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敏很嚣张 番外篇完本——by非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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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本就是荣国公之后,西宁王起势就在平安州,盘结经营百年,便是进京之后,也是掌握着平安州多少势力讯息,三皇子所谋不可能不拉拢西宁王,这个时候元春和西宁王结亲,只怕二哥哥也是深陷其中了。其他贪污污弊,压榨乡里,包揽诉讼,重利盘剥等已经够多罪名了,加上这谋逆之罪,只怕二哥哥一门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为了印证自己所猜,贾敏暗中观察贾政来往人家。贾赦一门自是不怎么来往了,不用到贾母跟前请安,武夫人和王夫人都不怎么照面。贾政素不喜宁国府作风,如今却和贾珍父子热络起来。贾珍是什么人?宁国府是什么地方?做下累累罪恶,抄家落罪是板上钉钉的。若说跟着三皇子放手一搏,再无别法,二哥哥和贾珍父子来往,必是也走上暗中支持三皇子之路,再无疑问了。
贾敏看明白的事,林如海自然明白,这日就寝就拉着贾敏手安慰。不过贾敏是历经二世的人,倒也豁达,反而说道:“好在琏儿上进,贾家一门未必就此毁了,二哥哥误入歧途,此刻只怕咱们只能装作不知罢了。不然到时候落个知情不报的罪名,咱们家几个孩子谁能落得了好。好在咱们原是猜测,并无证据,也不算欺君不报。”林如海听她明白,越发放心。
果然年底,西宁王府就到荣国府下了聘定,次年便要迎亲。元春做了王妃又为死气沉沉的荣国府带来一抹荣光,荣国府复又张灯结彩起来,府中下人也觉有了体面盼头,说话声气也足了,走路腰杆也直了。
又过了不如一月,将将过了元日,又传来宝钗和贾宝玉定亲的消息,贾敏微微愣神后,心中感叹:果然还是金玉良缘在一道了。
原来先时因为贾母南下,不再来往的旧亲看在西宁王府面上,自然又来走动起来,王夫人春风得意,好不神气。
薛老爷死后,薛蟠撑不起门楣,宝钗原是为了薛氏一门,想进宫参选的,不想今世和前世不同,六皇子之死,太医院说是踩在景仁宫外的碎瓷上,引发了急惊风,因而病逝。景和帝又查到是一个小太监失手摔了瓷瓶,六皇子不查踩上去,果然就病死了。景和帝大怒之下,改了规矩,不许小门小户子女参选。
礼部听了圣意,自是去改规矩,好些品级低的女子皆不在参选之列,宝钗虽是皇商之女,却到底是商户女,自然不能参选了,因而只能退而求其次择一门好亲,只怕还能帮衬薛家些。
宝钗模样儿才学,学问处世没得挑,王夫人自是满意的。想着背靠贾府,只怕薛家还不至被人欺凌,薛姨妈原也满意。不想贾母一气之下南下,王夫人没了国公夫人撑腰,只一个五品宜人,且贾政一门还不如贾赦一门风生水起,薛蟠一支又已经落在薛蝌一支后头,薛姨妈便犹豫起来,迟迟没有应承。
薛姨妈想着给宝钗定一门高门大户的亲,便是做个继室,也能帮衬照应哥哥,只要薛蟠娶亲生下嫡子来,自己再不娇纵,好生教导,只怕薛家还有点子希望。原来薛姨妈当年成婚后,也是多年无子,后来得了薛蟠,亦是宠得什么似的,所以才将个孩儿惯成个呆霸王。夫妻两个好生教导宝钗,果然宝钗比之薛蟠强了十倍百倍。现在薛姨妈后悔起来,却是无用,只得希望寄托在薛蟠之子身上。想着自己像教导宝钗那样教导孙子,只怕就好了。
却说宝钗虽好,门第却低,又没了父亲,又哪个高门大户能去取中?因而宝钗今年一十六岁尚未说亲。如今元春做了王妃,薛姨妈又想起宝玉来。王夫人虽然对之前薛姨妈婉拒自己提亲不喜,但是贾母南下之后,她备受冷眼,也知道再无更好人家会瞧上宝玉,于是应了。只待过了元日再行聘定,就不算一年定两了。
果然刚刚过了元日,宝玉宝钗之亲便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额,小伙伴说这几天尽看我捞人了,可是今天算不算捞了个柳湘莲?
