的事了。”徐然回道,“怎么,难道你要唱吗?”
“哈,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曾听过的一个厉害人物写的一首词,在这时候正好用来鼓鼓劲。”阳春咳嗽了两声,也不管身后的听众愿不愿意,按着之前她偶然听到的《忆秦娥》的快慢扬声唱了起来,“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羌笛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漫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她原先要依照原文背“喇叭”,但又想起此物如今似乎尚未出现,索性临时改成了羌笛,只是这一停顿让她之后的节拍略有不稳,不免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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