另外,有小伙伴说三皇子手段低级,刚开始我想替他解释一下的,毕竟原著里面新帝就没有杀老皇帝也没杀前太子,所以给他编了个拿其他子侄做要挟的理由,如果我写原创的话,自然是杀的杀,流放的流放,显得一国之君霸气一点。
结果写到这章,他居然只能拉拢些落魄王孙了,好吧,果然是没什么本事。
成就金玉良缘了,委屈了宝姑娘,其实有点不忍心,不过剧情需要剧情需要。希望以后能写一本把宝姐姐也捞出来的同人,把石头写成孤家寡人。
第65章 |
林家自是猜到贾政一门走了邪路,但是宝钗定亲,贾敏做嫡亲姑母的倒不能不去添妆,否则别人第一个说贾敏的不是。因而贾敏到底是打点了几件不错的礼物,亲自送去。因添妆价值约莫和当初贾敏给迎春添妆的份例相等,和贾琏成亲时差着一层,王夫人便心中不喜。王夫人心中觉得嫡庶有别,元春身份原比迎春高,但在外人看来,贾敏已经添的是体面的重礼了。
迎亲那日因非休沐日,只贾敏和黛玉去了。贾赦虽无实缺,却也没去。贾政住在荣国府,贾赦住在另开大门的东院是满京城都知道的,贾赦又是浑人,倒也没人说得着他。
却说迎亲那日,亦是西宁王府的内堂接待女客,西宁太妃主持。贾敏见了武夫人,上前招呼,黛玉亦规规矩矩的向武夫人行了礼,问大舅母好。武夫人见黛玉出落得越发秀美的,自是极尽夸赞一番。
尚未及礼成,贾敏和武夫人正在说话,却见忠顺王妃过来,笑问贾敏说:“两年前,睿智侯夫人说林大姑娘及笄之后便说亲,不知这话如今还算不算?”
西宁王的女儿如今已是十岁,带着黛玉等娇客在花厅里头顽。忠顺王妃过来说了这话,贾敏向花厅方向看了一眼,对忠顺王妃笑道:“王妃有礼了,咱们家玉儿可是三姑娘。玉儿的亲事,我并不做主,倒要等她及笄之后和我们老爷商量了来。”
原来这年花朝节之后,黛玉便满一十五岁,京中不知多少王公贵族等着求娶林家女呢。西宁王和元春婚礼定是元月,因而离黛玉及笄确是不远。因而忠顺王妃问来,倒让贾敏一愣,心中感慨,不想玉儿也这么大了。
忠顺王是景和帝的同母幼弟,比几个皇子都高上一辈。如今不过年近五旬,年岁和长公主差不离几年。忠顺王膝下有个幼子,如今一十六岁,据说模样气度倒是极好的。忠顺王妃来问,难道是为了这位幼子?在贾敏看来,她最在乎的是黛玉一世平安喜乐,不远她卷入皇室之争中,所以无论忠顺王幼子是好是坏,她都是取不中的。何况前世忠顺王得知贾家大不如前之后,可没少寻贾府的不是,暗中下绊子,端是落井下石的人。
虽然忠顺王宠爱的优伶蒋玉菡是自己私逃出来的,宝玉作为国公府嫡出公子和蒋玉菡交好是他自己不珍重,但是到底是蒋玉菡自己的意思。忠顺王借机为难,不过是忠顺王寻了借口拜高踩低罢了。这样的人家,贾敏更加不敢应承。
忠顺王妃虽然知道睿智侯府如今并不十分重视门第,但是门第太低的也配不上她家姑娘。虽然宫中几位皇妃倒是在为适龄的皇孙打听姑娘,她们最想结亲的对象自然也是林姑娘,但是忠顺王妃踹度贾敏舍不得将独女送入深宫,因而算下来,满京城里头,自己幺子倒有几分胜算,因而今日大胆提出来结亲之意。
谁不知道睿智侯疼女儿比之别个更胜百倍,据说林姑娘在家里,比之连中三元的林硕和已经是举人老爷的林砎还受宠些,林家四个儿子都要排在她后头,谁娶了林家女,就等于和半个朝堂结亲了。忠顺王妃打量自己幺子虽然不能比肩林硕、林砎,但是论起根底、门第、模样儿、才华样样占个七八分,也是难得了。却不想贾敏并不问是谁,便又是拒了。
忠顺王妃听了贾敏之言,笑道:“满京城里谁不知道睿智侯疼林姑娘,但是姑娘大了,总不能在身边养一辈子。林姑娘的亲事虽然要睿智侯定夺,睿智侯夫人倒也不如先心中留意着。”这话说得已经是极为谦逊了,对于亲王王妃而言,如此放下身段极是难得。
不想贾敏依然丝毫没有应承之意,只笑道:“谢王妃美意,今儿元春出阁,哪有在她婚礼上说表妹亲事的?眼看吉时已到,咱们倒不如静候婚礼。”忠顺王妃听了,还要说话,却听外头炮仗齐鸣,原是迎亲队伍已经回来了。忠顺王妃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坐回位置上,静候大礼。
贾敏只不过因为是元春的嫡亲姑母才来的,如今多事之秋,她哪里愿意多呆,将将礼成之后,便带着黛玉告辞。武夫人自然也托口一起走了。
贾敏回到家里换了衣裳,林如海还未下班。又等了半个时辰,林硕回来,林如海却依旧未归,贾敏虽然知道如今景和帝百事要靠林如海,他繁忙得很,但当真迟迟不归,贾敏依旧担心。
站在门口又等了一个时辰,外头管事才来回话说:老爷回来了。贾敏听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微微捏拳,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掌心的冷汗。
林如海走过抄手游廊,就见贾敏站在内院门口,几十年了,贾敏这个习惯一直未变。林如海又觉心甜,又觉心疼,忙过来携了贾敏的手,走进屋内。贾敏果间林如海一脸严肃,就知有事,却不知是何事。
贾敏也不深问,亦是先拿过家常衣物替林如海换上。边更衣,林如海倒先问:“今儿元春成大礼,你做姑母的怎么这么早回来?”
贾敏笑道:“如今多事之秋,我在那里呆着干什么?不过是坐到礼成,就借口身上不好回来了。老爷不知,忠顺王妃已经把主意打到咱们玉儿头上了。”
林如海听了亦是一惊,才觉不知不觉间,黛玉已经及笄,要成别人家的人了,心中一阵高兴,又是一阵不舍。沉吟会子才说:“玉儿就要说亲,我还真舍不得,咱们家四个小子个个都好,最好的却是玉儿。忠顺王如今一个亲王,将来只怕一代代削下去,也不剩什么。这个且不说,咱们家本就不图地位家私,只说他们没个本事,又是亲王之尊,只怕将来不知什么时候就卷入朝堂争斗,落了罪都未可知。他们家可配不上玉儿,你断不可答应。”
贾敏笑道:“这个我自然省得,不过玉儿如今这年纪,不知道多少人来罗叱,真真叫人难以应付。”两人只说得几句,林如海衣服已经换好了,贾敏命人摆上饭菜,夫妻两个吃饭。
晚间安寝时,贾敏方问起老爷今日如何这晚归来,回来神色友严肃得很。林如海才道:“西海沿子吃了败仗,南安郡王被俘,圣人留我商议,因而回来晚了。”
贾敏听了,不觉又沉思会子,才道:“咱们如今国力昌盛,南安郡王又是带了多少年兵的,不想竟然吃了败仗。不知是否有隐情?”
林如海叹道:“可不正是呢,据逃回来的官兵说,他们的大刀长矛、马蹄、铁甲都是些极薄铁皮中空夹着夹灰,皆是不中用的。大刀、长矛和人交锋就断,铁甲一砍就破,连马蹄铁都是极薄的,战马不过奔跑几个来回就伤了蹄子,不中用。漫说交锋的时候溃不成军,后来连逃跑都是慢得很。因而吃了大败仗,连南安郡王都被俘了。”
贾敏听了叹道:“只怕圣人又是一场大气。”心中却想:前世南安郡王也是西海沿子吃了败仗被俘,后来南安太妃强认探春做义女,送去和亲方换了南安郡王回来。今世探春已经南下,只怕便是南安太妃有心,也是赶不及了。她忧心南安郡王安危,必是在京城挑个姑娘送去,就不知今世谁家的姑娘可怜。
林如海又说:“可不是,龙颜大怒,说要彻查呢。”夫妻两个又说一会子话,各自安寝了。
没两日,传出南安太妃认了史湘云做义女的消息。
原来今世保龄后夫人和卫太太亦是意欲让卫若兰和史湘云结亲,却让卫侯抢了先,和卫家旧友的女儿结亲了。因而史湘云一直没有说着人家,史鼐夫人好不着急。
要说湘云是诗书文章既好,针线也好,又是豁达大气的性儿,便是模样儿也是中上之姿,和一般女儿柔美婉约不同,湘云英气勃发,自有一段与众不同的态度。打小的又是保龄侯府教养的,也时常带着外出应酬,加之出身门第不低,便是看在史家一门双侯的份儿上,也有不少人家愿意结亲的,这事为何却耽搁下来?史鼐夫人从十一岁开始替湘云说亲,三年还没说定却是另有缘故。
原来湘云自己也有些贪顽怕苦的习性,看到贾府豪奢,史家用度不如贾府,又要亲自做针线,便三头两日的往贾府来。史鼐夫人心中无奈,每每派人接回去,湘云总是私下告诉宝玉,让贾母打发人来接,因而史鼐夫人苦不堪言。外头并不知湘云为何总爱去贾府,别人只当史鼐夫人不好,史鼐得了大哥的爵位,却不善待大哥的留下的孤女,一个女儿家吃穿用度才多少,竟然放到老姑母家养着。因而没少败坏史鼐夫人的名声,只贾母是长辈,她打发人接湘云,史鼐夫人又不好拒绝。
史鼐夫人早想将湘云聘出去的,也算了了一桩事,却不想那年说卫若兰不成之后,紧接着就发生一件事来。史湘云又去荣国府作客时,贾宝玉清晨直闯湘云闺房,不但看了湘云的肩膀,替她盖了被子,还用湘云洗脸的残水净了面,又央湘云替他梳头。
若说直闯湘云闺房,替她盖被不是湘云的错,她在熟睡中并不知晓,那么用湘云洗脸的残水净面,湘云又替宝玉梳头却是她自己不珍重了。世人苛待女子,便是没有不是还要传出三分不是来,漫说湘云不阻宝玉用她残水,替宝玉梳头,本身就占了七成的不是。
这件事传出之后,便是想要巴结保龄侯和忠靖侯的,也不敢求娶湘云了。如此便耽搁下来,直到湘云已是一十四岁,依然乏人问津。史鼐夫人因此没有少拘着湘云不让出去,与她说明利害,但是湘云在贾府享受惯了,总不耐史家拘束用度。便是做针线,也非湘云一个人做,因为史家不用针线上的人,上至史鼐夫人,下至史清云也是要做的,独湘云一个人抱怨罢了。
贾府的消息本就像烽火传讯一般的外泄,万事瞒不住人,加之后来贾母南下,王夫人为省俭用度,发卖了多少下人,这些下人传出一些话来,贾家中事越发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除了洗脸、盖被、梳头那事传出,湘云替宝玉做针线之事也传出去了,什么扇套鞋袜不足而论,坊间不禁也嘲笑起来,哪家的侯府小姐是这样不自重的,上赶子给人做针线?往往说到这里,后头又有人加一句:你不知道呢,便是做了,也并不记她一功,贾家那个衔玉而诞的公子只当是个丫头做的。
然后又有人感叹贾家那个丫头不简单,竟然能指使公侯小姐做针线,又有反驳说侯府小姐自重些,打出去就是了,原是自己不自爱。又有人进而感叹贾府主仆不分,没有规矩的,不足而论。
湘云的名声就这样越传越是不好,提到说亲,别人都是绕着走的。说了三年一个没成,可把史鼐夫人急得什么似的。史鼐夫人膝下嫡女史清云只比湘云小着月份,也是模样才学极好的姑娘,只湘云没说定,先说了清云,人家便是知道湘云有不是,也少不得编派史鼐夫人苛待大哥留下孤女。若是随便给湘云说一门不太好的亲,史家也是没有好名声,因而史鼐夫人为难。
如今南安郡王战败,南安太妃寻义女和亲,史鼐夫人见送湘云和亲既对史鼐的仕途有好处,也不用再挡着清云说亲,便也顾不得外人怎么说了,和南安太妃一拍即合,过了认亲礼,湘云认南安太妃做义母,择日出发。
湘云初时认南安太妃做义母,被接到南安王府锦衣玉食待着,她还对翠缕说:“自从老祖宗南下之后,多久没过过这样舒心的日子里。”待得启程在即,得知真相,才大怒哭闹起来,可是和亲之事关乎两国,谁还理她?湘云无法,只得站在船头遥望京城,直至看不见了,方回仓中细思自己在贾府过的那些锦衣玉食的日子,二婶子和自己说过的话。
她以前一直当二婶子不是她亲娘,自是向着清云的。如今细想起来,二婶子为了怕人闲话,她在史家吃穿用度并不下清云,有时候还隐隐好些。二婶子不敢责罚她,怕话说重了闹个苛待她的罪名。二婶子后来说她不该和宝玉亲近的话,她以为是二婶子见自己吃穿用度比清云好了,所以离间她和老祖宗。其实湘云有时候心中也隐隐知道二婶子是为她好,不过她羡慕清云,总想着吃穿用度样样越过清云,心中偏见二婶必是心疼亲女,所以不分青红皂白就和二婶做对。如今落得海外和亲,她心中自然是恨二婶,隐隐又觉自己错了。